的神智受损,按照规矩……需要弃了。
但白沐恳求,风碎一身不凡武艺,就这么弃了着实可惜。加之他外伤已无大碍,兴许日后神智也能恢复,就让他先跟着我,不会出什么乱子,择日再从众人中选个影替代他。”
确实是个好办法,绯玉明白弃了是什么意思,她既然救了风碎,就不想在他已经无害的情况下还要除掉他。
然而,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风碎,可想继续做影?”绯玉严肃问道。
“风碎愿意。”
“那好,伤好了继续跟着我。”绯玉一语敲定,无视红殇再也笑不出来的脸,对着白沐交代道:“风碎不记得的事,若有必要,一一告诉他。”
☆、你太滥情了
枯叶萧索遍地殇,红苑清寂一片,微风过,吹起地上沙沙作响,如无人之境。
白沐缓步其中,温润的脸上夹杂凝重,深深叹了口气。
红苑后院,清净小湖,玲珑亭。
亭中坐卧一袭红影,举手慵懒,仰头媚态四溢,说不出的潇洒,红衣似火,却不觉得热烈,反倒说不出的伤美。
仰头灌下一口酒,未来及咽下的清酒顺着嘴角流出,一线晶莹滑过白皙若玉的喉结,隐入衣领,分外惑人心神。
“伤未痊愈,酗酒有害无益。”白沐缓步走入亭中,沉声劝道。
“知道你是老好人,少说两句就更完美了。”红殇慵懒说着,抽手将身侧一壶酒扔给白沐。
白沐伸手接住,看了看,琉璃醉,恐怕是京城中最烈性的酒了。
无奈摇了摇头,落座一旁。
“别告诉我你是来安慰我的,有话直说。”红殇微醺之下没几分好气。
“那好,直说,不要再针对风碎,他如今,心思斗不过你。
既然你从未想过要他的命,不如昔日恩怨就此了结。
他不记得你曾经如何对他,或许这也是上天美意,化解干戈。”
“切,谁说我不想要他的命?要不是杀了他后患无穷,你以为他能活到现在?”红殇一脸不屑挑眉,一挥袖,将仅喝了一半的酒壶扔进了小湖中。
白沐淡笑着无奈摇了摇头,红殇的嘴硬,他已经见识的多了。
看着红殇又拿起酒壶,脸色已经泛着微红,眼神迷离,开口阻止道:“别再喝了,这个时候最伤身,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你如此关心我,我会担心你是不是喜欢上我。”红殇眼神恍惚,嘴上口无遮拦,“不过,你太滥情了,对谁都好,我不会爱你的。”
白沐气笑着站起身来,“秋夜极寒,你身上还有伤,早些回去,莫再给紫瑛添麻烦了。”
红殇挑了白沐一眼道:“她照顾风碎接连好几日,怎么到我就是添麻烦了?”
☆、十年前的祸根
白沐被事事都炸毛的红殇堵得没话说,最终深深叹了口气。
他也明白,红殇和风碎的纠葛,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呢?
他此来,为风碎说句话是其一,其二,也是怕红殇心里再生愤恨,又惹出什么事。
不过,见红殇半个字都听不进去,也只能作罢。
“白沐,主子命你将之前的事都告诉风碎,你不会再告诉他,我与他有仇对不对?”红殇突然问得莫名其妙。
白沐点了点头,“没错,如果风碎只有十岁的记忆,他不会记得这么多年来你屡屡找他麻烦。
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不会告诉他那些过往。
所以,我此次来,也是希望你能将这些忘了。
十年过去,你做下的那些事,还不足以平息你的愤怒么。”
“他忘了,他忘记就能挽回结果么?主子宁可要一个白痴一样的影,也不愿意换人。”红殇一声苦笑,仰头灌下整整一壶酒,遂扔向一旁,酒壶瞬间摔得粉碎,声声碎人心。
“其实主子心中,你和风碎没什么不同,你又何必非要挣个明明白白呢?风碎是影,你是红殇,你们二人本就不同……”
“不,确实不同。”红殇突然打断了白沐的话,苦涩说道:“其实十年前就已经不同……白沐,我可以告诉你实情,十年前,影不是比出来的,是主子自己选的。”
白沐微微一愣,重新坐回一旁,静等下文。
“当年风碎比武无胜机,索性使诈,哪里能逃得过我的眼睛?”红殇苦笑得肩头耸动。
“可是,我识破了计谋,却没看透主子的心思。当时一颗石子,将我踝骨都打裂了,试问,当时谁有这等身手?”
白沐突然皱了皱眉,思索着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一颗石子能打碎一个人的踝骨,力道和准头都需极佳。
当年他们都是初入北营司,形如毛头习武,要问谁能有这等功力,自然不用说了。
☆、泥人也有土性
“比武只是掩人耳目,她心中早有认定!
所以,风碎是她选的影,而红殇的身份,也是她早就留给我。
白沐,试问你自己,你也身为男子,可愿意以色侍人?!”
红殇说着,想起最不堪回首的旧事,又有些激动了。
白沐眼有不忍,别过头去,“红殇,多说无用,这些,我们的命,自生来就注定。”
“没错,但是,我可以恨!
如果没有风碎,主子就不会有其他人选。
如果没有风碎,红殇就轮不到我做,我就不必日日夜夜笑脸迎人,面对那些肮脏的畜生!”
红殇说完,愤然起身,略微摇晃中,面色潮红异常。
“所以,白沐,收起你的好心肠,你就算是把风碎揣进怀里,也别企图来说服我!”
白沐绝没有想到一番谈话,居然成了这样,一向温文尔雅的他,此刻面上已经也有挂不住。
泥人又有几分土性子,白沐惆怅叹了口气,起身道:“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早些回去养伤,莫再这里吹凉风。”
是他操之过急了,他明知道红殇受的苦最多,他明知道红殇心中的恨最烈,今日这番谈论,是他太心急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红殇与其说是恨风碎,不如说,他的情绪无法发泄,只能针对风碎了。
“不送。”红殇说完,摇摇晃晃拎起一个酒壶,仰头将酒倒入口中,喝得潇洒肆意。
玉酒如溪,撒了脸颊一片晶莹,濡湿了红衣,已经片片暗渍。
谁也不会了解,谁也不会理解……
主子放弃了,就连一向宽容儒雅的白沐也放弃了,他……也早就放弃自己了。
主子没变,是他……不知从何时起,不知足了。
红殇微微苦笑迈步,却觉得天旋地转,手脚完全僵硬使不上力,想开口喊什么,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眼前一晃,身体不自觉向后倒去。
已经转身离开的白沐微微有感,转头之时,只听扑通一声水响。
定睛看,亭中无人,小湖水面上粼粼波澜,哪里还有人影?
☆、红殇投湖自尽了?!
“什么?红殇投湖自尽了?!”
绯玉一张脸上布满全是诧异,看着前来禀报的白一,一副绝对不可能会相信的样子。
“主子,白主子请您尽快去一趟,红苑那里……”白一说着,与白沐气质略有几分相仿的脸上,担忧焦急是有,但更多的,好像是郁闷。
“发生什么事了?”
白一脸上甚是为难,似有很多话,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走吧。”绯玉深深叹了口气,她怎么不觉得,她把风碎留在身边,能刺激的红殇要自杀?
回手把银狐放在了床上,又怕它会不会冷,索性给它盖了床薄被,完完全全当个孩子养了。
已经深夜时分,绯玉一边叹息着一边快步走。
她终于发现,北营司不能出事,一旦出事,必然是连锁反应。
牵一发动全身,受折腾的,总是她。
如果她这张脸彻底好了,悠闲的日子又要结束了。
一步迈进红殇的房间,满目是红,看着几分燥气。
房间一目了然,只见红殇昏在床上,一张脸不知是床幔映的还是怎样,一片通红。长发还湿着,披散在一旁,似乎真是从水中捞出来一样。
白沐几步上前,“主子,红殇……”
“他是不是喝酒了?”绯玉还未走进,就闻到浓烈的酒味。
“是。”
“你确定他不是喝多了一头栽进湖里了?”
“主子,白沐真的不知,当时未能及时发觉。现如今,怕是伤又重了。”
绯玉一脸莫名其妙看着白沐,从他眼中看到,除了略微焦急,没什么异样,“我不会看病吧?”
红殇是掉进了冰水里伤重,又不是寻死觅活要拿剑抹脖子,找她来有用么?
“主子,我之前派人去叫紫瑛,可是,紫瑛把人赶了出来,说…………死了活该。”白沐一脸无奈说道。
“白一啊,去叫紫瑛过来,就说我叫的。”
绯玉终于明白,她的作用是在此。
不过……
☆、扔到蛇窟里喂蛇
绯玉隐隐磨了磨牙,不过红殇还真是活该,今天才在那笑得直吐血,回来又喝酒。
喝就喝吧,跑到水边上喝。
跑到水边上喝也无所谓,那得站稳了啊。
总之,打死她也不相信,红殇会投湖自尽。
但是,活该归活该,谁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得那么莫名其妙呢?
紫瑛一路风风火火跑了来,见着绯玉,劈口就说道:“主子,这个人不用救了。无故酗酒,寻死觅活扰乱北营司正常,按规矩,扔到蛇窟里喂蛇就……”
绯玉一开始还不以为意,突然一双厉眼看过去,直将紫瑛接下来的话塞了回去。
“主子,紫瑛越矩了。”紫瑛也机灵,忙跪地认错,一双大眼睛扑闪着偷偷看向白沐。
白沐隐隐叹息摇头,看着绯玉一脸不悦,开口圆场道:“主子,紫瑛一向心直口快,但也有口无心。”
“看看他怎样了。”绯玉淡淡说道,红殇这样,她现在没心思跟紫瑛计较她的冷漠,虽然自己也冷漠,但在她眼里,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是这样。
一个组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