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无法捉摸
晨曦倾洒，碧波粼粼。
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种极为古怪的氛围中，而前往清和殿一探究竟的人也日益增多起来，只是每一位想要拜访的来客全部都被凌月一一拒绝，这其中包括皇莞皇后。其实凌月并不讨厌皇后，也不讨厌皇后身边那眉目间藏有倾国之色的沁兰，但皇后和沁兰加起来，凌月就特别讨厌了，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似乎只与直觉有关，直觉告诉凌月那两个女人很危险。
虽然成为了监察院院长，但在关于调查方面凌月并没有多大自信，所以成为院长的第一天她就直接宣布，有关调查的事情全部交由两位都察御史，吴用和柯承洋。至于商会以及其他一系列的，凌月则决定由自己亲自处理，确切来说她必须亲自处理。
凌月合上账本，用手轻轻揉着额头。流夜则抱着一大堆账本从门外走进来，然后放在桌子上。
“还有多少？”
“除去这里的不算，还有三百多本。”
凌月轻柔额头的手突然停下，抬起头：“不会吧，还有三百多本？我这才看了十几本就要疯了，结果现在告诉我还有三百多本。”
“你可以慢慢看啊，又没人逼着你几天就看完。”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时间不允许，我早些看完便可早些上手，否则鬼知道那些商会会长还有什么武林中人在打什么鬼主意。对了，流夜，你武功不错，不如你帮我接手有关江湖上的事情如何？”经过几天的了解，凌月发现苏柔主要涉及了三个领域，朝廷监察，金融商会以及一些有关江湖的事情，第一个和第三个都不是她所擅长的，所以凌月将朝廷监察交给了吴用和柯承洋，金融商会则归自己所有，至于江湖么自然是要找个武功高强自己又信得过的人。
流夜侧着脑袋，想了一会：“姐，我帮你接手江湖的事情，你给我多少银子？”
凌月哭笑不得地说道：“流夜，几日不见功夫见长啊。”
流夜正色道：“你拍马屁也没用，还是要给我银子的。”
“唉，咱们什么关系，谈银子伤感情。”
“谈感情伤银子。”流夜一本正经地说道，“姐，你还有三百多本账要看，赶快抓经时间啊。”
凌月一想到还有三本多本帐要看，整个人顿时趴在桌子上：“难道这个世界连个会计都没有？注册会计师我就不要求了，哪怕能来个有从业资格证的也好啊，这样老娘我就不会这么辛苦了。罢了，求人不如求己，流夜，帮我泡杯茶，我要在十天之内将所有账本看完。在此期间，不准任何人打扰，就算是皇上来了也给我回绝了。”
“若是七殿下来找呢？”
“不见，现在可是非（提供下载…）常时期，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谈情说爱。”
正说着，云儿小跑进屋子：“公主，康王求见。”
“请他进来。”
流夜低声道：“不是说任何人不见么。”
“康王不是人。”凌月说道。
夏康身着暗褐色绣蟒纹样锦服，腰带上挂着一枚光泽幽暗的玉佩。凌月觉得，此刻的康王俨然已经变得更加沉稳，那最后一丝傲气也被冰冷的面容所掩盖。比起夏无尘，夏康更加刚毅，棱角分明。只是凌月知道，论致命程度，看似如水般温和的夏无尘要远甚夏康。
“王爷，今个怎么有兴致到这里来了？”话刚出口，凌月就后悔了，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语气很像是被抛弃的小怨妇，随即道，“流夜，泡茶。”
夏康也没有想，施施然选了一张位子坐下：“凌月，我来是想跟你说件事情。”
“恩？什么事？”
“你可愿意嫁给我？”
前去泡茶的流夜停下脚步，而凌月则神情淡然地笑道：“怎么突然说这个？我记得没错，你已经取了李蓉蓉为妻子，你现在来问我是否愿意嫁给你，莫非你想要让我慕容凌月成为你的妾侍？”
“我可以把你当做我的正室，永远。”夏康单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意思是永远将凌月放在心中。
“我拒绝。”凌月说道。
“你不喜（…提供下载）欢我么？”
凌月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略带笑意地看着夏康：“你想娶我，是否问过皇上？”
“没有，所以我先来问你的意见，如果你愿意，我这就去向父皇请旨赐婚。”
“难道你忘了，皇上已经默许我和无尘了，你这突然冒出来恐怕不太合适吧。”
夏康神色坚决道：“只要凌月你愿意嫁给我，剩下的事情我来办。”
良久，凌月拿过一本帐，细细翻阅：“我只是嫁给帝王。”
夏康瞳孔闪烁，微微有些震惊：“难道说，仅仅因为七弟是嫡皇子，所以你才选择他么？还是仅仅因为我是个身份卑贱的庶子，所以你就拒绝我？”
“没错，如果你是嫡皇子的话，那么我便会嫁给你。又或者你能够登上皇位，并许诺我后位，我也可以嫁给你，可如今你只是个卑微的庶子。”
夏康沉默了，只是脸色异常阴沉。
“原来，连你也瞧不起庶子。”
凌月抬起头，直视夏康：“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想要的东西你无法了解。”
“你想要什么？整个天下？”
“没错。”凌月嘴角轻扬，道，“我想要整个天下。”
“七弟性子淡如水，又怎能将整个天下献给你？”
“我从来没有指望无尘能够将整个天下献给我，而且我想靠自己的力量掌握整个天下。”
“女皇？”
凌月摇头，笑意越发浓重：“我宁可死也不会登上那鲜血淋漓的皇位，掌握整个天下不一定要靠皇位，还有很多种办法，所以王爷你就拭目以待吧。另外，其实说到底我喜（…提供下载）欢的人是无尘，而不是你，当然无尘能够带给我更多的东西，这也是我选择他的一部分原因。”
夏康双拳紧握，看得出他内心的情绪非（提供下载…）常激烈：“真想不到，你如此势力。”
“王爷，我摆脱你醒一醒。你心里装着什么，你我都明白。”凌月话语字字凌厉，如针般锐利，“你胸中的锦绣江山，又岂能轻易抛弃？若你真的想娶我，就抛弃一切带我远走高飞，如何？”
夏康知道，凌月并非开玩笑，而是极其认真的，他甚至知道若是自己真的抛弃一切，凌月便会兑现承诺，与他一同浪迹天下。可是，在江山和美人之间，他所看重的依旧是前者：“为何江山和美人只能选其一，难道就无法兼得？”说这话的时候，夏康眼中透露出一丝锋芒，灼灼燃烧着他的野心。
“江山和美人当然可以同时得到，但同时得到的不是你，而是无尘。”凌月缓缓说道，“我知道，无尘并不会为了我而放弃整个江山，事实上我也不希望他是个会为了女人而放弃天下的男人，那样只会让我瞧不起。所以，为了不被抛弃，也为了保护我所想要保护的人，慕容凌月必须掌握整个天下的权势。”
“你……让人无法捉摸。”夏康最终对凌月用了无法捉摸四个字。
第115章 重回故城
凌月自嘲般地笑了笑：“别说你捉摸不定，有时候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和李蓉蓉还好么？”
“就这样。”夏康也说不上来好坏，李蓉蓉对于他来说不过只是一个工具罢了，更甚者只是一个摆设。
“你可不要把她当成摆设或是工具，看似无用的摆设，总是会在最关键的时候起到作用，无论那作用是对你有益的，还是有害的。”
“你是在提醒我么？”
“算是吧。”
流夜将泡好的茶轻轻放在桌子上，夏康看了一眼流夜，笑道：“流夜，你的武功不错啊。”
“恩。”流夜应了一声，随后离开。
夏康眉头微皱，他从没有见到过敢这么对他的奴才：“你这个奴才很傲啊。”
“流夜是我弟弟，不是奴才。”凌月回想起在苍国，夏康出言讽刺流夜时的情景，“你好像很看不惯宫人？还是说你有什么心结，一直以来我都很好奇，以你的气度怎么会对流夜说出那样的话来。”
“什么话？”
“在苍国，你第一次见到流夜，便说他是个专门在床上伺候人的奴才，难道你忘了？”
夏康苦笑道：“我的无心之言，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不是无心之言，你当时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满含恨意。你与流夜第一次见面，为何会恨他？”
“关于这一点，我不想回到。”
“好吧，嘴长在你身上，我也不能强求。”
出乎意料，凌月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反倒让夏康有点不自在，但夏康知道自己当初对流夜说的那句话在凌月心中种了了一根刺。沉思片刻，夏康道：“当年，父皇身边有个长相比独孤兰还要漂亮的宦官。”
凌月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等待着夏康继续说下去。
夏康表情落寞：“那个宦官，诬陷我的生母柳氏，意图弑君，于是我的母亲便被赐毒酒而死。”
“这就是你对流夜恨意的来源？”凌月问道。
“是的，宦官之祸，历来是我最为讨厌的。”
流夜垂眸，淡淡地说道：“你说的没错，宦官的确最讨厌。”
夏康一惊，他没有想到流夜身为宫人，竟然会那样说：“流夜，若是有什么地方对不住，我在这里说声对不起。”
“恩。”流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低低地应了句。
“宦官之祸，在于对食。”凌月沉吟道，“喝茶吧，这可是从楚国进贡而来地上等茶叶。”
夏康端起茶杯，只是喝了一口便将茶杯放下：“呵呵，我听闻整个夏国最好的茶叶便在监察院吴用那里，如今看来应该是在你这里才对。“
凌月摇摇头：“这茶叶就是吴用给我的，好喝么？”
“说真的，我对品茶不太在行，你若是让我喝酒，到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这茶水么，在我看来都是一个味道。”
“够坦白，说真的我也弄不清楚茶叶好坏，姑且就这么喝着。”
“监察院还好么？”
“很好，朝廷的事情有两位都察御史，江湖的事情有流夜，至于我只需要看完这些账本，接手商会的事情。”
夏康侧首，满脸疑惑：“你怎么挑了个最没有用处的接手？”
“最没有用处？你是说那些商会么？”
“商人之流，再怎么富有也是要在掌权者面前低头的。而江湖虽然远离朝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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