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卿笛不知从哪里抽出来的鞭子,一鞭结结实实地打在那人的身上,“你本为仙阁中人,却效忠于他人,此为一;做事对本尊遮遮掩掩,此为二;视本尊为无物,此为三。你以为本尊还绕得了你的性命?”
若是这人不死,她便取不到救南初的药。而这药便是这人的内丹。
“属下不敢。”一鞭又一鞭,那人都承受了下来。忽然,卿笛收了鞭子。在她念咒之时,天空出现一道亮光,一个慈祥和蔼的老人微微护着那人。卿笛瞧见,念诀中断,冷冷地看着老人,道:“神尊。”可是,哪里有半点尊敬的样子。
“这做了麒麟阁主真的是不将我这老人放在眼中了。”老者说着还呵呵地笑。眼中全是对小辈的宠溺,仿佛刚才并没有将卿笛的不尊重放在眼中。在他眼中,卿笛好像还是那个矮矮地小娃娃。
卿笛迟疑,道:“卿笛不敢。”
“小笛子,爷爷告诉你,若是你今日不杀南初,来日定会成为最大的心腹大患。”白发老者语重心长地说道。怎奈,卿笛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中。卿笛冷冷一笑,道:“您的话,何时对过?今日,他我便留着了。我总会有办法救南初。”说完,给南初施了灵术,带着昏倒的南初回了琉璃殿。
☆、第拾肆话 礼封之雾霾(1)
02
卿笛将南初带回皇宫中,安置在琉璃殿内。她一挥手,大殿瞬间明亮了起来。又是瞧着那南初还在熟睡之中,卿笛索性一个人坐在门槛上,欣赏着月色。不知道多久,那月亮的轮廓开始模糊了起来,摸一摸脸,早已泪流满面。起身舞剑,不知道残害了多少花花草草,卿笛才将心中的怨散去了少许。
“谁在那里?”约是有路过的宫人听见了响动,以为这琉璃殿进了贼前来瞧一瞧。便是瞧见一身华服的卿笛,理所当然地认为卿笛是哪宫的妃子钦慕这座琉璃殿,“娘娘怎在这琉璃殿中?”南初的妃子不少,纵使这宫女的记性再好怕也只是记了七八成。若是可以全部记住,这大约也就不是人的记性了。
卿笛一时愣在了远处,看着宫人,道:“什么?”
宫人瞧着四下无人,将卿笛拉到一个小角落,低声道:“娘娘,你怎么来了这里?看你大约进宫不久吧?”
卿笛点了点头。这南烈的皇宫着实不是第一次来,但是也确实呆的时间不算是长。只是,看着这小宫女这般紧张的模样,卿笛心中起了玩心,便是想逗一逗。反正这南初现在昏睡着,也办不成什么事情。
“娘娘还是快些回自己的寝宫吧。若是让当值的公公瞧见禀告了太后娘娘,您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小宫女神色焦急地要将卿笛拉出这琉璃殿。怎奈卿笛站在那里跟尊佛似的,纹丝不动。小宫女愈是焦急,卿笛就愈是悠闲。小宫女见卿笛不愿意挪动步子,便使出吃奶的劲儿要将卿笛拽出这里,“娘娘,快走啊。”小宫女看着卿笛的悠闲快要哭出来了。
“走?去哪儿?”卿笛反手一拉,小宫女险些被拉进她的怀中。
小宫女思量着,现在大半夜的,兴许没有什么人。她咬了咬嘴唇,道:“难道娘娘入宫之前尚未听说吗?这里,乃是韵娘娘的故居。”
“韵娘娘?可是那东程嫁过来的公主,柳韵?”
小宫女惊讶,这眼前的女子竟然敢说出那韵娘娘的名讳。她连忙捂住卿笛的嘴,四下瞧了没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才放开卿笛。小宫女道:“不管你是哪宫的娘娘,也不管你的位份有多高,说了韵娘娘的名讳,那便是死罪一条啊。还好现在是晚上。”
“这究竟是为何?”卿笛有些纳闷。这柳韵,不是嫁给了那程远么?为何,这南初的宫中又出现一位所谓的韵娘娘?而,这韵娘娘的身份,正是她的皇姐啊!
“是这样的……”
按照这位小宫女所说,这柳韵从东程来后,是让那时的太子,如今的南烈皇南初神魂颠倒。而已故的南烈皇那时也是垂涎柳韵的美色,知道柳韵喜欢琉璃。还特地亲自设计建造了这座低调而奢华的琉璃殿。之后,更是日日来往这琉璃同柳韵把酒言欢。而南初也是隔一日来一次。尔后,却不是这两位父子中的任何一人得了柳韵,却是白白便宜了那宰相之子,程远。
“原来如此。”
这不过是流传在众人口中的一个大概,至于中间还发生了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后面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卿笛本来还等着小宫女将这整个故事讲完,可是,这小宫女只知道这么多。其他的,便是只能去问那柳韵自己了。小宫女叹息一声,“怎么可以想到,那红颜薄命。在那柳韵公主成婚的当天晚上就暴毙在新房之中。后来,相府为了不将这件不详的事情传开,就找了位和柳韵公主音容相貌差不多的女子做了程远少爷的新娘。”
“什么?”卿笛有些不大敢相信。
若是柳韵已死,那么,这两年住在东程皇宫的人,是谁?那现在和他们在一起的人,又是何人?可是,那柳韵的脖颈上的确有自己做下的记号,错不了。
第一次,卿笛有一种遇事头晕的感觉。
小宫女睁大了眼睛,天真的瞧着卿笛,道:“娘娘,看来你真的是有些孤陋寡闻了。连这件事都不知道。”
“不是她不知道,而她本来就不是我南烈中人。”
一个雍容华贵地中年女子由嬷嬷扶着,走进琉璃殿,轻蔑地看着卿笛。
☆、第拾肆话 礼封之雾霾(2)
“太后娘娘。”小宫女似是惊呆了,手中的引路灯掉在地上,若不是卿笛眼明手快的将那烛火踩灭,那小宫女就是引火*了。转头,卿笛看着这个雍容华贵的女子。同样是太后,在卿笛的记忆中,仿佛阮太后要比这位要慈祥许多,亲近人许多。眼前这位太后宁氏多的是一份孤傲,多的是一份盛气凌人。
宁太后瞧着眼前人的容颜,心中不禁又想起了那年那人的容颜。这两人这般相似,压制了许久的恨意,就这样瞬间迸发了出来。
“太后娘娘万安。”此时此刻,还是莫要让人抓住了身份才好。卿笛琢磨着这南烈国的礼数应当同东程的差不了多少,便按照东程国的礼数向宁太后请了安。谁知,宁太后脸色瞬间一变,道:“你是东程国的人?”
长得如此之像,又同是东程之人。
宁太后心中一沉。一个手势,她身后的侍卫将卿笛团团围住,小宫女早就已经被这阵势吓昏了。
既然已经如此,卿笛便已没有理由再故作低姿态,道:“太后娘娘好眼力,我的确不是南烈之人。此次来,不过是为寻访一件东西罢了。如今已然寻到,在下便告辞了。”大约是卿笛身上的那一种慑人的威力,没有一个守卫敢上前。
“只是,哀家不管你是何人。闯入这琉璃殿,只有死路一条。你们这群废物,还不给哀家将这人活捉了。”
卿笛看着宁太后这般愤恨,便是知道这琉璃殿曾经的主人柳韵,定是被这位宁太后恨透了。所有的侍卫得了宁太后的号令,齐齐拿着剑向卿笛刺去。那剑仿佛被人控制,不管守卫再使多大的劲儿,都没有办法将剑向前挪动分毫。卿笛飒气转身,那些剑就脱离了守卫的手飞了出去。所有人见状,只能是心有余悸地离卿笛远了些。
“怎么样?太后娘娘可还有指教?”一双沉寂的墨瞳,犹如铺上一层寒冰霜冻。仿佛就连卿笛周身的气息都被冰冻,瞬间冷入骨髓。
宁太后今天似乎是要将卿笛置于死地,她拿起剑同卿笛过招。招招致命。
卿笛一双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宁太后。这宁太后并不像是年过五旬的妇人,反倒和那些日日训练的死士有的一拼。宁太后仿佛是被这卿笛给盯得有些毛了,招式有些凌乱。卿笛逮着了机会,一掌打在宁太后的左肩,结束了这一场打斗。
“太后娘娘可还有什么吩咐?若是没有,臣女还有些事要办,先行告退了。”目光滑过宁太后,是不屑夹杂着嘲讽。宁太后似乎还有下一步动作,只是看到门前那一道身影,这才收敛了一身的锋芒。
“母后。”南初微微将卿笛护在身后,他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宁太后。
宁太后讪讪一笑,道:“皇帝终归是大了。这连回来了,也不知会母后一声。还带回来一个女子。莫不是这是皇帝新纳的妃子?”她这算是得了空,细细地打量着卿笛。
南初没有解释,算是默认。宁太后展颜,心中算是放下了一个大石头,道:“倒是一个可人儿。皇帝,你可真的是不能委屈了人家。哀家方才听见有人来报,这琉璃殿进了人。若知道是皇帝,也就不劳心劳力地跑这一趟了。”说罢,搭着嬷嬷的手就离开了。
南初神色复杂地望着那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去,道:“九殿下,在这南烈的皇宫中,切记莫要说出你的*,不论是谁,都不可以说。”
☆、第拾肆话 礼封之心乱(1)
03
南初说完之后就没有再理卿笛,两人并排坐在门槛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无聊地数着星星。卿笛这才有些迟钝地想起,她将南初拐回了皇宫,可是安雅一行人可还是在那荒郊野外呆着的。卿笛心中暗道一声糟。她和南初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南初试探性地问:“九殿下,我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忘记了?”今儿晚上遇见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多了,南初一时之间也是想不起来究竟忘记了什么。他只能盼着卿笛还能够记得。
“皇姐,还在那里。”突然想起来,这两人来这儿可是没有告诉任何人。若是安雅起夜未瞧见卿笛,又怕是要急的团团转了。卿笛只能怪自己的大意。只愿不要出现太大的岔子才好,“南烈皇,就在这里呆着,莫要乱走。待我回来后再做下一步计划。”
许是走的急了些,卿笛并未注意到那暗处,有一双如鹰的眼睛,十分熟悉。
果然如卿笛所料,安雅起夜并未见到卿笛,便又悄悄地去了南初歇息地马车那边。出人意料地,南初竟然也不在了。安雅也不想惊动了旁人,她便是施法想要给卿笛传信,怎奈次次法术都被挡了回来。狡黠地月光下,安雅不安地来回踱步。随着东方的天际逐渐亮了起来,她的心中就愈是不安。若是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