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了自己的职务,赵明、赵朝、赵育俱收起笑脸,赵明首先道:「问题很大条。。。。。。至清的策略的确可行,但这件事对我们并没有好处,不是吗?」
皓羽忙道:「与牂牁一决雌雄是迟早的事,有君公子和徐兄一同出力,怎会说没有好处?」
君聆诗与徐乞的本事不凡,赵明当然不可能不知,当下却道:「的确,君公子和徐兄弟两人可以成为我方很大的助力,但无论如何,在近期内若欲与牂牁作战,绝对不是明智之举。不必多问,我现在就说原因。。。。。。」顿了一顿,见大家都在等待自己的下文,吐了口长气,似是自镇心神,才沈声道:「今天早上传回的消息,南绍加派了五员大将协守牂牁,那五人确切的身份尚未查明,但。。。。。。包括喀鲁在内。。。。。。」
除了林婉儿外,众人均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大厅登时鸦雀无声。
林婉儿也将眉头一皱,她听说过喀鲁的名头,那是从阿奴的口中。这家伙灭了白河村江家。江少霆的身手连大师兄也要敬让几分,喀鲁却能在他无法察觉的情形下用毒害了江家满门,这家伙的确值得忌惮。再加上另外四个不知来头的家伙。。。。。。南绍是敕里的地盘,他所派出来的人不会差的,那么,的确照赵明所言,现下要攻击牂牁,不是一个聪明人该做的事。
君聆诗不知觉竟发了满身的鸡皮疙瘩,乍闻仇人的名字,令他有点讶异、也有点欣喜。但更多的,或许是兴奋。
大家都没有与喀鲁打过照面,却皆能想见他的可怕,徐乞当然也不例外。但他只是浅浅一笑,摇了摇头,喀鲁与他并没有什么过节,这个名字引不起他的兴致。
君聆诗忽然从十分复杂的心情中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转头去看了诸葛静许久。
诸葛静给他瞧得发毛,问道:「君兄你干嘛净瞧着我?该想个办法才是吧?」
君聆诗点点头,道:「对~办法!这难道不是一个办法吗?」
诸葛静若有所悟,环视过众人所露出的清一色疑惑神态后,与君聆诗对视一眼,嗤嗤笑了起来。
君聆诗微笑道:「诸葛兄,借您时间陪我等走一趟蜀山仙剑派,想来不是难事了罢?」
诸葛静一耸肩,道:「嘿嘿。。。。。。君兄怎么说?我能拒绝吗?」眼角瞄了皓羽一下,又道:「不过。。。。。。其实我生来最喜欢冒险,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游戏了,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君聆诗道:「那太好了,说不定我们还能赛一赛,看谁先上到蜀山顶呢!」徐乞闻言,嘿然一声冷笑,率先走出大厅。
君聆诗看着徐乞离开,又道:「诸葛兄可否带小弟游历一下『诸葛忠武祠』呢?」
诸葛静一扬眉,道:「嘿!君兄定然也相当仰慕小子祖上?但可惜武侯一脉,自瞻、尚二位前祖战死绵竹关,便断了血缘,小子溯源,其实是武侯之弟:均曾祖的传家。」
君聆诗慨然叹道:「可以想见!但无妨,今日我们便用武乡之计,将南绍杀个措手不及。。。。。。」言罢,两人竟然同时大笑,双双随徐乞之后出了议事厅。
赵育首先道:「这两个家伙有病?四哥和我都还没详述牂牁和永安的状况,就一搭一唱地好像已经打了胜仗一样。。。。。。」
赵朝也点头道:「嗯~七弟本来就不太正常,那个君兄弟和他走一道,我看也。。。。。。唉~真枉费他父母生了个青年才俊哟!」
赵朔『啧』了一声,道:「七弟和君兄弟也真是。。。。。。说话只给自己听吗?我还是搞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赵瑜和赵涓不发一语,各自归座。
赵明一本正经的盯着地图,道:「其实我话还没说完呢!喀鲁那几个人还在路上而已。。。。。。」
皓羽一怔,惊问:「路上?哪里?预计何时会到牂牁?」
她才刚说完,忽然一声尖啸传入耳中,瓦砾互击之声略响,一道黑影在冲出屋外的众人眼中,以无比迅捷的速度向南逸去。众人耳中还回绕着一句话的尾音:「马上就到啦~」
赵家六人个个俱有惊人技艺,其中赵朔箭术尤其了得,百步穿杨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他能连发七箭,一箭强似一箭,曾在四十步处射穿一块六尺厚的木板,木板只被七支箭射穿一个洞,有五支箭落在木板的另一端,余两支仍然卡在木板内。。。。。。
赵朔也总是弓不离身、韬悬箭带,但他自看到那人后便弯弓搭箭,竟然连一支箭也没有射出去,因为他不会去射那种射不到的东西。
赵家六兄弟面面相觑,这个人是喀鲁吗?
皓羽与林婉儿对视一眼,神色同样的有惊惧、有忧虑,但最多的,却是觉得『有趣』!
第廿三回 神仙侠侣复相聚? |5|6|
虽然是先行离席,喀鲁嘹亮的话声仍然传到了他们耳中。纵是如此,这三个人却不约而同的继续前行,彷若完全不担心会议厅中众人的安危一般。
又走了一刻钟左右,诸葛静忽然说道:「好像很有趣呢~我最喜欢和那种本领奇高又带种的家伙当敌人了。」
徐乞闻言,只回头瞥他一眼,仍然走着自己的路,嘴角却不自禁地上挑了几分。
君聆诗淡然一笑,他其实未改初衷,一直希望平平静静的过完一生就好,但为什么林婉儿这么喜欢冒险呢?
敕里和喀鲁~这俩个家伙,林家堡的大仇,不去理他们,真的可以吗?
林家堡还留下了一个林月如没错、再加上逍遥剑仙,对上那位本领尚未展现的南绍总统领,到底是哪边胜算大些,君聆诗难下定论。
在见着敕里的剎那,他原以为天下再也找不到这么气度宏阔、相貌非凡、能力出众之人了。南宫寒本事虽然高深莫测,但于魅力这点,相较于李白或敕里,实在是差多了。
李逍遥就不一样了,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复杂』,有着一个市井小民的痞样、虽然不摆架子,却又隐然能察觉出他堂堂一代高手的气势,他那么的自然,一举一动毫不矫揉造作,言行之间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君聆诗忽然懂得那个传说了,为什么身为林家堡的独女,武艺过人又聪颖慧黠、还天秉花容月貌、正当青春年华,更兼家财万贯权大势大~虽然蛮横无理了些个,仍堪称天之娇女的林月如,会跟着那么一个无为的痞子走了。
他们走得突如其来、走得莫明奇妙,林天南当然不愿意家丑外扬,但平常那么『活泼』的大小姐一下子不见踪影,苏州城内谁不知道有鬼?传说就此不径而走,林月如看上了一个小痞子的传说~天晓得这传说还真给蒙中了呢!
君聆诗想着,忽然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徐乞回头,道:「灭你全门的人出现了,你还笑得出来,你这家伙到底是。。。。。。」
君聆诗赶忙敛容,做出了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儿,说道:「那人出现我可一点都不高兴,更何况用自己的『耳朵』鉴定过他拿手本领的其中一样,倒令我有几分惊骇才真。」
「喔?这样啊?」徐乞丝毫不以为意,继续前行,一边又说道:「你自己或许不怕,但最好将林婉儿看牢一点,天晓得敕里那家伙什么时候对她起了戒心,看看喀鲁的身手,包准要令你后悔莫及的。」
君聆诗闻言默然,他很明白以林婉儿的机诡善变,自己其实是很难看得住她的,要是如徐乞话中之意,使织锦落得和藤儿一般下场,着实又能怨谁怪谁呢?届时,自己又要如何是好?
接下来一片沉默,他们三人就像掉进一个完全宁静的世界,连许多路人的携相往来,也如没有一般。
直出了城,诸葛静才道:「府中有六位兄长在,只要林姑娘不乱跑,势必不会有什么闪失。更何况敕里人在长安、喀鲁已经被抽调来此,应该没意料之外的危机才对。再加上只要时机一到,计策得行,到时喀鲁纵是三头六臂,也不过一介匹夫,堂堂成都赵家还会怕了他不成?」
徐乞远远瞥见两颗环抱的大柏树,忽然灵光一闪,懂得君聆诗和诸葛静在厅中,为什么要相对笑得那么怪诞了。他回头对了两人各投以一个奇异的目光。
君聆诗微笑着,他知道徐乞懂了,同时也放慢了脚步。前面就是武侯祠,武乡侯一生雍容大度、悠然扬游,他不想在武乡侯面前反倒是一副巴不得速见其像的拙样儿。早到晚到,迟早会到。
诸葛静向前几步,领头先在祠堂大门外对着里头一揖,才跨过门坎,先行入内。
君聆诗也不敢怠慢,态度犹如佛教徒对着阿弥陀佛像一般的对着武侯祠,毕恭毕敬的缓步躬身而行。
徐乞在表情与行动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改变,但神色却已多了几分景慕之色。他看看四周,一片的翠柏成林、郁郁葱葱,才奇怪着怎么方才自己只注意到祠前的双抱龙柏呢?
徐乞停在中庭,突然看到一个一身污秽白袍的老人坐在一片柏林之中发呆,对自己三人的到来似乎完全没有感觉。
诸葛静与君聆诗已进到祠堂大厅,一见武侯像仍然秉着那慈爱又无限期盼的眼神朝望锦官城的方向,君聆诗又傻了。
诸葛静对着武侯像磕了个头,喃喃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真的值得吗?」
听到这句话,君聆诗忽然回了神,也磕了个头,道:「为了永远地与心中的假想敌斗下去,为了自己认定的目标与理想,怎能说不值呢?」
「假想敌?目标与理想?为了这些,活得很累啊。」
「少年时期留在心中的烙印,永远都是那么的清晰。。。。。。以前我也觉得他太傻,但现在似乎懂了。」
「做好人实在太辛苦,所以我向来不做好人。」
「。。。。。。我以为他从来没认为自己是好人,他只是贯彻着自己以为是对的事情吧。」
「你这么说倒也是的,若一个人不是为了一个无比明显又恳切的目标而活下去,只怕很难像他这么的有意义。」
「目标~谁统一天下都不关他的事,但他却自小就有着坚决的对抗意识,对抗曹家的意识。」
「你是指徐州大屠杀?」
「对。这种行为,在一个少年的眼中,是何等的残酷?你叫他怎能容忍,看着一个心中的恶魔一统天下呢?」
「人家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他正好是那一群猴子的救星,不只是虎,更是翔于九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