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用带着沙哑的声音说:“对不起,我一定注意,下次条件再简陋,也一定系上一个蝴蝶结。”
“我都伤得这么惨了,你居然还诅咒我下一次?”
俞采薇拔高了音量,故作生气地说道。
她花拳绣腿地打过来,靳慕翔笑嘻嘻地抓住她的手。
用他的大掌,紧紧包住她的小手。
好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滞下来。
这个晚上过得非常难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紧紧挨着坐在一起,俞采薇的头靠在靳慕翔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叮铃”,手机的短信音传来。
靳慕翔一向浅眠,他睁开眼睛,看看睡得正香甜的俞采薇,幸福地笑了起来。
天空都快要亮了,终于有了网络信号。
“醒醒,小傻瓜。”
呼喊了一阵,靳慕翔才发现,俞采薇不是睡着了,而是昏迷了。
该不是头部又开始流血了吧?
靳慕翔非常着急,轻轻地将俞采薇放在地上,从她的小包里翻出了手机。
救援队伍赶到,他看着俞采薇被小绿岛医院的担架抬走,才稍微放下心来。
那个时候,正赶上新工程在港城奠基。
爷爷靳雷霆非常着急,不停地拨打着他的手机。
他自然不敢提及小绿岛的遭遇。
这个工程,付出了多少心血
,他的心里是有数的。
所以,他不能还嘴,只是尽快梳洗一番,就赶了过去。
甚至,来不及去医院看一看这个女孩,问一问她的真名。
等他忙完手里的事情,再次赶回来,已经找不到她了。
手里的香烟已经燃尽,靳慕翔蓦然回过神来。
他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不觉苦笑一声。
俞采薇已经忘记他了,不是吗?
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安西凯,而且,她还不离不弃。
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如果那一天,他没有顺着爷爷的意思,匆忙赶去港城,两个人的结果,会不会很不一样?
想这么多还有什么用呢?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靳慕翔掏出来一看,是欧阳昆嵩的来电。
“怎么了,说。”
“慕翔,你赶紧来医院看看,有一个人……”
每天在医院里发生的生老病死多得去了,难道每个人都要去看吗?
更何况,现在哪里有心情和欧阳昆嵩闹腾?
“我正在开紧急会议呢,找时间,我们哥几个聚聚。”
不等欧阳昆嵩说完,靳慕翔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欧阳昆嵩拿着手机一愣。
病房里的俞采薇,正趴在雪白的床单上,任医生剪开自己背部的衣服,涂上消毒水。
她疼得一阵龇牙咧嘴。
“采薇,你到底怎么了,将自己伤成这样?”
欧阳昆嵩拿着病历本,目不转睛地望着俞采薇。
“也没有怎么着,走路不小心,一下子滑倒了。”
“你对我说实话,哪有人不小心滑倒在玻璃渣子上面的?”
“求你别再问了,我也不想的啊,拜托,我现在疼得要晕倒了。”
欧阳昆嵩气得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就在刚才,他查完房出来,迎面就看到俞采薇,身后一条血线。
她无比镇定地站在急诊室的门口。
任凭周围的病人对她指指点点,好像背上插着的玻璃渣子都和自己无关一般。
包扎好之后,俞采薇坚持出院了,没有和欧阳昆嵩打招呼。
她走了几步,还是打车去了西岳集团。
远远地,就看见凌乐萱喜气洋洋地挽着安西凯的手臂,从西岳集团的大门口走了出来。
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一些什么,反正,安西凯的脸色也很好看。
他们有说有笑地进了轿车里,扬长而去。
俞采薇望着自己被包成粽子一般的手掌,苦笑一下,又喊了出租车回家去。
回到家里,任张俐敏在身后问东问西,她一句话都不想回答,径直回到房间里,将自己丢进大床上趴着。
还记得在城南的花园洋房里。
靳慕翔给她讲了一个故事。
这是一个很有名的商业故事:
一个鞋厂的老板派出两个员工去非洲考察市场,甲员工回来汇报说,这里的人全部都不穿鞋子,所以,我们的鞋子在这里肯定滞销,还是别浪费功夫了。
而乙员工深入考察了一番,回家来报喜。他说:老板,非洲的人都没有穿鞋子,我们可以去大干一场了!那么多非洲人,每年不知道可以卖掉多少双鞋子呢!
俞采薇很不理解,不知道这个故事到底和自己有什么关联。
靳慕翔的一杯水都快喝完了,还看着她是一脸呆相。
不禁笑出声来。
他挨着俞采薇坐在沙发上,用磁性的声音缓缓地说:
“其实,在生活中,安西凯就是甲员工,我是乙员工。而你,就是非洲人。”
“你才是非洲人呢!”
俞采薇将头扭向一边,嘟着嘴巴不理睬。
靳慕翔也不恼火。
他只是将手臂伸过来,一把搭住她的肩膀,说道:
“安西凯被蒙蔽了双眼,这么大的金矿放在身边,他却视若无睹;而我,一眼就看出来这个金矿价值连城。只要稍加开掘,定能闪闪发光。”
俞采薇负气地站了起来:
“你瞎说什么啊,我和安西凯的感情好着呢。”
靳慕翔并不反驳,只是一直定定地看着她,目不转睛的。
现在看来,靳慕翔早就看出来了,只有自己是个傻瓜。
真是可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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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笑啊!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很多事情还是有线索可循的。
只是,当时自己被蒙蔽了双眼。
一心只以为非自己莫属,所以看不见事外的东西。
突然想起上上个月,安西凯来家里拜访龊。
俞采薇当时在图书馆看书,并没有接到电话。
当她回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安西凯从凌乐萱的房间里出来,衣衫有一点不整件。
看见俞采薇,安西凯一愣,急忙解释道:“刚才不小心将茶水弄到衬衣上了,我上来擦一擦,不小心走错了房间。”
俞采薇并没有多想,只是笑眯眯地拉着他:“笨死了,来好几次都不记得盥洗室在西边这一间呢。”
原来是自己笨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俞采薇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的眼睛肿得好像核桃一般,非常吓人。
是靳慕翔打来的电话。
想了想,俞采薇还是按下了接听键:“靳总裁?”
“上班时间,你不是应该安分地呆在秘书室吗?一大堆文件堆积着,难道等着我亲自来分类?”
“可是,我……你刚才那么生气……”
“这个天底下,还有老板哄着员工做事的道理吗?限你十分钟之内,出现在秘书室,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
“我……”
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俞采薇懊恼地看了看手机,这个冲动的家伙,为什么每次不能等自己将话说完呢。
她急忙从大床上爬起来。
手忙脚乱地补了一点散粉,掩盖住红肿的眼睛。
一路上,不知道催促了出租车司机多少次,终于在最后一秒钟前,跨进了秘书室的门槛。
她背着双手站在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靳慕翔。
“我去开会,等我回来,要将全部文件整理好。”
靳慕翔大声吼完,大踏步离开了。
习文瑞跟在他的身后,看了看俞采薇,轻轻地摇了摇头,也跟着出去了。
算了,还是等靳慕翔的心情平复下来再解释吧。
桌角还堆积着三年来的账册,看来,靳慕翔是故意给她找事情做了。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俞采薇认命地开始整理。
她一转身,手肘带着了账册。
眼看要散落在地上,她急忙用手去接,甚至忘记了手掌心的伤口。
厚厚的基本账册重重地打在她的手心上,疼得她直冒冷汗。
咬咬牙,俞采薇将账册重新放好,按照时间顺序开始查找。
洁白的纱布上,已经被鲜红的血液染红了。
俞采薇只得放下工作,将纱布拆开,丢弃在垃圾桶里。
她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云南白药粉剂和新的纱布,忍着痛,又重新包扎了一次。
没有人帮忙,只得用牙齿咬住纱布的一头,费了好半天力气,才打好结。
就做了这么一点小事情,俞采薇就沁出了汗珠。
她站起身,准备去抽一张餐巾纸,擦一擦额头。
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看过去,就看见靳慕翔沉静如水地站在大门口。
“对不起,靳总裁,还没有做好呢,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俞采薇有一点慌乱,她将双手藏在后背,红着脸说着。
靳慕翔的内心一痛,这么大的事情,她都不想告诉自己。
如果不是折返回来取会议用的报表,他都不知道俞采薇居然受伤了。
其实,这一份报表,也可以让习文瑞上来取。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用那么烂的借口折返回来。
或许,他也不愿意看见两个人冷漠地相对吧。
“你的手怎么了?”
“没有怎么,不小心摔伤了。”
靳慕翔取了报表,低声说道:“今天的事情,我会另外派人来做,你现在去帝豪大酒店休息。”
“开完会议,你会来酒店吗?”
俞采薇的话语脱口而出。
她又觉得自己过于唐突了,就好像一个在大酒店里等着情夫的女子一般。
靳慕翔冷冰冰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纹。
他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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