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于或等于“3”,“2…1”小于或等于“0”,那些毕生从政并且精通于此的老油条,在与政敌厮杀的时候,往往不会直接置对方于死地,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原因,就在于此。
就像克里姆林宫、列宁格勒、代表会议、六大寡头之间的斗争。在过去两年地时间里。这四方虽然打的都头破血流,但是在整个过程中。始终没有出现一个最强者,同样的也没有出现一个最弱者,这四方纠缠打斗在一起,维系住了一个相对平和的政治局面。维克托的最明智之处,就在于他能够很清醒的认识到这一切,所以,他带着列宁格勒派系,周旋于三大势力方之间,尽一切可能维系这种平衡的局面。但是,随着他获知自己病危的消息,这种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他知道,当自己死后,列宁格勒派系注定会出现分裂地局面,而在那之后,没有了这么一个制衡力量,克里姆林宫立刻便会对代表会议一方下狠手,将哈斯布拉托夫与鲁茨科伊赶尽杀绝。而当他们之间的斗争分出最后的胜负之后,六大寡头将会成为这一场战争的最终获胜者,只有他们才能笑到最后。维克托之所以迫不及待的要对郭守云下手,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与两年前相比,郭守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政坛初哥”了,维克托能够看到的东西,他虽然不敢说全都能看得透,但至少也能看出很大一部分来了,他知道,当克里姆林宫与代表会议之间的决战结束之后,真正能够从中获得最大利益的,绝对是自己以及自己所控制地远东政治力量,正因为如此,这次别说克里姆林宫还为合作开出了条件,即便是没有这个条件,他也会全力地支持叶氏,支持他们对代表会议下死手。同样是因为看出了这么一点,郭守云才会不把科尔扎科夫与放在眼里,在他看来,什么国防部副部长,什么总统保卫局的局长,全都是狗屁,自己把他们当成个角色,他们就是个角色,反之,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郭守云地可怕之处,在于他处于弱势的时候,可以心甘情愿的跪在地上当孙子,而当他势强的时候,他便会像疯狗(这个形容不好听,但却恰如其分)一样跳出来,狠狠的将对方咬上一口,让他们在鲜血淋漓、痛不欲生的同时,也感染上狂犬病的病毒,从而一辈子都无法摆脱与“疯狗”有过一次亲密接触的事实。而俄罗斯联邦的最可悲之处,就在于一个特定的时刻,一个体质最虚弱的时候,给自己的家里放进了这样一条“疯狗”。
“呵呵,我明白了,”淡然一笑,郭守云仰身躺倒在沙发里,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漫不经心的取出一支烟卷叼进嘴里,然后也不去点烟,就那么很随意的说了一句,便没有下文了。
“明白什么啦?你倒是说啊。”科别茨心头犯嘀咕。他看着对面那个年轻人。满心都期待着对方能够继续说下去。因为只有那样。他才好接着开口。
相对于出身军旅地大老粗科别茨来说。科尔扎科夫地政治经验丰富。同时呢。他地心思也要细腻地多。眼前这个年轻人在想些什么。他多多少少地能够猜出来一点儿。
“呵呵。总统先生曾经无数次说起。”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打火机。科尔扎科夫欠起身子。凑到郭守云地面前。“叮”地一声打燃火机。替他把烟卷点燃了。这才笑道。“郭先生是个拥有大智慧地人。有些问题不必讲得太清楚。你就能够领会得到。如今看了。这种说法一点都不假。”
“总统先生太过奖了。”满意地点点头。郭守云吸了一口烟。悠哉游哉地说道。“大智慧这个词我可不敢当。就算有也无非是一些小聪明罢了。”
听对方重新开了口。科别茨这才明白。感情刚才这个家伙是在等两位总统特使为他点烟呢。这这真是欺人太甚。
地确。对于科别茨来说。郭守云地这种做法是很过分;可对于科尔扎科夫。这种做法却很正常;而对于郭守云来说呢。这种做法虽然欺人。但却必须去做。“欺人”在官场上就是立威树信地必举之措。官僚嘛。何谓“官僚”。官就是权。这没什么好解释地。而“僚”在中国地古文中是通“劳、辽、獠、疗”这四个字地。《说文》中给它地注解。是打猎地意思。把代表权地“官”字。与意为打猎地“僚”字放在一起。其含义之深邃绝对是发人深省地。在这种情况下。欺人还能算得上什么啊?
古人云:“官不欺民,民欺官。”那深入的考虑一下,如果官不欺官结果会如何呢?那估计就要死人了吧?
“你们放心好啦,”仰躺在沙发里,郭守云似笑非笑的静坐一会儿,直到手中的烟卷抽去大半根之后,才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你们这次过来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等回到莫斯科之后,两位可以转告总统先生,对他将来可能面临的麻烦,我郭某人不好给出太大的承诺,但是有一点儿他可以完全放心,那就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的郭氏将给与他全部的支持。呵呵,联邦别的地方或许会乱,或许会出现不测的状况,但是远东不会,这里将为克里姆林宫提供最鉴定的政治支持。嗯,至于说华盛顿方面嘛,呵呵,我只能说,我会尽力。”
“那就太好了,”科尔扎科夫的脸上笑容愈显真诚,他欠着屁股,拍手道,“有了先生的这番保证,我们哪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第四卷 军火之王 第六七六章 乱乱乱
在与科尔扎科夫、科别茨的会谈结束之后,尽管还没有得到莫斯科的最终回复,远东加盟共和国成立的问题,也还没有被正式记入联邦宪法,但郭守云已经提前有了动作。从七月上旬开始,按照叶列娜以及智库小组所提供的材料,郭守云召集远东各州的政府官员、“民选代表”,以及远东军区、太平洋舰队方面的全体二级集团军以上的将领,在哈巴罗夫斯克召开了长达近一个月的会议,全面商定构建远东共和国核心政府的若干重大问题。
在这个有点类似于马拉松的会议上,郭守云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远东官员、将领们争夺权力时的那股子兴奋劲,同样的,他也真正见识到了远东共和国的成立,是何等的符合这些人的意愿。在长达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这几十号人聚集在哈巴罗夫斯克州政府的大会议厅里,反复的争论、抢夺任何一个他们所期望拿到手里的职务,从部长会议的下属部长人选,到司法部门的主要法官,再到国防部、参谋本部、陆海空三军总长参谋,他们无所不争,无所不抢…………为他们自己抢,为他们的亲信抢,最后发展到为他们亲朋好友去抢。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话,不仅仅对中国人适用,对老毛子同样也适用,这些官员、将领们全都知道,远东共和国的成立对他们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千年难寻的天赐良机,如果谁在这个时候抢到了一个部长的位置,那么毫无疑问,在远东治政人才相对匮乏的情况下,同部门部长以下的人事任免权,就等于是被这个新任的部长抓在手里了,试想,面对这样的状况,谁还能无动于衷?谁还能大义凛然?
与科别茨两人会谈的时候,郭守云曾经听他们提起过立宪会议上的打闹场面。用他自己的话来讲,那就是菜市场,甚至比菜市场还要热闹一百倍。而今呢,他忽然间发现,这个远东共和国地筹建会议,要比菜市场热闹一千倍。几乎每一天,都会有来自某个州的州长,与另一个州的州长对骂个面红耳赤,而几乎是每个三两天,就有人在会议上大打出手…………这还是有他在场坐镇的情况下,试想一下,如果他不在场的话,那那这会场能热闹到何种程度?
整场会议召开的过程中,郭守云始终是以一个“列席旁听者”地身份参加的。像以往一样,他的位置还是被安排在门口,而在他身边不远的位置。就是转为与会人员所准备的热水供应点,如果是个不知情的人看到这种状况,没准就会把他当成专门端茶送水的小厮。可话说回来,正是这位“小厮”,一手掌握着远东共和国所有部门的人事任命决定权,这些与会官员的吵得再凶打得再热闹,最后地决定权仍旧是被这位巨头掌握着,他不松口在场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如愿。
其实要真说起来,远东这些官员、将领们虽然吵得凶。但他们讨论人事问题的效率还是很高地,如果郭守云真有耐心的话,这场会议恐怕一周内就能结束了,不过可惜的是,这位大佬只参加了四天的会议便再也不来了,每天与会者们探讨出来的人事名单,会后都要送给他过目,如果他看中了,那就什么都好说了。反之,他就会将名单朝旁边一推,不去理会了。这样一来,等到第二天的会议上,与会者们就明白了,此前一天的人事任命名单,不符合老板的心意,他们必须揣摩着老板的意思,重新讨论出一个人事名单。在这种情况下。这场会议怎么可能在短期内结束?
不得不承认。现如今地郭守云已经开始全面运用官场上的手段了,就拿远东共和国的人事任命来说。他的一个标准性原则便是:我不介入讨论,一切以民主集中制为原则,少数服从多数,但是!我有最终的决策权,合乎我心意的决定,我可以让它一次通过,反之,不合乎我心意的决定,你们就得拿回去重新讨论,重新以民主集中制为原则,继续少数服从多数,直到最后符合我的心意为止。
还是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政客地准则是,不仅要做婊子还得立牌坊,而且还得立个大大的牌坊。做婊子是为了追求自身的快感,而立牌坊则是为了给别人看的,在从政的过程中,二者缺一不可。
而相对于远东来说,七月份的联邦似乎更加的热闹。与两年前相比,亚佐夫等七位“8。19”事件的发起者,似乎一夜之间便成为了联邦诸多公民眼睛里的英雄,尤其是那些上了一些岁数地中老年人。与此同时,随着他们地出狱,联邦国内再次兴起了一种更大范围内的“苏维埃回归思潮”,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