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N的基本任务是控制我们体内的生理节奏。“circadian”这个词来自拉丁语“circa”,意为“大约”,“dies”是“天”的意思,所以意思就是“大约一天”。超过50种生理节奏由SCN控制,它包括血压、消化酶、生育周期、心情、睡眠周期等。我们的生物钟走的有点慢,因为每个生理的一天要比24小时稍长一些。那么我们怎样才能避免生物钟紊乱呢?虽然我们的生物钟不如上发条的手表精确,但是它能够不断的自我调节。自然环境也可以调整我们每天的生物钟,因此我们体内的新陈代谢能够始终与周围的环境保持一致。
对于人和动物,光是最重要的自然暗示。光可以直接通过视觉神经传导到SCN。一旦达到SCN,光就会调节生物钟以及其他功能。它阻止一种产生促进睡眠的荷尔蒙激素的分泌,这种促进睡眠的激素是由氨基酸中的色氨酸合成的,产生于一个松果体中(笛卡尔认为该腺体是人类精神的支柱),天黑时,它便开始流动让你产生疲劳的感觉,进而促使你进入睡眠状态。
多年来,科学家研究发现:我们的生理节奏按25小时进行。虽然这个结论是通过睡眠研究的数据得出来的,但却让人搞不懂了,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24小时的世界里。后来哈佛的著名学者查尔斯·蔡斯勒(Chales Czeisler)开始思考是什么导致被试者的生物钟延长了一段时间。在那个基于一天25小时的研究试验中,将被试者关在没有窗户的实验室中,他们不知道时间。当被试者清醒时,实验室的灯就开了;当他们想睡觉时,灯就熄灭了,睡眠激素开始工作,人们便慢慢进入梦乡。蔡斯勒发现实验中对灯光的操控——实际上是人工的“太阳”,延长了被试在日光灯下的时间。实验室的灯光不会像太阳那样自动调节强弱,但是和阳光相似的是光线阻止了睡眠激素的分泌。结果发现,由于被试者暴露在日光灯下的时间要比在白天接受光照射的长。实验室房间的灯光人为地把人的生物钟延长了1小时。
为了测量人体实际生物周期,蔡斯勒和他的同事将实验室的灯光调弱,这样就不会影响人体生物钟。研究发现:人体生物钟的周期为24小时11分钟。因此,下次当你感到一天内面临许多还没有做完的事情时,或许你还有额外的11分钟可以使用。
如果你认为生物钟晚1小时不太重要,那就完全错了!如果你有过彻夜未眠或坐过国际航班,那你一定了解时差所造成的身心困扰。你会变得呆滞、迟钝、易怒和笨拙,你也许会睡过头,也许根本就睡不着。不仅时差会影响跨时区旅行的人,季节的变化也会影响人的身体状况。在春天,你的生物钟提前1小时,与美国人坐飞机向东飞1小时的影响一样;也正因为春天生物钟提前1小时,车祸发生的概率就提高10%;同样,秋天生物钟向后调1小时,车祸发生率就相对减少一些。
倒班的生物钟
尽管人体的生物钟不需要上发条,但你仍可以采取措施使生物钟适应全天候工作的需求。网络、电视、个人数字录像机、通宵店铺、国际旅行、100瓦电灯等都能改变我们的生物钟。斯坦福大学睡眠紊乱诊所(人类睡眠调研中心)的前主任,著名心理学家马克·罗斯肯德(Mark Rosekind)教授人们如何恢复正常的生物钟。对经常旅行而受生物钟紊乱困扰的人,他给出了以下建议:
·如何安排小憩;
·如何调整饮食;
·如何进行适当的药物治疗;
·饮料如何影响睡眠;
·如何摄取咖啡因而又不影响睡眠。
聪明的飞行员、医生、司机、军事人员和需要倒班的工作者经常运用这些方法来应对全天候的工作需求,这些方法可以改进他们的警觉性和反应能力。外科医生、飞行员和那些从事特殊工作的人,小憩也许是一条生死界线。马克教授曾效力于美国宇航局(NASA),他的研究发现在飞机舱里小憩能改进飞行员的反应,20分钟的小睡可将警觉性提高50%,反应能力提高34%。但是由于那种官僚主义的“智慧”,美国联邦航空局(FAA)禁止飞行员在舱内睡觉。他们害怕公众会对飞行员在工作期间睡觉产生消极反应。然而研究表明,两位飞行员轮流休息片刻比两个极度疲劳的飞行员着陆时更安全,更比两个飞行员都同时睡着了着陆安全。因睡觉导致飞机的座舱无人控制的状况,是美国公众和美国联邦航空局普遍担忧的。一个典型的案例就是:从东海岸飞向洛杉矶上的两位飞行员都在睡觉,但其中一位醒来时发现飞机已经飞越洛杉矶朝大海俯冲而去。
额叶——人类的计时器
SCN的主要作用是和外部环境保持协调一致,大脑的其他部位的功能与时间同样关系密切。例如,小脑——脑后部的一个大突起,就在复杂的行为过程中起到计时作用。复杂的肢体运动需要精确的计时和设计。例如,投球需要投掷者的手臂弯曲,向前迈步,手臂前伸即屈臂、迈步、伸臂、落步、投球等一系列复杂的动作。描述这些动作都非常困难,神奇的是小脑却可以自动协调这些动作,使整个投掷动作自然顺畅,从而避免我们费力去想每个动作。
额叶(PFC)是人类的计时器。从进化的角度看,额叶是在脑前部产生的新突起,其角色就是决策者,例如确定目标、预测行为的结果、延迟满足感、平衡眼前利益和长远收益。当PFC工作时,我们就像坐在车上一样,可以轻松抵制诱惑,并与环境协调生存;如果PFC停止工作,我们的生命就会变得混乱无序。
对一些人来说,执行这种功能是很有压力但可以完成的事;对多数人而言,完成计划和抵制诱惑并不容易;而对另外一些人而言,缺乏行动力使他们常陷入焦虑和抑郁中。
1949年安东尼奥(Antonio)因研究困难型焦虑障碍、抑郁和精神分裂的治疗方法而获诺贝尔医学奖。他的研究方法是用类似冰镐的工具破坏PFC。这样,患者经受的压力、焦虑及其改变的痛苦都会大大降低。经历过这一实验的人,变得不再焦虑,与此同时,他们变得缺乏感情而且嗜睡,并且对所有的事情都很冷淡。不能享受生活替代了过分焦虑。在其他医疗手段取代这种手术前,美国医生进行了4万例额叶切除术。事实上,额叶手术切除了对认知未来时间观念有重要作用的人体组织。我们认为:如果诺贝尔奖可以收回的话,安东尼奥的这一奖励毫无疑问应当被收回,因为它剥夺了人类感受当下和认知未来的权利。
想想时间究竟有什么好处
1。哪个威胁更可怕?立即就死还是未来可能死
某种意义上,对生命的威胁因素是没有优劣高下之分的。因为最终这些因素都会导致死亡,绝对如此。人总是会死的,但不是马上就会死。威胁的不同在于距离死亡的时间长短。有些人会立即死亡,比如窒息、交通事故、遭遇猛兽袭击、高空坠落、注射有毒物质等。有些人的死亡是需要一些时间或者说是非常缓慢的,但最后还是致命的,比如饥饿、干旱、慢性病、环境污染,当然也包括吸烟。现实可以杀死你,而未来可以威胁你。饥饿造成的死亡和脑中风的效果是一样的,只是时间上稍微长些。有些威胁是介于二者之间的。
很显然,最重要的是要躲避现存的威胁。我们可以不考虑未来的威胁,首先要应对现实的威胁,否则我们不一定能熬到明天。人类最早进化的大脑组织具有遗传性,这是祖先为适应现实的威胁而作出的调整。如果大脑没有赋予人们解决当前威胁的能力,那我们的祖先早就消失了,他们后代的大脑自然也不会进化。
2。情绪如何拯救我们
情绪能让我们避免现实威胁而面向未来。亚里士多德认为:情绪是对当前威胁的反应,例如恐惧(人类最基本的情绪),他的定义是:
“人们常常受到自己想象的即将来临的毁灭性危险的困扰,并带来心理上的痛苦和恐惧,而人们对遥不可及的事情却不会产生恐惧。例如,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会死[WWW。WΓsHU。COM],但因死亡离自己很远,于是就不去想它……而现存的危险就是威胁的临近。”
对现在恐惧会威胁我们,这些威胁也会让我们更加注重现实。摩顿·拜斯(Morton Beiser)是多伦多大学的心理医生。他通过对近千名南非难民的访谈发现:危险的事情使人们的时间观念集中在眼前和当下。当他们面临巨大的现实压力时,会更多地关注眼前;与实验对照组温哥华居民相比,非洲难民更关注食物和眼前的安全。对于达尔富尔和伊拉克受到食物、住房、战争和袭击威胁的人们而言,他们无法对未来抱有积极的幻想。在巨大的生存压力下,他们现在和未来的时间观念都被抽离了。
不论恐惧源于自然还是人为造成的,都会导致人们对当前时间观念的重视。休斯顿学者大卫·安吉曼(David Eagleman)设计了一项精妙的当下时间观念的实验。他让被试读出一个小显示屏上闪现的数字。实验发现:当大家都很放松时,是读不出来的,因为闪现的速度太快;而令人惊奇的是:当人们在蹦极跳处于自由落体状态时,却能读出来。自由落体产生了强烈的情绪,让人们所有的精力都集中于当前。这种随之而来的脑部力量让人们可以在高度集中的情况下认清那些放松状态下根本读不出来的数字。恐惧和兴奋会增强我们的现实感,使我们变得更自觉更灵敏,这有助于我们生存。士兵、战斗机飞行员、消防队员、警察以及因孩子而受威胁的母亲都可以证明这一点。
3。思考如何拯救我们
如果我们得到了追求的东西,我们获得了什么?
一个梦想,一次呼吸,还是短暂的快乐?
谁会为了一分钟的快乐而去痛苦一个星期呢?
谁会为了得到一个玩具而放弃漫长的生命呢?
谁会为了一串甜美的葡萄而摧毁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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