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走,吃饭!”谢疏影从古浩然的办公室出来后,一边招呼着阿玲去吃饭,一边再次向会客厅看了一眼。心里隐隐觉得似乎那里没有布置好,也许是自己多心了,谢疏影想着与阿玲出了公司。
餐厅里,谢疏影替阿玲打开饮料的瓶盖说:“阿玲,咱们俩都是第一次布置会场,你说会场布置上有没有什么遗漏?”
“没有吧。疏影姐,我觉得你做得很细致啊,不会有问题的。”阿玲边说边接过谢疏影递过来的饮料,“不过今天有点奇怪。”
“怎么了?”
“若嘉姐和阿静姐都问了我一个同样的问题。”
“什么问题?”谢疏影好奇地问。
“她们问会议桌台布的颜色是不是你交代的。”阿玲答道。
“问题就在这!”谢疏影一下子开了窍,“台布的颜色错了!”
“不会吧?”阿玲困惑不解地问。
“我参加过签字仪式,我想起来了台布颜色是深绿色!”谢疏影肯定地说道。 “不会记错了吧?”阿玲怀疑地问。
“不会。”那次和夏天阳一起参加谈判的情景她记得很清楚。
时间紧迫。
谢疏影立刻结帐和阿玲匆忙打车赶到公司,以最快的速度换了一块深绿色的台布!
一切搞定!两人如释重负,相视一笑,双手“啪!”地击打了一下。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疏影姐,我发现你和别的秘书不一样!”阿玲歪着头看着谢疏影说。
“哎!”谢疏影故意叹了一口气,“小丫头,你该不会是拐着弯说我是秘书部里最丑的一个吧。”
“怎么会?向上帝起誓我绝对是在赞美你!”
“开玩笑的,别那么认真!而且——事实上我是秘书部里最丑的一个。我有自知之明的。”谢疏影笑着说。
“谁说的?我倒觉得你是秘书部里最有吸引力的一个。”
“真的?啊——我陶醉了!”谢疏影夸张地说完忍不住和阿玲一起放声笑了起来。这个时候,两个人俨然姐妹一样亲密了。
一阵好听的手机音乐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谢疏影掏出手机。
“疏影,我是阿静,下午会场的会议桌上你打算铺什么颜色的台布?”
突然被廖静红冷不防一问,谢疏影非常吃惊:
“深绿色。”
“哦,我随便问问。”廖静红随口说道。
“阿静,谢谢你!”谢疏影猛地明白了廖静红的用意,充满感激地说道。这次是她的失误,她太过于自信了,忽视了一些细节问题。善于总结和吸取教训是谢疏影最大的长处。
廖静红被谢疏影的话怔了一下,片刻的沉默后,廖静红说了一句“你忙吧!”挂了电话。廖静红的心里有了一种直觉她被田若嘉利用了。她一直还把田若嘉当朋友……真是个傻瓜。
下午2:00整,随着谢疏影宣布签字仪式开始,古浩然和TM公司代表落座,签字,交换合同文本,握手致意。在“咔嚓,咔嚓”的闪光灯制造的热烈气氛中,两家公司的代表一起打开了香槟酒,共同庆贺着这一合作成功的时刻……
会客厅一角的田若嘉恶狠狠地看着这个时刻,失望之极,面对着这一“戏剧性的”改变,她简直要疯了。她的表情全部落入了廖静红的眼底。
当然为这成功一幕失望的还有一个人,他那小刀子的眼睛再次射向了谢疏影,他不得不承认今天的签字仪式很成功,这个谢疏影不是一个轻易可以打败的人。……
疑云重重(1)
“高先生,我们警方怀疑你同一单命案有关,希望你可以同我们去警局协助调查,你有权保持缄默,如果你放弃这个权力,你所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坐在咖啡屋里的谢疏影和高剑同时抬头诧异地看向两名穿着便裝的警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等一等,警官!你们弄错了吧?”谢疏影拦住就要带走高剑的警察。
“疏影,别担心。协助警方调查是每个市民的义务。你去联络一下江律师。”高剑的语气沉着而平静,虽然他也是满腹困惑。
看着被警察带走的高剑,谢疏影思绪有些混乱了。她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走进江律师的办公室。从江律师那里谢疏影终于了解到一些情况。
——高剑的继母高太太死了。
根据尸检结果,在高太太的胃里发现残存有没有消化完的酒心巧克力,警方推断高太太是吃了含有氰酸钾的酒心巧克力致死的。高太太最近一直感冒发烧在家卧床休息,昨晚高太太想吃巧克力,高剑就送给高太太一盒酒心巧克力,高太太吃了后不久就死了。警方化验后发现高剑送给高太太的那盒巧克力里有一块含有氰酸钾。而目前高剑的父亲病重,高氏兄弟正为家产争得不可开交,因此高剑既有杀人动机,又有人证、物证,警方便以杀人嫌疑人拘留了高剑。
“怎么可能呢?高剑是冤枉的。高剑从来就没有想过争家产,所以才早早的独立门户,这样的推断未免太主观了。”谢疏影着急地替高剑辩解着。
“谢小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高先生对指控同样也感到莫名其妙。问题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可以说服别人。因为高先生送给高太太的那盒巧克力里确实有一块被注入氰酸钾,而高太太也确实是吃了含有氰酸钾的酒心巧克力致死的。”江律师边说边递给谢疏影一杯水。
“现在我们需要替高先生请一位擅长打刑事案子的律师。”
“江律师,你……”
“谢小姐别误会。我不是有意回避这个案子,打刑事案子不是我最擅长的,而且控方请的是全香港最优秀的欧阳律师,所以对高先生这个案子我真得没把握。”
“哦,江律师有可以推荐的人吗?”
“郑以诚。”
“郑以诚?”
“对!郑律师最擅长打刑事案子。他在打刑事案子时,常常能出奇制胜,使即将流产的案件,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令人拍案叫绝,和欧阳律师有得一拼。但是……”
“怎么了?“
“高先生曾和郑律师的妹妹郑以珊交往过,可是高先生后来提出要和郑小姐分手。郑小姐不愿意以死威胁,高先生以为郑小姐只是说说而已,没有在意。郑小姐就吃了安眠药企图自杀,之后郑小姐虽然脱离了危险,高先生却一直没有得到郑律师的原谅。这个案子郑律师未必尽力上心。”
谢疏影感到事情有些复杂化了,回到住所总是坐卧不宁。一方面,夏完哲的旧疾复发,使得夏天阳不得不滞留在美国。另一方面,高氏三兄弟在这件事上出奇的团结,非要将高剑置于死地。情况越来越严重。
——怎么办?
现在的谢疏影顿感无助。摆在谢疏影面前的只有这一条路:想办法请郑律师尽力打赢这场官司,替高剑洗刷嫌疑。
“叮呤呤——”
电话铃再次响起。
“谢小姐,我想起一件事:郑律师和亨德集团的关雄飞关先生私交很深。当年郑律师去国外念书是关先生资助的,而且在郑律师出国的那段时间他的妹妹也是关先生照顾的。所以郑律师对关先生一直非常感激,如果能请关先生出面让郑律师帮忙,高先生的案子胜诉的希望会大很多。”江律师的话音从电话的另一段传来。
“谢谢你,江律师。”挂了电话,谢疏影苦笑了一下,心情也变得黯然无光。就夏天阳和关雄飞的关系,自己这会去说服关雄飞,太难了!——但是……她现在别无他法,姑且试一试吧。
谢疏影立刻拨通了关雄飞的私人电话,令谢疏影吃惊的是当关雄飞知道她这会正在家时,关雄飞竟然答应在他的私人游泳池见她,可是当听到关雄飞的附加条件20分钟就必须赶到时,谢疏影心里就明白了,关雄飞是变了一个方式拒绝了自己。因为她的住处离关雄飞指定的地点至少要30分钟的路。
——真得就没有办法了吗?
谢疏影心里默默自问。不管怎样关雄飞毕竟没有拒绝自己,那么就有希望。谢疏影穿了衣服向关雄飞指定的地点赶去。一路上,谢疏影琢磨着如何说服关雄飞。
刚下的士,谢疏影就看见关雄飞准备上车。“关先生!”谢疏影叫着赶到关雄飞面前。
“让开!”关雄飞喝道。
“关先生,我可以相信您是一个一言九鼎的人吗?”谢疏影挡住关雄飞问。
“你迟到了10分钟!”关雄飞铁青着脸,说道。
“谢小姐,请让一下!”法兰克客气地说完,将谢疏影挡在一边。
“关先生!关先生!”谢疏影连声叫着再次站在关雄飞面前,关雄飞用力一推,谢疏影失去平衡跌倒在地,膝盖处噌破了皮,虽然没有出血,可是膝盖擦伤处隐隐作痛,关雄飞像蛇一样冰冷的视线越过谢疏影,丢下几张钞票上了车。
“关先生,求求您,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和您谈!是这样……”谢疏影挣扎着单膝跪着撑起身子,毫不退让继续恳求着。
“啪!”的一声关车门声将她的请求声打断了。倔强的谢疏影挣扎着拦住一辆的士紧跟在关雄飞的车后。
“关先生,谢小姐一直在后面跟着。”法兰克看着后视镜说。
“别理她!”
“关先生,邹小姐刚才打电话说煲了汤在家等您。”法兰克小心提醒着关雄飞。
“去露丝那里!”关雄飞命令着。
“关先生,我为今天的迟到道歉。但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您谈。”谢疏影坐在的士里再次拨通了关雄飞的电话。
“不要耽误我的时间!”关雄飞粗暴的声音再次响起。
“关先生,警方目前以杀人嫌疑人逮捕了高剑,高剑现在需要一位非常优秀的律师来证明他是无辜的。听说郑以诚郑律师和关先生您的关系非常好,希望关先生……”
“想让我说服郑以诚尽力替高剑打赢官司?”
“是。”
“你有什么资格来让我做这做那!”关雄飞厉声道。
谢疏影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