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秋婆婆站了起来,依旧不信:
“她怎么可能死掉?她功夫那么好……”
“问题是,她已经被活活烧死了……”
龙隽之寒着声音将打断她的话:“如果不是你们暗中掳走囡囡,如果不是她找女儿找的心力焦瘁,一病不起,如果不是她吃了药睡的沉,小小的失火怎么可以将她烧死?秋婆婆,这到底为什么?”
他咄咄逼视着:
“秋婆婆,究竟你对东越凤家怀着怎样的仇恨,十九年前你竟和天医在暗中狼猾为奸,将凤家小姐云家七小姐对换了去?六年之前,还要暗中联合秦夫人换走了我儿子。六年之后,又派人掳走囡囡,且在沁儿初基大宝之后再让人揭穿她并非是金氏后人这一事实,一步一步把沁儿逼入死路。我且问你,沁儿如此尊敬你,更把燕夫人视为亲生母亲,你们怎狠得下心,如此伤她害她……你拍拍自己的良心,你对得起沁儿在天之灵吗?”
他的意愤填膺,令秋婆婆的脸孔一点一点惨白起来,脑海里那张如花笑脸一闪而过,总会甜甜的叫她“婆婆”,那孩子死了吗?云沁呆了一呆,心也一寸一寸的揪痛起来:
天医智叟乃是秦逍的授业恩师,曾救她小命;秋婆婆是云家堡中为数极少的对她呵护有加的长者;母亲是她从小到大的依靠,这么多年,她们虽然不曾真正交心,但彼此之间一直有着深深的依赖;而秦夫人,那么和蔼温柔的女子,居然也参予暗中换掉她儿子这件事,这些曾经得过她信任的人,表面上,对她百般疼惜,背地里却一个个居心叵测!
怪不得母亲在听说她并不是她亲生女儿时,神情是那么的平静,原来这一出调包记,还是她亲自联合了别人一起导演的。
怪不得那天秦夫人欲言而止,原来,真正想加害她儿子的人是她……她记得,段仁曾想替秦逍辩说:那事与他主子无关……
讽刺啊!
这真是一桩天大的讽刺——你把别人当宝,别人把你当草,一切表面的温情,尽是可笑的虚情假意。
“她真的死了么?她真的死了吗?她真的死了吗?”
秋婆婆变的有些失魂落魄:
“到底还是害死了她,总归还是没能幸免。”
她长长的痛拍大腿。
龙隽之观察,觉得这老婆婆还是有点良知的,或者是因为某些原因,她不得不违心做了某些缺德事,这个准心找准了,或者就可以查到一些他想到的信息了。
他想了想,马上接下去说道:“秋婆婆,现在龙隽之也别无他求了,只想知道孩子的下落。六年前,程婆婆抱出来的孩子被谁抢了去?秋婆婆,您难道真忍心让那个可怜的孩子永远流落在外么?”
表情是无比真挚的,语气是值得同情的,只要有良心的人,都没办法拒绝这样一个请求。
“龙大公子,唉,不是老秋不说,实是老秋……不知……”
秋婆婆叹了一声。
这口风,听上去松了一些。
于是,他趁势而问:
“那婆婆可否赐教,十九年前,以凤无双换云沁一事,你和天医智者谁才是主谋?为的又是怎么一个目的?”
秋婆婆犹豫了一下,左右来回踱了几步,才一咬牙,吐出一句:
“这事,老秋和天医智者皆不是主谋。实话与公子说了,当年那事,皆是摄政王妃南宫绮的主意。”
这样一个回答,着实令龙隽之和云沁身感意外,不由得面面惊觑起来:这件事,着实说不通,作为一个母亲,为何她要把亲生女儿和妹妹生的孩子互换?
或者,这当中还别有缘故。
“那六年前的事呢?据我们调查,是您秘密通知了秦夫人,秦夫人这才暗中收买了程婆婆,叮嘱她女留男不留……这件事,做的那么秘密,外人肯定不知其情……”
龙隽之心思一动,已经有了答案:
“看来又是那位摄政王妃在背后搞的鬼。”
“这件事,老秋实在不知。按理说,若真是摄政王妃所为,她为何要令老婢在暗中偷偷泄露消息给秦夫人知道,她可以直接派人去将孩子抢走,何以要如此大费周章呢?”
秋婆婆一直觉得此事发生的太过蹊跷。
龙隽之认为:大费周章,必是为了掩盖另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这问题,已经没了讨论的必要。
“秋婆婆,你为何听命于摄政王妃?”
龙隽之又问了一个问题,令想要离开的云沁打住了步子。
秋婆婆犹豫了一下,才道:
“实不相瞒,老秋曾配过,生养一个丫头,丫头后来也配了一个堡卫,生了孙儿,不想五六岁的时候,弄丢了,女儿因此而哭伤了身子,早早没了。起初以为那是意外,后来才知道不是,是东越恒王妃让人掳了去。曾派人来告知,老秋若肯做内应,将云家堡上下种种定时传与她知道,她就让我孙子好好养着。这期间,老秋见过孙子两回。为了保孙子命,老秋只好答应了下来……”
果然是被人协迫所为。
“那燕夫人为何同意将自己亲生女儿和凤无双互换身份?”
龙隽之再问。
“燕夫人也是被摄政王妃南宫绮逼的。至于个中道理,恐怕只有南宫绮才知道……”
于是重点出来了,所有种种,南宫绮是关键。
云沁没有再往下听下去,她已打定主意,接下去她的目标,就是找那人开刀……
离开密室,瞧见岳离守在门外,那孩子见到她时,双眼射出欣喜之色,冲她报禀道:
“夫人,贺海来了,带了一个贵客求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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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果然是贵客,那个人的到来,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令云沁几乎欣喜若狂……
待续!
第一百十九章,真相,东越凤璃 (必须看哦)
人,候在笙暖阁。睍莼璩晓
去之前,她先回房,把人皮面具给撕了。
当云沁踏进云阁门,瞧见那临窗而立,蓦然转头的挺拔身姿时,一双明眸,顿时瞪成了驼铃一般大——
是的,这一刻,她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瞧见的这一幕,整个人惊呆在门口。
那人则冲她扬起一抹宽厚的笑,急步和贺海迎了过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烨:
“司靖见过沁主子!”
声音还是那个和悦沉稳的声音,再听到,却是如同在梦中
不错,眼前之人,正是她一直以为早已死在地坛,曾被誉东越第一司刑官的司靖钨。
“司……司……司大哥……你……你……你没死?我不是在做梦吧!”
她颤着声音低叫,语气是不敢相信的,急切的疾步走上去,跌跌撞撞的站稳后,看了又看,才小心翼翼的往他身上摸去,温热的,是实体,而不是不可触摸的亡灵。
她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真想掐自己一把。
司靖含笑点头,满怀歉然:
“是,靖没有死!靖回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不对……不对……”
她又惊又喜的叫了一句,忽又一恼,将他整个人往前一推,显的有点生气,神情复杂的叫:
“既然没死,为什么没来给传个信,我一直以为你死了,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耍我?怎么可以?”
她瞪他。
怒也不是,高兴也不是。
司靖微一笑:“事出自有因。”
“好,我等着你解释。要是你的解释不合我的心意,司靖,你死定了!”
她气鼓鼓的再瞪,双眼却是发光的,美的闪亮。
这样一份咄咄逼人的光彩,一扫刚刚她进来时那种阴冷忧伤之色,将在场所有人的眼光都牢牢吸引了过去。
司靖瞅着又一笑:“行,若靖的理由无法令阿云满意,自愿领罚!”
“哼,罚,一定罚,以后你别想有好日子过。司靖,不管你出于怎么一种理由,故意诈死就该罚。不过,在和你算账之前,我得先做一件事……来来来,我得抱抱你,你这个招我伤心招我欢喜的坏蛋……哎呀,真是太好了,你居然还活着……”
说完,她就冲过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个一直视她为妹妹一般的男人熊抱了起来。
司靖一楞,顿觉被一团柔软给贴住。
呵,这丫头倒是不把男女之防看的特别重,但是……也得看看场合是不是?
他本能的往某处看去:门口处的龙隽之,皱了皱鼻子,又蹙了蹙眉心,显然有些介意。
他不觉一笑,对怀里的人说:
“好吧好吧,那就抱一抱,靖就顶着被人砍的危险抱抱我家阿云主子。靖受宠若惊了……龙兄弟要是看不过去,就撇过头别看!”
他大大方方的回抱了一个,爽朗一笑。
龙隽之顿时被这话给逗笑了,话说,他心头的的确确有那么一点吃味儿。
但同时,他也是知道的,沁儿这是一种本性的自然流露,她一直一直把司靖当作了家人,见得家人死而复生,她的心情激动,所以,这只是一个友情式的拥抱,干净而不含量任何杂物。
可他的心情总归是有些复杂的,毕竟他们再次见面以来,这丫头一直对他冷淡,没多少热情——他之所以皱眉是因为心肝大受打击了。
“坐下说话吧!司大先生失踪这么久,又突然冒出来,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要来告知的吧!岳离,快备茶!我们得好好听听司大先生的离奇境遇……”
龙隽之走上来,含笑尽起地主之宜。
“是!”
岳离应声。
不一会儿茶水备好,岳离退下和岳阳守在门外。
花阁之中,主宾入座饮茶。
“大先生这大半年来藏身何处?隽之也一直以为大先生已葬身地坛,曾一度生憾……我家璃儿更是为你难受了大半年了……”
吃了一口茶,龙隽之抢在云沁之前发问。
在地坛,司靖为救云沁而掉落机关,云沁曾痛哭流泣,他万万没想到,这人竟然没有事——今日他突然乍现山庄,必是怀着重大事情。
他的好奇心不在云沁之下。
“实在抱歉,靖一直在东越国查一件事。因为事关重大。是故,一直不敢派任何人来传递消息,所有种种皆在暗中进行。如今查有收获,这才奉命匆匆赶来了这里,来向阿云说明一切。”
司靖坐的端正,又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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