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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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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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香见江霖落泪立刻转移话题,从李坤救了她开始。嗯,是她救了李坤,这是事实,但是在李坤有意无意点拨下,大概意思是:你先救了孤,可是孤后来也救了你,孤救你比较容易打动你家小姐。李坤当然没有直说,点到为止更好。墨香很上道就按着他的话去说,什么李坤救了她,一路李坤照顾她,把她带入大赢后没有人欺负她……
  江霖慢慢听,顺便整理一下:墨香在深林里救了李坤,照顾李坤,两个人一起逃了出来,李坤将墨香骗到了大赢。李坤骗墨香的理由她也想了个八八九九,不就是让她感激他,再让墨香在她面前说点好话,实在不行当人质。江霖不屑想:幼稚!可面上还是飞起两片红晕。等墨香说道李坤身体上的伤,江霖的心又提起来了。
  “小姐,真是好可怕,一下雨他身上的骨头就痛,在床上打滚,皮肤还会破。他痛得鬼哭狼嚎,还有他的脸,”墨香手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都是裂口,吓死我了。那伤口一点点被太医缝上,缝了一个多月,陛下有时候痛晕过去。还不能叫,不能动,太医说陛下脸上针眼太多,不能再缝合了,如果再裂开就要变成乌龟脸了……”江霖只觉上身上一阵一阵冷,墨香说的仔细,把李坤脸裂开是什么样子,痛起来又是什么样子都说得清清楚楚,她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说完惨状说李坤的贞洁,对他献媚的女子他视而不见,太上皇皇太后提出来大臣的女儿他当没有听到。宫中侍候李坤的都是太监,只有她一个宫女。在墨香的描述下,李坤就是一个痴情、不计前嫌、以德报怨的谦谦君子。那个恩将仇报、小肚鸡肠、三心二意的人就是江霖。
  江霖不动声色听完,墨香眼巴巴地看着她问道:“小姐,听完你就没有感觉。”
  “有,你被他收买了,墨香不要管这些事情,我会尽快带你离开,让你与清风成亲,这么多年清风都在等你。”墨香小脸变得红扑扑的,拉着江霖袖子扭捏着嗯了两声。江霖在想如何离去,如何还清李坤的债务,还有……总之乱七八糟,她被墨香的话困扰住了。而且她现在真觉得心中空空的,做什么都觉得没有心情,除了成全清风与墨香,其他的事情她都提不起神。
  淮国,她一手所建,为的是维护江家尊严。但同时她也把江家与她有意见分歧的人都困在江门城,把不服从她的将领都留在西北,以防范西北游牧民族有由让他们脱不开身。她带着亲信在燕州城等地开疆辟土,提拔新人,改革朝政。可以说她保护了江家,现在江家不用向别人下跪;也可以说她毁了江家,江家二百年来的家风被她摧毁殆尽。
  权力对江霖来说是极大的诱惑,她喜欢高高在上,喜欢俯视他人。为了权力她愿意放弃一些东西,但是如果这个东西太重要,她又舍不得。严格来说江霖还不是一个完全崇拜权力的人,她成为君主一方面是她的努力,还有是天时地利人和。如果不是机会太好,她不会成功。她不能为了权力残害亲人,不能为了权力放弃自己的原则。
  她想当西北的公主,没有人可依靠她自己站了出来,打着保护江家的旗号她成功了。但是从本质上来说,她不是个擅长争夺的人,被逼才会反抗。当时江家若有人站出来顶住,她江霖可能会依旧当江家的小姐,找一户人家嫁掉。当然这只是‘可能’,也有可能她还是会自己站出来。
  但不管如何说,在江家争夺宗主之位,在西北掌控大权后称帝,江霖心中还是有点虚。所以她极尽变态地要求自己,要自己站地直,那样别人的指责她就能当成耳边风。她事事小心,步步谨慎,怕被人找出不当之处。她铁腕治国,严厉治下,也是怕别人的流言蜚语。
  在这片大陆上,江霖不是第一个女帝,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她应该是最特别的。喜欢权力,却不为权力而疯,这是她最大的缺点,也是她最大的优点。前朝有一个女皇,为了得到皇位,不喜杀夫杀子,谋害亲女,终登上高位她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她为权力生为权力而死,是个地地道道的爱权者。与她相比,江霖显然太心软。
  江霖看不清这眼前的形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李坤不会对淮国没有行动,大好机会啊!若换做是她,此时就在挑拨江门城那群老人,宣称淮皇已经把抓,而江门城那群人怕早就想换一个皇帝。南修竹在江门城,先派人拿住江菲威胁他与自己合作。她的亲信都在东南地,对江门城发生的事情是鞭长莫及。皇帝的人选一定就是江祺,血统正,人有才学。而她又能如何,杀回去?与江祺争夺这皇位。
  她有东南的亲信,江祺有江家元老、西北的兵马,势均力敌,两败俱伤之时大赢就可以出手了。而且李坤还会向天下人宣布她将会成为他的皇后,那羌国立刻就自由了。羌王,江霖觉得胸口一痛,羌王的遗诏就有一条,如果她嫁给李坤,则羌国不再向淮国称臣,黄泉之下他也不会原谅她。
  羌王为她奉献所有,最后提出了要求,于私于公、于情于理,江霖都无话可说。回去不能,留下不能,进退两难,李坤还一直在找她麻烦。失去权力她不愿意,淮国发生内乱她也不愿意,李坤是拿住了她的死穴,这点她只剩下最后一点本钱了。那就是她自己!
  想了太多江霖昏昏入睡,墨香给她盖好被子离去。半睡半醒之间发现有人在解她的衣服,江霖大怒一脚踢了过去,骂道:“李坤你要不要脸?”不是李坤还能是何人,江霖相信她卧房周围一个蚊子都飞不出去。李坤嘻嘻笑,翻身上床钻进薄被,两手抱住江霖,双脚缠住江霖,脸在江霖脖子胸前乱蹭。他说道:“江霖啊,怎么办?你们淮国乱了,淮国已经有了一个皇帝,你怎么办啊怎么办?”
  “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江霖冷笑,李坤不否认,他把玩着江霖的发丝,口中不清不楚说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江霖,你输了就要认。”他手、唇一直往下,刺啦一声江霖的衣服就破了。虽然是在江霖意料之内,她还是惊到了,李坤趁着她发呆的机会再次做坏事。江霖哪里有这个兴致,狠狠心一把推开李坤,双手掐着他的脖子,她想跟李坤同归于尽算了。
  “别,别,我们两个都死了就便宜张清言了。”李坤不慌不忙说道,他衣服已经脱下,露出精壮的身躯。他皮肤偏白,肌肤纹理细腻,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细纹。他一副文弱书生的摸样,但给江霖的感觉他像一个豹子,时刻能跳起来扑倒人。她手卡在李坤的脖子上,李坤握着她的手,使劲扭头眼睛闪闪看着江霖,舌头已经伸出来了,在江霖手上慢慢舔着。舔一下他眨一次眼睛,一副任你欺负的摸样,完全忘记自己小命还在别人手中。
  “滚开!”江霖不放手又不想被他调戏,恶狠狠瞪着他,手臂一直晃悠想甩掉李坤是舌头。她越动李坤越放肆,这一摇一晃两个人又在床上,江霖就被李坤压在身下了。肌肤发热,手脚乱动,转眼江霖白皙的脖子上都多了几处红点点。江霖甚是不满意,竭力反抗,推推搡搡之间两人身上的衣服更少了。李坤眼中的光分明变了,尤其是当江霖的小手抚上他的后背,他化身为兽了。情绪激动、身体巨动,江霖笑着,面红眼亮,看得李坤心醉神迷,然后,然后他被一脚踹下来了。
  江霖拉过一件衣服,半遮住身体,两只玉足放在床下荡游,引得李坤目光随着它们而动。长发如云散乱着,如玉肌肤上还有他留下的印记,李坤觉得自己要疯掉了。他后悔了,他觉得本就不应该过来,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怎么对得起江霖。可是这半天他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着江霖。“妖精”李坤在心里这样称呼江霖,他起身又扑了过来,江霖一抬脚挡住他。冰凉的小脚贴到他火热的胸膛上,两个人身体内都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你,你跟我退到一边去。”江霖红着脸让李坤离开,李坤长叹一口气拎起薄被把江霖先盖住,太折磨他了。江霖露出一个头在床上,双眼湿漉漉的;李坤身上仅仅挂着一件白色中衣,目光灼灼看着江霖。这场面够香艳、够诡异,而且两人一说话气氛就更诡异了。
  “江霖,江门城乱了,你好侄子已经在风口浪尖。你的亲信,那数十万的淮军正为你抱不平,要杀到江门城。哦,江家元老的亲信,就是你按在西北的江家军也整军待战。”他薄唇中吐出的字能杀人,“是孤计划的,先让把你被囚的消息发出去,再鼓动江家元老,你也知道他们早对你不满,很好鼓动。”江霖气得哆嗦,抓住被口的手发抖,露出一点点春光,李坤看到很满意。
  “你回去就等着淮国打乱,不要告诉孤你有这魄力。”他上前把江霖裹紧,他不喜欢江霖面上苍白的样子。虽然江霖现在如此狼狈都是他造成的,他也会继续打击江霖。“玉生平在你走后带着你的亲信攻打大赢,她是个人才,野心也足,一定赞同你杀回去。你不回去她就会失望,还有,她喜欢清风,你说清风看到墨香会有什么样的表情,玉生平看到这一幕又会做有什么样的心情。哦,对了,你想成全哪一个?”
  玉生平是一头虎,笼络不住她就要反噬。她被感情伤过,经不起再次伤害。江霖可以笼络她,听从她的建议杀回去,或者把清风给她。可惜这两样她都做不到,只能看着玉生平这头虎来咬她。当然她还有一条路,这是李坤所希望的:她留下,尽力为玉生平在淮国谋取利益。因为玉生平有能力把淮国治理好,给她权力比她自己去抢权力要好很多。
  在无意中江霖已经选择留下来了,她不能回去,要她隐居过平淡的日子也不可能。要留下来就要用她最后的本钱,那就她自己。她愿意利用自己从李坤哪里得到她想要的,她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没有觉得可耻,也不觉得侮辱。当然,前提这人要是李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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