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撞上叶倾含笑的双眼,立刻结结巴巴的道:“她,她们胡说,我才没有那么笨呢!”
一双眼却向下翻去,舀起一勺子药汤,轻轻的吹了两下,送到了叶倾的唇边,恶狠狠的道:“快点喝药,休要听她们聒噪!”
叶倾含笑看着他,吞了药汤,平日里苦的要死的汤药,今日竞也不觉得如何苦了。
又喂了叶倾两口,高昊笑嘻嘻的看着叶倾道:“娘子,昨日你喂我吃粥,今天我喂你吃药,娘子待我如此好,我也要好好的待娘子!”
叶倾一怔,总觉得高昊这话意有所指,但是看着他清澈见底的双眼,又当是自己多想了。
一碗药,足足喂了半柱香的功夫,叶倾吃了药以后,肚子里暖和和的,又是一阵困意涌了上来,她打了个呵欠,高昊立刻体贴的道:“困了就再睡会,等晚膳我再叫你。”
说着,为叶倾抽掉了后面的靠枕,扶着她滑到了被窝里,又给她盖好了被子,自己在床边坐下了,坐了片刻,却又坐不住了,他小声的唤道:“娘子,娘子——”
叶倾正困的紧了,哪有功夫搭理他,闭眼只是装睡。
片刻后,只觉一股凉意袭了进来,身后的被角被掀开,高昊偷偷摸摸的爬上了床,又在她耳根子处小心的叫道:“娘子,娘子——”
叶倾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凡有半分精神,也回头一巴掌把他当蚊子给拍了。
就听得高昊在身后自言自语的道:“娘子果然睡熟了。”
话罢,这厮肆无忌惮的把长手长脚都探了来,从后面牢牢抱住了叶倾,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我也陪娘子睡一会好了!”
这句话说到一半,俊脸已经埋入了叶倾的颈窝,后面半句几近无声,叶倾动了动,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感受着身后热气腾腾宛如火炉的身体,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叹息,很快睡了过去。
这一次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叶倾动了动眼皮,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意识很清醒,可身体却绵软无力,那感觉,就像是身上被生生的套了一副铁铸的盔甲,让她动弹不得。
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娘子既然醒了,怎么不睁开眼?”一声漫不经心的轻笑声响了起来,隐隐的,还带了些傲慢。
叶倾不知道怎么从一声轻笑中听出这么多情绪的,却轻易辨别出了这音色,这几日时时在耳边萦绕,分明是高昊。
她知道再不能装睡下去了,索性睁开了眼,入目却是一片锦衣的下摆,云从龙,太子袍服的下摆绣的就是层层叠叠的彩云,彩云中一条五爪金龙穿梭邀游若隐若现。
然后是一双靴子尖,整张鹿皮裁制的,用的是当年新生的幼鹿,皮子又软和又保暖,上面用金丝银线又装饰了一番,更难得的,这双本该在雪地里行走时穿用的靴子,此时一尘不染,就像是刚刚制成一般。
叶倾努力的往上转了转眼珠,终于看到了太子的脸,从视角的变化判断,太子坐着,而她,躺着。
躺着的地方,似乎还不那么好,应该在地面上。
两个人对视半晌,高昊轻笑一声,从躺椅上俯下身来,一手探到了叶倾颈下,一手探到了膝下,双臂用力,把她抱了起来,两个人一起往后靠去,半靠在了躺椅上。
叶倾侧过脸,心道,很好,现在两个人是平视了。
看着一脸懵懂的叶倾,高昊捉起了她鬓边的一缕长发,食指勾起,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轻笑道:“娘子心里一定很好奇,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叶倾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许是坐的位置的问题,高昊半张脸隐在阴影之中,平日里俊美的容颜此时看起来,竟是带了些邪魅。
高昊微微垂下头,白皙的脸便贴上了她的侧脸,一只手执起她的手,五指穿梭,两个人的手牢牢的握在了一起,轻叹道:“为夫昵,做人最是公允不过,人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人。”
他轻笑一声,道:“你看,昨日里你喂我粥饭,今日里我喂你汤药。”
叶倾垂下眼帘,果然,若她没有记错,他还为她熬煮了汤药,若是这般计较,倒是成了她欠他的了。
高昊的声音突然委屈了起来,“可是娘子还踹了我两脚,又偷了我的葡萄,为夫活了这么久,还没人让我吃了这么多亏呢。”
叶倾沉默片刻,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没发出声音来,高昊记仇记了这么久,又费劲心思把她弄成了这般模样,今日定然无法善了。
高昊抬起头,在叶倾小巧的耳垂上咬了咬,一脸欢喜的道:“不过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若是再记挂着往日的仇怨,倒显得为夫小肚鸡肠了不是?”
叶倾定定的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上是这些日子以来见惯了的笑容,以往只觉温暖人心,此时却叫她莫名的心颤,她终于开了口:“你待怎样?”
高昊懒洋洋的把头搭在了她的肩上,闲着的右手上前,漫不经心的拨弄着她胸口的系带,轻描淡写的道:“很公平,娘子欠我几件,我就剥掉娘子几件衣服——”
剥她的衣服——
叶倾视线下调,她因了生病,身上本就穿的少,只穿了身里衣,里面又肚兜亵裤罢了,里里外外算起来,统共不过四件,而他方才说的,却有三粧!
高昊极有耐性的解开了她的里衣带子,他口中的热气直冲着她的耳根,声音低沉而充满了诱惑:“孤记得,和娘子第一次见面,孤酒醉误闯了娘子的马车,然后娘子一脚踹来,把孤给踢了下去。”
第148章 龙争凤斗
叶倾心一沉,瞬间明白了高昊的用意。
她二人虽有夫妻之名,却并无夫妻之实,每天睡在一张床上,也是各自穿了衣服的,说起来,比之路人也不过就多混个脸熟罢了。
方才一瞥,叶倾也看清楚了高昊的穿着打扮,他一身锦袍,袍领处露出了雪白的里衣领子,腰问一条玉带,头发亦是打理的一丝不苟,又戴了顶九龙冠,天家骄子,真是芝兰玉树,天上仙童。
偏她又不着寸缕。
人本就有羞耻之心,在衣着整齐的高昊面前,全身****的她必然羞耻到了极点,只怕以后二人一打照面,她就会想起今日之事,立时就会羞愧的别过头去,在高昊面前,自然就矮了一头!
叶倾想通,心中恨意已达极限,她就说,满根子都烂掉的老高家,怎么会生出个纯良质朴的太子!
现如今看来,高昊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梁平帝和显庆帝比之,是远远不如。
梁平帝好色,显庆帝悭吝,高昊根本就是卑劣!
感受着天光绸的里衣正慢慢的离开自己的身体,肩头已经感受到了丝丝凉意,叶倾轻笑一声,道:“正觉得热呢,殿下就主动为我解衣了,真是善解人意啊。”
闻言,高昊亦是轻笑一声,一双修长的手稳定如初,顷刻间,叶倾大半的玉背露在了外面,他随手一丢,把那天光绸的里衣远远抛开,大手抚上了她的玉颈,顺着颈骨一路向下,沿着龙骨摸了下去,轻笑道:“等孤再脱两件,希望娘子还笑的出来。”
高昊的指尖冰凉,被他抚过的肌肤一阵战栗,从上到下,就像是一条毒蛇蜿蜒而下,叶倾不由蜷缩了下脚趾,她知道,她越是怯懦,身后这个蛇精病就越是高兴,所以她偏偏要表现的大大方方浑不在意!
高昊的指尖在她腰间轻触,却不急于解开她的肚兜带子,反倒把她揽的更紧,背后光滑的肌肤在他身上锦袍的摩擦下,让她越发难堪的意识到,此刻她的****,他的衣裳完整。
“第二次,在这皇宫前,娘子又踢了为夫一脚”
“要脱就脱,磨磨唧唧做什么!”叶倾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高昊的轻声细语,引得高昊又是一声轻笑:“娘子还真是急切啊。”
高昊随手一扬,那片杏黄色的兜布轻飘飘的落了地,少女胸口一片清凉,娇小的玉包颤悠悠的绽放着,有一种风吹雨打不知何处而去的凋零之美。
高昊抱着她一个转身,二人上下位置瞬间颠倒,叶倾被他单独的置于椅上,而他则站在了椅前。
半卧的姿势让她的胸前玉包越发娇立,甚至于她的眼珠稍稍往下一转,就能看到尖尖。
叶倾强迫自己抬起头,直视高昊的眼睛,满心只剩下一个念头,今天她受的,他早晚也得受一次!
叶倾毫不怀疑自己的耐心,她能用二十年的时间慢慢玩死了梁平帝,再花费上同样的时间,弄死高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样的经历,给了她极为强大的自信。
高昊,高昊,高昊,仿佛只要这样默念着他的名字,就能给她无限的信心。
“还有上次那篮子葡萄,你知道孤等了整整一年吗?结果最好最大的,被你摘了!”高昊脸上的笑容终于收了起来,回忆到了不快的往事,他的俊眉微微皱起,俯下了身子,这一次,是干净利落的把里裤从叶倾的长腿上剥了下来。
叶倾浑身上下,只剩下了一条薄如蝉翼的里裤,甚至她半截小腿也已经裸露在外!
若是换了旁的大家闺秀,怕是早已经羞愧的想要撞墙自杀了,偏叶倾多经历了一世,还玩通关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黑暗游戏,成为了唯一的人生赢家,早就明白一个道理什么都比不上活着重要。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只要活着,就能在日后的某一天,把自己的仇人统统踩到脚下!
高昊不就是想要羞辱她么?她偏偏不让他称心如意!
叶倾高高扬起下巴,讥笑道:“相公莫非忘记了,今日下午,相公还帮我熬药来着,说起来,我还欠着殿下一次呢!”
高昊眉毛扬起,俊美的脸上满是惊喜,“知我者,娘子也,娘子既然说了,为夫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高昊眼角眉梢尽染了春色,因得偿所愿,整张脸都容光焕发,他俯下身来,一双黑曜石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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