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笑倾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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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之笑倾君心-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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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子落。第二手,五之五。呵呵,嚣张不?
  蓝染抬眼看我,眼中的笑意意味不明,执子,落子,照样下得规矩。
  “哎?真是的……被看穿了啊。”我叹了口气。还想试试看如此寻衅滋事的下法有没有可能逼急他,让他动点肝火,生个气什么的,结果……呵,果然没那么容易哪。想要看蓝染生气,或许是个费时费力的大工程。今天就点到为止,一开始不能动作太大,日后机会多得是。
  我收回胡闹的心神,开始认真布局。前两手落得太过嚣张,让这棋面从一开始就复杂化了,虽然我是出于玩心,但是落棋不悔,封棋十年,生疏虽有,但也会全力以赴。到底这两颗意气用事的棋子,可兴我,还是可亡我?走着瞧!
  初期布局刚过,我便不再周旋,开始进攻。那手五之五的子率先进入战局,我撒雾布网,迷惑蓝染,却被他识破,白子单断,直攻要害。呵,不受迷惑?无妨。以攻化攻,见招拆招呵,不到最后胜负之数绝不可料。我一子粘上蓝染,抬眼看他。这样展开,是你所希望的吧?不过你若大肆进攻,局势也未必会对我不利!
  蓝染一怔,抬眼对上我,眸色渐深。
  城池之战拉开序幕便再也止不了,蓝染的老谋深算实在让我尝尽苦头。数度深陷险境,几回死地求生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似有金戈铁马,尘扬沙场!烽火狼烟四起,刀光剑影肆虐!屏气惊心几个回合,局势步入复杂深浩之境。不止复杂,而且怪异,几乎每处阵地都似通未通,似死非死,形式诡异之极。
  蓝染的讳莫高深如我所料,即便我规矩地与他对弈,子棋子落间的尔虞我诈恐怕也会令局势紧张万分,况且我前两手还下到那么特殊的地方去。天元与五之五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局棋要复杂到可怕的地步。是的,可怕!除了如此形容我再想不出其他。如今已过一百余手,盘面黑白棋子两百余,子如陷阱,危机四伏,互相绞杀牵制,郝然一场混战!棋逢对手实乃快事,莫不说“棋封一局十年泪,掷子如梦终不悔”呢?
  我抬眼对上蓝染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凝视的瞬间,忽的有些晃神儿,隐约间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久远悠长。心中波澜荡漾,却又静如止水,明明是激动的,但却又很平静的感觉。我避开蓝染的目光,低下头去,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祈,你可知道,你给我的感觉,此时有人亦如此?只恨期违人事非,心锁情蚀魂,你叫我情何以堪?
  “怎么?”蓝染深沉的声音在对面传来,我蓦然回神。
  “……啊,没事。”我抬眼一笑,接着落子,引开蓝染的注意力,“今遇高人,感慨而已。”问世间情是何物,这情,真是我的死穴啊。在蓝染面前失神,不是好兆头。这睹“物”思人的毛病,我得改。
  “多久未碰棋了?”也不知蓝染信了没,他也没追究,落子间换了个问题问我。
  “算来有近十年了吧。”我就知道蓝染能看出前段的生疏下法,因此实话实说,瞒他反倒不好。
  “原因?”蓝染抬头看我一眼。
  “还能有什么原因?绝不会是‘伯牙绝弦’的。呵,我对棋可不似伯牙对琴,我没那么爱棋,下棋只是消遣,遇不到对手也就没了兴趣。对我来说,好玩的事情到处都是。”哎呀?又被蓝染给虚了一招,左上角已露弱势,真会算计啊,蓝染这只老狐狸!
  “伯牙绝弦?”蓝染一怔。
  “哦,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子期死,伯牙谓世再无知音,乃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后来,世人就用‘伯牙绝弦’来比喻相识易得、知音难觅。”
  “你这丫头知道的事总是别人没听过的。”蓝染一笑。
  “所以说呢,我没伯牙那么高尚,也没他那种福气。”我笑。好险,又一回死里求生,表面上领地渐失,但冷静的分析一下,也不尽然,这时候不能够贪功冒进,还是絮实地取地比较合适。
  但是踏实前进只是一时之计,局势复杂如此,蓝染的计算能力太卓越,他的每一手,都没有好坏之分,我的棋子,在他眼里也是他的棋子。他很善于布阵,很善于诱导,到处都是他的陷阱,踏实前进久了,就会变成被动挨打,结果只能落入彀中,到时就会万劫不复了!
  面对蓝染,攻守势必不能两全。呵……反正开局盘势就被我带入了混战,那不妨再加把火,让我闹得更天翻地覆些吧!
  第一手的天元,引征着整个盘势。棋如宇宙,浩瀚深无,天元座以中心,就好比王座,我把它立在王座上,蓝染岂能容他?这子是蓝染眼中的沙子,一百三十于手间,蓝染虽未动它,但却一直牵制着它。我知道他这是在享受攻城掠池,步步紧逼的乐趣,取位称帝的戏,当然要留到最后。
  如今尽观全局,仍有数处形势微妙,我却玩心大起,不想去争那些。来动动王座吧,若能用到这子便赢,用不到便输。
  “啪!”我粘上天元,抬头看蓝染,朝他欠扁地眨眨眼,不好意思,我本来想老实一点的,但是老实不是我的风格,看你会不会生气才是我感兴趣的。
  “丫头,你在玩火。”蓝染抬眼暼我,神色慵懒却气势逼人。
  “哎呀,反正火已经够旺了,也不缺这一把。君不闻‘乱世出英雄’?老谋深算,步步为营固然好,但是偶尔疯狂一下也没什么吧?某不是大叔王者做久了,忘记自己单枪匹马杀入敌营,亲手痛宰仇敌的快感了?”我笑嘻嘻地蛊惑蓝染。
  我知道,蓝染不会受人挑唆,但是那是在大事上。眼前不过是一盘棋,而他的目的是试探我,并非单纯的对弈。但棋至于此,他的试探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输赢,就并非关系他的大计,而是纯粹的对弈了。
  蓝染深深地看我一眼,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既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那我希望他不要以王者的身份来看这局棋,而是以蓝染惣右介的身份。
  今天说来是幸运的,蓝染居然如此给我面子。我话说完,他当真在天元和我打起了空中战!天元附近本来空旷的地方短短时间内就杀机重重,战况激烈空前!我们两人都下得很快,子落如风,子起子落间我可以感觉到心中激动澎湃,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急速起来。这感觉当真是有些疯狂了。我知道,这天元之战,才是我和蓝染真正地弈棋!
  我顾不得再说话,那子掷棋盘间铿锵有力地啪啪脆响,或许,蓝染和我一样也是有些激动的吧?
  这样纯粹的弈棋,不包含任何杂质,天元之战虽然没一会儿就结束了,但这局棋,我想我一生都不会忘记。这是我此生第一回如此投入,这一刻,我竟忘了前生,忘了苦痛,忘了身在何方,忘了未来的不定,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这种感觉,有些陌生,但是还不坏。
  “啊!”一子失利,我失声叫了起来,抬眼撅着嘴巴嗔蓝染:“大叔!你好狠!你不知道‘让’字怎么写么?”好歹之前跟他说过女士优先的,谁先谁后他不计较,输赢上就不能也不计较?十年没下棋,一下就输的感觉很丢人的。我挑挑眉,眼里的笑意却泄露了此时甚是愉快的心情。
  蓝染笑了起来,身子往坐榻的软背上一倚,神色慵懒间带点缱绻之意,眸色深处,隐隐有一抹蒙蒙笑意。
  我皱了皱鼻子,瞧你丫那副享受的样子!
  我眸带嗔色地睨蓝染,忽觉空气间气息微微浮动,心里灵光一闪,眼中笑波儿一转,利索迅疾地抓起身旁对弈时吃掉的白子,弹指间,“嗖!嗖!嗖!”,破开屏风竹帘向门外飞射而去!

  出诊

  ……》
  蓝染看到我的动作,神色一凛,身子倒是没动,瞥了我一眼,便嘴角噙起笑意斜眼往门那里看了去。
  “啊啦啊啦,居然这样对我呢。”果然,一会儿后,伴着挑开竹帘的声音,一个人慢悠悠地从走了进来,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
  狐狸。
  “哎呀,这不是银叔叔吗?下午好呀!”我窝在坐榻里,冲银招招手,笑得可爱。这家伙从我和蓝染下棋时就躲在外面了,没空理他他便一直窝在窗下。只是刚才那气息的浮动太过明显了,再佯装不知地被人蹲窗我觉得有些侮辱自小练就的内家功夫,中国功夫自古就讲究气息,就算灵压为零,一气一息间身形也会被高手所查。
  “啊拉,小颜妹妹连打招呼的方式都与众不同哪!连蓝染队长的屏风和帘子都你都不放过呀?”狐狸笑着看看那织锦屏风上的几个洞,没半点叹息之意,反倒有些幸灾乐祸。随后他将视线转向我,摊了一只手出来,手里如数抓着我方才射出去的白子。
  “哎?银叔叔的意思是,刚刚打你的人是我?”我故意瞪大眼睛,惊讶地问道。
  “不是小颜妹妹,难道会是蓝染队长?”狐狸眯起眼睛,认定犯人是我。
  我璀然嫣笑,眼波流转,暼向蓝染,对上他带着一丝趣味的深眸,嘴上却对着狐狸说道:“那可不一定哦,银叔叔可不要冤枉人家,人家执的可是黑子哦。”意思是,蓝染拿的是白子,打你的也是白子,犯人是蓝染。
  “啊啦,这可怎么办好呀?蓝染队长。”狐狸看好戏般得看向蓝染。蓝染倒不生气,仰入坐榻里,沉声笑了起来,笑意深沉,一点也不以为忤。
  “你这丫头啊,真是……鬼灵精怪的。”蓝染坐起身来看我,眼中竟带些轻斥,却隐有笑意在其中。
  我朝蓝染做了个鬼脸,不理他斜睨向银,见银拿了个软垫坐了过来,盯着棋盘趣味地问道:“哎呀,小颜病刚好,不在席官室里工作,居然跑来和蓝染队长下棋,这是不是不太好哪?”
  我从坐榻上站了起来,白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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