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人,与云沁而言,是亲人,就好像,她在现代有一个无话不谈的兄长是一个道理,值得他尊重。
*
“嗯,没事了,你动手吧!”
司靖始终保持着一抹淡静的微笑。
“忍着!很快!”
云沁看到他那苍白的脸色一眼,开始很小心的撕掉那被鲜血尽染的裤脚。在看到看到那一片血肉模糊以后,心脏处收紧了一下,而后,她往自己身上的外袍上撕了一块布,很麻利的处理起伤口,而后上药,包扎,手没有抖了一下,所有动作,做起来,极其冷静而果断。
她是特种兵出身,受伤流血原就是家常便饭,而来到这个神洲,前十五年,倒是没有什么腥风血风,最近几些年,她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在东越时候,还上过战场,处理伤口,自是驾轻就熟的。
这一刻,所有人,都静默不语。
司靖忍着疼,静静的接受云沁的包扎,这丫头神情这么认真,心里颇为欣慰,忽又想通了一个事:
即便萧缙和她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但是,比起交情,这五年,云沁只属于他们。
那些萧缙缺席的岁月,是他们陪着云沁一起走过来的。拿云沁的话来说,他们结下的是一起奋斗的战斗感情。
虽然囡囡的父亲这样一个角色,是云沁心头最重要的一个人,如今,她找回了这个人,也许,以后,她会和这个男人有更深的纠葛,比如嫁给他,做他的妻子,若是没有意外,离开祭坛以后,在不久的将来,她就会面对谈婚论嫁这些事。
但是,这能改变什么,她与他们这些伙伴的感情,无人能替代的。
他的心,是高兴着。
*
萧缙在边上看着,眼神深起来。在古封建时期,男女之防很重,但萧缙受过二十几年的现代教育,对于这种理念,自是不屑一顾的。但这一刻,他莫名的有点认同这个思想。
这个想法,有点幼稚了——原来太过在意,就会变的有点小心眼。
他压下心头小小的不舒服,为她是这么的在意司靖;身为她的男人,难名会有点怪味。
他细细的咀嚼那个味,决定,把这种吃味,定论为:是某种缺失在她生命里的遗憾——并一再提醒自己,别那么小家子气,他告诉自己:
“你得感到欣慰的,得感谢他们,在她最最困顿的时候,是他,以及她身边的那些人,陪着她,磨砾出了这样一个独一无二的女人,惊艳了你的生命,令你看到了她非凡的一面,就此对你着了迷。
“你是这么的幸运——将拥有这么一个女人。
“她给人家所扎是应该的,那是她的伙伴,朋友,而你,是她的男人——该容下她曾经的全部,这是你最起码给的尊重。”
他心里微微笑,而后,释怀。
*
杨固微微笑着,云七小姐身边有太多厉害的角色了,司靖只是一个小角色,秦逍才是大BOSS——(这BOSS一词是萧缙教的。)
哦,对了,还有一个叫什么阿群,好像来是不凡的人物。
而萧缙本身也有不少问题存在,况这两位各有婚约在身,想要成就好事,日后还有得磨,萧缙的人生会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而变的更为的精采。
不过,有一点可以预见,这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要是能组合成夫妻,将来横扫天下,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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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译怔怔的看着:好奇啊,这司六是怎么一个奇特的女子,一点都不避男女之嫌,和平常那些遇事就花容失色的女子完全不一样,真是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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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紫开咬唇:刚刚和王爷亲亲我我,现在和另一个男人肌肤相亲,这司六,怎如此不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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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现在,只能将就一下了!等出去以后,再好好处理一下!”
云沁站了起来,将手上的金创药,交还给萧缙,目光落到了小皇帝身上,漂亮的眼珠子不由得眯了一下,思量了一下,问:
“萧缙,说说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吧……你劫持你的八弟,应该是为了保他性命才这么做的吧!”
*一抹欣赏的笑容跳进了他的眼底,他隐隐的笑了一个,为这个聪明的女人,是这么的懂他的心思。
三百年前,他对她的了解不是很多,如今想起来,也是零星片断的,只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很好,而他对她怀着一种无法割舍的感情。十八年前,在中国,她给他的感觉,是个神秘的智慧的善良的极为感性的女人。
无疑,她的容貌也是美丽的。但真正吸引他的,是她眼底那份冷静,以及那种遇事时的从容淡定。面对任何人的挑衅,她都不会露出胆怯之色。明明她所有资料上表明,她拥有的是一个寻常的出身。但在豪门大宅内,她应对起来,极其的出色。
这是一个不会给人添麻烦,同时,没有他在身侧,同样可以应对各种问题的独立女性。
这是当初,她这个人身上最最闪亮的一个特色。后来,深入的接触,才了解到这个女人深层的优良品质。
而后,他慢慢的挖掘出了一些被她刻意深藏起来的东西。
那两年的相处,是一个不断发现,不断受吸引,不断心动,不断沉沦的过程。
或许,那时性格,有点冷淡,但遇上这个女人,他冰冷的心,在一点一点生暖,一点一点有了一种爱人的感觉。
即便只拥有半枚情魄,遇上这个人,那岿然不动的情思,还是被她给牵引,这便宿缘。
“喂,说话,傻看什么!”
云沁瞪他。
“是!叫你猜中了!”
萧缙回过神,欣然的揉揉她的头发,无论是举止还是言词,都透着宠溺的味道:
“我们还是很合拍!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他露齿而笑。
她瞪了他一眼,拍掉他的手,脸红,丫的,这混蛋的这个举动,令她觉得自己是他的那只藏獒,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们正看着呢,也不知道收敛……真是的!
她又一瞪,警告道:
“不许动手动脚,先回答问题:你怎么知道地宫的这个机关的?”
萧缙侧了侧头,环视一圈后说道:
“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以后,有空再慢慢跟你说。我只能这么说,这一间璃山小筑内的机关一启动,整个地宫,就会完全封闭。刚刚我们进来的那三道机关门,都会自动关闭!现在,乾坤坛那边肯定乱成一窝粥!”
云沁把眼珠子睁的大大的,竟有这种事,但不对啊,他们也在里面不是,要是出不去,那他们不是全都要死在里头了?
他哪能不晓得他在想什么,遂又一笑说:
“一个时辰内,那些机关不能开启!一个时辰以后,可以。整个地宫建的极为精巧。这个以后我慢慢与你。总之,我们只要在一个时辰以后,赶在他们之前,去把龙石放下就万事OK。!”
一身古装,冒出英语来,那听着,味道,既怪,又无比的亲切,她不觉再度怔了一下。
“龙石?”
云沁眨了眨眼,疑惑的问:
“那是什东西?”
这个男人,对这个地宫相当相当的熟悉呢,不仅熟悉,而且,他好像还打算用这种诡异莫辩的地形,和他的父皇较量一番。
如今,他忤逆了楚帝,以云沁看来,一旦楚帝离开这座地坛,整个怀王集团已是岌岌可危。
他若想保护无数人头落地,只有一个选择:拭君。
“接下去,你想办什么事?”
这么一想,她的大眼,顿时瞪的大大的,而后又皱皱眉:在现代,他好像不是那种急好利之徒……
来了这个九洲,难道变了么?
为了权利,能把父亲往死路里逼?
但话又说回来了,萧恒做的这一档子事,本身也不够光彩。
皇权路上,父不是父,子不是子,太多的算计,将那本该很温馨的亲情给泯灭了去。
“这个,暂时保密。走,我们到那边看看去,我记得那边一泉地下水。洗洗手去。”
萧缙没有说,只笑笑,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全是血,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那一具在珠光下闪闪发亮,寒气氲氤的玉棺。
云沁手上黏黏的,的确很不舒服。
“这里哪有水来了!”
“我给你变出来!”
他神秘一笑,没有马上往那花坛而去,而是转身走到书案前,移动了案上那只笔筒。
一会儿后,但听得一阵咯咯咯一阵作响,那种满寄思花的地面,发生了奇异的组合,一条白玉大道空了出来,直通那正中央那块雪白的玉石,而那块玉石四周,空地上,地面几经收缩,露出了四眼方方正正的小潭,里面是碧清碧清的水。
“你怎么知道的!”
云沁怪怪的直叫,这人,真是越来越神乎起来。
“这个说来话长,以后告诉你,来,过去……洗洗去……“
他不嫌脏的抓住她的手,往那条玉径上走过去。
*
两个人一先一后走近,身后,岳离扶着司靖,跟着,杨固在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光审视已经露出真容的木紫琪,萧缙无视她的存在,她脸上的委屈之情,瞧啊,多浓烈。
他摸了摸鼻子,喜欢上萧缙,这个木紫琪有得受委屈。
问题是,这不是重点,她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目的,才是值得深入探讨的。
他走了过去,但笑不笑:
“紫琪小姐这是玩的什么把戏,真是叫人好奇!”
木紫琪垂下头,咬唇,轻声道:
“杨先生,你是不是应该称为我侧妃?”
“哎呀,不好意思,在下失言。还请侧妃包涵!”
杨固笑意更浓了,到这个时候,这个女人还在意身份问题,啧,他摇头:有了云沁这么一号人,从此以后,怀王身侧,只怕再不可能有其他人了。
他看的很透,但这位就没这份眼界了。
“没关系。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失言也情有可原。”
木紫琪说。
杨固只是笑笑,转而问:“侧妃怎会地祭坛中?”
“先生虽是王爷的幕僚,但本妃的行踪,应该不需要向先生汇报吧!”杨固又笑了一个:
“不必不必。只要您没有害人之心……”
这句话,只说了半句。
杨固转身跟了上去。
木紫琪已经清楚他的话下之意,不由吸了一口气,要是她有害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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