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女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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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女郡主-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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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传回家中,众亲友都是叹惋,都叫他好好养身体,以待来年再考。
  第二年去考时,父母便令儿媳跟着照顾了。顺顺利利地拿到卷子,又正是自己擅长的题目,淋漓尽致地挥笔,早早地就交了卷,回去等榜,总以为这次必中了,不料放榜一看,却榜上无名,后来托人打听才知道,他太过粗心,该避讳的没有避讳,犯了大忌,因而被刷下榜。
  他本身自然是失落的。亲友们虽还如以前一般勉励了几句,却显然没有之前那般真诚。几个嫂嫂也面色不好看起来,只有父母兄弟还是一力支持。他暗暗警醒自己,再不敢粗心大意第三年考时便认真了十分,答完后检查了一遍又一遍,逐字逐句地仿佛推敲,誊写了四五遍,才掐着点儿交上去。
  满心以为这次总能中了,不料还是没有。
  同窗原不如他的都中了好几个,有关系与他好的,又有些儿门路的,为他去打听,才知道他的卷子被判为第一,只是名字却是别人的。据说是县太爷的小舅子还是什么的。
  傅泽仁心中不忿,闹了一场,反在牢中做了许多日。后来家中千方百计凑了一百两银子,才赎了他出来。
  经了这一次,嫂嫂们更不满了,亲友间也有了闲话。都说他言过其实,其实本没什么大才,说他以前放言要考状元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连岳家都后悔把女儿嫁给他了。父母兄弟也劝他别读书了,种田算了。只妻子还是默默支持他。帮他在父母面前尽孝,帮他下农田做活,至于出生未久的孩儿,更不必他操心,只叫他好好用功。
  然而有那县令在,傅泽仁到底没能去考。
  幸而不久县令任期到了,举家都离开了,傅泽仁总算顺利地考中了秀才,还是案首。新县令很是夸赞了他一番。知道他家家境不好,还资助了些银子与他,叫他去考举人。
  他考中秀才后,各种好听话自然也就来了。他现在却是知道人情冷暖了,对他们都面上虽客气,心里却淡淡的,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靠中举人,再去考进士,一定要给自家贤良的妻子挣个凤冠霞帔诰命夫人。
  然而冤家路窄,考举人时又遇上当初冒他名的那个小舅子。他又被顶替了。那小舅子还在他面前得意洋洋告诉他落榜是因为自己与他的试卷名字互换了,还说他家有靠山,考进士也不在话下。
  一时惹得他怒起,与他起了争执。被一群恶奴狂扁了一顿不说,还被找了借口,连他的秀才名号都给格了。
  老父为此气得一病不起,不久就过世了。
  父亲一过世,嫂子们就吵着分家,只分给他几亩薄田,三间茅草屋。还是母亲爱怜幼子,偷偷塞了些私房与他,却也够不了什么。
  他经了这一次,有些心灰意冷了。可他妻子却一直为他鼓劲。终于让他恢复精神,重新为自己打算,准备重考一个秀才。
  然而他去县里一看,就打消了念头。以前的县令已经高升了,新任的知县便是那个与他结怨的小舅子。
  他不去招惹人家,人家却要招惹上门,要交名目众多的苛捐杂税也就罢了,还时不时上门骚扰,叫他一家大小不得安宁。
  家中实在呆不下去了,妻子便为他出主意,叫他出去避一避;母亲听说了,就叫他去投奔几百里外的一个族叔;他的先生也很是怜悯他时运不济,也为他指点了许多人情世故,又叫他去京中考秀才举人,因为除了京中,考生是不能在籍贯地外考科举的。
  就这样,傅泽仁离乡背井如逃犯般逃离了故乡,去投奔族叔。
  然而到了母亲告诉他的地址,却没见到族叔,乡人告知了傅昕翰一家遭遇地惨况,他很是颓然,默默地写了便走了。
  后来不知怎么就找到傅昕翰的居处,据老仆说,两人相处得极好,听得傅泽仁公子的遭际,就一力要帮忙,这就一起提早进了京。
  他们路上发生的事,宁谌也查得七七八八:
  不料也不知是傅泽仁的霉运牵连到了傅昕翰,还是傅昕翰的霉运牵连到了傅泽仁,他们先是遇到了黑店,失了大半的盘缠,后又染了时疫,书童和傅泽仁先后病亡,只傅昕翰勉强捡回了条命,孤身上了京城,千里迢迢,又饿又累又冻,几乎便死了。
  没想到却因此叫他交了好运,攀上了曼郡主!
  宁谌听了这番信息,便有个大胆的假设:这傅昕翰,可不可能是傅泽仁呢?如果真如他所料,那是他自己找死了,就算不是,只要宁谌动些手脚,他也很难解释得清傅泽仁之死的真相,到时这婚事也难成。
  这时候,傅泽仁的妻子傅何氏闻说有姓傅的中了状元,便猜极可能是自家夫婿,又因为家中实在过不下去了,就变卖了一切,收拾了盘缠,带着一双儿女,在“好心人”相助之下进京来寻夫了。
  宁谌存心要叫傅昕翰有口难辨,在傅何氏还未进京之前就叫人散播流言,说傅状元改名换姓,欺君罔上;停妻娶妻,忘恩负义;还有杀人冒名什么的,总之要叫他假也变成真。

  第五十八章 傅何氏

  ……》
  能够验明这“傅昕翰”到底是不是真的傅昕翰的关键人物傅何氏,终于踏入了京城的城门。
  傅何氏长相不算出众,但也尚算清秀可人,加上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倒也看起来十分顺眼,很有贤妻良母的样子。但是家庭的重担,还有这一路的奔波劳碌,操心孩子,心忧丈夫,倒是让她显得特别比自己的年纪看起来要苍老了几分。
  傅何氏的两个小孩子眼见的高高的城楼城墙,齐整热闹的大街,兴奋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只顾着看外面的景致,被母亲叫了好几声,才转过身坐好。
  傅何氏看着坐在对面的人,脸上有些局促,说起来真是多亏了这位郑老爷,要不是他,就凭她们母子仨,能不能安然无恙到京城还真是个问题。这位郑老爷真是个好人。不过是因为马儿惊了,蹭着她一点儿,就说了无数个“对不住”,又赔衣服伤药银子,最后听说他们是要到京城去,正好他也是同路,便这么一路带了他们,也不嫌烦,叫她都不知怎么谢他了。
  一开始他也是有些堤防这人的,可是这么多日子相处下来,对方是怎么样的人也该清楚了,所以也就更加地感激。
  想到只要一到京城,他们就要分别了,傅何氏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谢:“郑老爷,这一路实在叨扰了,待奴与相公相见,定叫他好好来谢您的大恩。”说完这些,傅何氏的脸竟有些微微的发红,她以前常年呆在家中,除了自家相公,还从没和其他的男子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郑老爷是个行商,四十来岁,留着一把和善的小胡子,圆圆脸,一团和气,见人便是三分笑的,听她这么说,忙道:“夫人客气了,不过是让夫人搭个顺风车罢了,何足挂齿。夫人不嫌怠慢就好了。”
  两小孩听出他们话里的意思,都高兴地道:“娘,我们是不是马上就可以见到爹了?”
  小一点儿的妹妹小声地嘟嚷了一句:“再不见到爹爹,我都要想不起他长什么样了。”
  傅何氏听了两个孩子的话,只觉一阵心酸,嘴里却欢欢喜喜地道:“是啊,我们就要见到你们的爹了。”若不是那该杀千刀的狗官,她相公也就不用偷偷地出逃到京城来应试,本来以前他们早说好了要一同上京的。
  两个小儿拍手笑道:“爹爹,爹爹,要见到爹爹了!”
  “爹爹是不是也住在那样的大房子里?”
  “爹爹会不会给丫丫买许多许多的花儿?”
  小孩子七嘴八舌地围着傅何氏问。
  傅何氏嘴里应着,心里犯愁:这京城,她人生地不熟的,可怎么找她相公?
  郑老爷看出她的难处,便道:“京城我虽然来得也不多,到底来过,待会我给你们娘仨找个地方住下,我给你打听打听去。”
  傅何氏忙婉言谢道:“怎么好意思再劳烦您呢,您不是说来京城送货吗?您忙您的,奴的事奴自己去办就好。”这一路上已经这么麻烦人家了,现在还要郑老爷帮着找住处,这不是给人家添麻烦么。说到底,他们非亲非故的,人家的帮忙,她接受起来没法心安理得。
  郑老爷一点也不觉得麻烦,热心道:“我去送货的时候捎带着打听几句就是了,你一个妇道人家,满大街的找人到底不妥,更何况还带着两个小的呢。再说,既然已经帮了你,就帮到底,也不差这么一件。”
  傅何氏便只能谢了:“那就有劳郑老爷了。”这郑老爷真是好人,等找到她家相公一定要好好答谢人家。
  郑老爷很快就租了个小院落,安置了他们母子三人,嘱咐了留下的几个仆婢一声,带了十几个家丁,押着两车货出了门。
  傅何氏在家中翘首以待,坐到半夜才听到郑老爷回来的声音,可是夜深不便打扰,只能等到第二日天明。
  天明,未等傅何氏去问,两个小孩就已经急不可待,一早就去找郑老爷问了。
  郑老爷看着傅何氏,一脸为难。
  傅何氏心中失望却仍然谢道:“有劳郑老爷了。”
  看来是没消息了,现在可怎么办?相公到底有没有考中状元啊?他现在又在哪儿呢?是不是去别的地方做官了?为什么也不给他们捎个信?一连串的问题压在她心里。
  郑老爷见她误会,有些迟疑道:“消息是有,只是不知道真假,我怕夫人听了更是着急。”
  “怎么说?”傅何氏忙道,“我相公出什么事了?”
  “夫人不是说傅公子极有可能考中状元吗?我就向人打听状元的名讳,不料他们没告诉我名讳,反而告诉我新科状元是个负心汉,就要娶一个什么郡主了。”
  傅何氏脸上带着惊愕,却只过了一会儿,便斩钉截铁道:“不可能,相公不是那种人,这位状元一定不是我家相公。”
  郑老爷点了点头,跟着道:“我也想着可能错了。”
  傅何氏担心地自语:“也不知道相公到底考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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