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尘擎着淡雅的笑意,凝神看着迹部,他很骄傲,他的眉是高挑张扬,他的嘴角是自我沉醉的弧度,他眼角的泪痣一如其人,流光绚目。
他的手指很修长有力,若尘甚至浮想起他的在他身体上游移的酥麻;他的腿很好看,黑色西装裤下是完美的曲线。
他的眼眸,即使从侧面看也是不羁、高傲、华丽。
迹部的思绪被身后灼热的视线拉回,心底的怒气却随着时间高涨!
轻灵的乐章仿佛突然变调,强而有力的敲击,熟悉的钢琴曲让若尘淡雅的笑意收敛了几分,
拉纳多斯的西班牙钢琴曲《戈耶斯卡斯》!
是若尘曾在音乐教室弹奏过的!
若尘淡淡的笑容终于隐去,原本这首歌曲是因糅合了热情、奔放等各种丰富的情感,节奏强烈,沾染着浓郁的波西比亚及匈牙利的地方色彩而闻名,迹部弹的是那首曲子,可是宣泄的感情却是愤怒,如狂风暴雨般压在若尘心口的怒火,那种愤怒让若尘皱紧了眉头,手交握的手指不自觉地扣着掌心,跳动的音符如针刺般扎在心头,那是一种控诉!
而餐桌上被烛光照亮的是自己和幸村在医院的照片,有两人拥抱的,有狡竭的相视而笑,有
接吻的,也有自己凝视幸村的照片……
若尘的脸有些惨白,月光下的若尘,颤抖着手……
他知道!
他在生气,他在心痛!这样的认知,让若尘发现自己真得很残忍!
若尘无意识地紧扣着手掌,手心是鲜艳的血迹……红色的血流落在脚边白色的羊绒地毯上,如盛开的彼岸花……
若尘想要逃离这样的窒息,他想要起身,可是,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光了。
迹部景吾手抚着闪着诡异光芒的泪痣,坐在钢琴前,锐利、危险,宛若盯着猎物的目光锁定着若尘,嘴角的弧度因滴落在地毯上的血迹而凝滞。
迹部踩着步伐依旧优雅,却比往常迅速,笔直的双腿让若尘抬起头。
闪着怒火的双眼,锐利地俯视着,若尘下意识地侧过头。
迹部隐忍的怒气终于爆发,若尘只觉得一股劲风袭来,便被人他拉起,紧紧的箍在了怀里,紧接着是迹部靠近的脸庞,他略带粗暴地啃咬着,唇齿相交的是他的怒气,和若尘的内疚,
只是,感受的若尘歉意和讨好的迹部怒气似乎更加上涨。
若尘看着迹部眼里越来越浓的火焰,想拉开迹部,却没想到将他推到地上,不想说什么,整
理着自己的衣物,只是,微颤的手指泄露了他情绪的波动。
迹部撑着地面坐起,拨了拨额前的发丝,眼底酝酿的是风暴,看着眼前的人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领,看着他走到阳台前,而留给自己的确实那如旧的淡然的背影……
他压抑着怒火,紧握的双拳是隐忍的感情,他,迹部景吾,竟然也会有种无力感!
“藤原若尘,你要我如何,恩?你说啊?!你要本大爷到底该怎么做?”
“你你要我如何?!”
若尘的双肩被迹部紧扣着,蓝紫色的双眼在月光下,清冷,而那深邃的眼底让迹部急于探索的眼底却总是被那淡然的冰层隔绝,还是清冷的淡然,只是柔碎了各种复杂情绪的,蓝紫色的旋涡……
迹部没有懂,那就是若尘,他在乎迹部景吾,他在乎迹部景吾是否生气,是否伤心,他在乎他……没有闪躲,没有说话,若尘只是凝视着迹部景吾,迹部喘息着吻上他的眼,仿佛那时易碎的水晶。
迹部暂时放过了被吻得红肿的唇,开始攻击若尘敏感的耳际,颈侧,一面还开始欺负若尘的臀部。
紧拥的两人,感受到彼此的坚硬和灼热……
相似的身高,让若尘轻易靠在迹部的肩头,一手扶着肩,另一手却伸进迹部的衣服内,有技巧的轻捻着,逗弄着,就是不去碰那早已挺立的红樱。
迹部似乎很不满若尘的随意挑逗靠在墙边,
也不说话,只是,讳莫如深地看着若尘,似是等着若尘的下一部。
见迹部一脸戏谑,眼底有着未散的火焰,若尘抽出手,拉起迹部。若尘有些疲惫地靠在精致的月型沙发上。
迹部看着自己手上的血,皱着眉头,有些怪自己的大意,转过身不想让若尘看见自己的矛盾。
当若尘睁开眼,却仍看见迹部僵直着背,站在自己面前,若尘有些苦笑不得,为什么这个样子的迹部象是反错等待被原谅的孩子呢?什么时候两个人的角色都有些倒过来了呢……是了,是他的水仙花……
若尘将无防备的水仙花一把抱在怀中,而迹部不稳的脚步却将两个人跌坐在沙发上,只是,位置却是若尘紧抱着迹部。
开始挣扎的迹部,却在若尘的述说中,安静下来,只是,耳后的羞涩却在没有灯光的黑暗中隐没。
“景吾,我没有和你说过我的父母吧……”
“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此时说这些,迹部还是肯定道。
“你爷爷也应该有告诉过你他们是在我岁那年去世的吧?”若尘深思了会,却还是选择继续开口,
“是飞机意外坠机!”
“一直到昨天,我都以为是飞机去世的!”这句话若尘没有说出口,只是点头应声。
但若尘的眼中射出一道锐利的光芒,外祖母没有说谎,可是也有隐瞒,外祖母说她的那颗的蓝宝石,而真正的那颗,嵌在母亲项链上的那颗,但是,母亲去巴黎前却交给了自己(不记得的,可以看看第三章),为什么呢?之后,飞机在从巴黎回来的途中,飞机就逝世了。
母亲去巴黎肯定见过外祖母,但是祖母却只说一直有自己的消息,而作为家族继承人,甚至族长信物的蓝宝石却在没有由法国皇室亲授就交给了自己,这说明什么?自己查过,母亲的身份是在岁生日时合法授予的,那么,为什么母亲会在离开机场的前一刻交给了自己?
甚至,爷爷的隐瞒!记得父母去世后,爷爷就将我接到日本,甚至会同意去国外游学,那时岁的自己虽是聪颖,可在刻意压制下,决不是因为自己独立聪明。主要的还是当时的美国怕是不安全了吧……
所以,若尘答应离开日本,这或许也是一个原因吧。
对于迹部,若尘选择将自己对父母坠机的意外隐瞒,而将其他事情和迹部说了下。
若尘对迹部的信任,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吧!
和若尘一样,从小做继承人培养的迹部对于这些事情很理解,大家族的继承人所背负的责任远不是放弃就能摆脱的。迹部景吾这个名字就代表着他今后所走的人生,这就是大家族的悲哀。
“景吾,法国的安德斯家族是欧洲上流社会的贵族,它在法国的地位甚至不亚于皇室,作为非上市集团的安德斯集团更是有名的跨国集团。我的外祖母已经多岁了,作为唯一直系血亲的我,要丢开那个包袱是不可能的!”
而回过头,凝视着若尘的迹部看到他眼底的坚定,他知道,若尘只是想要他的肯定。
月光下,烛光中,
迹部轻点着眼角的泪痣,嘴角是张扬而耀眼的笑容,华丽的声音似宣誓般高傲却自信,
“藤原若尘,本大爷迹部景吾喜欢你!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本大爷也能找到你!所以,即使在法国,也要牵挂本大爷!别让其他人碰你,除非是本大爷!”说完还来了个华丽的响指……
那个夜晚,藤原若尘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迹部景吾,这个少年华丽丽的宣誓。
很多年以后,每当迹部景吾抱着藤原若尘戏谑地说出少年时的这件事,都会让周围的朋友
捧腹。到底在笑谁呢?这大概是水仙花的迹部景吾永远也不会去考虑的事情!他只要看着怀里的人,无奈又宠溺的真实笑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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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 东京国际机场
藤原家的私人飞机
身着英国管家服饰的古板管家田原俯身说着,
“少爷,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若尘看着笔记本上已经写好的邮件,终于点下了发送。而收信人是……郁士。
而一旁的外祖母早已将外孙的犹豫看在眼里,眼里是了沧桑的了然……
若尘还是没有告诉迹部实话,离开的时间其实是正午。他的离开真的很匆忙,冰帝方面,爷爷已经和神监督说了。的
遗憾很多:无法陪冰帝的伙伴走过全国大赛,无法和他们亲口所再见,无法和冰帝的大家度过国中的最后一年……或许还有郁士和精市……
不过,希望自己寄给他们告别录影带没有笑坏他们,这些可都是自己的影卫亲手拍摄的写实片,里面可都是冰帝网球部难忘的记忆呢!
平安夜之遇见
三十七、
天涯海角,海角天涯;当思念成了习惯,那便是刻骨的深情。
——题记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中悄悄流逝,冰帝学院初中部音乐教室外的树叶枯了又绿,绿了又枯,转眼已经三年了!
窗外的数叶早已落尽,光洁的枝桠预示着冬季的到来——
桦地,高大的身影静立守侯在音乐教室外。
迹部景吾手上弹奏着脑海里熟悉的乐曲,三年前,在这个音乐教室,热情的西班牙钢琴曲,可是,今天,却发现,没有那个人在场,即使再强烈的节奏,再有力地弹奏,那音乐也透露着一丝冷清……
三年来没有见过,三年没有电话,三年没有其他音信!
“抨!——”的
沉重的琴盖被拍下,刺耳的尖锐过后,是满室的清冷。
迹部,重复着年里一次又一次相同的画面——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