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何诗睁开眼睛道。
正好被闻声赶来的蓝晰,蓝齐,蓝秦几兄妹和几个仆人听见。
蓝晰见到何诗满头血流,惊叫一声,昏了过去。
真是的,想昏的人没昏成,却把别人给吓昏了。
蓝秦抱着妹妹离开了,叫小娟和小芹上楼服侍。
有好几个仆人正在打扫落在房门口边上的饭菜及物件。
美人啊,我的性别跟你一样!
蓝齐走到何诗身边,正想把她抱起来,何诗却自己站了起来,坐到房间四方桌边的椅子上,挥挥手道:“我不小心撞着了,不碍事,不碍事。大家都回去吧。我自己处理得了。”
下人打了一盘热水端了进来,蓝齐一声不吭地接了过来,拧干净了毛巾,就要往何诗的脸上擦。何诗避开了去。
伸手接过热毛巾,讪讪地道:“在下真不碍事,休息一下就好。蓝将军请回吧。”
这人,怎么这样?要不是看在妹妹的份上,他堂堂将军会为一个无名小卒擦脸?!
如此生疏,难道还在怪他那天早上没有敲门就走了进来么?
一个大男人又没有什么隐秘的地方,需要如此计较么?
蓝齐不悦地瞪着何诗道:“本将认为还是得找一个大夫前来瞧瞧包扎为好。”
“不用了,真不用了。我自己会包扎。”何诗赶紧挥手,笑道。
开玩笑,就是担心被他用毛巾一擦就什么都显示出来了,才急急忙忙抢了他要帮她擦脸的毛巾,要是请大夫来看了,岂不是什么都暴露了吗?
她晕归晕,可没晕到忘记她脸上还涂抹着一层灰。
“唉,你真是倔强。金创药给你留着,敷上能止血。幸亏不是女孩子;要是女孩子的话在额中间留下疤痕可就不好看了!”见她再三催着他走,蓝齐无法,打趣了她一句便与一干下人退出了房外,关上了房门。
这姓何的小子,到底在顾忌着什么?!
蓝齐关上房门;摇了摇头领着一干人去了晰院东面的蓝晰住的阁楼。
他那可爱的妹妹也昏了!他得去看看!
见一干人离去,何诗忍着目眩走了过去,上了门栓。
哎哟!何诗对着铜镜边擦边暗中叫疼。不会真的留下疤痕吧?想着蓝齐和话,何诗边擦边叫疼边在心里想着。
以后再也不做这种吃痛没结果的傻事了!
唉,刚脱离了郎坑又掉进了娘坑,都是不能得罪的有家世有背景的人,她该怎么办啊?
她还能逃到哪里去啊?
美人啊,我的性别跟你一样!
上了金创药,再包扎上纱棉布,何诗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又做梦了,还是那个梦,梦到最后还没看清杀她父母的人是谁就被吓醒了!
睁开眼睛,望着简陋房内。
烛光依然明亮着,在静静地燃烧着。
何诗咳嗽了几声,口很干,很想喝水,头疼得厉害,刚想下床却全身无力,眼睛一合又昏睡过去了!何诗发誓,她以后再也不随便撞墙了!
撞伤了额头,再加上昨日她冷不丁地冲了凉水澡,昨到后半夜时,何诗开始发起低烧来。
梦呓不止。
她梦到她回到了现代,爸妈正坐在她躺着的病床前,伤心流泪呢!
可是她无论怎么叫,怎么安慰,他们都听不见!
她着急地喊着:“爸,妈,我在这啊,我在这啊……呜呜,我以后再也不撞墙了……”
蓝齐睡到半夜,挂念着满头是血的何诗。真不知自己看见他满头是血的模样,为什么会心疼。应该是对妹妹爱屋及乌的结果吧。
虽然那小子不怎么识好歹,但看在他是妹妹心上人还见了他满头是血就晕过去的份上,多点关爱也是正常的。
如此这般想来,便起身披了件外衣静悄悄地来到她的房门前,见里面烛火未灭,不知是何因,附耳倾听了片刻,就听到了何诗正在不断地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于是,他便敲了敲门,道:“何兄弟,开开门!”连叫了好几下,都没有回应。
蓝齐心中一急,用内力震开房门,走了进去。
晕黄的烛光下,一张额头上裹着白纱的苍白的脸正在不安地喃喃自语,盖着一张薄丝被的身体朝床外弯曲起来,似乎很冷的样子。
蓝齐一愣:他的脸怎么变得如此白晰?
难道是失血过多会使人的脸从黝黑变成白晰么?
这种白晰是带着点苍白的样子,却明显地可以看出原来的皮肤就是白晰嫩滑的!
这脸?
除了肤色稍微发白外,怎么跟高将军要找的画像中的女子的脸一模一样?
这额头是他自己故意撞的而不是不小心撞的?
顿时一堆疑问涌上心头。
美人啊,我的性别跟你一样!
蓝齐只清楚地听见何诗说了最后一句话,伸出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烫得厉害。
“何兄弟,你醒醒!何兄弟,你醒醒!”蓝齐摇了摇何诗的肩膀。
受到外力影响,何诗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张放大的脸,不自觉地“啊”了一声,却是声音嘶哑,喊不出来。
无力地抬起手,想要推开抓得她肩膀发疼的手。
抬到一半,手指落在了蓝齐的手背上。
这手指?
蓝齐一怔。
“半……夜……三……更……的,你…想……干……嘛……?”何诗终于嘶哑地吐出能表达她完整的意思的字句。
“喔,你发烧了。”蓝齐道。
“是……你……呀,麻……烦……帮……我……倒……一……杯……水……”何诗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蓝齐居然忘记要去请大夫了,傻傻地按照何诗说的,倒了杯水端到床边,将她扶了起来,给她喝了水。
热水下肚,何诗有些清醒过来了,道:“蓝将军,我没事了,你回去歇息吧!记得帮我把门关上,我睡一会就好。”
感冒发烧而已,等会她起来舞一套散打,出出汗,会好很多的。
“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赶我走?”蓝齐终于愠怒地道。
他就这么倔强,不需别人的关怀么?何况,他刚刚发现了一个让他不敢开口问清楚的事实。
他那个宝贝妹妹的心怕是要落错人了!
“蓝将军,你半夜呆在这里,总是不太好的。”何诗咳嗽了几声道。
她因为受伤生病了,没有往脸上抹烟灰,看了她的脸,他应该已经猜到什么了吧?
“你是怕我呆在这里会对你有什么影响么?”蓝齐怒道。
闻言,有点清醒的何诗与他对视良久,开口道:“将军喜(…提供下载)欢呆在这里便呆在这里吧!”
说完,掀开被子,下床,摇摇晃晃地绕过蓝齐,往门外走去。
幸亏昨晚睡前没有脱衣服,否则脸丢大了!何诗暗想着。
“你要去哪里?”蓝齐捉住她的手臂问道。
美人啊,我的性别跟你一样!
唉,男人都是这样的么?
一个二个都是动不动就喜(…提供下载)欢捉人手臂,还抓得那么用力!
不知道被抓的人会很疼的么?
“将军,拜托你轻点,很疼的。”何诗有气无力地道。
蓝齐轻轻放开了抓住她手臂的手。
他的手臂怎么那么瘦?不盈一握。
他果真不是男子?那为何要冒充男子?见他放开,何诗继续往门外走。
蓝齐大跨几步,挡在她前面,问道:“你,为什么要女扮男装?”
闻言,何诗抬起头来望着他,不答反问:“告诉了你,你会保护我么?”
唉,头越来越重了,还硬生生地疼。何诗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难道这次刚从镇国府里出来两天又要被送回去么?
“不会。”蓝齐道。
“所以,废话少说。我现在要出府。”何诗道。
“你还想要逃吗?”蓝齐挑眉。
他知不知道他这样子很不道德啊?逼着一个病人站在这里跟他说些不想说的话,面对一些不想去面对的事情。
“我不会逃,我只想着去找大夫。我有休书在手,我怕什么。让开。”何诗身体有些虚弱得站立不稳,喝斥道。
这个男人!比高形还狠,起码高形不会这样对她。
高形见到她哭了,都会忘记要盘问她的话;高形见她伤心了,还愿意让她打他,还让他拿他的衣服擦鼻涕;高形还会为她着想,哪怕她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都愿意照顾她;高形还任由她讥笑他,刺他的痛处;高形……
怎么现在总想着高形啊?何诗晃了晃脑子,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状态。
“休书?”蓝齐不解地问。
“你是真不懂不是假不懂啊?高形给我的休书在我的怀里,你想要看吗?”何诗不再理他,伸手将他推开,走了过去。
“你真是高形要找的逃妻?”蓝齐在她背后问。
“呵呵,如假包换。你现在可以将我交回去给他了。”何诗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扶着门边道。
郎情妾意如镜花水月
听到她有休书蓝齐一乐,一个大步向前,将何诗腾空抱起,道:“我现在带你去看大夫,我不会把你交给高形的。你若真的不想回到他身边,就听我的安排。”
言语间把自己的称呼都改变了。
“古代这里不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么?你都知道我的女儿身了,怎么还抱我呀?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何诗道。
头很疼,也很晕,虽然被别人抱着的感觉会让她好受些,但她更喜(…提供下载)欢能让高形抱着。
唉,怎么又想到高形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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