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风筝的人,只要你用力一扯线,我唰的一下就能被你给拽回来。”
他开玩笑的说。
她微微弯了一下唇,笑了:以前,他一直是高不可攀的,现在呢,他仅仅是一个想讨好自己心爱女人的寻常男人,瞧,她竟把自己比喻成了她手上的风筝,唉,她该拿他怎么办?
“咦,笑了笑了,终于知道对着我笑了呀!”
他露出讶然之色,遂也跟着扬起笑来,叹道:“都好几天了,你可不曾用正眼瞅我一下。璃儿,你这狠心的丫头,你怎忍心一再的忽视我,我都被你忽视的肝肠寸断了……急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你呀你……呃……”
话未说完,他惊到了,无他,这丫头毫无预兆的突然蹦过来,一把就将他牢牢给抱住了。
面对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龙隽受有些受宠若惊,微一怔,而后脸上泛起欢喜之色,开心的弯起唇角,幸福的就像盛开的花儿一样,灿烂的不得了。
他摒着呼息,小心的扶上她的腰,不轻不重的扶着,低低的用一种稀奇的语气问:
“咦,这是吹的什么风,突然之间变的这么热情?”
她闷声不吭,只是抱的越发的紧了,他能感觉到她的手臂上力量收了又收,生怕他逃跑了似的。
他的唇弯的更曲,笑的更亮,感觉这一幕,有点像是在做梦:
“璃……你知道我多想抱你吗?可你一直不肯对我笑一笑,你这样坏丫头啊,怎么可以这么欺负我,害我的心,一直痛一直痛……坏丫头……”
他把头低下去,贴到了那顺滑的秀发上,轻轻一叹,将她抱在怀的感觉啊,真是好。
这几天,她对任何人都温柔可亲,独独对他不理不睬,不给半个笑脸,他被她的冷淡打击到了,心里难受,又发不出脾气来——
他知道的,她在闹别扭,可他不能确定她是还在生他的气,还是因为她之前嫁过秦逍,所以无法面对他。他的心情,起起伏伏的,全是因为她。她不给好脸色,他亲近不上,那种滋味真是说有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好不容易啊,她终于肯柔软下来,愿意依偎到他怀里,这滋味,太令他雀跃。
“龙隽之,等找回九五,我们就拜堂成亲吧!”
“……”
某人懵了,僵化了。
她的节奏太快太快,一转眼,蹦出的这句话,彻底秒杀了他——
“你……你说什么?”
他急急推开她,仔仔细细的借着月光看着:
“我不是听错了吧!你……你在向我求婚?”
她不觉弯弯一笑,眼神亮闪闪,胜过了皎洁的月光:“你没听错,我是在向你求婚,龙隽之,你愿意包容下我的一切,娶我吗?呀……为什么捏我鼻子……”
话未完就遭偷,她不由得瞪大眼揉鼻子,这人,这是什么反应?“啧,你怎么可以抢我的台词?求婚是男人应该做的事,真是坏丫头,连求婚这种事,也要争我抢……”
缓缓的,他牵起她的手,往唇边压上去,虔诚的一吻,幸福的笑开眼,认真的小小抱怨。
“哼,你还真是大男人主义。女人就不能向男人求婚了吗?现在这种情况:你应该说愿不愿意,而不是这样顾左右而言其他,知道不知道?”
她仰着头,语气有些凶巴巴,唇上的笑,却极女人。
她看到了他的喜悦。
“愿意,愿意,我愿意,可是璃儿,这句话应该是你说的才对……不过,算了,被求婚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他张开双臂,很满意的将他最最深爱的女人拢紧,狠狠的往她鬓发上亲了又亲:“就这样说定了,等找九五,我们成亲……”
“嗯!”
云沁闭着眼枕在他胸口,答应着,这一刻,她的心,终于圆满。
是的,她不想再错过,脸孔贴着胸脯下那根根能硌疼人的肋骨在提醒她:他的身体太糟太糟。
他需要好好调整,需要有人盯着他养身子,而不是为一些不必要的事牵肠挂肚,忧心难欢,把仅有的一些时间都耗费在无足轻重的小事上。
她不想有遗憾,不想。
那就成全心头所想,放下一切,爱他。
“隽之,我嫁过人了……你……”
她推开她,犹豫的提了一句,却被他吻断……
“过往一切皆成云烟,璃儿,我们从头开始……过去的,都忘了。”
他在她耳边低诉,缠绵的将这个吻进行到底……她的身子在片刻僵硬之后,在他温柔的眼光里,渐渐软成一池春水……这个细腻的深吻,吻掉了禁锢着他们心灵的枷锁,渲释的是最真最热情的情思。
远处,阿群笑着看了一眼在风灯之下拥抱的男女,走开。
祝福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
子夜时候,高阁之上,蹦出一句稚嫩的声音:“唉,我得去救那个笨丫头。平大哥,你去给我爹娘传个信吧!”
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神奇,小皇帝
烛光底下,平安抽了抽嘴角,低头瞅瞅盘坐在长长祭台上那小小人儿,个子那么小,心眼那么多,口气那么大,好吧,他家小主子的能耐,绝对不能用正常的眼光去审视的。睍莼璩晓
佛台上,摆放着一块圆圆的境子,镜框之上镶着一层银白色的刻着龙纹的银边,经子夜月光那么一照,折射出很多奇异的图像。
他的小主子,将这些图像折射在雪白的墙面,也不知他是如何幻化出来,非常之神奇。
都说这镜子神奇,之前,他也曾暗中偷偷瞅过几眼,也曾亲手触摸,除了一片冰冷,貌似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南宫绮曾说:这镜子只有与它有缘的非常之人,才能启动它的非常之能,其他人,谁都窥探不了其中的奥妙——摄政王之所以会忌惮这个女人,原因就在这里煨。
谁想,这位看上去毫无杀伤人的小娃娃,居然也能摧动了它,实在不可思议。
平安是太皇太后安排在摄政王府的人,曾身受太皇太后大恩,后被暗遣出去,养在摄政王府,一步一步成为了摄政王妃的近侍。
这个过程,他花了足足十年时间组。
这当中,他曾多次完成摄政王妃派下来的任务,而身负的不凡武艺,也成为了他渐渐深受王妃重用的利器。
南宫绮身边的人,每帮她办一些特别重要的事,就会被灭口几人,虽说她有一个专门为她打造杀手的机构,可杀一个人容易,栽培一个人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如此用人杀人,事到最后,能在她身边留下来的人,多经过千锤百炼,有着非常之才,才有命活着,替她办事。
而他,就是这样一步一步顶替上去,成为了她手上一个比较受重用的随从,也因此有缘知道这块“世镜”的威力,从而也了解了它的弱点:比如说什么时候出去办事,不容易被她透过世镜看到。
南宫绮会一身诡异的武功,他曾和她交过手——平常时候,她喜欢找人练功,他也曾陪练之一,那高深莫测的功夫,是她的护身福,几乎无人可以靠近她。
想杀她,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至少他办不到,所以,他一直潜藏。
而之所以会成为这小娃娃的近卫,说来也是一件颇奇玄的事。
那天,他照例守着九重阵门,这地方,一般情况下,只有月圆之夜,南宫绮才会来。
九重阵锁着“世镜”,九道门组成一个层层包围的密室,南宫绮疑心重,每道门都上锁,每道锁,都有人守护。十五天一换班,日夜不离,每天用食,从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窗口送进。每月十五月圆夜时,她带九名侍卫一路路换防而进。
那一晚,正巧是他守在九重阵的第九重门内,夜半三更,有开锁声,他起身一看,赫然看到一个小小瘦瘦的娃娃,笑眯眯的走进来,就像在逛自家地方似的,左右审视,看到她时,一点也不惊乍,还打招呼:
“平大哥是不是?太祖母让我跟你支会一下,以后,你就跟我。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不必再在摄政王府混了……我,凤九五,就是你新主子……”
在平安眼里,小皇帝凤九五,根本就是一个废物,自小到大,只听说他今天发高烧了,明天昏迷了,后天又从马上滚下伤到了身子了——豆腐还比他强一些。
据说还不识字,说话也结结巴巴的,词不达意,总之,那位金贵的帝主,不折不扣就是一坨扶上不墙的烂泥。
可这一天,他说的话,不仅字词咬分明,浑身上下还流露了不符合年龄的慑人之势,突然之间如神邸降世,惊呆了他:
“皇上这是从哪来?”
他不敢相信的往外张望,有点心惊肉跳。
按理说,能进到这里,只有摄政王妃,那些钥匙全在王妃手上,可他身后并没有王妃的身影。当然,若被王妃听到他小皇帝说这句话,只怕他的人头彻底难保。
凤九五可没这样一种紧张感,笑呵呵的道:“除了宫里,我能待什么地方?”
也是,皇帝向来住皇宫——那是他至今都不曾离开过的地方。
“谁带你来的?”
“没人带。我找你,找着找着就进来了,哦,对了,我来找这镜子……走,拿了镜子,咱们出去!”
镜子被一个设计精巧的机关锁在匣子内,一般人打不开,这小子,一双小手那么玩也似的一拨弄,轻易就把那柄神乎其神的镜子取了出来,然后拉着他,就这么堂而皇之走了出来。
出来时,沿途,他看到每一重门后的侍卫全被摆平在地上。
当天晚上,他们出了城。
离开时,小凤九不知从什么地方叫来了几个小叫花子过来,塞给他们一打纸,叽叽歪歪说了一番,第二天,满城贴满了凤无痕和南宫绮的罪行。
知道这件事时,他们已经入了西沧国境。
当时,在一家酒肆内,他成了一个大手大脚的大娘子,带着“闺女”回家省亲。“闺女”哪来的,当然是小皇帝乔装打扮的。
穿上一身女儿装,梳起一双小辫子,人家立马变身成一个楚楚动人的小丫头片子,外带手中捧上一个冰糖葫芦,那个时候,他听着那些传来的惊闻,而他在拼命的舔,吃的满嘴全是糖水,整一副贪吃小丫头的形象。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