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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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魂-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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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珑,你还好吧?”我放下勺子,起身向她走去,她才像如梦初醒般低低地喃了一句“还好,没事”。我眨眨眼睛,坐回到座位上,吃起了早饭。一顿饭下来,玲珑都显得十分的沉默,芍药大概不会看出什么端倪,而我,却不然。
  吃过了早饭,我回房间拿起一些奇闻逸事的书看了起来,一看便是一个上午。这些书虽然被这个时代的人归类为闲书,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最有效了解这个古代的途径。虽然我已经从芍药玲珑她们还有不少人口中了解到了这个时代不少的事情,可是很多细节还是从这些书卷上补充来的。
  现在已经接近十一月的日子了,天气基本上是一天比一天寒冷,气温的降幅都能让人感觉得到。我知道这个地方是会下雪的,便又生起了期望,毕竟在现代,M城是从来不下雪的。从那本明国通俗书看到,这里的女子会绣荷包手帕等绣品给喜欢的男孩子,这和中国古代相似,可是我却认为那些女儿家的东西都不够中用,祺他经常出入奔波,需要的应该是一双好的鞋子,虽然我和他都结婚了,可是好像都没有做过什么给他,他倒是经常送一些小东西给我,我这个妻子,当得的确有愧。想着,便拉上了一两个丫鬟,玲珑和芍药都到酒楼去帮忙了,准备到街上买一双男鞋回来参详参详。
  在大街上逛了一会儿,我便买了三四双不同的男鞋了,当初阿虎给祺的那双布鞋还在,我比对过,大概就是现代的四十二四十三码左右,可是想着我和他一直在扯高的势头,看来也应该准备得大一点。到绸缎铺买了一些较好看的缎子,又在路边选了几双草鞋,我兴冲冲地往家走。
  大概是我过于兴奋,走的时候不小心撞着了一个人,刚想抬头说声对不起,却发现那个人是沈俊翔,我收敛起惊讶的神情,垂眸,遵循明国已婚女子的礼仪,用宽大的衣袖遮起半张脸,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便匆匆掉头走掉,他眼中比我更讶异的神情,我是看到了的。
  这一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我“制鞋”的热情,我拿着买回来的三四双鞋比对着,然后把它们都拆开揣摩着针线是如何地缝合上。慢慢地,日落西山,我想差不多到了祺回来的时间了,便匆匆把东西都收好藏好,毕竟这是要给他惊喜的东西不是?
  推门出了房间,一拐弯便看见玲珑独自坐在花园里,手托着腮,眼神显得深沉迷茫,我不动声色地靠近,本没有不让她发现的想法,却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可是当我靠近了,我才发现她脸上布满晶莹的泪,在夕阳暗红的光下闪动着,让我的心莫名地一抽。我轻轻地喊了一声:
  “玲珑。”这一声轻唤仿佛把她唤醒了,我看见她背着我,擦掉脸上的泪,再回头看我的时候,已经是一脸的笑容了。我心中一叹,这样的女孩子,大概是有什么苦衷的,我的怀疑,也太不应该了。
  “怎么独自一个坐在这里?有心事?”我扬起嘴角,走到她身旁坐下。
  “没有,玲珑只是累了,发现这里看的夕阳漂亮,便坐下来看看。”玲珑摇了摇头,声线还带有哭过的腔调。我拉过她的手,紧紧地握住,说:
  “玲珑,虽然说你当我是你的小姐,可是在我心中你却是我的妹妹。来到这里,我除了祺什么人都不认识什么事物都是陌生的,可你和芍药,都一起陪伴着我过了这么多的日子,你们就像我的亲妹妹般,所以当你们有什么事情有什么困难,我都希望能帮上忙,而不总是你们在帮我。虽然我不知道你心里有什么事情让你烦恼,但是让我猜,我也能知道这是关于莫公子的事,对不对?”看见玲珑那魂不守舍的样子;我不打算再装下去,毕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的心不想去怀疑玲珑,那么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才是最好的方法。
  玲珑睁着她那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充满了惊讶,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双眸又充满了笑意,伴着泪花,一滴滴地隐没在渐暗的天色里。
  “小姐毕竟是小姐,玲珑怎么能忘了小姐是最懂观颜察色的呢?”玲珑笑着,反过手来握紧我的手,继续道“小姐是玲珑最亲的人了,玲珑真的不愿意有事情隐瞒着小姐,可是小姐,玲珑放不下夜,他……他可能……可能要死了。”说到后来,玲珑已经不能自抑地泪流满脸,我轻叹一声,果然猜对了。

  玲珑

  五年前,曾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丫鬟,跟着她最尊敬最喜爱的小姐陪嫁到了东宫。可是婚后不久,她的小姐便忽然消失了,没有任何的痕迹留下,就像是人间蒸发般不见了。她的小姐消失后,太子却并没有显得多么的着急,只是随便派了一些人去找,玲珑性急,便干脆偷溜出东宫,自己寻起她的小姐来。她到了所有她小姐可能到的地方,却没有任何的发现,后来寻至丞相府,玲珑回到她的小姐原来的房间,看着有没有留下什么可疑的东西,却真的在梳妆奁暗格里发现了她小姐的留书一封,因为那个暗格只有她和她的小姐直到,因此玲珑感觉这封信时小姐委托她去办的。信中说她的小姐已经预料到会有人对她不利,让看到这信的人到天字当铺凭暗号拿出她留下的东西到城郊的一处农户那交给一个叫中虚的道长,玲珑按着照办,那个道长看了信,不发一言便走了,留下玲珑一个也不知道怎么才好。
  于是玲珑便决定把这事告诉太子,可是玲珑还没来得及回东宫,便在路上被人追杀起来了。那些人身手很好,玲珑只会三两下武功根本起不到任何的用处,她被人在胸口刺了一刀,因为剧痛昏倒倒下了,大概是那些人以为她会死去,便没有再管玲珑。幸运的是玲珑被人救了,虽然受了重伤,可是毕竟保住了命,醒来后的玲珑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去找太子,要告诉他这一切。
  而救了玲珑的,便是莫阑夜。
  莫阑夜有一个十分俗气的身份——杀手,从当初看到他的衣着打扮便可以猜得出来。而更俗气的是,杀手都是隶属一些组织的,而这些组织,又是各怀鬼胎的。莫阑夜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救得玲珑,因为伤得太重,他只能把玲珑带回了总舵让里面的一个很厉害的医生救治。可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杀手组织的头目知道了便说救了玲珑,她便要加入组织,要不就是莫阑夜自断双臂,玲珑当然舍不得她的救民恩人没了双手,自然的只好加入了杀手组织。当玲珑身体好了以后,杀手组织里面便出现了一个妖娆的女人,把玲珑领了去,教会玲珑一些狠毒的招式还有很绝的——媚功。
  说起这个媚功还真是厉害,它就等于现代的催眠,只要练得高级,男女通杀,通通都可以放倒。上次调戏玲珑的那个大汉就是被玲珑的媚功影响,以为自己满手都是蝎子,我还以为是玲珑用了什么毒功呢。
  自此以后的五年内,玲珑便和莫阑夜一起,出去执行组织所给与的任务,双手便从拿绣花针变成了拿刀剑。说到这里,玲珑眼中充满了绝望。我轻叹一口,心中明白,一个那么纯洁的人却被迫去做一些天下最污秽的勾当,我握了握玲珑的手,鼓励她继续说下去,她饱含泪光的眼眸在暮色里显得明亮起来,继续道:
  “可是自从我看见了小姐你,便和夜决定离开组织,我真的不想再回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那里好恐怖好可怕。”玲珑不停地摇着头,泪珠不断撒落。
  “那么,肯定是他们不让你们离开?”我接下话,问。
  “不是的,当初我和门主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是很爽快的答应了的,我还很高兴,门主居然就这么放过我和夜了,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他让我们离开组织的条件是夜帮他杀了明国的太子,那是小姐的夫婿,是明国的太子,是将来明国的国君,我怎么能让夜去做这事呢,我不能做对不起小姐和姑爷的事情的!”玲珑说着便激动起来,把她的小姐、姑爷和我和祺说得都没有分别了,我只好慢慢抚摸着她的手,让她冷静下来。
  “我一直告诉夜说他不能这么做,因为姑爷是一位聪明绝顶的人,他治下有方,而且十分受人民的爱戴,将来肯定是一位好的国君,更何况小姐很爱姑爷,如果姑爷死了,小姐回来了会伤心欲绝的,如果小姐这么难过,我也不会好受的,可夜都只是沉默。后来的一天,他忽然告诉我,那个我口中的太子爷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他已经娶了另外的太子妃,而且妾室宠姬满堂,根本不是我口中说的那个深爱着小姐的太子爷,他说既然这个太子没有那么贤明,他不会手下留情。我当时听了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我不相信姑爷会另娶太子妃,而且会姬妾满堂,姑爷和小姐的情深我是从小便知道的!”玲珑说到后来又激动起来,我只好又轻拍她的手,让她冷静冷静。
  “因为我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他说的,甚至和他吵了一大架,所以前些日子夜便带着我赶往洛城,我们乘夜潜入东宫,我亲眼看到了太子和以前截然不同的行为,虽然他依然是挺拔俊朗,可是却花天酒地,整个东宫都弥漫着一种慵懒奢靡的风气,和我曾经认识的太子爷完全不一样。因为亲眼看到了,所以我不得不相信姑爷是变了,变成了终日沉迷于花丛的人,而且我还听说,他曾经因为一个花魁对别人口出恶言,所以民望一下子跌了许多。我是真的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姑爷就变成这样了呢?”玲珑睁着眼睛,充满了疑问。我心中明了,原来前些日子玲珑和莫阑夜闹别扭不单单为了那个歌女,也对,他们也算是曾经同风雨共患难的两人,一些小问题又怎么会影响到他们俩呢。
  “或许是因为他失去了最爱吧?”我叹气道,小说里面的男主角总会因为情殇而做出许多与自己性格相违背的事情,或许这位太子爷也是因为这样而沉醉于花丛。
  “我不知道,可是我也真的对姑爷很失望,也不知道小姐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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