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耿宁儿的出声拦阻,李淑翠尤为不满,紧皱柳眉瞧着耿宁儿,等待着她的下文。
“宋姐姐当真是机关算尽,把香樟片子放入香囊之中,以丁香的香味来做掩饰,而这量更是把握的极好,再以驱蚊为由头将此香囊送给李侧福晋与两位阿哥。尔后更是劝说侧福晋每日为我送补汤,为的不过就是让我闻到这香味儿,借此来转移我的目光罢了。”
耿宁儿轻笑,将手中的香樟片子扔到了桌上,转头直直的盯着宋雪萍,悠悠的再次开口道:“香樟片子的确能够治我小产或是使我诞下死胎,可就如方才我所言,它对头三个月的效果甚佳,而对我这近七月的身子,反到起不了多大作用。且着姐姐为着隐藏香樟的味道,这量自是不敢多用的,所以光是香樟对我而言危害并不大。”
“除非与另一味药相辅相成,这样即便是量不多,却仍可致我小产亦或是生下死胎。而这位药却是宁儿每日必服之物………续断,想必宋姐姐这些日也甚是奇怪,我服用了多日保胎药,每日又借着画椿送汤之际,使我嗅到她身上所沾染之香气,岂会无任何动静?”
听完耿宁儿一言,李淑翠不可置信的瞧着面上一派温婉之人,心下十分的惊诧,方忆起当日兰氏所指,她当真善歧黄之术?
瞥见李淑翠脸上一闪而过的疑虑,又见到宋雪萍眼中的谨慎,耿宁儿暗笑。当初在《女科切要》中看到香樟与续断之时,自己也曾在说与不说之间挣扎不已。
若是说清,不免就暴露了自己隐藏的事情,若是不说清,又如何能抓住宋雪萍?更不用说在胤禛面前定她的罪了。胤禛是个最信奉证据之人,若是不将这铁证拿出来,宋雪萍的小命许是就保下了,那她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浓浓的恨意席卷到耿宁儿的心头。
上一世的死仇,岂能容她活命?宋雪萍必须死!
转念一想,宋氏虽死,却让李氏得知了自己的秘密,他日难保她不会以此来要挟自己。这也是在得知宋氏是暗害自己之人后,耿宁儿迟迟不肯出手的原因。
不过好在额娘入了府,且着这香樟之事也是她说与自己听的。不然怕是到现下,她还没搞清楚那股子隐藏在丁香香味下的,究竟是何物呢。也亏着额娘的提醒,她才想到去翻看医书,未成想空间竟给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思及至此,已是有了自圆其说的方法,耿宁儿便再无后顾之忧。
“耿妹妹所言,我当真是一丁点也没听懂。”缓缓的起了身,宋氏拭了拭脸上的泪珠,转头看向李淑翠,状似无心的对着李氏道:“侧福晋,今日耿妹妹说什么香樟,什么断续,妾身真是听的一愣一愣的。不过妾身到想起了一件事儿来,二阿哥落水中毒之事,仿佛有人提及耿妹妹擅岐黄之术呢,今日看妹妹说的头头是道的,到是有几分可信。”
倒打一耙?哼,一早便料想到的伎俩。
耿宁儿慢慢的自袖中掏出一个用白绢包裹着东西,置于桌上,尔后将白绢打开,里面露出了一个紫色的果实。
嘴角上扬,扫了一眼宋雪萍,“宋姐姐若是不提此事,妹妹也正要说呢。”耿宁儿转头看向李淑翠,轻笑道:“侧福晋,此物名为花南星又名狼毒,正是当日二阿哥药方之中被人修改用量的那位药材。”
“侧福晋,当日谋害二阿哥必是精通医理之人,看来当日久玄为解的事情,今日却能有个了断了。”宋氏怯懦的瞧了一眼耿宁儿,可眼中却闪着志在必得。
方才香囊之事李淑翠对耿宁儿通医理之事已有疑虑,如今宋氏一言,直指当日谋害弘昀之人便是耿宁儿。虽说李淑翠并不算聪慧,可她也明了,若是暗害弘昀之人确是耿宁儿,自是不会有今日之事的。
“有什么直说,别在这儿转弯子。”
知晓李淑翠并未疑心自己,耿宁儿朝她点了点头后,侧首看向墨玉,低声道:“墨玉,将人带上来吧。”
“是。”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一下火车便得知清歌大大去世的噩耗,心中很伤感啊~她的文我都有追,自此《艳后》就成绝响了。哎~~人的生命当真脆弱的很。在此祝愿所有的读者妹纸们,身体健健康康,一生平安,家人也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ps:樟脑丸散发的樟脑气息可穿过胎盘屏障,影响胎儿正常发育,严重的可导致畸胎,死胎或流产,尤其怀孕头三个月其危害比较大。至于续断这是保胎药方中以为常见的药材, 但用量要小心,以上是某圆查的资料,有不对的地方欢迎妹纸们指正啊~
第55章 收官2
仲夏时节;天气分外闷热,就连那树上的鸟儿都打了蔫不再叽叽喳喳的了。可就在雍亲王府的西侧;却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静谧景象。
蕴夏亭内;因着耿宁儿方才的一番话;宋雪萍不禁惊出一身的冷汗来。
难不成当日行事之时,给人瞧见了?
正当宋氏陷入沉思回想着当日的种种之际,墨玉领了一人进了蕴夏亭。
李淑翠仔细的端详起来人。来人十分的瘦,瘦的不禁使人联想起骨瘦如柴一词。黑黄的脸;凹陷的眼睛,一身黑灰色的粗麻衣裳。
这人看起来怎会这般的眼熟?李淑翠狐疑的瞟了一眼身旁笑的甚是和善的耿宁儿,她这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
‘噗通’
正当李氏心下琢磨耿宁儿用意之时,来人却跪在了李氏的面前;眼中充满着希冀,“奴,奴婢春桃拜见李侧福晋,侧福晋吉祥。”
“何,何人?”听到来人的名字,大为吃惊的李淑翠难以置信的盯着身旁的耿宁儿。
“奴婢春桃啊,侧福晋……”急于在李氏面前表明身份的春桃,焦急的道。
“春桃?莫不是侍候兰氏的那个……”
瞧着脸上写满惊诧的李淑翠,耿宁儿轻轻的点了点头,悠悠的开口道:“正是当日侍候兰氏的春桃。”
“我记得当日兰氏诬陷我谋害她之时,春桃不是杖责二十,给赶出王府了?”
“并没有,她被杖责二十之后,便被遣到宿安园。”
“宿安园?”李淑翠不解的问道。
跟在李氏身后的画椿轻声道:“宿安园里的人,负责洗刷府内所有的恭桶。”
闻言,李淑翠忙倒退了几步,抻下斜襟上的帕子,置于鼻前,斥责道:“去,去,去,离我远一点。”尔后,撇头看向前侧的耿宁儿,不满到问道:“你找她来作甚?也不怕晦气啊?”
对于李淑翠的话,耿宁儿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给予回答,反到是向宋雪萍看去,微扬下颌,这次她是志在必得。
宋雪萍!我要你为谋害我付出代价!
接到耿宁儿的挑衅目光,宋雪萍方才惴惴不安的心,这会儿更是慌乱不堪。而在耿宁儿道出来人为何人之时,她便已知晓自己这回怕是在劫难逃了。
宋雪萍一手置于心窝处,另一只垂于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她不能就此认输,二格格尚且年幼,她不能让她就这样没了娘。为了女儿,她也不能就这样的败下阵来。况且,当日行事之时,她还刻意查看了一番,确认了无人,才下的手,岂会有人证的存在?
‘不会的,绝不会的。’宋雪萍心中暗暗的安慰自己道。
“春桃,将那日二阿哥落水之日,你看到的事情都说出来吧,有李侧福晋在,她会为你做主的。”
春桃仰头看着满脸温婉笑容的耿宁儿,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在宿安园,不将活干完是没饭吃的,碰巧那几日奴婢被人过了病气儿,没有气力,这活儿自然是干的比往日慢,也就连着几日都不曾吃过东西。那日,约莫是过了丑时,奴婢是着实忍不了了,便想着去厨房去偷些剩菜剩饭充充饥,可刚一进厨房,便,便……”
“便什么?你到是快说啊?”急性子的李淑翠等不急的抢言道。
“奴婢瞧见宋格格正在厨房里。奴婢见有主子在,便藏了起来,想着等宋格格走了,在溜进去偷些吃食。不成想,奴婢却瞧见宋格格在二阿哥的药锅子里加了东西。”
春桃之言着实惊人。
宋雪萍更是气的浑身发抖,也顾不得平日里的柔弱面具,冲到春桃的身前,抓起她的头发狠狠骂道:“说,是谁指使你诬陷我?”
一旁的李淑翠吃惊的瞧着凌厉的宋氏,入府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瞧见周身戾气的她,确是有些骇人。
“人证,物证俱在,你若是还有什么话便说与王爷与嫡福晋听吧。”耿宁儿缓缓的走到宋雪萍的身前,一手打掉了她揪着春桃的手,淡淡的说。
李淑翠最初的惊愕也被耿宁儿的一袭话给拉了回来,面对暗害自己儿子的凶徒,她岂能容她?
“好呀,宋雪萍你这个毒妇,好大的狗胆,居然谋害我的弘昀,看我不好生教训你。”
说罢,李氏便一个箭步跨到宋雪萍的面前,扬手就给了后者一个耳刮子,尔后更免不了一通拳打脚踢。
宋雪萍蜷缩着身子,忽然一个起身将李淑翠给推了出去。
‘嘭’的一声,毫无防备的李氏便这样直直的向红柱撞去。
“主子。”
一个黑影自耿宁儿的眼前飞了过去。
‘咚’
“啊……”
“嘶……”李淑翠看了看破皮儿的手,又转头看向了身下的人,忙唤道:“画椿,可有事儿?”
“无碍,只要主子您无事便好。”
与此同时,另一侧,宋雪萍正一步一步的走向耿宁儿,并与其面对面的站着,面上再也不是素日里的可怜模样,取而代之的狠戾模样,竟也让耿宁儿心惊不已。
倒退了几步,下意识的环着自己隆圆的肚子,谨慎的瞧着宋雪萍,生怕她狗急跳墙,来一个鱼死网破。
“人证?物证?哼,人是你找来的,所谓的证物也是你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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