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也没什么。算了,依依,姑姑今天回去一趟,你跟哥哥说一声。”
“什么事情这么急啊?姑姑”好奇怪啊!姑姑还要大老远的跑回来,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依依,姑姑回去会跟你说;你先找哥哥回来,好吗?”
“好啦。我知道啦!”
“如果别的地方找不到,依依,你,你就去墓园看看,可能他在那。”
“墓园?哥干嘛去那里?今天有谁下葬吗?”听得她更是糊涂了。
“没有,没有的依依,你先去找找,姑姑这就出门,下午就能到。”
“好吧,姑姑,你到了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没事,没事,依依,你陈叔会来接我,你先把哥哥找到,找到哥哥,让他就呆在家里,不要乱跑。”
怎么越听越不对劲,一通电话姑姑重复了好几次一定要把哥找回来,哥哥又不是小孩子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嘛!顾依依更加纳闷,却没忘对手机那方的顾昕做保证,“嗯,姑姑,你放心,我这就去找哥,然后把他带回家,等你回来。”
顾依依迅速驱车前往墓园,可到了墓地,连个人影都不见。
她瞅了好几眼那块空白墓碑,想不通为何长辈还要留着。
难不成里面真的躺了什么人吗?可能是她并不认识的人?她疑惑的想,脑光倏然一闪,说不定真的有人埋在里头!
要不然留着一个空墓是干什么?而且她清楚的记得六岁那年从旧墓拣的骨就是埋进了这里!虽然她当时睡着了,和哥哥被留在车里!
可那是谁?该不会——
会是相片里那个眉目与向子纱相似的女人吗?会是她?
可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她根本没见过,如果不是她样貌与向子纱神似,对她来说那完全就是个陌生人,可就算和向子纱相似,她也还是陌生人啊!
陌生人,你到底是谁?
她绕着墓碑走了一圈,又摸了一圈,死气沉沉,触感冰凉的墓碑没有给它任何一点提示。
算了,管她是谁,现在找人要紧。
她拍拍手,大步走出墓地。
在大门,碰到了一个老人家。
“丫头!”老人喊住她。
“王爷爷。”是小时候墓园大门的看护爷爷,十多年过去,老人已是古稀年纪。
小时候她一个星期至少要来一次墓园,而且一连好几年,也难怪王爷爷对她印象深刻。
她笑嘻嘻跟王爷爷寒暄了一番。
“对了,王爷爷,你有没有看见我哥过来?”王爷爷已经退休了,不过家住附近,每天都会上墓地转一圈,几十年了,习惯难改。
“你哥啊,”王爷爷沉思,“一个小时前有个穿白衬衫的小伙子往你妈妈的墓地去,那会儿我刚进墓园,也没瞧个仔细,不知道是不是他。”
“是是是,肯定是我哥!爷爷,他去哪儿了您知道吗?”
“估计是回市里了吧,我出来时瞅见他的车往银河大道开。”
回市里?那就是回家或者去单位了!
“谢谢王爷爷!谢谢!”顾依依欣喜,连声道谢,拔腿就要急走,却又停下来,“王爷爷,我有个事情想问问你。”
“问吧问吧!丫头你小时候问题最多了。”王爷爷呵呵一笑。
“爷爷,您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妈妈的墓里,真的埋了人吗?”王爷爷在墓地工作数十年,肯定会知道,而前不久她的亲生妈妈活生生的出现,有字墓碑换成无字碑,王爷爷必然知晓其中缘由。
“这个啊!”王爷爷突然沉默了。
“王爷爷,你说嘛!快告诉我好不好?这件事很重要的!”
“让我好好想想,”王爷爷再次深思,“我记得你母亲这块墓地是十八年前买的,封墓当天你父亲还有你的姑姑姑丈,对吧,都在,还有一个穿警服的男人,当时你父亲手上捧有一罐骨灰,没错,他们的确有把骨灰罐埋了进去,墓里肯定是有人的,那时候,我以为就是你母亲,却不想——”后面的事就无须多言了。
“这么说里头真的埋了其他人!”顾依依大惊,竟如她所疑!活着的妈妈出现后她一度以为当年拣的骨是父亲为了让谎言更真实随便弄来的!父亲甚至也这么答复她!
“是的,没错。”
“可埋的到底是谁?”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记得你小时候常常跟你哥哥一块来,另外你姑姑和姑丈也会单独来。”
“姑姑和姑丈单独来?”
“嗯,一年总有那么一两次吧。”
姑姑和姑丈单独来墓地,难道,墓里的人,是对他们家很重要的人吗?
到底是什么人?她的疑惑未解,已经越涨越大了!
让她有种迫不及待想快点去揭晓答案。
“不管是谁,人走了还有这么多人惦记着,也是一种圆满啊!”王爷爷感叹,继而开起自己的玩笑,“要是爷爷也有这福分,就算明天走也不遗憾。”
“爷爷你真爱说笑!你可是长命百岁的人,”顾依依甜嘴道,“你以后要是真走了,我天天来看您!”
“这丫头,嘴巴还是这么甜!”王爷爷哈哈一笑。
“好啦!爷爷,我得走了,我还得去把我哥哥找回来,有空我再来看您。”
王爷爷摆起手,“去吧去吧,自个儿路上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
☆、5。9——夏之雨(Ⅱ)(3)
这是你曾经工作七年,挥洒青春和热血,实现理想的地方,而今,早已全部换了模样。这二十八年,你无数次到我的梦里来,却不曾一次靠近我,这里,你的灵魂是不是也飘回来过,在午夜时刻?那么,你会进来瞧瞧吗?还是仅如对我一样,只是远远的看?
如果是这样,我现在,就替你再把这里走一遭。
他穿过长廊,来回穿梭的是着了一身白的医生,护士,或各色病患家属。
这里的人,有谁还记得你?
你在这里付出了全部的热情和精力,可有谁,会记得你?你曾经医救过的病人,还是与你共事的医生?
就像我,你给了我所有,而我,别说记得你,甚至,连你曾经存在,你是我的生母,这件事,都一无所知。
如果不是依依放在桌上的那张照片,你还要瞒我多少年?
一定要等到我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吗?
是不是只有这样,我才会懂得你当年做那个决定的心情?
我懂得你的心情,可是,我现在的心情,你可能体会?
我宁愿,从我咿呀学语记事起,就知道你的存在,知道曾经有个
人为了生下我,放弃自己的生命,那个人,是我的亲生母亲。就算我会怪你,会怨你,会恨我自己,我也宁愿从一开始就知道你,记得你,而不是现在这样,痛贯心膂。
你希望我长成一个男子汉,不要为你流泪。
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泪该怎么流。
他拾级而上,一步比一步还沉重。这个她工作了多年的地方,全换了模样,不残留属于她的任何东西,她的一丝气息,那么他来,是为了什么?又想得到什么呢?
时间能否倒回?世界上有后悔药吗?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一直会有人问这些傻傻的问题。
如果有,如果可以,他也想问一问,跪下来求,磕千万个响头,拿他所有来换,拿她曾经给的一切来换。
可是有吗?
没有。都没有。统统都没有。
有的只是这痛贯心膂,却无能为力的滋味。
“咦?这不是易彬吗?”一个从上而下,差点和易彬撞了个满怀的女人止步,看到是他,讶了一声。
他抬头一看,“筱祝?”
“是我没错啊!你怎么跑到我们医院来了?探望病人吗?”于筱祝挂起笑,对他挺热情。
“不是。”他也淡淡一笑。
于筱祝皱起眉,看他神色,似有心事,不,明摆着就一脸的悲情,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她不禁胡乱猜测,却没再多问,而是道,“你还真得闲,有空来医院逛,对了,我正要去吃午饭,你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谢谢。”
“宇宁也在呢。”她顺口就说了。她知道宇宁是很看重易彬这个朋友的,以及,那个仙女法医。
易彬神色显惑。
于筱祝看他这表情便晓,他们的事估计漆宇宁还没跟他提,于是露出不好意思一笑,道,“你还不知道吧,我跟宇宁,现在是一对儿,我们在交往。”
“是吗。恭喜你们。”再添了几分笑。
“谢谢。还是一起去吃饭吧!”
“不了,我还有事,改天我请你们。”
“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下次有空一定要跟宇宁一块来。我先走啦,拜拜!”
“嗯,再见。”
于筱祝对他再一笑,摆手下楼去。
“筱祝!”才走了两步,易彬又喊住她。
“哎,怎么啦?有事?”
“我记得你是呆外科的吧?”
“对啊,在急诊外科。”
“是吗,”他音低几近喃喃,抬脸再笑了笑,“再见。”
“再见。”
怎么今天的易彬有点怪怪的?于筱祝边走边想,他们见面的机会
不多,但易彬给她的感觉一向是蔼然平和,而又温谦稳沉,今天似乎有点失常啊?发生了什么事吗?能有什么事?宇宁都没事,子纱也没事,难道是他家里出了事?
算了不想了!她可不是管闲事的人,她现在啊,唯一的要事就是去会情郎!
想到她的有情郎,她眉挑目笑,走姿摇曳,更添妖娆!
“姑姑!我找不到哥哥!”闻及门响,顾依依紧忙跑过去,不是易彬,而是风尘仆仆赶来的顾昕,她愣了愣,喊道,随后大叹一气,垮下肩,“我找了他一天呢!可是都找不到他人!”
现在都四点了,她从早上就马不停蹄的找,离开墓园后她先回了家,房子依旧空空如也,她又赶去公安局,今天周末,大部分人在休息,办公室也基本上是空的。她有点慌了,不知道哥哥这是干嘛,于是给漆宇宁单萱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