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不好意思去,我就躺在院里的地下大哭大喊地闹上了,后来……后来我姐拿了碗一咬牙就去敲二柱家的院门,二柱家也难得吃一次饺子,我姐敲了半天才把门敲开,后来……后来姐给我讨回了半碗饺子,我疯一样地不管不顾就一口气吃了起来,姐说二柱妈把她的那份给了我,自己忙了半天一个也没吃上,为这事二柱还找我打了一架……。”一提起这件心酸的往事,方宏宇就特别激动。
大家都被方宏宇的回忆打动了,方母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方宏宇舒了一口气看着杜慧卿:“姐,一想起过去,我就特别感激你。”
杜慧卿淡淡一笑:“好在你姐我没有白疼你。”
“宏宇,没有你姐就没有你的今天,你可得好好报答你姐呀。”方母边抹眼泪边对儿子说。
方宏宇忙点点头:“哎,哎……。”
“我可不指望他报答我,他别像小时候那样气我就行了。”杜慧卿看了方宏宇一眼,话里有话地说道。
5。5 方宏宇上班一进办公室,决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童北海来商量一下,他对范翔忠和杜慧卿在第一时间里知道了审计组要进驻高速集团的事大惑不解。昨天夜里,他躺在床上就仔细分析了有可能泄密消息的原因,想来想去,也始终没理出个头绪来。到目前为止,除了自己外,知道消息的仅限于童北海、唐小建、董乐群和叶莹四个人。从几个年轻人的社会环境和平常他们对高速集团审计这件事的态度看,消息从他们口中泄露出去的可能性不大,而且,他们也不可能直接接触到范副省长这么高层的领导。那么,究竟是谁把消息捅给了范翔忠和慧卿姐哩?
童北海一听也很吃惊,但当方宏宇提出要彻查泄密事件时,又激烈反对起来:“你的想法倒是不错。只是这种事情怎么查,我们总不能去问省长谁告诉他的吧?现在什么事都保不了密,哎,小小信州,天线太多图像不清。”
方宏宇不想就此放弃:“但特派办的事我们必须管好,否则就是我们的失职。我想召开一次紧急办公会议,再次重申有关纪律。”
听方宏宇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在指责泄密的是特派办的人,而自己又是办里最早知道此事的人之一,答案似乎就显而易见了。童北海立刻就很有些不高兴了,不冷不热地说:“你是一把手,你要是决定了,那就开吧。”
他们的谈话都被站在门口的唐小建听了个一听二楚,他一见童北海要出来了,赶紧悄悄地闪进了旁边的空房间里。
下班的时候,方宏宇刚走出大楼,就见童北海骑着那辆破得不能再破的自行车从他眼着一晃而过。令方宏宇奇怪的是,童北海竟然还哼起了小调,显然他的心情非常愉快。方宏宇心里这时开始打起鼓来,在这个时候,童北海为什么会这样高兴呢?该不会是童北海故意将消息泄露出去,放出一个试探气球吧,要真是这样,老童呀老童,你又何必如此用心良苦哩。想到这里,方宏宇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走向自己那辆三菱越里车。突然有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仔细一看,原来是唐小建,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说:“方特,能和您谈谈吗?”
方宏宇飞快地掩饰住了自己的惊讶,诚恳地说:“当然。我也正想找你。”
说完就拉开了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方宏宇一边把那辆三菱越野车开得飞快,一边问旁边的唐小建:“小建,我整天开着辆三菱越野车到处乱跑,办里肯定有不少闲话吧。”
“方特,你是要我说真话呢还是说假话?”
“当然是说真话。”
“别人我先不说,首先是童特就看不惯你这种新派作风。要知道,他几乎从来不用特派办的车,天天骑着他那辆破自行车上下班,风雨无阻。”
方宏宇叹了一口气说:“这就是我跟他观念上的根本不同。他追求的是公平原则,我奉行的是效率优先。”
唐小建也感慨道:“要是你们两个人结合起来,那就完美不过了。”
“有时候我真觉得跟他是两代人,沟通起来特别困难。怪不得有人高喊理解万岁……,看来,这个世界上不能互相理解的事还是多。”方宏宇充满了无奈。
方宏宇将车停在了一间酒吧外,然后带着唐小建走了进去,二人边走边聊。
方宏宇在前面带路,边走边回头问:“小建,以前进过酒吧吗?”
唐小建摇了摇头,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还真没有。”
方宏宇笑着说:“那我今天让你开开洋荤。”
“方特,你经常进酒吧吗?”唐小建忍不住问。
“也不经常,只是心情特别难受的时候。”方宏宇边找空桌边回答道。
二人终于找到一张空桌,坐下后各自点了一杯扎啤。
方宏宇抿了一口,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说:“小建,你可不可以说说,大家是怎么看我的?”
“……方特,大家都在费劲心思猜测你的真实意图。”唐小建想了想,又沉吟了一会儿,才慢慢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方宏宇感兴趣地看着他,用眼神鼓励他继续往下说。
“我觉得,好的、优秀的指挥员,不会让他的士兵去打糊涂仗的,虽然我们可以进点高速了,但是我们多数人都觉得有点别扭,您能告诉我们您的考虑吗?”唐小建问道。
方宏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小建,你知道什么是中国特色吗?”
“您……您的思想跳得太快,我有点儿跟不上。”唐小建有些不明所以。
“鲁迅先生和胡适先生都拿铁屋子这个意象比喻过中国,你肯定知道?”方宏宇提示了一下。
“鲁迅和钱玄同的那次谈话我知道,是关于铁屋子和里面昏睡的人,胡适的比喻我还真不知道。”唐小建思索了一下老老实实地说。
“他们的意思是一样,鲁迅还有第二个关于铁屋子的比喻。就是说,如果你要在铁屋子上开个窗,会有许多人来拉住你,不让你干的。而如果说你要把屋顶都拆了,就会有人出来给你调和,商量是不是可以先开个窗户啊,于是目的就达到了。所以胡适要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主张拆了铁屋子全盘西化,你明白了吗?”
“你是说……童特要拆屋子,于是你就让他开了一扇窗户?”说了半天,唐小建似乎有点明白了,但是仔细一想反倒更加糊涂了。
“类似,但不完全,也许,我干脆另盖一个屋子呢。”方宏宇直视着前方说。
唐小建还是不能十分明白方宏宇的意思:“方特,你……绕得我,绕得我有点找不着北……”
方宏宇叹了一口气说:“小建,这次进点高速,任重道远,身不由己,实在有说不出的苦衷。所以,我现在也只能给你打比方。”
这时方宏宇的电话响了,他忙打开听了起来:“然然,有事吗?……”
听筒里传来了于然响亮的声音,她一开口就问:“……听说你要审计高速?”
现在,审计高速似乎成了一件人尽皆知的事,方宏宇只有苦笑以对:“我刚刚跟人说,身不由己,实在有说不出的苦衷。”
于然接着说:“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你脑子进水了。杜厅长是什么人?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没有她,哪能你方宏宇的今天!”
方宏宇试探着问:“是她让你找我的?”
于然断然否定了:“是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牛鬼蛇神自己忍不住要跳出来。”
“你这是什么话?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和见不得人的事情。”方宏宇的语气不自觉地严厉起来了。
电话那头于然的口气突然一变,多了几分哀求的味道:“宏宇,打消那个念头吧……”
听到于然亲昵的称呼,方宏宇刹时微微有些失神,但他很快就清醒过来了,语气也温柔了一些:“于然,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不要干涉和插手我工作上的事情。”
“鬼才关心你工作上的事,我是关心你这个人,谁叫我心里有你呢。”于然不顾一切地脱口而出。
方宏宇又头疼起来了,不得不再装起糊涂来:“你又来了。”
“你何苦去捅这个马蜂窝,招人厌、惹人恨。又没有人逼着你,你干吗要充英雄呢?现在是盛世,盛世是出不了英雄的。不行,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在哪里,我必须马上见你。”于然越说越急,恨不得马上肋生双翅,飞到方宏宇的身边来。
“现在不行,我正在跟人谈话。”方宏宇断然拒绝了于然的要求。
如同一盆凉水迎头浇下,于然火热的心一下子变得冰冷,她冷冷地问道:“是谁?是省审计厅的那个罗晓慧吗?”
方宏宇大吃一惊:“然然,你从哪儿知道她的?”
“我当然知道,你别忘了我是什么人。你说实话,是跟她在一起吗?”于然的语气里既有着得意,也有着浓浓的醋意。
方宏宇只好说:“不是。”
于然又惊又喜:“你骗人,我不信。告诉你,我可是开着车子在打电话,说话间就到,到时可别露了馅。”
方宏宇不想再和她胡搅蛮缠下去:“信不信由你。不过,我现在真有事,一会我……”
于然马上感觉到了他的意图,立刻出声要胁:“别挂电话,挂也没有用,我会满世界找你。”
方宏宇只好举旗投降:“别闹了然然,我真的不是跟她在一起。”
于然依然是穷追不舍,非要刨根问底:“那你跟谁在一起?”
“唐小建。”方宏宇不得不老实交待。
“唐小健,我正要找他。”于然好像还是不放心,非得要亲自证实一下才肯罢休。
方宏宇摇摇头,很无奈的把手机递给了唐小建:“于然吗?是我,唐小建。”
“小心你老婆和女儿收拾你。”电话那头的于然松了好大一口气,乐呵呵地说。
唐小建不慌不忙地答道:“正跟方特派谈工作,她们不敢收拾我。”
“唐哥没事了……”于然这才放心地收了线,刚刚放下手机就又响了起来。她一听电话里是孙立新的声音:“于大小姐,跟方特派的热线电话吧?你别动,朝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