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宣告他对女人的保护权和所有权,想要抢得这个女人,首先就要从这个男人的尸体上踏过去。虽然,在他们眼中,这样一个身形看起来并不怎么魁梧,也不怎么强壮的男人,想要维护自己的女人,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几百匹战马的铁蹄,踏破了草原的宁静。就像平地里卷起一阵狂风。
为首那人的呐喊声落下,铁骑启动的刹那,烈已经快速地将霁朗缚到了背上,几乎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已经将腰侧的弯刀抽了出来。锋利的刀刃,在_阳光下闪过一道寒芒。但是这道寒芒却没引起被热血蒙了眼睛的草原狼们的注意,即使有几个看到了这道寒芒,他们也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因这个
明显的反抗动作,激起了他们心中更深的狂野和嗜血。
狩猎的人都知道,真正的勇士是不屑于猎杀毫无反抗的猎物的,他们都以能够猎杀野性十足的虎豹豺狼为荣。
虽然烈在这些兽血沸腾的草原狼心里还称不上什么虎豹豺狼,但至少似他们觉得这个大楚男子比那些调头逃跑的的绵羊野免要好一些。更让他们有了狩猎的兴趣。
当烈拔出弯刀,同时完全是没有意识地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就再次将卫慧挡在白己的身后。
卫慧没有拒绝烈的保护,她很自然地任由这个男人如山的身躯,将自己护卫起来。这似乎是从他们相识之初,就已经习惯了的,这样的动作,与当初路遇劫杀时,没有什么两样。
但此时的两人又有了些不同。
烈似乎仍旧是伟岸如山,冷傲沉默,但是她的心里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冰冷无情,他的心早已经被身后的女人占据。当初他救她,不过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如今,他同样是保护她,却是为了他心中某一种情愫。
卫慧虽然自然地接受了烈的保护,但此时的她却已经没有恐惧,也不再颤抖,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镇定把望着那一群兽血沸腾的人。
她甚至可以请楚地看到那些人眼中燃烧的兽欲和贪婪,以及那些人狂笑着露出来的牙齿!
在她的肩膀上,脚下,怀里,手胞上的四圣兽,懒洋洋地浑不在意地保持着各自最喜欢的婆势,似乎对面冲过来的不是是杀意凛冽的大批马队,而美是一件柔和的风。
那些人马距离卫慧和烈不过百步之遥,以马匹短距离的冲刺速度,对方杀到眼前,也不过是眨眼之间。
卫慧已经可以清楚她看到那些人额前的缕缕发丝,马匹脖颈上逆风飞扬的马鬃……
但是,她仍旧面不改色,就连眼神也仍旧沉静如水。
直到,那为首之人的弯刀挥起,直向她身前的灰色身影劈下,她的白色衣据,无风而动,她的发丝也在瞬间高高飘扬……
在黄昏的朦胧里,就如一朵白莲,炫然盛开……
风动形动。
烈手中的弯刀,划过一道弧线,阴冷的寒光,闪过,几蓬血花爆开,几个为首的草原狼甚至还在做着美人在怀的美梦,脸上仍旧带着肆意的笑。
不过,这美梦和狂笑,都就此终止。
噗噗,几声闷响,几具尸体摔落马下,无主的马匹失了约束,狂奔而去。
没有人看到卫慧的手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森寒的短剑,剑锋如虹,森冷砭骨。就像一道白色的闪电,闪过被弯刀的寒光包围的灰色身影,迎头击上,旋风般刮过来的骑兵队伍。
弯刀如飞旋的圆月,散漫开无际的银色光华,激起血花灿然!
短剑如惊天的霹雳,一道道刺眼的寒光劈裂了空气,为一个个生命划上终止符。
一眨眼间,数十匹马从圆月的清华和闪电的耀目中穿过,白衣如雪,长发如墨,在一朵朵妖艳瑰丽的血色花朵中,这朵白莲却不带丝毫杀戮之气,美的出尘,美的超然。
但是随后冲过来的那些人,却已经胆寒。在他们眼中,这美丽的白莲已恍如忘川l的彼岸花。看到她,就已经意味着死亡。
他们中有的人来不及收拢缰绳,只能睁大了惊恐的眼睛,投向这冷月闪电,投向这代表着生命终结的绚烂。
那些略略机灵些的,动作快一些的,下死力地拽住自己坐骑的缰绳。
卫慧和烈再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两人安静下来,卫慧已经不再是站在了烈的身后、她与烈的位置完全掉了个,卫慧已经站到了烈的身前。
两人的衣角上,甚至没有沾上一滴血迹
一阵马嘶人喊之后,那些侥幸逃的性命的人,已经带住了自己的尘骑。
在他们面前,方才那些叫嚷的最响的,冲的最猛的人,此时都已经变成了一具具渐渐冰冷的尸体。殷红而粘稠的血,无声地流淌,染红了青草,侵润了大地。
那一灰一白两个身影,站在一块方圆不足一丈的净土之上,在他们的周围,几十具尸体交错陈杂。这两个身影,一个冷峻,一个飘逸。但此时,在这些自谓凶残勇敢的草原狼眼里,这两个人已经不再是初见的无助猎物。这两个人已经堪比生命的死神。
他们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粘腻而冰冷的汗水,早已经斤他们浑身上下浸润湿透。他们强健的臂膀,有力的双腿,都在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牙齿格格作响著……
这群人从一个极致到了另一个极致。他们从最初的狂妄嚣张,遇到如此骇人的,甚至可以说是变态的生命终结者,他们已经完全变成了极致的恐恨和惊骇。
他们都被这骇人的一幕惊呆了,甚至忘记了转身遵跑。
在这血腥蔓延的的原野上,竟然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宁静。
在这片今人窒息的宁静中,白色身影的四周,缓缓升起四种不同色彩,却又同样璀璨耀眼的光芒。
赤红如烈焰升腾,雪白如白练绕空,碧青如青云出岫,玄黑如墨色渲染四色光芒交错旋转,缓缓升腾,将白色的身影,围绕在中间。
那世人眼中的目光,惊惧更甚。因为,他们心底突然记起一件要命的事。他们突然记起了那满天的冰雨,还有那仿佛要烧尽天地间万物的炽热烈焰。
他们也终于记起,他们来骏律的初衷。
他们是到骏律来拜见神使,祈祷神使俊怜悯,祈求大神庇佑的。
终于,那个让他们做梦都惊悚不已的声音凭空在心底响起。
“你们就是如此来拜见神使的?你们奉给神使的礼物,居然是弯刀和肆意的侮辱?”
这声音,让那些刚刚还庆幸躲过死亡的人,惊恐万分。
猛地记起那焚身之苦,他们已经不止是惊恐颤栗了。有世人浑身瘫软,手臂连握缰绳的力气也没有了,竟然从马首上摔了下来。这些契卑人,可是从牙牙学语之时,就被父辈抱到马背上长大的呀!
“既然你们没有拜见神使的诚心,那么,就不要勉强了。回去吧!”另一个童稚的声音响起,还坐在马背上的人,终于也坚持不住了。他们纷纷从马背上滚落下未,颤抖的如筛糠一般的身子,匍匐在她,叩头如捣蒜,嘴里不住地哀求着:“我们不知道神使大人驾临,罪该万死,求神使饶命!求神
使饶命啊!”
开始,卫慧还能听出他们说的什么,最后,只听得几百个人乱哄哄嚷成一片,只有“神使饶命!神使饶命!”一声声,听得请楚!
望着这些凶残嗜血,完全可以与土匪马贼相此的草原狼,卫慧的心里一时有些迷茫。
在她的心中,人性本善。只要生活富足,人与人之间可以和睦相处。
但是,见到今日这些人,卫慧心中认知彻底的崩塌了。
她自认并没有招惹到这些人,也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却热衷于杀戮和抢掠的快意,忘记了一切善意和良知。
难道,对付这些人,只能用历史上对待未开化民族的办法一一杀戮,彻底地赶异杀绝么?
陷入思绪纠缠的卫慧,没有说话,烈自然也不会开口。
那些人在哀告了半晌之后,渐渐地止住了哀求和叩首。他们心里都极度恐惧,既希望能够得到神使的饶恕,又感到神使不可能饶恕他们。就这样,他们终于意识到了神使的沉默。他们开始有人揣测神使的想法,于是,偷偷地抬头看向那被四色霞光围绕的白色身影,期望在她的脸上可以分辨出一丝
情绪。
就在这窒息的沉默中,一一阵马蹄声传来。
转瞬,凌木措带领着一个百人小队,打着火把找了过来。
在场的卫慧、烈,还对面跪伏着的一干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群人的到来。
浓烈的血腥和惨烈的场面,让凌木措一干人,惊恐变色。
但当他们看清双方的形势,众人放下了心中的惊恐,却转瞬转为惊诧和万分。
经过探子一事,他们已经都知道这个初来的男人功夫了得。但是,不论他再怎么神勇,凭借一人之力,竟然能杀了数十人,而且让几百人跪她求饶……
这实在是太过耸人听闻了。
但是,这个念头也只是片刻。因为,他们也看到了卫慧身上升腾的四色光芒。
来人只是略略愣了片刻,就在凌木措的带领之下,飞身下马。
凌木措走到卫慧近前,躬身道:“神使大人,属下护卫不周,请神使大人责罚!”
卫慧目光有些茫然地转回头,看到凌木措朴实的的面庞上的愧疚之情,卫
慧突然从心里彻悟了。
人性之恶善,本是共存。
有的人能够压制住心中的恶,那么他的性格就表现的朴实,诚实,善良……
有的人没能压制自心中的患恶,甚至从容这种恶膨胀,那么,他也就变成了禽兽。杀戮,掠夺……战火硝烟,人类浩劫……
卫慧没有回答凌木措,妯虽然彻悟了,却从心里威刭一种疲惫。她挥挥手,身上的光芒也倏然省夫。
她没有再做停留,转身离去之时,吩咐一句:“这些人……放他们回去吧!若是再生邪念,焚身之痛,随时会降临其身!”
最后一句话,卫慧并没有刻意加大声音,却用内力送到那些人的耳边。那些匍匐在地的人,都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