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陆子喻说苏色色傻,陆子喻问:
“色色,第一次恋爱的人,是不是都像你一样傻?”
陆子喻三十六岁了,早已不是第一次恋爱了。
苏色色说:
“是啊,我就是这么傻!真的很傻!陆子喻,你呢,第一次恋爱的时候,你傻不傻?”
陆子喻低头,想了很久,然后说:
“也很傻。”
于是,苏色色便缠着陆子喻,要陆子喻说他的初恋。
陆子喻初恋的那个女孩子,是他母亲的学生,叫苏雪儿——她和苏色色,同一个姓,大概五百年前,是一家人。陆子喻大二的时候放暑假回家,他母亲因为有事,抽不出空来,他便替代他母亲,去了苏雪儿家中,做了两天家教,教苏雪儿英语。
那一年,陆子喻十九岁,苏雪儿十六岁,像了现在苏色色一样的年龄。
“后来呢?你们怎么不在一起?”
苏色色追着问。
当时,两人的年龄都小,还是学生,苏雪儿才读高一,于是便约好,待过了几年,两人都长大了些,便在一起,永远不分离。陆子喻大学毕业后,回来找苏雪儿。但苏雪儿已去了美国,在美国读大学,毕业后,嫁了一个美国人。
一年前,苏雪儿离了婚,回来找陆子喻。
但陆子喻不爱她了,对她没了感觉。
一个妖娆美丽的女子(1)
苏色色问:
“她漂亮吗?”
陆子喻说:
“漂亮。”
苏色色又再问:
“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陆子喻说:
#奇#“都漂亮。”
#书#说这些话没多久,苏色色见到了苏雪儿。那是个阴天,乌云一片片的,把天的那边染了个黑压压,但雨却没下,空气很闷,闷得像透不过气。然后,苏色色便看到苏雪儿,从省城到小镇。开着一辆豪华光亮的红色宝马,停在她家门前。
苏雪儿来找陆子喻。
苏雪儿已不年轻了,她比陆子喻小了三岁,也就是说,比苏色色大了十七岁——在苏色色眼里,一个三十三岁的女子,是徐娘半老了,如果生活在古代,年龄大得足够做她的老妈。
但苏雪儿不但不老,还是一个妖娆美丽的女子。
苏雪儿真的长得很漂亮。长长的染成栗色的头发,仿佛海藻一样顺肩而下,凝脂般的小脸孔,配着一双黑森森如深潭般的大眼睛,她的个子很高,都市气息浓郁,穿着时尚的衣服,半露的香肩散发出诱人的味道,贴身的窄脚裤裹得她的翘臀像了只汽球,一双腿又长又直,踩着一双细跟的鞋。
苏色色的青春气息,顿时被苏雪儿热力张扬的媚惑,压得毫无气息。
十六岁的苏色色,年轻又如何?再年轻,也不过是一只丑小鸭。而苏雪儿,是美天鹅,哪怕三十三岁了,还是一只让人惊艳的美天鹅。
苏色色不禁自惭形秽。
陆子喻对苏雪儿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他把双手插在裤袋里,淡淡地看着她,淡淡地说:
“你怎么来啦?”
苏雪儿微微一笑,目光炙炙:
“我来看你的画,完成得怎么样?”
陆子喻说:
“还行,比预期的还要好。”
苏雪儿颔首:
“让我看看。”
于是,陆子喻便把苏雪儿带到三楼,到他的画室去。苏色色不放心,她想知道,苏雪儿到底来干嘛?
一个妖娆美丽的女子(2)
还有,陆子喻和她,到底是不是爱火重燃?因此苏色色便借着倒茶水之机,也跟了上去,磨蹭在哪儿,不肯走。
苏雪儿也不在意,她根本没把苏色色这个黄毛丫头看在眼中。
她看陆子喻的画,好像挺内行的样子:
“恩,不错,题材广泛,画风有进步,笔锋变得生动,活泼起来,比以前好。”
看到苏色色的人物像,苏雪儿略略一愣。
苏色色的人物像有好几幅。
最诱人的一幅,是苏色色歪歪地站在窗口前,仰望着窗外的白云。画中的苏色色,双目迷离,仿佛薄雾朦胧里的一弦弯月,微微上翘的嘴角,挂着一抹静谧的笑。
画的背景,正是黄昏时刻,夕阳里有一股妖娆的味道,有一抹阳光从窗口洒进来,落到了苏色色身上。苏色色的头发镀上了一层金边,脸也被镀上一层金边,耳朵也补镀上一层金边,而苏色色整个人,就有了金属雕像一般的金色容颜。
画的名字,叫《夕阳中的少女》。
苏雪儿的心,莫名的就跳了一下,她不禁抬眼,朝了苏色色看过去。
青春期的苏色色,还真的是个黄毛丫头一个,清瘦,单薄,柔弱,还没完全长开来,像了水面上偶尔起的涟漪。她在不远处的地方,专心致志擦着窗口。窗口很明亮,干净,但苏色色却不厌其烦,擦了一遍又一遍。
擦着擦着,苏色色把头转过来,刚好看到苏雪儿在看她。
苏雪儿看到苏色色,有一双很明亮的眼睛,滴溜溜的,一黑一白,很伶俐。
突然的,苏雪儿就说起英文来:
“这女孩子,是个小美人儿。”
陆子喻也用英文来回答她:
“她是房东的女儿。”
停了一下,陆子喻很此地无银三百两般解释:
“她每天都上来帮我打扫卫生,有时候还跟我学画画。”
苏雪儿脸上似笑非笑,她问他:
“你是不是喜欢她?抑或,她喜欢你?”
一个妖娆美丽的女子(3)
陆子喻心虚,有点恼羞成怒:
“你胡说什么?她还是个小孩子!”
苏雪儿说:
“我不过是开玩笑,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陆子喻悻悻然:
“这种玩笑也能开?”
两人“叽里咕噜”的,英文都说得很流利。
苏色色一句也没有听懂。在那一个瞬间,苏色色忽然就很自卑,她觉得,她与苏雪儿,甚至和陆子喻,根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她和他们,就像是站在两个星球,彼此光速离开,中间星云弥漫。
苏色色的心里,莫名其妙的酸涩,难过。
这种情绪,压在苏色色心口,无法释放。
苏雪儿没逗留多久。她看完画后,又再用英文,似乎和陆子喻说些什么。说着,说着,两人就争论着什么,声音越来越尖锐,语气越来越激动。后来,苏雪儿生气了,黑着脸,一言不发离开了陆子喻的画室,又再一言不发下楼,上了她那辆红色的宝马,扬长而去。
苏雪儿走后,陆子喻便站在窗口前。
望着远方。
良久。
良久。
陆子喻的背影,很孤独,很冷清,很寂寞。苏色色走了近去,从陆子喻的后面,抱了陆子喻,她把她的头,靠了过去。虽然隔着衬衫,但苏色色还是感觉到陆子喻的体温,很温暖很温暖,如微火般。
“她长得真漂亮,比电影明星还要漂亮。”
“嗯。”
“她是不是很有钱?”
“嗯。”
“她是干什么的?”
“她是一个画商。”
“画商?什么是画商?画商是干什么的?”
“画商就是收购别人的画,然后转手卖出去。”
“她要收购你的画?”
“不是,她是想帮我开画展,再然后出钱,让我实现我的梦想,到巴黎去,但前提是,我要娶她作妻子。”
“陆子喻,你答应啦?”
“没答应。”
“你为什么不答应她?”
我去念书好不好(1)
“我不想让别人帮!特别是,不想以婚姻为代价,让苏雪儿帮!我要靠自己的实力,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苏色色笑了。
看,陆子喻多么有骨气,真不枉她那么爱他。
苏色色从后面抱着陆子喻,抱着抱着,她便走到他前面去,踮起脚尖来吻他。吻他的脸颊,他的眼睛,他的唇。苏色色的手,一点点地划过陆子喻的胸膛,她解他的衬衣,一颗扣子一颗扣子解。
扣子解完后,苏色色便脱了陆子喻的衬衣。
然后,苏色色的手,很不安分的,穿过陆子喻的皮带,从陆子喻的裤头,往了腹下探下去。一直探,一直探,探到深处,握了陆子喻敏感的地方,感受到从柔软,变坚硬。
苏色色说:
“陆子喻,我想要你!”
陆子喻纠正她:
“不是要,是给!”
于是苏色色说:
“陆子喻,我想给你!”
陆子喻说:
“好!”
一男一女,上了床,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便理所当然。
陆子喻把苏色色抱到床上去,拉上了靛蓝色的窗帘。
陆子喻进入苏色色的身体的时候,苏色色还是感到了痛。这痛,已没有了第一次那样的撕裂,而是痛得很痛快淋漓,仿佛是从地狱升到天堂,又从天堂跌到地狱。随着痛而来的,还有一种麻酥酥的暖流,从她的身体,慢慢地扩散开去。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快感?
苏色色不知道。她觉得痛,多过快乐。
“陆子喻!”
“嗯?”
“你说,我去念书好不好?”
“当然好!像你这样的年龄,是应该回到学校去,好好念书,多学些知识!把书念好了,才能够有前途,有出息。”
苏色色想说,她并不想要什么前途,也不想要什么出息。只是,把书念好了,以后到省城去上大学,这样她才能够理所当然的,和他在一起。
但苏色色,还是没说。
我去念书好不好(2)
苏色色记得陆子喻说过,做人一样要有理想和目标,这样人生才不会空虚,才会过得充实。苏色色的理想和目标,就是要到省城去,和陆子喻相依相守,到永远。
翌日一大早,那个叫骆家伟的,来找苏色色,林小媚就说:
“她没空呢。”
骆家伟不信,站在楼下,扯着嗓子拚命地大喊:
“苏色色!苏色色!”
苏色色从窗口伸头出来。
把头发染得蓝蓝绿绿的自以为很时髦的骆家伟,吊儿郎当把身子靠在那辆黑色的雅马哈摩托车旁,看到她了,便把一只手抬了起来,挥了挥:
“苏色色,快下来,我们去兜风。”
苏色色摇头:
“不去!”
骆家伟说:
“干嘛不去?我把车给你开,还不行么?”
苏色色还是摇头:
“不去。”
“不去你在家干什么?孵鸡蛋?”
“你才孵鸡蛋!”
“苏色色,这些日子都不见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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