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千重对着布帘说:“大夫,我这里有一点药,应该可以用在雅风的脸上。”说着从布帘口放了进去。
许久那布帘开了,程雅风的右手臂被固定了起来,右脸连着整个头都被裹了起来。这样的包扎法,让程雅风十分的不自在。
皇甫焌却没有在意那么多,只是仔细看了看包扎的情况,发现她肘弯露出一截儿,还将衣服脱下让雅风披上。
那个大夫将药瓶还给千重说:“里面的药都用完了。不过,这位公子亏得有这点药,那疤痕该是不会留下了。”
“如此就好,多谢大夫了。”
“不必客气,应该的。”
之后,在小镇休息了一晚,安排人照顾那几个护卫后,就这四人一起上了路。仍然是雅风坐马车,只是赶马车的换了皇甫焌,千重与欧阳鹏骑马。
“欧阳少侠为何帮我们?”
欧阳鹏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千重一眼。
“欧阳少侠似乎认识我的妻子雎儿?”千重特别强调了妻子二字,惹来了欧阳鹏的轻笑。
“令狐兄不必太过紧张,我与雎儿是怎样的关系,见到雎儿后你便会知道了。”
千重也不想这般神经兮兮,但是,他怕死了雎儿会不属于他,怕死了再经受一次分离。
67。…六十七章 回京
就这样,原本六七天的路程被他们赶着五天便到了京城。才刚到王府,却见到前面马车里跑下了两个小孩儿,原来他们居然在同时到的。
千重冲下马,正好见到白大娘小心搀扶着不知道抬脚的雎儿下车。于是急忙上前扶着。
“哟,令狐公子这么快啊!看,我没有失信吧,你娘子,我可是安全给你带回来了!”
“多谢白大娘,小生不知道该如何谢你了!”
“哎呀,客气什么,好歹我与你投缘得很。快把你娘子扶下来吧,我都叫不动她,那天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她塞到马车里来的。”
“雎儿,是我,听话,快下马车。”
雎儿果然动了动,弯了膝盖,下了马车。
“哎哟,还真是听你的话呢。”
而另一边,程桓抱着程雅风的大腿说:“姑姑,我很乖哦!不过,姑姑,你的脸和手怎么了?”
“没事,桓儿乖,我们快进去吧。”
再另一边,皇甫焌与护送白大娘他们回来的人交换了消息,然后再回身扶着雅风,带着众人进了王府。才刚进大门没一会儿,便听到一声接一声的哭夭。
露出人来,却是令狐千重的母亲。
“千重,你这个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讨打,也不知道先捎信回来说你平安无事!你知道不知道,咱们听说你被大水冲了的时候有多担心!你个臭小子……”
千重接受着母亲的捶打,只是小心地不让那拳头落到旁边的雎儿身上去。再慢慢等着母亲骂够了才笑着说:“娘,我回来了。”
令狐母亲一听,扑在身后的令狐百玄身上大声哭了起来。
“娘得了你们要回来的消息后,这几天就一直住在王府不肯走了,说是见到你了才放心。爹本来也等着,可是早上皇上说有事找他商量,便骂骂咧咧去了。你也真是,怎么不知道捎信回来?”令狐百玄抱着母亲质问千重。
千重摸摸头说:“我以前也没有想过嘛。谁知道这次出事会有人传信回来。对了,焌,那个在地下行宫的人怎么样了?”
“放心吧,没事。”
千重点头,又说:“先进去吧。”
到了偏厅,里面还坐着皇甫焌的母亲,还有雅风,还有一个不曾见过的女子。众人问了安好,之后千重才问是否请了太医。
“请什么太医,我帮你家娘子看过了,她啊,肯定是吃了我家姑娘配的药,一定要我家姑娘才能解开。”白大娘说。
“你是说琉芩?”千重问。
“是啊,这么怪的药,当今世上,有谁敢配啊,若不是我家姑娘,这药该乖乖一株草在草堆里繁衍生息才是。”
“那就是说一定要找到琉芩姑娘了。可是现在谁都不知道琉芩姑娘在哪儿啊。”雅云开口。
众人沉默。千重只是握着雎儿的手说:“没关系,总会找到的,只要雎儿在我的身边,我就足够满足了。”
众人稍稍动容。皇甫焌自认掩饰地很好,却仍是忍不住酸痛。雅风看在眼里,默默垂下了头。随后又说:“王妃,侯爷夫人,雅风实在累了,就先进去休息了。”
王妃看了看那个陌生的女子,急忙笑着说:“好好好,快去吧,别累着了。”见皇甫焌要去送,急忙叫住说:“焌儿,我有事跟你说。”
皇甫焌看看走远的雅风,没有追过去。
“雅云也不好叨扰了,先将侄儿带去程家商铺,好通知家人将侄儿接走。雅风这便告辞了。”说着对着众人行礼。
程桓一步三回头,叮嘱了千重看好他的表姑姑后,才依依不舍离开了。
这时那白大娘突然走到令狐母亲面前盯着看了看说:“这位……大姐,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啊?”
侯爷夫人看了看那张仍然年轻的脸,反复看了看,说不上来是什么,只是说:“好像……是有那么点眼熟……”
这时的千重也仔细看看,说来,白大娘会让他觉得亲切原来也是因为眼熟啊,对了,似乎跟娘很相似啊!
“娘,白大娘,你们……不会是亲戚吧?”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千重还是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两人一听,仔细看了半天,同时问:“你叫什么名字?”
“段紫。”
“段箐。”
两人同时一惊,笑脸马上露出,大叫着:
“大姐!”
“小妹!”
两人抱成一团,在险些闪了老腰前停住,对看着流了泪。
“大姐,你跟男人跑的时候我才六七岁,后来你回去的时候我也跟男人跑了,每次我回去你又走了,我们都有三十几年没有见了!”
“你这丫头,原来长成这样了,我都不知道快来说说看,你都跟什么男人跑的?他对你好不好啊?”
“好,当然好,要是敢不好,我就用毒毒死他!”
“爹爹会解毒!”璃萝凉凉送来一句。
“臭璃萝,你就不要拆我的台!”
“这个是?”
“小女儿,天天跟我作对。”
“姨妈好,我叫璃萝。”
“好,真乖!”
听着那些相认的话,千重与百玄却是黑线直冒,什么叫跟男人跑了?难道自己的爹是被娘倒追的?说来,他们虽知道外公是南方的,却不知道是姓段啊,天啊,他们那么些年是怎么回事,好像错过了最好听的故事啊!
而另一边却显得十分的冷凝。只见王妃拉住那个一直坐着的女子,走到皇甫焌身前说:“焌儿,这是曹家的小姐。听说你今天过来,特意来看看的。”
皇甫焌皱眉,一刻又松开眉头稍稍行礼说:“曹姑娘你好,多时听说你常来陪伴母亲,实在是多谢了。”
“不,王妃对我也是极好,奴家自幼失母,是王妃不嫌弃给予我关怀,是我该称谢才是。”
王妃见势头不错,便说:“好了,我也该休息了。焌儿,你就带着宽月到处走走,然后再送她回去吧。”
“是,母亲。”
说了两人离开。王妃看着离开的两人,心中虽觉得有些对不起雅风,但是这焌儿一直未曾表态,她也是着急,姑且看看这曹宽月能不能让焌儿满意再说吧。
“王妃,我等也在这里叨扰许久了,这便回侯爷府去了。”百玄说。
“嗯,老身就不送了。”
于是令狐一家人包括那两个还在叽叽喳喳的姐妹便就这样离开了王府,到了稍远的侯爷府。
而千重在离开王府的时候老是想着忘记了什么事……至于他想起来欧阳鹏已经是与家人叙旧之后,至于之前的欧阳鹏去了哪里……
却说皇甫焌与曹宽月散步至人较少时,皇甫焌正想着怎么样委婉说明自己父母的意思与自己毫无关系,曹宽月却开口了。
“听说小王爷带了个女子在自己院落常住?”
“是。”
“那小王爷是将她看得十分重要才是吧?”
皇甫焌斟酌着这重要两个字,一时间心里有些混乱,便没有开口。
在曹宽月看来却是默认了,于是吁了一口气说:“那就是说小王爷也是被王爷和夫人拉扯着与我曹家定亲的。之前曾听说要解除,我心中还有些高兴,如今爹爹却让我来,王妃也十分高兴,我以为又有联姻的想法了。看来是我多想了。”
皇甫焌心中一宽,笑了,便说:“这么说曹姑娘并无此意?”
曹宽月笑说:“宽月今年也有十九了,说来还未嫁,只是家中着急着把我推出去而已。原本我也并不曾想过嫁人,倒是想过要做女侠!”
“女侠?曹姑娘恐怕只拿过绣花针吧?”皇甫焌有些失笑。
“小王爷可不要看不起人,我只是没有机会拿刀剑而已,若我当真从小拿起,绝不会差于男人。”
皇甫焌笑出了声,但心中的戒备和阻隔已消融,于是扶额玩笑着说:“唉,看来我赵焌的身份还是比不过女侠的名号啊!”
“呵呵……”曹宽月掩嘴轻笑,又说:“只听说小王爷惯于哄女孩子,原来是真的啊!”
皇甫焌有些闪神。
“怎么了?”
“嗯,只是觉得你与雅风倒是有几分相似!”
“雅风?”
“嗯,就是现在住在我家的程家姑娘。你们性格稍有不同,却给人相似的感觉。我想你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多谢小王爷吉言了。看来小王爷还想着那位姑娘呢,刚刚看她那装扮,似乎受伤了,你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
皇甫焌是一直想着该给雅风换药了,可是母亲说了要送曹宽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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