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灵阿叹了口气道:“说来也怪舅舅,当初为了李音那狗奴才扫了你媳妇脸面。”
老十打断道:“舅舅多虑了,不管其木格心里有多大的疙瘩,舅舅总归是我的舅舅,我不会由着她使小性子,定不会与舅舅疏远的。”
见阿灵阿一脸的不相信,老十道:“舅舅怕是怪我为什么回京后没怎么来给舅舅请安?嗨,这都怪我小肚鸡肠的,见舅舅在朝上没怎么帮我说话,便和舅舅置气,舅舅别恼。”
阿灵阿怏怏的不做声,半晌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十阿哥,舅舅也是一时糊涂,才会找你公事的碴,你别和舅舅计较。 咱们今儿将话说开了也好,以后心里都别留着疙瘩。”
老十看着阿灵阿,笑着说道:“舅舅,昨儿八哥和九哥都将我说了一顿,九号还说若和舅舅闹得不痛快,没理的铁定是我走哪我都会被人吐口水。”
阿灵阿对这话很是受用,微微笑着,没有表态。
老十直视着阿灵阿,说道:“我也告诉八哥和九哥,我受了舅舅的恩惠,你怎么对我,我眼都不眨一下,不管你怎么待我,我都不想疏远了舅舅。”
阿灵阿忙笑道:“这就好。”
舅甥俩看样子是雨过天晴,和好如初了,阿灵阿也不再装病,兴致勃勃的关心起老十的公事和私事,说着说着,阿灵阿便再次嘲笑起老十惧内。
老十笑道:“其木格大老远的从蒙古嫁给我,京里一个给她做主的人都没有,就是宫里的太后也必然是向着我比向着她多些,她就是受了委屈也没地儿哭去,所以能护着她的也就是有我了,自然得让着她点。
阿灵阿语重心长的给老十说道:“十阿哥,女人不能太宠否则就是给奇自个找麻烦。”
老十笑了笑,说道:“舅舅,我没什么雄心大志,就只知道宠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呵呵,”说及此又突然正色道:“其木格和我的孩子谁都不能碰,谁要越了这条底线,就是天王老子,我一样不认账,哪怕全天下的人都唾弃我,说我是忘恩负义之徒,我也不在乎。”
阿灵阿敛了笑意,看着老十。
老十毫不畏怛的回视着,然后猛然笑道:“呵呵,额娘若知道了,肯定会骂我没出息。”
阿灵阿怔了怔,也干笑起来。
两人又闲话了一会儿功夫,老十方告辞离去,老十走后,阿灵阿自言自话道:“磕三个头就想了断?十阿哥,你也想得太简单了,你不要名声,皇上还要脸呢!”
老十从阿灵阿府上出来,心情很是低落,带着刘贵打马出了城,跑到京郊赛马,折腾得精疲力尽后,老十瘫在地上,喃喃道:“额娘…”
“不要告诉额娘喔。”乾清宫里,弘暄向康熙说着自己的小秘密。
康熙虽然儿子孙子很多,但儿子们一个个除了给康熙添堵似乎没有其他的爱好,而一帮皇孙见了康熙总是恭敬中带着一丝疏离,就是康熙经常过问的皇嫡孙弘皙也不例外。
只有弘暄,虽说在上书房学了许多规矩,不再发生忘了给康熙请安行礼的事,但对康熙依旧是亲近多于敬畏,不时的会与康熙分享上书房的趣事、偶尔也会给康熙八卦一下自己和安安的趣事。
最让康熙窝心的是,弘暄对自己的关心总是那么体贴细致,就拿咳嗽来说,只要弘暄听到康熙的咳嗽声,第二天康熙总会看到弘暄给他展示样品,有时候是梨子、有时候是枇杷,反正按着季节来,当然,弘暄也明白不能随便给康熙带吃的,只是提供给康熙当样品参考,然后等康熙检查作业的时候,自己消灭了它们。
有次大冬天的,弘暄许是找不到合适的水果,便将自己的狐狸皮围脖“借”给了康熙、硬是亲自给康熙围在了脖子上,还叮嘱康熙不要取下来,以免脖子受凉,害得康熙只得叫人撤了一盆炭火,加了一件褂子。
而隔天弘暄就拿了条火红围脖来换,说是自己围着安安的围脖被同窗嗤笑了一天,而康熙是皇帝,没人敢笑话他。郁闷的康熙不由怀疑其木格投资失败,家里揭不开锅,否则堂堂皇孙怎么会只有一条围脖?
一问才知道,原来当安安听说弘暄将自己的围脖慷慨大方的借给康熙后,便也吵着要学习弘暄这种助人为乐的精神,非要让弘暄戴自己的新围脖,虽然弘暄发出了抗议,但却被老十驳回,无奈弘暄只有决定一进宫就将围脖撤下来,但不幸的是,在取围脖的时候不巧被同窗发观了。
结果,弘暄就大方的要求康熙和他交换。
虽然康熙最终还是把弘暄镇压了下去,但康熙却对弘暄不经意流露出的率真分外珍惜。
在一帮聪明儿子天天费尽心思打着小算盘的时候,康熙太渴望亲情温暖了。加之弘暄虽说不上特别聪明,但好在做事有恒心,也算孺子可教,比既没天分又没耐心的老十不知强了多少倍,因此康熙对弘暄的教育是越发上心。
听了弘暄昨儿穷兵黩武的言论,康熙处理完紧急公务后,等不急弘暄放学,便动用特权,将弘暄从课堂上拽过来,详细询问弘暄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想法,想从思想根源上好好开导开导弘暄,康熙以为肯定是老十那个混小子荼毒了他的宝贝弘暄,没想到弘暄居然一来就叫康熙不要告诉其木格,康熙愣了愣,才笑道:“好,不告诉额娘。”弘暄便凑近康熙耳朵小声说了起来…
嫣红的额娘栋愕氏也在小声的教着嫣红房中事,“趁着福晋有了身孕,想法子多叫十阿哥去你屋里歇息,不管怎么说,这女人还得有儿子傍身才是。本想给你送些调理药材过去,可又怕福晋出了什么差错,叫你浑身是嘴也说不清,这才借口你祖母生病,将你接了回来,这药吃三天就好,不会耗你太长时间。”
嫣红听着听着便捂着脸哭了起来,在栋愕氏再三追问之下,才嘤嘤道:“连爷的面都见不着,哪来的孩子?”
栋愕氏奇怪道:“那谁在伺候十阿哥?不听你们府上添人啊?”
嫣红哭道:“爷天天都守在福晋院子里,上次福晋怀孕的时候,爷还会悄悄到我院子来瞧瞧群殴,可选次,我就是去书房给爷送汤,爷也两句话就把我打发了。”
栋愕氏也忍不住抹泪道:“我苦命的女儿,都怪你阿玛,非要叫你和阿灵阿府上多走动,否则你也不会被十阿哥从广东送回来,也不会被十阿哥所厌弃。”
嫣红扑在栋鄂氏怀里大放悲声,栋鄂氏劝慰道:“我明儿就进宫去见宜妃娘娘,求她帮你说说话。”
第一百九十章 无题
这几天老十心情似乎一直不好,虽说还是在府里呆着,可大部分时间耗在书房,连安安邀请他共进午餐的提议也被拒绝了,惹得安安满腔的不高兴,冲着其木格发牢骚。
其木格也觉得老十不对劲,可如今老十不要她插手府里的事务,连偶尔翻账单都被勒令禁止了,按老十的话来说:“咱们在南边这几年,徐公公不是照样将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的,你就别操心了。 ”
至于作坊,老十更是看得开:“小英子也历练了这么些年,何掌柜也算是府里的老人了,若有他们叮着,还会出纰漏,那就是该咱们散财,没什么好心疼的,你就老实在院子里待着养胎,别瞎想。”完全一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模样,让其木格恨不得辂老十颁发“大清最佳纵跨奖”。
但是,其木格的所有权力还是被老十剥夺了个精光,其木格很是怀疑,没准如今府里只知敦郡王,不知还还有个郡王福晋。
在老十的严密防范下,其木格对外界的事情知之甚少,因此也不清楚老十到底为何不开心,问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思来想去,只好泛泛的宽慰了老十两句,以求心安。
老十倒不是因为阿灵阿的事情心烦,虽然心里难受,但总算是将憋在心里多年的话说了出来,老十郁闷之后反倒觉得一丝轻松。
让老十烦躁的是自己的亲爹、康熙。
老十的折子交上去后,受到了康熙的百般刁难,在满朝文武面前,康熙将老十批的是体无完肤,就差那核弹来炸老十了,完了却又格外开恩给了延长了三天期限,叫他重新返工。
其实这也没什么,反正老十已经习惯了被康熙当众教训,可康熙最后的结束语却给老十添加了巨大的无形压力。
康熙威胁道:“到时候若还交不出像样的折子来,你就给朕先击北边待着,多拉几个沙俄人问清楚了再回来。”
这事也不怪康熙生气,老十在南边好几年,上的折子一点新意也没有,全是老生常谈,康熙想不生气也难。
何况老十这段时间假公济私的泡在家里陪其木格安胎也让康熙很是不爽,加之弘暄为了其木格要去攻打吕宋,也让康熙心里添堵,凭什么老十父子俩都围着那无才无貌的蒙古女人打转?
于是,老十被骂了不说,还被威胁了。
老十其实很想去北边的,与现今许多人只想往大城市奔不一样,只要让老十去军营,哪怕是去火星安营扎寨,老十也是甘之如饴。
可眼下却不是好时节,其木格正怀着身孕,就算能在太后宫里安胎,但也不好在慈宁宫生产,让其木格一人在府里,老十是一百个不放心,因此郁闷的老十便招来蒋先生,开始认真的构思。
蒋先生对大海也没什么长远的见记,只知道要对详人提高警惕,反正通篇都是守,没有攻。临时抱佛脚的老十很是诅丧,提醒着蒋先生:“蒋先生,不管你文采再好,哪怕写出一朵花儿来,可若还是洋人狼子野心之类的论调,肯定较不了差,这又不是请罪折子,写得好看就能过关的。你得说吕宋对咱大清很重要。”
蒋先生也很无奈,“王爷,咱大清地大物博,就吕宋那些金矿,真是没什么诱惑力,洋人是有一点蝇头小利都不放过,可咱大清委实犯不着啊。”
老十很晕,若大海外没有什么利益,大海对大清那就是一毛不值。
无奈,老十只好吩咐道:“实在不行,你再好好润色一下吧,爷再想想。”
老十发了一会儿呆,想着昨天没和安安一起吃午饭,便将蒋先生一人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