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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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二十年-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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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道:“看样子你们是什么都不会招了?”随即高声道:“来人,将他们带下去,本宫慢慢再审。”刘全德吓得浑身抖如筛糠,那个小太监软倒在地上,其他几人也哭喊不止。

懿妃见众人都被带走了,这才向容月道:“本宫料想内务府的人虽平日奸猾些,却也没有那么大胆子敢下毒谋害皇嗣。如此一来,能够做下此事的便只有妹妹宫里的了。只是妹妹宫里的人,本宫不便多查,所以……”容月眉间深锁,点头道:“嫔妾明白,多谢娘娘了。”

回到听雨堂,容月与青萍二人在内殿商议着。容月叹道:“日日提防,不成想竟是身边人做的。”青萍恨道:“会是哪个昧着良心做这种背主的事?”容月道:“那日是巧燕端来与我的。但那日她与我在后苑歇凉,一回来便将葡萄端来了,并无时间去下药。”青萍点点头:“她素来坦率心性纯良,不似会做如此阴毒的事之人。”容月道:“那会是何人?”青萍偏头想了会,道:“能接触到主子吃食的只有奴婢和巧燕。其余人都不过是做做杂物罢了。”“你我自然是信得过,那会是何人所为呢?”容月蹙着眉,未曾想到自己的宫中竟会藏着想要谋害她的人,很是心惊。此次倘若不察出此人,只怕日后还会遭她毒手。

青萍思量了好一会,忽地一惊,忙道:“主子,只怕未必是葡萄有毒。”容月不解地望着她,她接着道:“那日内务府供来葡萄,奴婢便将它湃(奇)在冰缸里想着能给主(书)子解解暑。葡萄上既无人能下毒,想来是那冰块有异。”容月深以为然,便让青萍不要惊动他人,悄悄去偏殿藏冰处取一小块冰来,用林朝生留下的银针轻轻一试,针尖迅速变得漆黑。二人大惊,果然是冰里有毒。容月咬牙恨道:“看来这冰都是有毒的了,此人是定要让我身死才甘休。”青萍也是愤恨不已:“主子最是怕暑热,日日要用冰的,如此便必遭毒手。”容月问道:“这次的冰块是何人去领的?”青萍想了想:“这冰块素日便是喜鹊领的。”二人一惊。容月道:“看来她是心虚,才会多用了那些葡萄。让她过来,再让巧燕去找几个有气力的嬷嬷过来。”

喜鹊战战兢兢地进了正堂,悄悄打量容月面色并无异样,行了礼立于堂上。容月笑着道:“听青萍说你用得葡萄最多,如今可大好了?”喜鹊见是问此事,便放下心来,笑着回道:“谢主子关心,奴婢已经好全了。”容月招招手:“你上前来,让我细看看好了没。”喜鹊有些羞涩地低着头上前几步走到容月座前,容月笑容转厉,拿过桌上的茶盏便砸了过去:“我倒要看看你这下毒背主的奴才是什么个样子。”热茶水浇了喜鹊一身,她早已吓得抖成一团跌坐在地上了。容月恨道:“说。是何人指使你下的毒?”喜鹊哆嗦地说不出半句话来。容月冷笑:“还敢欺瞒,你再不说,我便将你交到暴室去,那里的滋味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喜鹊吓得忙叩头哭道:“奴婢说,奴婢这就说,是……是徐贵人让奴婢做的。主子饶了奴婢吧,不要送奴婢去暴室。”巧燕正巧进来听见此话,冲上前去指着她喝道:“这会子知道谁是你主子了?那徐贵人让你下毒害主子,你便昧着良心做了,这会还有脸求主子饶你!”喜鹊哭诉道:“有回奴婢偷拿了些银两首饰托人带给家中,被徐贵人发现了,她便要挟奴婢听她的使唤,否则会告诉贵妃娘娘奴婢私相授受之罪,奴婢才……”巧燕当头一口啐道:“猪油蒙了心的东西,贪那些银子首饰,差点害了主子,也害了我们一宫的人。”此话一出众人都咬牙看着跪着的喜鹊,倘若容月真出了何事,这听雨堂的宫女嬷嬷们自然是逃不过的,都会被送去暴室。

容月看着下面跪着的喜鹊,瘦小的身子哭得喘不过气来,心中微有些怜悯,叹口气道:“先把她关在偏殿里,明日我去回过懿妃娘娘再说吧。”几个嬷嬷上前一把拽起喜鹊,拉扯着她往外走,一边嘴里还不住地骂着。青萍和巧燕在一旁劝慰着容月,容月冷笑道:“想来这后宫中也只有她会连我的命都想要,旁人也不过是看不过我怀有龙裔罢了。”巧燕也道:“不想这徐贵人如次狠辣,她自己也是有身孕的人了,竟会下此毒手。”容月摇摇头道:“我与她自幼相识,她素来心狠,只是没想到她竟如次恨我,五次三番要取我的姓名。”又对青萍道:“明日请林大人来一趟,看看那药渣到底是何物,我要知道她究竟想做何打算。”

第二十五章 死无对证

翌日一早,容月还在让青萍为她更衣,便见到巧燕急急进来道:“主子不好了,喜鹊她服毒自尽了。”容月很是吃惊:“怎会如此?”巧燕手中拿着一小包灰白色的药粉:“这是她手里捏着的,想来就是用来谋害主子的药。”青萍在一旁道:“许是她知道此事一旦报给懿妃娘娘和皇上,她必然逃不过送进暴室,故而一死了之。只可惜她死了便无人证了。”容月也微微颔首:“只怕这次想要指认徐宜君下毒很难了。喜鹊一死,便无对证了,我们空口白牙说她下毒,别人未必会信,更会说我嫉妒她也身怀龙裔,想借刀杀人……”停了片刻,容月道:“巧燕去告诉阖宫上下的嬷嬷宫女们昨日之事不得外传,若是发现有人私下嚼舌,定当重罚。”青萍愁道:“懿妃娘娘那却要如何交代呢?”“只说是喜鹊因前些日子做错事被罚怀恨在心,才投毒,已经畏罪自尽了。”容月道。

青萍去繁翠宫回了懿妃后,便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太监抬着张白布抬架回来了。容月撑着腰倚在殿前回廊里,看着他们在偏殿收拾着喜鹊的尸身,最后用抬架将她抬了出去。就这样一个昨日还鲜活的人就这样成了一具白布覆盖下的尸身,被他们抬走不知会埋在那个乱葬岗里,连棺材都不会有一副。容月此时才真正体会到这后宫的残酷,许多时候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无人能够明哲保身。她倚着阑干,身子有些发软,这个残酷的宫廷里将是她一生的归宿,无路可逃。

锦绣宫。敬贵妃一个人坐在内殿中,这些时日发生的事完全脱出她的控制,冥冥中似乎是有人在操控着所有的事,让它们全都对她十分不利。如今凤印已经交出,自此她只是个挂名的贵妃,皇上也必已经知道她让父亲赵榕结党谋立二皇子元启为太子之事,对她也是十分憎恶,想要重掌后宫,以至等上后位已经几乎不可能了。后位,那个高高在上,与龙椅并肩的位置让她望得太久了,自十二年前入宫起她便是向着那个位置不停地努力迈进,一路上遇见无数的艰难她都一一度过,终于走到了离那个位置一步之遥的地方,可这一步却有如天渊,任她如何都再无法上前。她早已知道这一步是皇上的心,他心中从未有过她,也没有这后宫中所有的人,这一点她早在十年前便已经知道了。现如今她苦心经营的一切都要坍塌了,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了。她必须先救出父亲才能谋图后事,否则父亲一旦获罪,不要说她的贵妃位置,哪怕是做个最低的更衣在这个后宫中只怕都难,还有元启也必会被拖累,永远也无法登上太子之位。

她猛地站起身,打开殿门走了出去,她赵芳怡不是那么好打倒的,她必然会找出那个害她的人,除之后快。

左相府。左相韩林正坐在书房中拿着今日刚从古玩斋里淘来的前朝名家于风清的画得意地看着。只听见一人笑着走了进来:“韩大人好雅兴啊,一人在此把玩书画。”韩林一抬头见是右相魏子仪,便皮笑肉不笑地道:“是魏大人啊,稀客啊,也不让你通传一声,好让老夫出门迎候啊。”魏子仪知道他素来与自己政见不一,也不理他的奚落,只是自顾自上前拿起那幅画瞧了瞧:“好是好,只可惜是残作,算不得上品。”韩林很是不悦,上前拿回画来,道:“魏大人来为何事啊?该不会只是来指点老夫的画吧?若是朝廷上的事免谈,道不同不相为谋。”魏子仪早已料到他会如此,便自袖中拿出幅画轴:“韩大人且看看这幅画。”韩林有些纳闷地摊开来一看,顿时如获至宝般:“这是前朝孟珂的《山居秋华图》,”他上下看着,“这是真迹,世间他的画作如今只得这一副真迹了。”忽然他有些惊疑地抬头道:“不对,此画当年圣上已经赏给了敬贵妃娘娘,你是如何得来的,意欲何为?”魏子仪摆摆手,径直走到桌边坐下:“韩大人不必担心,我此来不是为了朝上之事,只是受贵妃娘娘所托,向韩大人请教一下而已。”韩林放下手中的画,也坐下捏着自己花白的长须,淡笑道:“是赵郎中之事吧?只怕老夫无能为力。”魏子仪有些焦急了:“众人皆知韩大人是最知圣上心意的人,您怎么可能没有办法呢?”他停了停又道,“韩大人若是能为贵妃娘娘指点一二,那这副孟轲的真迹便是大人的了。”韩林听了,不由地眼前一亮,此画可是重金难求啊。他踌躇许久,终于道:“好吧,看在画的份上,老夫给你们些提点,不过此事到此为止,绝不能外传,不然老夫绝不开口。”魏子仪见他那副小心的模样笑了:“韩大人放心,你我素来并无来往,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外传,一切照旧便是。”韩林这才点点头道:“如今圣上对二皇子之事甚是敏感,绝不会轻易放过赵郎中,怕他一旦出狱又会想法结党保举皇嗣,圣上也已经知道敬贵妃也参与其中了,但因西南战事,京中不宜多事,才压着未发作。”他四下张望了下,小声道:“你回去转告敬贵妃娘娘唯今之计只有她自请降位,并将二皇子交予他人抚养才能稍稍打消皇上的戒心,二皇子不在她身边,皇上自然不会再担心他们会谋算嗣位,赵郎中或许能得出来。”

第二十六章 自请降位

林朝生再来请脉时青萍便把那包药渣交给他看,他细细琢磨了许久也没能认出是何药物,只得向容月道:“恕下官眼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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