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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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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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境遇下的意外结果,并非她有意造成。就比如一个女孩子被盗匪掳去,你能责怪她失身?所以我真正介意的从不是小莲的失身,而是她失身后地种种表现。如果她已成了宋方地眼线和爪牙,我怎么可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留她在身边使唤?

“公主,您还是不相信奴婢吗?最起码,奴婢在外面没有男人,只会一心一意服侍公主。”

听听这话说的,跟她教导我如何做主子地时候完全不同了。看来,还是我对她的“审问”发生了效力,怕我不信任她。赶走她,所以放低了姿态。

又想起来了太后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人都是生得贱的。”

只怪我做惯了凡事隐忍的乖乖牌,即使如今贵为公主,在为人处事上一下子还转不过弯来。也许,一个狠一点,挑剔一点的主子。下人还服帖一些。像小莲,平时多伶牙俐齿地人啊,今天一听说不要她服侍,当场就傻了,满脸的惊慌失措。

不过,要甩掉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我才泡了没一会儿,就听见小莲在外面喊:“公主,皇上来了。”

“什么?”我猛地从浴盆里坐起。意识到自己不着寸缕后,又猛地沉了下去。

程金翠赶紧给我拿来衣服,皇上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你先去房里坐坐,我马上就出来了。”

“我等你一块儿去吃饭。”

“我……好吧。”既然他都找到这里来了,说“不吃”肯定是对付不过去的。

小莲很沉得住气嘛,我以为她会急着去找宋方商量对策,没想到她不仅没去,还把皇上弄到这里来了。我猜,她肯定跟皇上说我身体不好,胃口不好。精神不佳什么的,让皇上担心之余,男女之妨都不讲了,直接跑到浴室外面找人。

当然了,她这样,还有一个目地,就是跟程金翠争宠:你想把我撵走,自己趁机搭上公主,门都没有!

所以她略施小计就把我那喜欢一惊一乍的皇帝弟弟弄了来。让我不得不跟他走,也就是,让程金翠失掉了跟我独处培养感情的机会。

穿好衣服走出门,小莲拿着一条大毛巾等在门口,执意要给我包上,口里嚷着:“头发太湿了容易生病,快擦擦干。”

我一把推开她的手,不耐烦地说:“没见头上的太阳多大,一路走到饭厅头发就差不多干了。你这一包。反而挡住了太阳。”

程金翠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小莲姐姐,冬天洗头才要包头发吧。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大热天,大日头底下,包头发?哈!”

小莲不甘示弱,争辩道:“公主从小体弱,生性畏寒,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容易患头痛症,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人,少插嘴。”

程金翠马上反驳:“包上了不是更难干吗?那样只会顶得更久啊。”

小莲一时找不到话来回,脸都气绿了。同时不忘偷觑我的表情,揣摩我的心思。

我理解她地紧张不安,见我有舍弃她的倾向,拼命地想抓住我。

又或者可以这样理解:她认为,抓住我比抓住宋方重要,只要抓住我才能抓住宋方,如果我不要她了,宋方也不会要她。

小莲一时找不到话来回,脸都气绿了。同时不忘偷觑我的表情,揣摩我地心思。

我理解她的紧张不安,见我有舍弃她的倾向,拼命地想抓住我。

又或者可以这样理解:她认为,抓住我比抓住宋方重要,只要抓住我才能抓住宋方,如果我不要她了,宋方也不会要她。

小莲不甘示弱,争辩道:“公主从小体弱,生性畏寒,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容易患头痛症,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人,少插嘴。”

程金翠马上反驳:“包上了不是更难干吗?那样只会顶得更久啊。”

程金翠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小莲姐姐,冬天洗头才要包头发吧,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大热天,大日头底下,包头发?哈!”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何必苦相缠(一)

刘嬷嬷去之前我就叮嘱过,这事最好私下里解决,不要惊动皇上。他已经够忙够累了,我不能再给他添乱。

当然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理由是,我想保护子孝,不想他出什么事。

两个人面对面时会把话说得那么绝,其实也是为他好。我当初会离开那个家,跟他正式了断关系,就没打算再回头,既然这辈子都不可能破镜重圆了,又何必给人留下希望,让人不得安宁呢?

休书岂是闹着玩的,休者,休矣,我从不是个喜欢吃回头草的人。更何况,他新娶的娇妻就快生孩子了,我一个堂堂的公主,难道腆着脸回到已离异的前夫家里,跟他新娶的女人抢孩子,争地盘?别说我已经看淡了这段情,就算还没有,也断不肯如此作贱自己。

刘嬷嬷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咋咋呼呼不看场合乱说一气,这也是我会派她去跟子孝交涉的主要原因。虽然和我目光交会时满眼都是焦虑,见有皇上在场,也没说什么,只是过来给皇上请了安就打算走开。

皇上却不肯放过她,竟然停住脚步问:“嬷嬷从外面进来的?这么大热天,出去干嘛了?”

刘嬷嬷不慌不忙地说:“回皇上,奴婢出去给公主买些清热解毒的东西。”

皇上道:“凌太医那里什么都有,还需要出去买什么。”

刘嬷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凌太医那里是常备药,奴婢买的是适合女人用的。”

皇上没再问了,继续往前走。他们对话的时候我心里很着急,就怕刘嬷嬷说错话,但又不敢轻易开口,怕引起皇上怀疑,觉得我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他,不然不会抢话。他犯起疑心病来可是很不好对付的。

两个人坐在饭桌前,我有点奇怪地问:“不是说今天要招待地方豪绅募集赈灾款的呢。怎么又有空跟我吃饭了,还摆了这么一桌子?”

“已经招待过了呀。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早过了平时用膳地时辰。”皇上一面说。一面亲手给我添了一碗汤。放在我面前说:“这是酸萝卜水鸭汤。我记得鸭汤就是清火地。现在还有点烫。你等会再喝。”

我看他端起饭碗。笑道:“已经招待过了。还专门跑到浴室心急火燎地把我拉来吃饭。我还以为你很饿。等不及了呢。”

他又给我舀了一大勺辣子鸡:“我不饿。怕你饿。快吃吧。这些天委屈你了。天天吃得那么简单。今天就算打打牙祭。你多吃点。”

我看着碗里地菜不禁暗笑。这人。心意自然是无可挑剔。可让我喝鸭汤地同时。又让我吃辣得要命地鸡。到底是降火还是上火呀?终究是孩子。体贴人地时候没想得那么周全。不过心意无价。我很开心地吃了下去。

谁知鸡还没吃完。各种山珍野味纷至沓来。堆得我连米饭都看不见了。看他还在夹。忙把碗移开道:“先别夹了。等我吃完了这些再说。皇上不是要与民同忧。赈灾期间只吃两菜一汤地呢。怎么今天弄了这么多。”

他笑道:“这些本来就是为招待客人准备地。我叫他们另外给你留一桌出来。不然。我在那边吃好地。让你一个人吃两菜一汤。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我有些感动,也有些意外。以前在宫里时,一切都有下人安排得好好的,除了养伤地那段日子,其余时间没觉得他多体贴。如今两个人单独在外,反而愈加亲密了,他这番话,完全拿我当至亲的亲人对待,只有至亲的亲人。我们才会想跟他分享一切。哪怕吃到一碗好吃的菜,也不忍吃独食。

虽然如此。我表现得还是一贯的云淡风轻:“这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你那边要招待客人,当然不可能两菜一汤,我本就没胃口,两菜一汤都嫌多了。”

“那就每样都尝一点”,他继续给我劝菜:“以前我们在宫里一顿吃一百多道菜,现在让你跟我过穷人家的日子,这心里总是不安,怕你吃不惯。”

我忙道:“皇上都吃得惯了,我反倒吃不惯?”

“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不管怎样都不会怪我。”趁我不备,他又给我夹得满满的。

都夹进来了,我只好一点点慢慢吃,看他津津有味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我好笑地问:“你招待客人地时候是不是只顾着发表演讲煽动情绪募捐啊,自己都没吃的?”

他停下筷子道:“酒桌上嘛,就是喝酒吃菜,大热天,钧彦他们怕我醉倒了会不舒服,给我的其实是白开水。我一个人坐在上面,那些客人也不知道我喝地是什么,所以你现在根本闻不到我身上有酒味对不对?”

“那就只是喝白开水,吃菜了。”

“嗯,其实菜也没吃多少。”

“为什么,菜不合胃口?不应该呀,那边的菜和这桌上的应该一样吧。”

“笨,留着肚子好跟你一起吃啊,跟那些土财主一起,本来好吃的菜都变得索然无味了,只有跟姐姐这样的大美人一起才会胃口大开,不然为什么叫秀色可餐呢?就是这个意思了。”

“才怪!”我笑睨了他一眼,然后自己忍不住笑开了。两个人的关系越亲近,他越油嘴滑舌,我只有赶紧闭嘴才能止住他继续调侃的劲头。

还别说,本来真的一点胃口也没有,可是跟他说说笑笑,被他半是劝哄半是强迫,到最后放下碗时,发现自己不仅吃光了他夹来的菜,还吃完了饭里地饭。

他也是,放下碗后,还满足地靠在椅背上说:“还是跟姐姐一起吃饭最香,姐姐,我们以后都在一起吃饭好不好?这一辈子都在一起。”

别的话都可以打哈哈,就这句话我不敢回。“一辈子”是多有象征意义的词,再加上一辈子“在一起吃饭”。简直不是象征,而是直接道明了。

等脸没那么发烫了,我才抬起头问:“皇上,晚上还需要招待客人吗?”

他轻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看了我几眼,这才回答说:“还有一批。有些住得比较远的,上午没赶到,就只有晚上了,不过晚上这顿叫答谢宴。”

“是该答谢,听说场面很感人,捐款很踊跃?”

他不无骄傲地说:“也不看看是谁主持的宴会,皇上都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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