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岂不是早就乱了?”
“你倒不笨。”张靖嘉居然还打趣了一番,笑吟吟道:“因为买下他那些产业,就是我。”
一旁林伯惊讶瞪大了双眼。
李欣却不惊讶,只是“哦”了一声。然后便想着怎么弄来两万人马。
“殿下,你可知范诚悦为何一定要请王爷出征前线?”张靖嘉又道:“清王府明明什么都没有了,还剩下什么值得范诚悦借助。”
李欣平平看着他道:“父王再怎么落魄也改变不了自己是皇家血脉事实。梁王已逝,范诚悦不能服众,自然要借父王名头安定军心。”她神色复杂地看着张靖嘉:“我知道你意思。你想让我用清王府名义收买人心?可你也别忘了,冯谦与张秋然也不是吃素。再说,父王又不……”
张靖嘉微微摇头:“他们吃不吃素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这两人都是吃硬不吃软。其他,我就不多说了。”他深邃眼眸里盛着碎玉一般莹润光彩:“你不能总想着依靠别人。事实上,你已经有了一些实力。”
说完,张靖嘉便告辞离去。
林伯见李欣似乎真听进了张靖嘉话,急忙又劝:“殿下,您千万别听张先生话啊。您是千金之躯,若是去招惹张冯二人,无异于与虎谋皮。现王爷不府内,王妃那边还要靠您照应。您可千万不要涉险……”
李欣从来没有发现林伯这么罗嗦。她也不反驳这位老人家,只是对他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张靖嘉是什么意思呢?他说冯谦与张秋然都是吃硬不吃软,又提醒说自己已经有了一定实力。李欣一边摸着手腕上镯子,一边急速思考着。
难不成是要我杀了他二人不成?李欣摇摇头,真杀了他们也于事无补。他们还有副将,有士兵。那些人也不一定就认同清王府,认同自己。
要是他们二人自愿归降与我就好了。或者他二人副将能归顺于我……想到这里,李欣突然有些明白了。
“林伯!”李欣突然出声吩咐道:“本宫觉得这几日玉昌城内动荡不安,想要暂停怀袖书屋课程。你明日便去范府告知范荣华,让她不要来了。”
林伯以为李欣终于被自己说动,准备离开钟落了。顿时老怀欣慰,连声答应。
“还有,你去庞县令府上一趟,请他明日晚上前来王府商谈共同抗战一事。不过送帖子时候要暗示说明这事是张知府借用清王府名义邀请。”李欣果断吩咐道:“还有给柴壁杰传个话,让他将柴壁诚送来。”
林伯有些不安:“殿下,您这是……”
李欣不耐地说道:“你别问了。只管去派帖子就是。另外,给张冯二府小姐也传个话,让她们明天上午过来与本宫叙叙旧。总归这学堂都要解散了。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重开呢。”
林伯不敢再辩解李欣话,惴惴不安地领了命令走了。
李欣又想了一会儿,直到觉得自己计划万无一失,这才对着门口唤道:“魏予忠魏予义!”
“属下!”两人立刻进了屋子:“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李欣失笑:“你们不是王府人,算什么属下。”
魏家兄弟二人闻言,脸上便有些黯然。
“本宫问你们,浅玉寨大船造怎样了?”李欣是关心这个:“你们觉得能不能与那流疆大船抗衡?”
魏予忠回道:“殿下,那船造了两艘了。都是很坚实大船,外面涂了张先生给什么精什么粉,说是能让船体加坚固,还不怕流疆人那鬼火烧!”提起这个,他就兴奋,说上三天三夜都不嫌口干:“我们涂这个时候,寨子里有那不信先生,当真泼了油拿火去烧,结果还真是烧不起来!”
一旁魏予义听哥哥讲兴奋,不由也插了句嘴:“先生听我们拿火烧船,他一点都不生气,还笑眯眯地说鼓励质疑呢!”
“是啊是啊!先生可真是大气量!”魏予忠连连点头:“我还记得他把那东西给我们时候还说了一句什么‘明明应该刷飞船上却给你们刷这小舟,真浪费啊’。”他边说边学着张靖嘉样子摇摇头,语气沉痛地说道:“唉……这肯定是十分贵重东西。先生却毫不犹豫地拿来给我们用了。”
李欣不由被逗乐,脑子里自动补充了张靖嘉当时样子。
“别又扯远了。三句话不到就要说到他。”她接着问道:“既然你们造船只比流疆还要厉害,那若是本宫要征来打仗用,你们可愿意?”
魏予忠点点头:“我们造了就是要去打流疆那帮蛮子。”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就是不知道殿下同不同意我们兄弟俩个一同去打那些蛮子?”
李欣大声笑起来,然后点头:“你们有这份报国之心,本宫自然成全。不过你们兄弟俩只能去一个,剩下一个要留寨子里孝敬父母。”
二人没有异议,相视一笑,都心中下定决心要说服对方让自己上船去!
正文 第六十六章 血案
第二日上午,张冯两颗梧桐果然按时来了。
婆子将两人带到怀袖书屋,她们二人相互都看不顺眼,这一路走过来竟是一句话都没说。
刚一踏进门槛,张姝桐便瞧见整个书屋都换了模样。
原本书桌椅子全不见了。只面北设了一个主塌,上面铺着绣百鸟朝凤短毛长垫——一看就是特意为李欣设主座。东西两边各设了一张长椅并一个高几。长椅上铺是绣梅兰竹菊薄垫。高几上则放着两盆兰草,长势正好。再靠墙便是一张张方椅,不过那显然是给身份不显人坐。四个角落各放了一张和合几,若是将四张小几拼到一起,便可成为一张方桌。而摆这里,不过只是图它名字好听,意思吉祥罢了。
东边长椅上陈兰原本正斜躺着,肩背靠扶手上,手里握着一本旧书细细看着。虽然书屋暂且不开了,但她仍然每日随着陈宣和一道出了西园,然后来到这里小坐。这几日书屋里头颇为安静,所以今日乍一听到脚步声,她便连忙坐起身,定睛一看竟是张冯二人。
陈兰脸色立马拉了下来,不高兴说道:“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书屋不开了么!”
张姝桐见状毫不客气地走到另一边坐下,兴致缺缺地说道:“是公主殿下让我们来。你管得着么!”
陈兰轻轻哼了一声,却没有出声与张姝桐吵架。她又将身子斜躺了下去,握着书卷继续看起来。
屋里总共就三张躺椅,冯意桐再怎么没脑子也不会坐到主位上去。她两边各看了一眼,心里又极不愿与张姝桐挤一块,便径自走到陈兰面前道:“让让,到旁边椅子上坐去!”
陈兰十分喜爱现书屋环境,觉得简直是为自己量身打造一般。听到冯意桐叫她让座,她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陈兰!我叫你让一让,你听到没有?!”冯意桐火大了:“耳朵聋了啊!”
陈兰慢条斯理地回道:“我凭什么让你?我是你晚辈还是你家下人,凭什么要坐到你后头?!再说了,这位置可是我先得,自然是我先坐。”
“公主请是我们二人!今日这三张位置也是特意设,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冯意桐对着张姝桐道:“张姝桐,你说我说对不对?”
张姝桐却丝毫不给冯意桐面子,摇摇头幸灾乐祸回道:“这个我可不知。怎么说陈家妹妹也是王府亲戚,公主殿下表姐。她要是非要坐这里,你又能怎么办?”
陈兰也是微微挑了嘴角,无声回了冯意桐一个冷笑。
冯意桐心里恨透了这两人,便讽刺道:“谁都看得出来,公主殿下亲近是你们陈家二房梅姐姐。你算老几啊?也是,一个是温柔大方,另一个却无礼小气。换成是谁,都是愿意亲近梅姐姐吧。”
她见陈兰一双妙目怒火喷射,越发觉得解恨,不由又加了句:“都是一个陈家教导出来女儿,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分明梅姐姐才是名门贵女应有样子嘛……”
“你这黑炭!给我闭嘴!”陈兰气站起身,将手里旧书“啪”往椅子上一扔,怒斥道:“真是无知村妇,不知所云!”
“你骂谁是黑炭?”冯意桐也知道一些玉昌近日境况,明白这些人要想活命还必须倚仗自己父亲,因此胆子也就大了起来,往前紧走两步,直贴着陈兰脸上问道:“谁是村妇?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今天便让你出不了这屋子!”
陈兰心里厌恶,不由往旁边退了两步,然后才道:“你一天到晚背后说人是非,不就是乡野村妇所为?”她转眼看向张姝桐,眼睛微微一眯又道:“前几日,张姐姐不,你不还对范小姐说她是矮冬瓜生,这辈子也高不起来吗!可别说你没说过,敢说不敢认才让人瞧不起!”
冯意桐被她一激,眼睛都红了,开口便承认道:“怎么!这话就是我说!你待要拿我如何?!实话跟你说了,现整个玉昌都要靠我爹爹守着。得罪了我,到时候流疆人打进来,我第一个便把你丢出城去!”
张姝桐气发抖,她是矮了点,但是也万没有像个冬瓜一般吧。她才不受冯意桐威胁,立马站起身骂起来:“陈兰妹妹说没错!你这黑炭就是个村妇!你以为抬出你爹我就怕你了不成!你也不想想这玉昌知府是谁?!哼,玉昌守军吃穿用,哪样不是我爹爹给拨过去!想要威胁我,门都没有!”
冯意桐见她二人居然统一阵线共同欺负自己,顿时大怒。眼前两人都是她厌恶女人,平日里也就是她们两个总爱讥讽自己长得丑,没有仪态什么。
“你们这俩个贱人!给我滚!”她举起旁边高几上花盆就往张姝桐身上砸去。
张姝桐没料到这黑炭竟然真敢对她动手,因此连躲避都忘了。一大盆兰草砸来时,她只是本能用手臂挡了一下,“嘭”一声,花盆落地上,碎了一地泥土跟碎瓷片。
“啊!”张姝桐只觉得手臂剧痛,立刻骂道:“你居然敢打我!冯意桐,今日不叫我爹爹将你抓入玉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