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战却是摇了摇头，苦笑道：“恐怕你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我江北路最厉害的人就是一殿阎罗秦广王——黑剑！”
谭漠瞬间瞪大了双眼，端着酒杯的手却是僵在空中，黑剑竟然是江北路的人！这怎么可能！
明战看着谭漠的样子，苦笑道：“不要怀疑，这是真的！只不过，他不为我办事，他只是东厂派来的监视我的人。”
谭漠缓缓放下酒杯，平复下激动地情绪，缓缓说道：“既然他是派来监视你的，你就这样走了，会没事吗？”
明战笑笑道：“你可知，为什么东厂要派人监视我？”
谭漠摇摇头。
明战却是没有直接说原因，反而是问道：“你可知所谓的黑道和江湖有什么不同？”
谭漠依旧摇摇头，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
明战笑道：“江湖，其实就是黑道！”
谭漠听了，却是一脸的疑惑，因为这种理论显然不是自己曾经以为的那种。
明战接着道：“江湖，其实就是黑道。所有的人都是在为自己的欲望忙碌着，不管是七大门派，还是江洋大盗，采花淫贼，全都是如此！只不过有的为钱，有的为名，有的为人，仅此而已。”
谭漠皱着眉问道：“难道说，江湖上就没有真正的大侠？”
明战笑笑道：“大侠？那只不过是江湖中人为了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而互相吹捧出来的而已。”
谭漠听了，却是无话可说，明战所说的并不无道理，真正能称得上“侠”的人，到底有几个呢？谭漠突然苦笑起来，亏自己以前居然还有过当大侠的想法！
谭漠笑了笑，不在想这个问题，问道：“可是，为什么东厂要让黑剑监视着你呢？”
明战的表情开始变得凝重起来，缓缓说道：“其实，我也不敢肯定，这只是一种猜测而已。我想，东厂之所以这么做，恐怕是怕我解散江北路！”
谭漠却是一愣，皱着眉道：“解散江北路？这怎么可能？江北路这么大的实力别人想都不敢想，你居然还会想要解散？”
明战说道：“不错，江北路势力很大，可是，你要知道，黑道便是江湖，江北路做大，江南路那边做的也不小。两个势力本来就是敌对的，这三年间，争斗不断，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况且，两个可以让江湖天翻地覆的势力，江湖上的老人们是不会同意的！”
谭漠皱着眉说道：“难道说。。。”
明战点点头，说道：“恐怕，这就是东厂曹安的目的——江湖大乱！”
谭漠却是心中一动，江湖大乱？那和朝廷有什么关系？自古以来，江湖和朝廷就是两个世界，井水不犯河水，曹安为什么要掺和江湖上的事？
明战看着谭漠的样子，知道他不敢相信自己说的话，明战却是笑着说道：“我的猜测并不是没有根据的，十年前，华山之上武林大会，被东厂的人搅了局！”
谭漠一愣，原来乐先生所说的乱子就是东厂的人闹出来的！
明战接着道：“我猜到了这种可能，所以有过解散江北路的想法，毕竟真正的江湖，是不需要什么领袖盟主的，就因为自由自在，江湖才叫做江湖！”
谭漠听了，点了点头，这点他还是很同意的，若没有了自由，还叫什么江湖？
明战接着道：“可是，当我有这个想法的时候，黑剑就明确的告诉我，不管我想做什么，首先保证一点——东厂要的是一个统一的江北路！哼，那黑剑的厉害，想必你也是听说过的，如果我不能保证江北路的完整，恐怕我就是不完整的了！”
谭漠摇头苦笑了两声，说道：“所以说，只要江北路是完整的，他们根本不在乎谁是老大？”
明战点点头，说道：“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说，我不担心会出什么事。”
谭漠点了点头，放下心来，他可不希望明战和豆蔻会因为自己而出什么意外。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谭漠问道。
明战笑道：“当然是越快越好，只是，还要看看豆蔻她们什么时候能聊完了！”
第一卷 人在江北 第九十二章 离别
女人坐在一起，话总是很多的，不管说的是什么，总之都能说个不停。更何况，还是一个已经三年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女人。
小样和豆蔻两人坐在一起，脸上满是泪水，但是却并不是因为伤心痛苦，而是久别后的重逢，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姐姐。。。”小样哭着却是很激动的说道。
豆蔻帮小样擦着脸上的泪，自己的泪却是感觉不到，“姐姐原来也是这么认为的，却是没想到居然还能见到你！”豆蔻终于开口了！
小样听到豆蔻的声音，却是更加激动了，小样激动道：“姐姐，你终于肯说话了！”虽然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过话，所以豆蔻的声音并不太好听，发音甚至有些不准，但是，豆蔻的音色却是无与伦比的，现在听到她说话，也丝毫不会感到别扭。
豆蔻笑道：“恩，我说过的话终于成真了！”
小样说道：“我原来以为明大哥真的是坏人。”
豆蔻笑道：“恩，他原来确实是走上了歪路，但是现在却是已经回来了，回到我身边了！”
小样笑道：“对啊！这都是因为姐姐啊！如果不是姐姐你这么坚持着，还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呢。”
豆蔻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小样接着问道：“对了，姐姐，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小样的意思，本来是说既然豆蔻和明战已经像以前一样恩爱了，当然需要做点什么来纪念一下。
豆蔻的回答，却是让小样愣住了，“我和明战准备出关，然后。。。大概，就不会再回来了！”
小样呆在那里，以为自己听错了，或是豆蔻说错了，小样皱着眉问道：“姐姐，你刚才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楚？”
豆蔻知道小样的意思，笑了笑，说道：“我说，我要和明战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会关内了！”
小样这才知道自己没听错，但是却是更加疑惑了，“姐姐，你为什么要走啊？在这里不是很好嘛？”
豆蔻说道：“我们在这里呆了太久了，想出去走走，看看天底下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小样急道：“那你们走了，就不回来了吗？那我岂不是再也见不到姐姐了吗？”虽然小样是第二次见豆蔻，但是却是在心里极其看重这个姐姐，因为豆蔻对她的信任，也因为豆蔻是她第一个姐姐。
豆蔻笑道：“傻妹妹，以后的事谁都不知道，或许我们还会回来看看你啊！”
虽然豆蔻这么说，但是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清楚，这一分别，恐怕再见面就太难了。
豆蔻看着小样又快要哭出来，笑着道：“傻妹妹，不要再哭了啊，哭花了脸，可就没有人敢要你喽。”
小样听到豆蔻的话，却是既想哭又想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缓缓说道：“姐姐，真的不想你们走啊。”
豆蔻看着小样不舍的样子，笑道：“傻妹妹，炫，总是要经过悲欢离合的，但是，只要我们心中彼此想念着对方，即使是天各一方，也切不断我们的感情啊！”
小样努力地点了点头，豆蔻把小样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她，说道：“小样，让自己幸福啊！”说完后，却是流下了两行泪，而小样也是泪流满面，但是两人很有默契，都没有哭出声来，只是独自流着泪。
谭漠和明战一起站在小船的船头上，明安则是站在船尾，谭漠看着明安，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好奇问道：“明安，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明安一愣，笑道：“不知，谭少爷说得是什么事？”
谭漠笑道：“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划船的，为什么你站在那里不动，都能够让着小船自己向前划呢？”
明战也是转过身来，看着明安，他也很好奇。
明安看着两人好奇的目光，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个，很简单。”
谭漠看着明安，疑惑道：“简单？我曾经也试过，但是却是根本行不通啊！”
明安笑着道：“如果谭少爷像我一样在这船上站了十年，你也可以的。”
谭漠苦笑道：“你就别卖弄了，快点告诉我吧！”
明安笑道：“其实很简单，船本身是死物，自己不会动，但是我却是可以让它动。”
谭漠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眼放光，说道：“如何让一个死物随着自己的身体自己动起来？”
明安笑道：“将自己的真气包裹在死物之上，用心去感悟真气的流动，感悟死物的每一个细小的突凸起，每一个细小的凹陷，然后牢牢地记在心里，细腻的控制着真气流动，到最后，就会发现，其实死物和活物没什么区别。”
谭漠听了，却是大为震惊！将死物变成活物，岂不就是慧通大师所说的那种“以剑为身”的境界！
看着谭漠的表情，明战好奇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谭漠却是笑了起来，然后变成了大笑，笑的前俯后仰！明安看着谭漠的样子，知道谭漠想必是明白了自己所说的那些话，笑着点了点头。
谭漠渐渐停了下来，对着明安一弯腰，说道：“受教了！”
明安却是笑着点了点头，并未说些什么，明战看着两人，自己却是不明所以，只好摇了摇头，看着岸边那群等着自己三人的人。
晚上，明战摆起晚宴，众人吃了离别前的最后一顿晚饭，豆蔻为大家弹奏的曲子很好听，唱的歌更好听。可是，大家却是并不开心，离别前的聚会，往往都是这样，尤其是这种明明知道一去就不回来的。
第二日清晨，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一匹快马，两个人，已经离开了北平别院，向西而去，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但是知道的人装作不知道，所以大家都没有去送。
许多年后，当谭漠再次回到关外小集，他打听到一件事，许多年前，一位衣着光鲜的公子带着一位极其美貌的女子路过这里，他们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听这里的酒肆老板讲这里那个很有名的马贼头子的故事，边听边笑，最后喝了两大坛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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