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老太太便要往那城墙撞。
“母亲！”
“老夫人！”
张秋鹤夫妇及一干丫鬟纷纷上前将老太太拦住。西城城门前面一片混乱。
张秋鹤苦声道：“母亲……不是我不想放！实是……担不起让大哥进城风险啊！万一……万一西贼趁机攻进城来，我可怎么对得起这满城百姓啊！”
可是裘氏根本听不进张秋鹤劝说，一个劲闹着要放张秋鸣进城。
旁边张秋鹤亲卫看不下去了，出主意道：“大人，不如让侯副将他们城楼上守着，咱们开了城门把大老爷放进来后立刻再关上？”
裘氏一听立刻说：“就这样，就这样！二郎你去去！”
张秋鹤想了下，万般无奈点了头。他疲惫对着亲卫吩咐道：“你去请一下侯副将，也不用隐瞒，就道本官请他帮忙。”
那副将应下后便立刻赶去喊侯方。
不到一会儿，侯方便领着一帮士兵赶了过来。他们全都骑着马，几百人列阵穿过内城时，沿途是百姓们崇拜和敬畏眼神相送。这让半年来受白眼士兵们很是享受了一番。
“侯副将！”张秋鹤侯方来了之后立刻上前迎接，他微微有些惭愧：“你们今天早上刚打了一场仗，还没睡下呢，又要来……”
侯方个子小小，却是个大方性子。他满不乎地说道：“没事！你下面开门，我跟兄弟们这就上去为你守着！”
说完侯方便带着一众士兵分散着往各段城墙走去。
张秋鹤下面看着侯方爬上了城楼，然后才命令守城门卫开城门。
外面张秋鸣依然骂着，正当他心里渐生绝望之情时，城门开了。
“大老爷，进来！”守门士兵对着目瞪口呆张秋鸣挥手道：“点，老夫人城里等着您呢！”
张秋鸣迅速反应过来，然后哧溜一下便从门卫打开门缝里头进了城。
“我儿啊！”裘氏一见到据说是失踪多日儿子，便颤巍巍往前走了几步哭起来。
张秋鸣也是“噗通”一声跪倒裘氏面前，然后大哭。
张秋鹤盯着紧闭城门，久久悬空中心，这才掉落了下来。
正文 第八十章 换毒
看着母亲与大哥一路哭诉离开了城门，准备去视察城务张秋鹤将一位亲兵叫到跟前，吩咐道：“这几天，你什么都不要做，就帮着本官好好盯着大老爷。”
那亲兵有些疑惑：“盯着大老爷干嘛？”
张秋鹤道：“我还是放心不下。你只管盯着他就是了。若是没什么事倒好，万一有不对劲，你要立刻通知本官！”
那亲兵这才明白，张秋鹤这是怕张秋鸣回来做内应。于是他忙回道：“属下明白了。”
然后便匆匆往张秋鸣离去方向追了过去。
吩咐完下属，张秋鹤回头便见侯方走了下来。他眼光不由往侯方手上晶石枪瞄了过去，装作不意样子问道：“侯副将手里这个，便是早上用来狙击敌人神器吗？”
侯方哈哈一笑，点头道：“不错。这是公主发放给援军装备，射程远威力大，有了这玩意儿，以一敌百不是梦，力战千万都可能啊！”
张秋鹤听了，立刻双眼发亮：“真有这么神奇？侯副将可否借本官试试？”
侯方见到张秋鹤眼中毫不掩饰羡慕，不免得意洋洋起来：“借你摸摸看看都行，就是不能试。不是我侯方小气，而是这东西有灵性，都是认主。凡是被人使过了用过了，第二个人再用它就会炸开！”
“这样啊……”张秋鹤热情去了一半，不过依然不减心中好奇：“本官就看看，不会试用。”
侯方大大方方地将晶石枪递了过去，享受着张秋鹤不住赞美声，便感觉是赞美自己一般，心情大好。
“好看吧？”他接着张秋鹤赞美声说道：“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兵器呢？！这兵器，便是美女簪花阁也做不出来。”
美女簪花阁，名字十分惹人遐想。不过，整个天舟人都知道，它做并不是与美人或者娇花相关营生。
它卖剑，几乎没有它造不出兵器。据说他们铸剑山庄就隐玉昌险峰暗林不断上天岭中，周围群峰环绕，险林阻隔，庄外机关重重，若非庄内人，根本无法靠近其势力半步。
这美女簪花阁武器虽然好，但是量却少可怜。因为所铸武器皆为精品，有且仅有一件，往往价格贵离谱，却也有价无市。
“这不会就是从美女簪花阁买来吧！”张秋鹤翻看着手上小巧奇怪兵器，见到枪身上隐隐还刻着暗暗流动花纹，阳光下显得越发流畅精致，不由摸了又摸：“这哪里像是兵器，你不说，我还以为是件赏玩器物。”
侯方笑着道：“要不你也跟公主要一件？”
张秋鹤闻言抬头急迫问道：“公主那里还有？”
侯方摸了摸下巴，不好意思地回道：“这个我也不敢肯定，反正我知道咱们这一万多援军是人手一只。”
张秋鹤念念不舍地将晶石枪还给了侯方，见侯方那宝贝样，他不禁又问道：“你说公主若是有剩下，她会给我一把么？”
这可把侯方问住了，他想自己又不是公主肚子里蛔虫，他哪知道啊。但是毕竟一起打过仗，侯方觉得还是有必要帮着张秋鹤一把，便道：“到时候我跟你一起求求公主？”
张秋鹤高兴点了点头。他深觉侯方是个可以深交朋友，便拉着对方一起沿着城墙巡了一路，直到中午进家门了才分开。
张秋鹤高高兴兴地进了家门，上午发生那些不愉全都抛到了脑后。
裘氏听完张秋鸣讲述，便又将刚到家张秋鹤叫过去狠狠骂了一顿，并且也不让张秋鸣回去了，让他正大光明地张秋鹤家里住了下来。
“他那家里什么光景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兵荒马乱，你忍心让你大哥回去住？”裘氏见张秋鹤皱着眉头，似乎不愿接受，便忍不住又数落起张秋鹤来：“再说了，你大哥现妻儿全都被那西贼扣着。你这个做守将不出去帮他把人救回来就算了，还一个劲地想要把人往外推……你说你这是安什么心呐……”
老太太希望两个儿子都能过一样好，依照她想法，好合一块过，相互照应着。
可惜老头死之前把家给分了。
乔三娘见状忙上前低声劝道：“母亲，夫君定是累着了，没听清您话。”她又抬头唤了张秋鹤一声，使着眼色道：“夫君，母亲叫你呢！”
张秋鹤好心情被母亲一番指责弄荡然无存。
“母亲，儿子没说不让大哥回家去住啊？”张秋鹤道：“但是相救大嫂和兆云事情……还是等公主援军到了再说吧！”
裘氏也没指望张秋鹤出去冒险。她也不敢让他出城跟野蛮西贼拼杀。若是张秋鹤遭了不幸，那这个家就真散了——这一点老太太不糊涂。
“那就好。”裘氏擦干了眼泪，又吩咐乔三娘：“给你大哥住院子你要亲自盯着丫鬟们收拾……现人心浮动，这些奴才也都长着心眼，有点风吹草动地就想第一个逃……”
乔三娘脸上带着笑，一直等着老太太都唠叨完，然后才道：“是，媳妇都记下了。”
一旁张秋鸣难得安安静静坐了半日，什么话都没多说。
这让张秋鹤觉得很奇怪。
于是，用完饭后，张秋鹤便将妻子拉到一边，让她将自己指定来监视张秋鸣亲卫安插到了安排院子。
乔三娘没有多问，一声不响地照着张秋鹤说去做了。
一连三日，张秋鹤都没听到亲卫来报，他渐渐地便忘了此事。每日里除了巡查城防，加固修补城墙，便是混侯方那里，爱不释手把玩晶石枪。
期间，流疆人一次都没进攻过。
这天，张秋鹤刚一踏进家门，便见安排去监视张秋鸣那个亲卫守了门口，一见到自己便立刻迎了上来。
“大人！下官看到大老爷这几天老是城里各处井口边转悠。原本就提防着，果然，今天下午，下官看到大老爷偷偷衣服里藏了很多药粉……”
“你确定？”张秋鹤脑子一炸，怒气上涌，却依然压着声音低声盘问：“你亲眼所见？”
亲卫点了点头，又道：“大老爷突然把伺候奴才们全都支了出去，下官便心有怀疑，出去后又从后门偷偷潜了进去看到。”
“这个畜生！”张秋鹤想一想就明白了，他这位亲大哥是要往城里各处水井中下毒吧。
“大人！下官想大老爷白天肯定不敢下毒，一定会等到晚上再行事！”那亲卫道：“所以下官请求大人立刻将大老爷抓起来！”
“现还不能打草惊蛇！一来还不知道他藏起来药粉是什么，万一不是毒药呢？再说他也没真往井里扔，抓了他也不会承认。”张秋鹤花了好一阵子才平息了心中愤怒，对那亲卫吩咐道：“这样，你先下去，继续盯着大老爷！一会儿本官找人去换了他藏起来东西。”
那亲卫应下后忙退了。
张秋鹤便加了脚步，走到后院，然后想了一会儿，不放心别人去做，便转了脚步亲自到了张秋鸣院子里。
张秋鸣真躺院子里摇椅上看夕阳，旁边一个眉清目秀小童给他烹茶。
“大哥真是雅兴！”张秋鹤见状笑着说道：“让弟弟好生羡慕……”
张秋鸣抬了头，见到是张秋鹤，便懒洋洋地应道：“是二弟啊……你不是忙很么？怎么有空来看大哥了？”
张秋鹤站着，微微笑道：“西贼连着三日不曾进犯我赤化了。拜他们所赐，弟弟这几日便清闲了很多。想着跟大哥很久没一起聊聊了，这才来看看。”
“我们有什么好聊，我喜欢你全都不喜欢。”张秋鸣毫不客气说道：“你感兴趣我恰好都讨厌很。”
“怎么会……”张秋鹤丝毫没被张秋鸣讥讽激怒，继续笑颜说道：“虽然我们兄弟二人爱好迥异，但是同是男人，有些爱好还是相同……”
张秋鸣这才听出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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