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答案。
“我想有那么一点吧。”特蕾莎冷峻的眼神底下隐约浮现出一丝羞意,可是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给了我保持镇定的力量,可是她的剖白令我更加的难受。“我之前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也没有听说过爱上一个人时的感觉。可是我承认,我受到了他的吸引,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种在其他男性身上从未感受过的魅力,就像是……”
微蹙起眉头思索了一下,特蕾莎用一个温暖的字眼--“阳光”结束了剖白,而我的心却像是受到了从极地吹来的寒风侵袭,冷的透亮。
“为什么你会爱上他,这太没道理了!”我失控的大吼起来:“他为你做了些什么?他给了你什么?他能为你舍弃生命吗?要是这些他都不能做到,你为什么还会爱她?”
不等特蕾莎回答,我冲上前抓住她的手,拼命想要挽回大势:“我爱你呀,特蕾莎,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人啊!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事实上我已经给了你一切,给了你乙太诀的力量,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世上任何珍宝都换不到的无上秘法呀!那是我的力量之源,我的命根子,是我的无形冠冕,可是我却愿意与你分享,难道这样都还不能证明我的心意吗?是的,你会说那是一场交易,可是有什么人会同时拿出自己的生命、力量和权位去交换一宿之欢?有什么人会为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赌上未来?为了维护你的名誉和信用,你知道我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吗?我去刺杀金.斯沃,却遭人算计,落入了陷阱,被死亡骑士砍的全身没一处好肉,又被圣剑在我胸口开洞,之后连野狗子都可以欺辱我,拖得我肠子流满地,还有……还有很多很多的辛苦——所有这些难道都不能让你感受到我的爱意吗?”
我吼的声嘶力竭,在最激动时劲力自发,震碎了身上的绷带,把浑身伤痕与血洞展示在特蕾莎眼前,很多重伤处至今仍然是血津津的一片,疼痛始终不止。
特蕾莎终于动容,但是却不是我想象中的感动,而是批判,那神情仿佛是在看一名做出傻事尤不自知的孩童,让我的心一直向下沉去。
“如果折磨自己就可以证明爱情的话,你确实已经做的够多了。”特蕾莎微叹了一口气,又问了我一个问题:“可是你为什么不先问一下,我需不需要你为我做到这种程度?”
简简单单的一个问题,却比什么杀招魔法都更有破坏力,一下子就把我的心打成了碎片,看着我踉跄后退,特蕾莎却犹不停止。
“你觉得只要对我付出的够多,我就一定会感动,一定会爱你,一定会被你征服了?你真自信,太自信了,所以你都不问问我,我对你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你就在那里自导自演起来,在只有你一个人的舞台上自说自话,自舞自蹈,最终只能是自找苦吃。”
“我恨你,紫荆陛下。从你对我提出那个可耻的交易条件那一刻起,我便恨上你了。不错,乙太诀确实有如你所言及的一切价值,它是可以助我登天的阶梯,可是为了得到它,我却要拿自己的尊严去交换,这不是很可笑吗?我本来就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才要登天问道,你却要我拿它去交换一道梯子,甚至不给我拒绝的机会。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晚上,你那副色欲熏心的丑恶嘴脸,我知道不论我同不同意你的条件,你都会扑上来,除死以外,我已经无法在你的欲望下维护自己尊严的周全,可是我还不想死,因为你又让我看见了通往神界的希望。”特蕾莎冷冰冰的笑了起来,笑的那般讽刺,那般无情,又那般凄苦,那般无奈,仿佛一把把锥子在刺我的心。“我当时的心情是多么的矛盾,那是火一样的愤怒,冰一样的绝望,还有比惊风更纷乱的慌张、惶恐、无助,许许多多的情绪如洪水泛滥,都在告诉我应该一剑刺死自己,最后我却在野心和求生欲望的支持下放下了剑,也放弃了自己的尊严,把它连同自己的身体一起交给了你。然后,我看见你得意地笑了,这一笑击碎了我最后一片希冀,让我彻底地了解到,你正在享受征服的快感,你并不爱我,你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完全屈从于你、依附于你的女人,就像藤蔓依附大树一样,你希望做那棵被依附的大树,你希望自己看中的女人都离不开你,你……”
“住口,不要再说了。”我咆哮着再次向特蕾莎冲去,想让她住口,想把自己的心剜出来堵住她的嘴,想用最亲密的接触传达自己的情意,然而我的指尖还没沾上她的衣角,寒光一闪,左手的四根指头一起掉在地上,锋利的剑尖抵住了我的咽喉。
“你要是再碰我一下,或者是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你。”特蕾莎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和抵在喉头上的剑一样冰绝。我僵硬地、慢慢地一步步向后退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把她最后的表情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如果说她先前的问题让我的心沉入深渊、她的剖白让我的心粉碎,那她现在的举动,则是把我心的碎片锉成了飞灰,踩进了渊底的淤泥。
可是我不想就这样被打败,也不可以这么简单的认输,我一定要说点什么才行!可是面对这样的惨败,什么语言能挽救回尊严?
“特蕾莎.塔比奥拉,既然你坚持这是一场征服,那我还会再回来的。”
丢下一句空虚的誓言,我从窗口飘了出去,直上天空,朝着夕阳飞去。
我飞啊飞啊飞,不停地追逐着夕阳,那一轮血淋淋的红日在我眼中仿佛是自己受伤的心,为了不让它被黑暗的地平线吞没,我拼命地催谷能量一直向西飞翔,直到耗尽最后一分气力,太阳终究还是沉入了地底,我的心也彻底沉没在夜晚的黑暗中。
身体笔直地向着地面坠落,猎猎的夜风如刀般割削我的皮肤,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森林、河流、明镜般湖泊在我眼前迅速延展、扩大,映出一张被痛苦扭曲的脸,一股被绝望渗透的哀怨和愤怒,这副神情是那样的眼熟,我曾经在谁的脸上看到过吗?冰冷的湖水温柔的包裹住我全身,坚硬的湖岩重重的打在我脸上,我终于想起来在谁的脸上看见过同样的表情,那是在阿房宫,在我抛下法杖坐上玉座之时,凌舞脸上露出的表情。
原来,又是我的报应到了。
在痛苦的黑暗中,这是我浮起的唯一念头。
本文由读写网(。duxie。net)3日前首发
第一回 面目全非
更新时间:2003…11…13 11:12:00 字数:8464
苍蝇在我的耳边嘤嘤嗡嗡的飞旋,先是一只、两只、三只,然后是一群、一大群,终于把我吵醒过来。我拼命地撑开眼皮,首先映在眼中的一片斑斓混淆的色彩,是些什么鬼东西?我用双手在地面上用力一挺,想要昂头看个清楚,却听见一片轰鸣般的杂音,那些斑斓的色彩一下子向四面八方散开,原来这些东西是活的?我正这样想着,十七八个嗓子扯着尖锐如锥子般的声音扎入耳中。
“炸尸啊!”
原来这些东西是人,那这些色彩就是他们身上的衣服喽。可是她们在喊什么,炸尸?!没等我混沌的头脑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嗖的一声,一枝利箭插上了我的肩膀,疼的我猛一抽气,也就没注意到攻击我的是什么人。
“等一下,这个人不像是僵尸。”随着这个熟悉的声音,我眼中出现了白色的袍角和一只满布着细小伤痕的纤秀手掌。“发生了什么事?这位先生你的脸伤的很重啊。”
我吃惊地抬起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向我伸出援手的女人--沙蒂娅,她怎么会在这里?那攻击我的人又是……我飞快地转头看去,果然是冬妮娅那个莽撞丫头,还有斯库里、山果、化蛇丝丹、龙女海雷娜、妖精艾莉诺、矮人奇勒,除了车夫雷伊尔以外的所有人都站在河堤上望着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讶与怜悯的表情,犹如在用刀子剜我的心。
我反射性地低下头去,浓浓的难堪与羞忿驱使我做出了决定--跳回水中逃跑,然而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沙蒂娅一把拉住。
“你们先走吧,我要替这位先生做治疗。”
“我们可以等你做完治疗再一起走啊。”冬妮娅不解地歪着头,沙蒂娅打量了一下我的脸,对她摇摇头说:“你们等不及的。这位先生脸上的骨头全碎了,得先将骨屑清除,再把大块的碎骨一点点的拼起来,才能再施予治疗魔法,否则他的脸会变形。这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你们先去吧,我带这位先生回旅馆边做治疗边等你们的好消息。”
冬妮娅在沙蒂娅描述治疗方法的时候露出一个寒毛倒竖的表情,不再坚持,临走之前她从河堤上下来,向我鞠了一躬,道歉说:“因为我的莽撞和急躁让您的肩膀受罪了,请您看在我姐姐的面上原谅我一次吧。”
她没有认出我!这个发现让我激动的说不出来话,只能僵硬的上下摆动脑袋,结果这一动,脸上就传来一阵割裂般的痛楚,皮肤上可以感觉到有液体在流动。沙蒂娅露出担心的表情,转头对斯库里吩咐一声,熊法师依言在我身上施加了一个飘浮魔法,然后沙蒂娅握着我的手,像牵气球一样把我带回了旅馆。
关上房门,沙蒂娅让我在床上躺下,却不马上动手治疗,也不做任何准备工作,例如洗手,而是站在床头静静地看着我,良久良久。至于我,由于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太过不可思议,整个人犹如堕入了不真实的梦境,躺下来之后身体稍微舒服了点,脑袋也没那么混沌了,于是便开始思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首先是冬妮娅她们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记得在我堕入异空间之前,我们就已经走出了西方领地,进入了位于王国中部大道的哈洛克市。而我则是从中部地区向西方飞行,至耗尽能量为止,不知飞行了多少公里,早该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