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雨桐了解的一笑,“没事二哥,我都知道的。大哥和二哥都很辛苦,我本来就帮不上什么忙,不添乱就很好了,还老是让你们为我的事操心。”说着说着,齐雨桐心情黯然,闭口不语了。
“胡说什么呢,你是我妹妹啊,”齐子轩假装生气轻敲她的额头,“都是大姑娘了,可不要哭鼻子啊,林姑娘在呢,也不怕人家笑话。”
齐雨桐吸了吸鼻子,把眼泪逼回去,“我才没哭呢。二哥就知道欺负我。”随即把目光转到林晓旭身上,面色疑惑,“这位林姑娘是。。。”她在这里基本与世隔绝,并不知道外面的事。
齐子轩站起身,“这位是林晓旭林姑娘,暂时住在这里。今天是特意过来看你的。你们多聊聊天,这样你也不会那么闷了。”
林晓旭走过来,福了福身,“齐小姐。”
齐雨桐挣扎着坐起来,“林姑娘,招待不周,让你见笑了。快坐吧,”又对一旁伺候的丫鬟说,“连翘,去给林姑娘上茶。”
“是。”丫鬟应了声,出去了。
齐子轩在一旁笑道“妹妹也太偏心了,我来了这么久也没讨到一杯茶喝。倒是林姑娘一来就被小妹奉为上宾,这杯茶我是喝不到了?”还露出委屈的神色,把她俩都逗乐了。
“二哥,”齐雨桐轻喊,苍白的脸上透出红晕,看起来有生气多了。
林晓旭止住笑,“别理你二哥,我们俩说说话,”知道齐子轩是想让齐雨桐开心,林晓旭说话也轻松随意起来,犹豫了一下,“齐小姐,我想给你把下脉,可以吗?”
齐雨桐疑惑,“林姑娘懂得医术啊?”但还是配合的伸出手臂。由于长期卧床又不常晒太阳的原因,齐雨桐的手臂纤细而且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连皮肤下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林晓旭摇头,“我懂得不是你们所知道的那种医术,是西洋医术。”这个地方也有海外商人往来,他们应该听过这个词语吧。
齐子轩挑挑眉,却没做声,看她专心的给齐雨桐把脉。
脉象虚浮无力,跳动的却很有规律,心率正常,那是哪里的毛病呢?西医都是通过器械进行辅助检查的,这个样实在看不出什么。林晓旭收回手,“齐小姐平日都有哪些不舒服呢?”
“只要不进行长久的活动,情绪没有较大的波动,也没什么不好。受到刺激时,心口会憋闷和刺痛。这几年,为了防止发病,我已经很少走动了,除了全身无力外,也没什么不好了。”齐雨桐说的很平静,但还是流露出一丝苦涩。
齐子轩低下头,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听起来倒是和心脏病的症状很像,林晓旭沉吟了一会儿,“今天已经打扰这么久了,你也该休息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可以吗?身体吃不吃得消?”
“当然可以了,我身体没事。你能再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齐雨桐很开心有人能和她说说话。虽然大哥二哥对她很好,但他们都很忙,不能陪她太久,有时她感觉很寂寞。
“那我明天再来,先告辞了。”
辞别齐雨桐,林晓旭和齐子轩离开落雨阁。
路上,齐子轩问林晓旭:“林姑娘,我妹妹的病怎么样?你能看出什么吗?”对于她会西医这一点却没有问。
林晓旭摇头,“暂时还看不出什么。但就症状来说,是心疾没错。”她刚才忽然想到她的医药箱被她带到了这边,里面有听诊器,明天可以拿过来一用。
齐子轩沉默,其实他也知道结果不会有什么改变的。这几年,他和大哥遍寻名医,希望能治好小妹的病,但都无功而返,只是还不肯放弃希望罢了。林晓旭给他的感觉很神秘,况且又会西洋医学,以为会有转机,只是再一次的失望吧。
林晓旭知道他心里难受,她接触过不少病人,能理解病人家属的心情。但对于齐雨桐的病,还暂时看不出什么,所以,她什么也不能说。有时,安慰的话,是很苍白无力的,不如不说。
回到她的住处,小翠把饭菜都摆好了。刚才和齐子轩一起去看齐雨桐时,就先让小翠回来了,反正有齐子轩在,她也不会迷路的。
心里惦记着医药箱,她胡乱吃了几口就让小翠收拾了。回到房里,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打开,一套缝合工具,几瓶生理盐水,注射用及口服的消炎药,找到了,听诊器,这些都是当日用剩下的东西,还以为没有它们的用武之地了呢。其实,她现在很少想以前的事了,那边已经没有什么她要挂念的事了,那不如就及早放下吧。
这天,林晓旭早早就休息了,只等明天再去看望齐雨桐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第二天辰时,林晓旭前往落雨阁。
她准备了食盒,调了些水果沙拉,放了蜂蜜,这些对她的身体都是有好处的。长期卧床的人,胃口都不怎么样,就从调养身体开始吧。
昨天来过,开门的小厮认识她,没说什么就让她进去了。刚好昨天那个叫连翘的丫鬟出来,“林姑娘,您来了。小姐等你一个早上了。”
林晓旭点头,边走边说,“齐小姐已经起来了吗?”
“是啊,小姐的睡眠不太好,每天都早早就醒了。今天更是早,药也已经喝过了,就等您来了。奴婢好久没看见小姐这么高兴了。”连翘和小翠一样,说起来就没完,不过,倒是看得出来,对齐雨桐挺上心的。
进了里间,果然看见齐雨桐穿戴整齐的靠在床上。看见她,脸上露出笑意,“林姑娘,你来了。快坐啊。”
林晓旭拿出水果沙拉,“吃吃看,喜不喜欢?我加了些蜂蜜。”
齐雨桐接过勺子吃了一口,点点头,“好吃,清凉酸甜。我以前都没试过这种吃法,总是整个的吃水果,酸气太重,我就吃得少了。”说着,又连续吃了几口,看来是真的很喜欢。
林晓旭阻止她,“喜欢也别一次吃太多,小心凉了胃。可以等一会儿再吃。你喜欢,我以后再弄些别的给你吃。各种营养都要补充,对身体有好处。”
齐雨桐有些不好意思,“林姑娘见笑了。”
林晓旭摇摇头,她像个得了好吃糖果的孩子,这个时候倒像个纯真的少女了,而不只是强迫自己不要让人担心的病人。
“你叫我晓旭就行了,总是叫姑娘太客气了。”怕她拒绝,林晓旭又抢着说,“作为交换,我就叫你雨桐了,怎么样?”
“好啊,这样也显得亲切,我们就是朋友了,晓旭。”齐雨桐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对于林晓旭的要求自然满口答应。
除了她们两个人,连翘也随侍在一边。林晓旭并不太想让人知道她给齐雨桐检查的方法,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想了想,林晓旭找了个借口:“连翘,想麻烦你跑一趟去告诉小翠一声,今天午饭我不回去吃了,让她别准备了。可以吗?”小翠今早被叫去帮忙了,没和她一起来,这个理由也说的过去。
连翘犹豫“小姐这里。。。”
“我在这里先照应着,你快去快回。小翠在大少爷院里帮忙,你别走差了。”林晓旭忙让她放心,又嘱咐了她一句。给齐雨桐检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不让她走冤枉路了。
连翘先看了看齐雨桐,见她点头这才应了一声“是”转头出去了。
“晓旭,你有什么事要说吗?”齐雨桐疑惑的看着她。她看的出来晓旭是故意把连翘支开的。
林晓旭拿出食盒里的听诊器,“还记得我说我懂西洋医学吗?今天我要再给你检查检查,不希望别人知道才把她支走的。”
齐雨桐看着她手里的听诊器,有些紧张,不知道晓旭要怎么给她检查。“会疼吗?”
林晓旭安慰她,“不会疼。你像平常一样放轻松就行了。”
把听诊器戴在耳朵上,心脏,肺,气管,林晓旭都仔细听了一遍。奇怪,没什么异常啊。按理说,齐雨桐的心脏病症状已经显现,而且有些年了,那么内脏器官都会相应的出现衰竭的状况。可齐雨桐并没有,除了造成身体虚弱外,她可以说没有任何病症。这是怎么回事?
齐雨桐见林晓旭做完这一切后就沉默不语,也不去打扰她。倒是对她手里的听诊器产生了兴趣。西洋医学就是用这个东西看病的吗?太奇怪了。晓旭只是用它在她身上碰了碰就知道她哪里有病了吗?而且她一点儿感觉也没有,真神奇。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来,林晓旭干脆就不想了。有时想得越多越理不出头绪来,还容易把自己绕里面,那就先放下吧。不管有没有心脏病,当务之急,雨桐的身体得先调养调养,总是卧在床上也不是办法,这样的人生太苍白了,病人也有追求生活的权利啊。
整理了下思绪,林晓旭对齐雨桐说:“雨桐,对不起,我也检查不出你得病的原因。不过,我可以让你在不发病的情况下努力让你恢复正常的生活,不必像现在这样整日躺在床上,闷在屋里。这个是我现在唯一能做到的。你相信我吗?”照现在的情况下去,雨桐的身体是很不乐观的,要想摆脱这种状况,病人的配合是很关键的。由于受到病痛长期的折磨,有些病人的求生欲望淡薄,只有让她有活下去的斗志,那么才有治愈的希望。只有一个人努力是不行的。
齐雨桐微笑:“我相信你,晓旭。其实说心里话,如果不是怕大哥和二哥伤心,我早就撑不下去了吧。不能跑,不能跳,不能恣意欢笑,不能放声大哭,这样的生活太痛苦了。我才只有二十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解脱。在大哥二哥面前,我假装坚强,不想他们再替我担心。可是晓旭,我碰到了你,虽然我们才刚刚认识,但这些话我可以和你说,对吗?我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眼泪从苍白的脸上滑下来,让人一阵心痛。
晓旭靠上前,轻轻拥住她,默默无言。她应该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良好的家世,疼爱她的哥哥,倾城的美貌,她拥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