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悸不已。
突然觉得自己的脚下有个东西在蠕动,韩进低头望去,心差点跳出腔子,侏儒那张丑陋的脸就在自己面前。韩进猛地跳起来,掏出手枪:“别过来!”
侏儒却依旧被捆绑着,口中塞着破布,却嘤嘤呜呜,满面的痛楚和愤怒,使得整张脸都扭曲着,让韩进觉得心里一阵阵发寒。韩进靠在碉堡上,飞起一脚,将那侏儒踢飞。那侏儒在地上扭动着,再次爬到韩进面前,却是泪流满面,以头撞地,满脸哀愁,似乎在乞求着他什么。
韩进一愣,朝四下望去,见那男俘虏依旧缩成一团,女的却不见了!
“跑了?”韩进惊异地朝四下望去,看到那埋葬尸骨的坟包附近隐隐有黑影闪动。韩进心下一动,握紧手枪,打开手电,朝着那地方跑去。
跑得近了,看得见一个人正跪在地上,似乎身下有人在挣扎着。“谁!”韩进一声呼喝,大步冲了过去。手电的照射下,那人一愣,慢慢站起身,转过脸,却是穿着一身军队制服。“汉斯?”韩进一愣,汉斯却慢慢兜着裤子,满脸笑容,用一口磕磕绊绊的中国话回答着韩进:“韩进……女人,好,你来!”
韩进的手电光柱落在地上的女人身上,正是那美丽的傻女,衣服已经被扯开,露出浑圆的*,裤子被脱掉了,岔着两条粉嫩的大腿,躺在黑暗中,轻轻抽泣着。
“汉斯!”韩进火冒三丈,一脚踹在汉斯小腹上,“你他妈还是人吗!”
等众人围聚在坟包前时,韩进和汉斯已经两败俱伤,各自如同炸毛的公鸡,韩进还在不停地咒骂着。王金海皱皱眉头,对一脸冰冷的石珀说:“这事闹的……交给我处理吧。”
杨攀月和黄辰辰已经帮傻女人穿上了衣服,那女人浑身颤抖,把头藏在杨攀月怀里不敢看人。“要是你家闺女,你也愿意?”杨攀月冷冷看着王金海,“怎么个处理法?现在就给我处理了!”
王金海一阵恼怒,“一个傻子而已!值得这么兴师动众?”汉斯整理一下破损的衣服,站在王金海身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却依然一副挑衅的神情。黄辰辰肺都气炸了,抡起冲锋枪,朝着汉斯砸去,汉斯一把抓住枪身,轻轻一送,黄辰辰翻身跌倒。
石珀大怒,猛地抓住汉斯的头发,飞起膝盖,啪地一声结结实实砸在汉斯脸上。张竹生也腾空而起,一个回旋踢,正中汉斯的耳侧,汉斯身子一歪,像个麻袋般倒在王金海怀里。
安德里怒骂一声,熊扑过来,跟张竹生扭在一起,翻倒在地,韩进抓着手枪枪管,按住安德里的脑袋狠狠砸着。
场面一时混乱了起来,王金海拉住石珀,想让石珀控制局面,却不妨韩进被安德里一脚踹得后退着倒在王金海怀里,韩进迷迷瞪瞪,抓住王金海的头发,以头作锤,狠狠砸在王金海脸上。王金海鼻子开了花,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抓着韩进的头发把他抡了起来。
“嘣!”的一声,石珀举着枪,满脸愤怒,枪声在草原上久久回荡着。大家都停了手,慢慢走到自己人一边,众人都鼻青脸肿,哼哼唧唧站在两边,心中仍是互不服气。冷冷看着两帮人,石珀对王金海说:“汉斯这事,交给你处理,但天亮之后,给大家一个处理结果!如果大家不满意,那只能把汉斯交给我处理了!”
王金海满脸鼻血,哼哼着:“早说交给我……”猛然看见石珀锋刃般尖锐的眼神,不觉心中一寒,没再做声,扶着血流满面的安德里和汉斯朝着碉堡走去。
石珀看着挂彩的张竹生和韩进,点点头:“鲍尔、朗格你们回去休息!其他人,跟我来!”众人跟着石珀走到碉堡边上依次坐下,黄辰辰和杨攀月把那傻女安置好,侏儒见到那女人,哭着挪动过去,仰着脸靠在那女人身上。
黄辰辰一阵心酸,扭过脸不去看,张竹生狠狠抽着烟,韩进还在低声咒骂着。石珀抬眼看了大家一眼:“今天很不错,我希望大家以后也能这样齐心合力。”他微微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也许这件事情使得王金海他们跟咱们更疏远,”他看着前方的黑夜,“但值得!我一直担心咱们远离文明后,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为生存而搏杀,会丢掉很多东西。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他拍拍韩进的肩膀,“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们都要首先记住,我们是人!我们有人性,我们还保有道德、理智、情感和善良。”他站起身,“看看明天王金海怎么处理吧,哪怕反目,我也觉得这是值得的。”
大家散了,石珀留在上面守夜,叫杨攀月给张竹生和韩进看看伤,杨攀月笑了一下:“他们没事,王金海那边比这边惨。”
走回宿舍的路上,教授突然一笑:“这个石珀,还是老样子。”“越来越说教了,”韩进啜着牙花子,“他是不是很怀念教书的时光啊?”
黄辰辰拉着杨攀月的手,憋不住想笑,杨攀月却满眼都是沉醉:“你老师今天很有气势……”黄辰辰刚想回话,突然听见前面房间里传来王金海几人的争执声,黄辰辰拉一下杨攀月,“他们在吵呢。”“嗯,”杨攀月哼了一声,“让他们头疼去吧。”
第十五卷 丛林法则 第七章 韩进之死
天亮了,吃过早饭,王金海和安德里带着汉斯走到石珀面前。王金海眼窝深陷,几个人都神情疲惫,脸色难看,脸上的淤肿都没有下去,看来一夜间他们被如何处理汉斯这个事情折腾得够呛。
“我们商议了一下,”王金海舔舔嘴唇,“这次的事情,是汉斯的错,我们决定接受处罚。”他看着石珀,“断他一根指头,够了吗?”
石珀扭头看看大家,张竹生点点头,杨攀月却上前一步说:“枪要下了,指头断一根。”王金海眉头一扬,“下枪没必要了吧?他怎么说也跟大家在一起这么久了,遇见敌人也是个好手……”石珀打断他的话:“枪下了,我怕他报复。”王金海恨恨一咬牙:“依你!”
王金海走到汉斯面前,对汉斯安抚了几句,汉斯脸色铁青,将枪摘下,递给王金海,王金海回身扔给石珀。石珀接住,点点头。王金海叹口气,把汉斯的手按在碉堡石壁上,安德里脸色愤恨,从身后抽出斧头。
断指的瞬间,汉斯硬是咬住牙,一声不吭。王金海捡起断指,对众人展示一下,黄辰辰厌恶地扭过头去。王金海小心收好断指,转脸对杨攀月说:“还得麻烦杨小姐帮忙给他包扎一下。”杨攀月点点头。
看着他们走下碉堡,石珀舒了一口气:“这事到此为止。”“没有翻脸,”张竹生抱着双臂,轻轻笑了一下,“他们对咱们还是很能忍的。”
“怕是有所求吧?”教授叹口气,慢慢走开了。
等王金海他们再次出现在石珀面前的时候,汉斯的手已经被包扎好了。王金海慢慢走近石珀,却换成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色:“兄弟!你们的要求我们做到了,现在该说说我们的要求了!”
石珀一惊,看着王金海。王金海扭过头看了安德里和汉斯一眼,抬手指着三个俘虏:“他们是累赘,留下没用,只是祸害!”他脸上的肌肉抖动着,“杀了他们!”
“你认为我会答应?!”石珀一下子怒了,“我不仅不会杀他们,还要带着他们!”
王金海哈哈大笑起来,胡子乱颤:“就猜到你会这样,石珀!这不是过家家,我们没必要拉上几个拖后腿的,”他死死盯着石珀,“幼稚!天真!这本来就是血淋淋的战场,少给我谈他妈的大道理!活着,就是道理!”
张竹生他们听见争执,都围了过来,王金海却朝着安德里一挥手:“杀!”
“谁敢!”石珀哗啦一下举起枪,安德里却连头也不回,走前几步,举枪对着三人就是一阵扫射,“嗒嗒嗒!”那傻女人和男人正靠在碉堡外,被枪弹击中,翻身倒下。
“啊——!”张竹生怒吼一声,扑向安德里,两人滚作一团。石珀浑身颤抖,用枪指着王金海的头,王金海蔑视地看着石珀:“你会开枪?石珀,你有太多的弱点!”他指着自己的脑袋,“朝这里打!让我看看你的勇敢和决断,别叫我失望!”
石珀愤怒地手指发抖,猛然大喝一声,一枪托把王金海砸倒在地上。王金海满脸鲜血,却哈哈大笑:“我看透了你!石珀!”
众人一拥而上,去制服安德里,汉斯却拔出刀子朝着在草丛中挣扎的侏儒跑去。“拦住他!”杨攀月惊呼一声,韩进朝着汉斯跑去,两人又扭在一起。“石珀!”王金海慢慢坐在地上,看着扭作一团的众人,一脸嘲弄的神色,“你今天能挡住他们,明天呢?”
石珀一脚上去,踢在王金海面门上,王金海却依旧咧嘴惨笑着。
众人已经把安德里按倒,张竹生用衣服将安德里捆住,抬头朝着韩进望去,却见汉斯将韩进摔倒在地,又提刀朝着被捆绑的侏儒跑去。张竹生急了,掏出手枪,抠动扳机,“砰”地一声,没有打中。汉斯拔刀朝着侏儒刺去,侏儒挣扎着翻身,那刀锋贴着身子擦过,却将捆绑他的衣服割破了。侏儒翻滚两下,挣开捆绑,怪叫一声,面目狰狞,睚眦迸裂,他蓦地窜到汉斯身上,像吊在树上的猴子般灵巧无比,对着汉斯又抓又咬。
汉斯一把抓住侏儒的脚,将他重重摔在地上,侏儒触地即起,又朝着汉斯的面孔抓去。汉斯一刀刺去,正中侏儒的腹部,侏儒惨叫一声,翻滚着落地,又跳起来一丈多高,四下疯跑一阵,倒在地上打着滚。“小心!”黄辰辰跑上前,扶住侏儒,惊慌地看着*近地汉斯,汉斯疯了一般,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快跑!”黄辰辰使劲推着侏儒,那侏儒却疯狗一般,一口咬在了黄辰辰手腕上,黄辰辰惊叫一声,仰面跌倒,挎包甩在地上。侏儒抓起挎包抡将起来,像只发疯抓狂的猴子,汉斯躲过两次攻击,再次朝着侏儒刺去。“砰!”张竹生又开枪了,汉斯肩膀中弹,一个趔趄摔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