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霜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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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霜衣-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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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青一皱眉头,道:“在那里……”目光转处,果见那筵席之上,端端正正的摆着一朵白梅花。

这朵梅花,来的无声无息,室中这多高手,竟然不知那白梅花何时出现在筵席之上。

秦飞虎站起的身子噗通又坐了下去。

那快刀童山更是全身瘫软,摇摇欲倒。

铁腿陈进突然伸出右手,扶住了童山的身躯,低声说道:“童兄,镇静些,人不了一个死字,世之难道有比死还可怕的么?”

快刀童山大大的瑞两口气,重重的咳了一声,道:“陈兄说的是,大不了一个死……”

话还未完,突听一阵阴森的冷等,传了过来,这声音从远处传来,但听却如在耳边响起一般。

林寒青心头微微一震,暗道:这人竟能凭仗他精湛的内功,施展“千里传喜”之术,把一声冷笑传送入室,武功之高,的确是不可轻视。

快刀童山刚刚稍复镇静的神情,突然又变的迷乱起来,挣脱了陈进的右手,放腿向厅外奔去。

林寒青左臂一伸,挡住了童山的去路,喝道:“童兄要到那里去?”

快刀童山,面目惨白,上气不接下气,叫道:“快放开我。”右拳一幌,直对林寒青捣了过去。

林寒青健腕疾翻,一招“金丝缠腕”,扣住了童山右腕脉穴,随手一指,点了他的穴道,目注秦飞虎朗朗说道:“秦兄请恕在下失礼。”放开脚步,直向厅外行去。

这时,夜幕已垂,星辰微观,厅外一片寂然,不见半点可疑的事物。

韩士公大步追了出来,道;“兄弟,看到了人么?”

林寒青道:“没有,他用千里传育之术,把那声冷笑,送入厅中,感人耳目,武功虽是惊人,但用心却是诡诈。

忽听秦飞虎大叫道;“秦某无知,多有开罪,愿按先生立下的规法自处,先挖双目,再断腕拔青。”

林寒青心头大骇,翻身一跃,重人大厅,只见秦飞虎靠在一张木椅,双手抱拳,面如死灰,正在向人求饶。

转目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人,面壁肃立在大厅一角,袖口长垂及地,不言不动。

那大厅角边,光线暗淡,如不留心,很难看得出来。

林寒青轻轻咳了一声,道:“阁下能把一声冷笑,施用‘千里传音’之法,送入这大厅之中,足见武功高明。”

那黑衣人生似未曾听得两人之言,仍是静静的站着不动。

秦飞虎突然举步行来,身躯晃动,步后不稳,显是惊骇过甚,全身都已没了气力。

林寒青暗暗叹息一声,付道;“这白梅花主人,不知是何许人物,竟然能使这秦飞虎震骇如此?”

那秦飞虎越过林寒青三步后,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说道:“在下冒犯大驾,那是罪该万死,挖目、拔舌,皆是咎由自取,但望能恕在下家小之罪,免予追究,秦飞虎纵然是死在九泉之下,那也是感激不尽!”

林寒青突然大行两步,一把抱起秦飞虎,冷然接道:“阁下可就是那白梅花的主人么?”

那黑衣人仍然不言语。

林寒青怒道:“你装聋作哑,那可不要怪在下得罪了。”扬手一掌,劈了过去。

秦飞虎大为震惊,欲待出手拦阻,却已不及。

林寒青心想:这一掌遥击,掌风极是强猛,那人如不闪避,定将回手封架,那知掌力将要近身之际,那人仍然站在原地不动,有如不知身后有人施袭一般。掌近身侧,林寒青心中忽然一动,觉着这等身后施袭,有欠光明,当下一吸真气,发出的掌力,又陡然收了回来。

只听一个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敞主人有一件事,想烦清泰总缥头代办!”

敢情这来人并非那白梅花的主人?

秦飞虎听出来人并非那白梅花的主人,不禁胆子一壮,道:“不知何事?只要我秦某力能所及,无不遵命。”

林寒青本想逼那人转过身来,瞧瞧他面貌,但听秦飞虎已和来人接上了话,只好忍了下去。

但闻那黑衣人道;“这次敝主人传下梅花令喻,召请天下武林高人。集会徐州,了却一桩昔年许下的心愿,烦请秦总缥头代为准备上等酒席五十桌,款待天下英雄!”

秦飞虎道;“区区小事,敢不效劳,只不知几时应用?”

黑衣人道;“时间充分得很,三日后正午时分,请把五十桌上等酒席摆在烈妇冢。”

秦飞虎道;“秦某记下了,请上覆资主人,就说秦某得效微劳,极感荣兴。”

黑衣人道:“不可太早送去,亦不可延误了时刻。”

秦飞虎道:“秦某遵命,决不致有误贵主人的吩咐!”

黑衣人道:“敝主人的做事行经,未得允可前,不得安谈一句,你是知道的了?”

秦飞虎道:“这个秦某当牢记心中!”

黑衣人道:“好!别误了三日后酒席时刻,我要告辞了。”

秦飞虎道:“秦某人恭送梅花主人使者。”

黑衣人一拱手,道:“不用了。”缓缓移动身子,沿着厅壁向外行去。

他和秦飞虎谈话甚多,但始终面壁而立,脚不移步,头不回望,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有如一座木雕泥塑的神像。

林寒青心中原想他离此时,定然要转身出厅,早就凝神相注,希望能记下他的面貌,却不料他竟面壁移动身子,不肯转身,忍耐不下,大声喝道:“大驾留步!”双足微一用力,凌空飞跃八尺,拦阻在大厅门口。

黑衣人停下身子,说道:“你是什么人?”冰冷的声中,微带温意。

林寒青道:“在下休寒青,和这神武瞟局毫无关系,和秦总镖头也不过刚刚相识,如若你要记下在下拦路帐,可用不着和神武镖局扯上关系。”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咱们既不相识,又无冤仇,不知何故,贵主人却在兄弟身上按上了这朵白梅花?”

插手入怀,摸出了白梅花,托在掌心上,伸了过去。

这时,两人相距,还有三四尺远,那黑衣人突然一抬左臂,长袖飞起,卷出了林寒青掌心中托的白梅花。

林寒青掌托梅花,伸手出去,本是早已有备,去不料那黑衣人出手奇快,长袖一扫之间,暗劲先至,一震之下,白梅花离手飞出,竟被他长袖卷去。

林寒青冷哼一声道:“出手一击,已见高明,在下想领教几招绝艺!”

只见那黑衣人左臂一动,一朵白梅花突然又飞了出来。林寒青左手一伸,接住白梅花。

就在一眨眼间,微风飒然,那黑衣人突然向外冲去。

林寒青左手疾出,一把没有抓住,右手跟着一掌拍了出去。

他已知这黑衣人武功高强,非同小可,这一掌用出了七成内功。

那黑衣人已闪过了林寒青,长袖回拂,疾向林寒青的右掌上迎去。

  一招接实,林寒青突觉身子一震,那黑衣人也不自禁的退了一步,借势一个大转身,闪出厅n,隐失在夜色中不见。

两人这动手的几招,快如电光石火,那黑衣人左袖掩面,闯出了大厅,林寒育仍未能看出那人的庐山真面,但那人如不先行抛出白梅花,分散林寒青的精神,想闯出厅门,显非易事。

林寒青手托白梅花,望着寒星闪动的夜空,长长吁一口气,口虽未言,但心中却感慨万千。

厅中群豪,目睹这场闪电一般的快速搏击,虽只一两招的交接,但已使人眼花镜乱,目不暇接。

韩士公目睹林寒青久注夜空,默然不语,心中大感不安,缓步走了过去,道:“兄弟,怎么样?”

林寒青淡淡一笑,道:“我很好……”转望着秦飞虎道:“秦兄既已允诺,不谈那梅花主人的往事,咱们也不能多问了。”

秦飞虎道;“兄弟所知有限,纵然想说,只怕也难说出个所以然来。”

林寒青一抱拳道:“敝师弟下落,还得借重秦兄大力,林某感激不尽。”

秦飞虎道:“自当效劳。”

林寒青道:“那白梅花的主人,既然遣人相告烦劳代备酒席,想来当不至再对秦兄有所不利,在下就此别过了。”

秦飞虎叹道:“兄弟礼貌不周,还得清两位多多担待。”抱拳送客,竟连一句挽留之言,也不敢说。

韩士公道:“咱们兄弟三日后在那烈妇冢见吧!”

秦飞虎面泛愧色,垂首不语。

韩士公、林寒青离开神武嫖局,天色已是初更时分。

林寒青心中一直在想着那梅花主人的事,但觉此中错综复杂,千头万绪,竟理不出一点眉目,不禁轻轻一叹,道:“韩兄常说江湖上,诡奇莫测,看来还难道尽个中的诡橘变化。”

韩士公道:“老哥子活了六、七十岁,在江湖上跑了大半辈子,此等事,我也是初次见到,一个名不见经传,从未听闻过的人,竟能凭一朵白梅花,邀请到天下高手,集会徐州。”

林寒青:“更奇的是这些应邀之人,并不知邀他们来此是那白梅花的主人。”

韩士公一拍大腿,道:“不错,无怪我打听了甚久,竟打听不出这多武林高手,如何齐聚徐州府。”

林寒青道:“这些来人,大半是盲从附和,听得传闻而来,亦有好奇的人,眼看许多武林人而临,听候那梅花主人的摆布,就使人有些费解了!”

韩士公道:“也许他们有难言之隐!”林寒青道:“问题也就在此,几个名重江潮的人,决难凭一朵白梅花信使的传言,而肯轻易赶来徐州。”

韩士公道:“对啊!参仙庞天化何等声威,数十年来未离他避尘山庄一步,拒和武林人物往来,连九大门派中人,一样不予接见,怎肯轻身来此?其中必有原因。”

林寒青道:“不知原因何在?”

韩士公沉吟了一阵,道:“唯一能使他轻身赴约的原因,必然是受了重大的要挟!”

林寒青道:“不知是受了何等的要挟?”

韩士公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个就难说了!”两人信步而行,沉吟不语,良久后,林寒青才突然说道:“看来,非去问她不可了!”

韩士公道:“她是谁呢?”

林寒青道;“就是咱们在群英楼见到的那位面垂重纱的白衣女!”

韩士公道:“她在那里呢?”

林寒青道:“烈妇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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