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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卧室不远处菲莲泽遇到了正在守夜巡逻的拉德神父,他看了看菲莲泽什么话也没说。两百年后这个神父唯一的遗产就是只剩下主芯片的机器人修女以斯帖,想到这里菲莲泽不禁有点心酸。
走过农田和树林就是黑天鹅堡了。黑天鹅堡现在也是防守严密,但抽泣声好像在堡后面。突破血族的森严防守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好在负责守夜的并不是那些“贵族”血族,只是普通的士兵而已。菲莲泽利用他们碰巧的交接班漏洞有惊无险的过了黑天鹅堡。可是堡后的湖边并没有人,抽泣声仿佛在更远的地方。
黑天鹅堡的花园过后又是一片树林,这片树林好像比黑天鹅堡前的树林要大的多。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个声音很可能和幻境的“钥匙”有关,菲莲泽早就气呼呼的回去睡觉了。
“你与其有时间在这里抽,还不如去保护你妈妈呢。”
菲莲泽对抽泣声的罪魁祸首说。
他躲在一棵树的石头上,面对着森林里的池塘。池塘只有四分之一个标准游泳池那么大,椭圆形的,旁边长了些发着绿莹莹光芒不知名草和藤状植物,感觉这个池塘以及周边的景物都有点不一样的气息,仿佛标上了种个性强烈的印记。
荷伦斯眼睛红红的,可脸上看起来并没有泪痕。
“嗯?你没抽?那个声音是怎么回事?”菲莲泽疑惑了。
“我的心在哭,我甚至不敢去妈妈的门前。”荷伦斯第一次显得如此沮丧。当年双亲的死亡是他人生中第一个也是最大的打击。到现在他还没有走出这个阴影。之所以给他那么大的打击是因为跟别的血族家庭不一样,荷伦斯的父母非常和睦恩爱,并且把荷伦斯和他的弟弟伦西斯都照顾的很好。这样家庭的孩子幸福是幸福,但到底比其他在孤独中长大的孩子们抗打击能力差了点。
与此同时菲莲泽思考的则是为啥荷伦斯的“心声”能传播那么远,这个真他妈的邪门儿。
“直到现在我都常常觉得父亲和母亲还生活在我和伦西斯的身边,在家里好像常常能听见他们的欢声笑语,我知道,那只是我的幻觉。”荷伦斯抱着头说,摆出了一个颓废的造型。
“请节哀。我的老师曾经说过‘人没有过不去的坎’,而且现在我们只是在一个幻境里。当年未必真的就是那样。不要被自己打败了。”
菲莲泽也坐上石头说,无法理解荷伦斯的悲哀。不过作为一根线上的蚱蜢她还是象征性的安慰了一下。
“对不起,菲莲泽阁下。我可以哭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菲莲泽起身想走,没想到荷伦斯突然靠着她的肩膀嚎啕大哭起来。那一刻,菲莲泽相信自己的额头上冒出了青筋。她在正要把荷伦斯甩出去的那一瞬间犹豫了一下。
“是不是这个时候暂且让他发泄一下情绪比较好。幻境钥匙的事情还没有跟他说。”念头在菲莲泽的脑中一闪而过,且得到了执行。
“菲莲泽阁下,您能听见我的心声?这个幻境一切都是虚幻,除了我们两个是真实……”
听了荷伦斯的文艺腔,菲莲泽又开始考虑要不要把对方扔出去了。
……
一滴冰凉的水珠滴到脸上。菲莲泽感到很不舒服,她抹了一下脸上的露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的撒在她身上。她突然警醒了起来,现在已经是白天了,就是说……
“找到了!”
克李斯的大嗓门儿由远而近的传来,不管人类还是吸血鬼战斗人员的速度都是很快的,呼啦啦一下子,菲莲泽身边围了四五个人,看这样子还有增加的趋势。
“哦,天哪,九月阁下!”克李斯看见菲莲泽以后惊呼起来。也难怪,向来不太和人亲近的菲莲泽靠着树坐在一块石头上身上竟然盖着被子,而被子的形状和被子外的“人体”明显的显示着里面有个躺在她腰腹部也可能是大腿上的男人,看到这个情景克李斯能不吃惊么。当然吃惊的不仅是克李斯,因为大家都在大张旗鼓的找菲莲泽还有莱文历亚公爵。
“不要吵,这是怎么回事。”菲莲泽以不变应万遍,该装傻的时候她还是会适时装傻的。她正在努力回忆做完荷伦斯抱着她嚎啕大哭以后的事情。还有这床被子哪儿来的?
被子突然凸起,看来荷伦斯也醒了,他拉开盖到头上的被子,看见周围有教会的克李斯。张神父还有几个认不得的神父以及加帝亚森公爵等人后熟练的扯开笑脸说:“大家,早上好啊。”
“好你个头啊好!”
荷伦斯被菲莲泽一拳击飞,奇怪的是所有人都觉得很解气。
作者有话要说:不多说了,就是,更,更,更~~
第三十夜 血案之谜(中)
荷伦斯被菲莲泽一拳击飞,奇怪的是所有人都觉得很解气。
“九月修女,可以解释一下这件事吗?您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加帝亚森公爵的警觉性高,注意到菲莲泽应该是越过了黑天鹅堡的防线到这个地方来的事实。
“是这样的,昨天听见远处传来很奇怪的声音,本来还以为是山精树妖什么的,所以就好奇跑出来看看,竟然是莱文历亚公爵在池塘边缅怀他逝去的青春。后来好像真的中了树妖的法术。没想到真有树妖”菲莲泽双手一摊,坦然的说。
“好了,下次晚上不要随便乱跑。”
一件披风挂上菲莲泽单薄的肩膀,她抬头一看,是罗伦萨领队。菲莲泽只好不干不愿的扣好披风,高高的翻领挡住了她一半脸。所以她极端厌恶制服套件中的披风,对于克李斯等其他团员来说是用来摆酷的道具,对于她来说却是时刻提醒自己身材矮小的痛苦的根源。
罗伦萨领队轻描淡写的态度显然激怒了血族那方。
“梅里卡。”加帝亚森公爵清晰的喊出罗伦萨领队的名字,他们以前曾是有交情的。
“我的部下如果没有优秀到能够轻易突破你漏洞百出的黑天鹅堡的话,我是不会让她来参加这场战役的。”罗伦萨淡定的说,表情却仿佛在嘿嘿冷笑。
“确实是我没有考虑好便鲁莽行事,回去我会按照教规自领责罚的。”菲莲泽开口认错,打断了刚想发火的加帝亚森公爵。
“九月修女,我希望你多一些作为副领队的自觉。”罗伦萨领队顺着菲莲泽的话说。
“好好好,罗伦萨,你进了教会以后还真的带出一批好样的。”加帝亚森公爵是气得都发抖了。
菲莲泽没有管罗伦萨领队和加帝亚森公爵之间的暗流汹涌。她疑惑的提起搭在石头上的被子。被面是珍贵的丝绸,上面还有红色的大朵的花的刺绣,怎么看都不像是随随便便丢给别人用的东西。
到底是谁把这床被子盖到她和荷伦斯的身上,那个人也可能让她跟荷伦斯昏睡过去的“主犯”。当然菲莲泽绝对不会承认她昨晚是自然睡着的。
被子突然被暴力的扯起,就在那一瞬间发出了莹润的光芒,菲莲泽抬头看见光芒中面色铁青的加帝亚森公爵。
“看来缝制这床被子的人是公爵的爱慕者啊。”
一个低却奇妙的有穿透力声音传来。黑色的长裙,黑色的大波浪卷发,黑色的丝绸扇,黑色寡妇萨沙。V。昆克莱女伯爵,她手里象牙骨的黑色丝绸扇掩着嘴,面部表情奇异,看样子是在微笑。
对于昆克莱女伯爵的话里含义大家都心知肚明。有的血族可以将意念不知不觉的注入到自己的作品里,如果碰到“对”的人,那些作品就会表现出特殊的特征,发光,就是最常见的一种。于是有人在心里暗笑了,于是加帝亚森公爵处于发怒的边缘。
仿佛一个闹剧的终结,没几分钟大家人走茶凉。菲莲泽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刚才被她击飞的荷伦斯趴在地上心里默默流泪哭喊:“谁来扶我一下啊,不要都走了啊”。许久,荷伦斯郁闷的自己爬起来离开。
一个人影在树干后面,直到落在最后的荷伦斯都走了很久也没离开。
晚上,莱文历亚公爵即荷伦斯拜访教会的驻扎地,前代苏笛莱卡斯伯爵(荷伦斯的父亲)被害之后,跟教会联络的任务就交给了看上去跟菲莲泽关系暧昧的“莱文历亚公爵”了。
荷伦斯来的目的是请作为领队的罗伦萨神父和副领队九月修女去参加明天早晨七点半在黑天鹅堡进行的关于苏笛莱卡斯伯爵死亡的调查讨论会。
第二天早晨罗伦萨拖着还没吃早饭的菲莲泽到了黑天鹅堡。可怜菲莲泽由于没有闹钟只来得及穿个衣服洗脸刷牙,就空着肚子“上工”了。
验尸报告里没有什么新奇的内容,唯一让人不安的是没有找到先代苏笛莱卡斯伯爵的心脏。
“难道苏笛莱卡斯伯爵家也有这样的血统?可以通过血肉来传承力量?”看完报告以后菲莲泽第一个问话。关于这件事即使在血族当中也还算是个秘密,至少是个没有被证实的传闻。所以菲莲泽的问题让部分吸血鬼动容了。
加帝亚森公爵没有说话只是点头默认。坐在他旁边的是披着莱文历亚公爵皮的荷伦斯。这两个算是这群吸血鬼中地位最高的了。其他的吸血鬼都不太赞成让教会的人参与苏笛莱卡斯伯爵死亡的调查,他们也不太能理解加帝亚森公爵为什么会同意。莱文历亚公爵向来性格古怪就算了,为什么加帝亚森公爵突然也变成温和派了。
讨论会的气氛一时间冷了下来,这样一来不但涉及了血族内部秘密的问题还涉及到了一个严峻的事实。苏笛莱卡斯伯爵的心脏很可能被同为血族的罪犯吞食了。
菲莲泽皱起了眉头,她想如果罪犯是为了夺取力量而杀了苏笛莱卡斯伯爵的话,那么嫌疑人不仅包括整个血族方面的团队还包括教会团队里的一部分混血,罗伦萨领队、克李斯神父、梅菲特神父,凯文神父,卡仕拉修女等等。当然也可能是外来的入侵者,不过这种情况下是自己人干的可能性应该更大。那些血族的家伙会正视这个现实吗?想到这里菲莲泽不经意间嘴角翘了起来。
啪,清脆的扇骨击到桌面上的声音。
黑色寡妇萨沙。昆克莱女伯爵有点愤怒的看着菲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