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音和尚上前笑道:“来向王爷讨问一样东西!”刘宏惊道:“哦?却是何物?孤,急于进宫面圣,身上除了一道金旨,别无所有啊!”甄浪冷笑道:“金旨并非也,乃是要王爷交出紫龙宝剑便可!”刘宏自然知道他们的意图,只又佯装笑道:“紫龙剑啊,那个容易,我已年迈,留着也没用了,回头孤派人送到贵邦,只是今儿未带在身边,诸位看……?”那香音和尚笑道:“王爷真是个老滑头啊!”刘宏一缩眉头,甄浪笑道:“我等已去过王爷府邸了,他们说,王爷昨夜取走了紫龙宝剑,要进宫面圣!”于是一顿,又冷笑道:“所以我料定王爷不会走大路,在这里等侯王爷多时了!”刘宏惊道:“兵法之虚虚实实之用也!看来是孤,老了!”正时从身后快马而来,有仙官下马拜道:“禀王爷,天将黎明之时,有刺客擅闯王府,府上满门上下皆已遇害!”刘宏惊道:“什么?”只咬紧牙关,缩紧了眉头,狠狠地瞪了那三人一眼,含泪闭上了眼睛。
看那甄浪笑了笑,开道力士怒道:“匹夫,胆敢对王爷无礼!”话尚未完,冷无言腾空掠过,那力士已不再言语了,众人惊时,那力士已经没有了脸皮,慢慢倒下马去了,再看冷无言,举剑轻轻晃了晃,剑尖上正挑着一张脸皮,众人大惊,刘宏暗自叹道:“早知道剥皮剑客剑速惊人,却未曾见得如此之快!我命休矣!”于是低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又暗叹道:“我死不足惜,只是紫龙剑,难道真的要落在这帮恶魔手里吗?”众人杀了上去,三五十人瞬间在惨叫中倒了下去,刘宏悄悄退进了轿子里。
看三人杀死了所有人,到了轿前,正各自紧锁眉头时,那轿子周围一片紫光,随之飞了起来,三人腾空飞起,追着轿子走了数里,便都打出一掌,三道金光冲向轿子,那轿子动不了了,好一会儿方听到一阵雷鸣般爆开,三人被打出数丈远,跌落在地上各自吐了口鲜血,那轿子却炸了个粉碎,靠山王刘宏早已不知去向了。而此时山林里正有一少年纵马奔腾而过,一块碎木板打来,那少年耳边一丝动静,不慌不忙,从容跃起,当空翻了几个跟头,又一把抓住了那块木板,方才细看这少年:一件黑色紧身衣,一双青色长筒靴,腰上扎了碧玉带,头上戴了珍珠簪,带上挂着锦黄香囊,簪上点满了宝石星,双臂腕上各有金环镶宝玉,左手环上还有个天生剑鞘,这剑鞘不过几分长,与护腕几乎难区辨,只是多了一闪钻石点缀,外人看不到罢了,而脸上,浓眉如墨画,秀目似星雕,鼻显福,口显俊,瓜子儿脸,酒窝常现,刘海随风起,额扣金钢环,发髻好整齐,果然好男儿。问是何人,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门下,卷云山太平客栈刘汝义之子刘金鑫(字玉斐,号紫龙)便是。此时却见他微微笑道:“好险!这是个什么玩意儿?竟敢偷袭本少爷!”于是正要扔开,却又缩紧了眉头,觉得这木板不对劲儿,细细看了会儿方喃喃道:“这么小的木头……,却这么重?”于是在手里掂量了下叹道:“这是到底是木头还是石头啊?”这时见自己护腕上的金环闪出微微紫光,那钻石也闪烁起来,于是一惊,忙扔开了手中之物,却不想一声异响,那木板碎开,其中竟然夹着一把精致的小剑,金鑫忙蹲下来捡了起来,细看是紫玉精细雕成,有奇花异草,龙凤追逐,中间还有玉斐紫龙剑一溜小字,金鑫见了惊道:“紫龙剑?”却不想那剑一下脱开了他的手,自己回到了他护腕上的剑鞘里去了,金鑫忙惊道:“还跟定我了?”于是一笑,方才站了起来笑道:“那我就勉强收下了!”遂而上马扬长去了。再看靠山王已经身受重伤,只擦去了口边鲜血,喘着粗气,正踉踉跄跄沿密林去了。
再说刘呈永、杨明等人到了三清山下,却见呈永站在山门不肯走了,只喃喃叹道:“大师兄!还是你带上大旗去吧!”杨明回头笑道:“这又是何故?”呈永撅嘴低声道:“永儿不想去了!”杨明惊道:“师父的仇不报了?”呈永急道:“不,不是啊!”杨芬儿笑道:“我看他是没脸去了吧?”呈永一锁眉头,杨明怒道:“住口!休得胡言!”杨芬儿急道:“本来就是啊,两次都被人赶下来,有脸才怪呢!”呈永含泪急道:“你……!”于是咬紧了牙关,上马奔去了。
众人紧追在后面,到了正门,忽见六个金甲力士上前喝道:“来者何人?”众人惊时,都下了马来,此时却见镇山神君从天而降,只呵斥道:“孽障,本座在此等候多时了!”呈永没有理睬,便拔剑往里走去,杨明呼道:“永儿,休得无礼!”便一步腾空而来,落在呈永面前,拉住了他,只锁着眉头摇了摇头,呈永见了,便委屈的停了下来,看杨明到了神君身前躬身拜道:“弟子天平山杨家园杨明,拜见三清山镇山神君!”神君笑道:“哦?杨家的人,杨园四秀……?”杨明笑道:“晚辈不才,正是杨家四兄弟!家父杨万里便是!”神君点头笑道:“哦,原来是同宗!”于是看见了呈永却又锁眉叹道:“本来不该为难你,只因为这孽障害我两位弟子,戏弄天兵,越法而乱纲常,无视本座,所以……!”呈永怒道:“你不分是非,枉为神君,凭什么教我听你的?”众人一惊,杨明猛地打了呈永一个耳光怒道:“住口!”呈永见了杨明含泪瞪着的双眼,不敢说话,顿时泪若雨下,咬着牙捂着脸饮泣起来。
杨芬儿惊道:“大哥!”却见杨明理也不理,忙上前到了那镇山神君身前,拱手拜道:“舍弟无礼,实是年幼之过也,还望神君海涵,不要与他一般见识!”神君叹道:“少侠不必自责奇…书…网,现在并非本座与他致气,乃是有两宗血案与他都有牵连,实难恕也!”杨明叹道:“其实神君还是生他气吧?”神君惊道:“哦?”杨明笑道:“不如这样,神君讲个出气的法子,我兄弟皆受,如何?”神君惊道:“哦?”于是一顿笑道:“罢,既然少侠出此言,本座权当饶他一回,只让本座打他三掌,如若能受得过,一切尊便,如受不过,可就听天由命了!”呈永惊道:“你?”于是看了看杨明,委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脸颊流到了鼻尖,流进了嘴里,众人惊时,却见杨明把剑递给了杨文,转身向神君笑拜道:“小弟体弱多病,晚辈身为人兄,就替他接这三掌吧!”呈永大惊,众人也惊了一下,却见神君锁起了眉头,只叹道:“这怎么可以?”杨明阻道:“五掌呢?”神君似乎怒了,只转过身去了,杨明扑通跪在了地上,只微微笑道:“十掌如何?请神君赐教!”呈永泣道:“不要啊大师兄!”杨明没有理他,却见他过来跪在了杨明身前泣道:“大师兄,不值得你为我做这些,让永儿来吧!”杨明怒道:“住口!”于是忙拉住神君衣襟乞求道:“敬请神君赐教!”这神君进退两难间,忽闻声笑道:“少侠何必如此?神君正逗你们玩呢!”
众人闻言大惊,忙看去时,见一人:一身锦黄袍,却好褴褛,一双青丝靴,正余紫光,胸前后各有个太极八卦图,白发银眉长须都是雪一般的透显慈祥,头额前秃去了半边天,皱纹一缩便是微微笑,好可爱的老头儿。只见众力士上前拜道:“拜见玄都大法师,大法师万福!”那法师笑道:“起来吧!”神君上前拜道:“不知大法师到此,有何贵干?”那法师笑道:“刘全龙今已是三上三清山了,功德即将圆满,我来接他了!”神君惊道:“法师有命在身,本座原不该问,只是这刘全龙有罪孽在身,恕本座不能放他!”法师笑道:“莫非真要打他十掌?”神君摇头道:“不打不打!”又忙道:“他杀了我两个弟子,若真想上山,非得留下双手,方可罢休!”众人一惊,法师却笑道:“也好!也好!”因过来看了看刘呈永,笑问道:“那我问一句,神君要你双手方可放你上山,汝还愿上山否?”大家看了看他,却没见言语。
此时杨明惊道:“神君?”神君没有理会,只闻杨芬儿喃喃叹道:“要双手?那都砍了去啊!”于是急道:“还是不要了!”这话让刘呈永听见了,只咬牙紧锁眉头急道:“上,我要上山!”芬儿惊道:“你?”呈永已到了神君身前,伸出了双手,众人惊时,神君拔剑喝道:“小子……!”众人紧锁眉头时,却见神君收剑笑道:“臭小子,前日之事,我已尽知,这一次乃是考验你真性也,随法师去吧!”众人出了身冷汗,玄都大法师捋须一笑,正见呈永露出丝笑意,又放声哭了出来。
人说血汗终有报,天道酬勤,刘呈永之心,众神意解,自然功成,此时正见众人随大法师往里来时,方才细看这里:进了三清山门,是一片好林子,松柏林立,郁郁葱葱,一旁石上写着一线天三个血红大字,往里走了不远,又是一座垂花大门,门匾上写着南圣门,两边坐两头大石狮子,各有锦衣力士四人左右守卫,穿门而进,是一湖水天,浩荡的湖水此时平静了许多,微风吹过,波光粼粼,面前是一座汉白玉石桥,桥头碑上写着通天街,沿石桥走出百丈远,方才过了湖面,方看见庙宇座座,宝塔林立,宫阙层层,紫雾笼罩,正迎面是座玉牌楼,精雕细琢,似龙游云霄,凤舞火海,横壁上有玉虚宫三个金字,进了去,是三层玉阶,九垒高台,栏上系金带飘扬,玉阶上红绸铺就,两侧种满了奇花异草,玉树宝珍,沿阶上去,是三层门楼,写着三清门三个鎏金大字,红柱金门,蓝檐碧瓦,左右各守了十二员持刀仗剑的金甲力士,见法师过来,皆忙拜道:“大法师万福!”法师点头应了,众人进了门来,又是三层玉阶,层层香炉宝鼎,上了去,一场祭坛,迎面一座宝殿,匾额上写的是三清殿三个鎏金大字,有仙官两个人左右站好。众人在殿前作揖一拜,皆跪下去,随法师叩了三首,那两个仙官一挥拂尘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