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的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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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的宠妃-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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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探手从马车内壁上抽出了一根玉笛,指尖一按,玉笛的另一端便突然出现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利刺,一身马夫装的无名潇潇洒洒地从马车上跃了出去,他身形优雅,连出手都温文儒雅,血不沾衣,很快便使得大部分的死士都竭尽全力地忙于对付他。

一道黑影忽然朝马车上袭来,然后又是数支利箭朝她而来,孟轻尘高高地扬起了唇角,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凛冽的风从正面而来,吹得她微微眯起了眼睛,眼见着那数个方向而来的利箭就要穿透了她,即便她堪堪躲过了利箭,可那逼近的死士也能在下一秒就取下她的性命,可她的脸上却根本没有出现半丝忧色,不躲不闪,泰然自若……

隐幽处,云烟暮霭间。

男子站在高处,疏狂的枝影几乎将他的身影都隐藏其中了,银白色的面具几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将他的容颜和所有的表情全部都掩藏了起来,他孑然而立,面具下,那双眼睛冷漠如冰。

冷漠地旁观着那批黑衣死士突然袭击那辆马车上的两个人,男子双眸微敛,只这么静默漠然地看着这一切,一动不动。

“少主,看来不是她。”一个男子上前,看了眼那个坐在马车上不知死活不闪也不避的女人一眼,合上了手里的画卷,眼里没有半分同情,低声对那带着银色面具的硕长男人说道。

男子没有说话,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冷漠地离去,他脸上是什么表情没有人知道,因为那面具的遮掩之下,一切都是平静漠然的,但这一回,唯独那双眼睛,定定地停留在那个坐在马车之上明显是女扮男装的墨青色衣衫的少年身上,没有挪开。

眼见着利箭就要穿透她的喉咙了,而那个人却在这个时候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在这种生死关头偏过头来看他。

面具下,那双赤红的血眸骤然一缩……

卷二:王的爱奴 090 要去青楼

在那紧要关头,利箭几乎要穿破她的喉咙了,轻尘却依旧巍然不动,陡然之间,似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正落在她身上,在这种时候,她竟然恍神了,偏过头顺着那道视线的来源望去……

那双赤红的血眸……

一闪而过,如同此刻天际血红的落霞,眩目而又绮丽。

孟轻尘忽然一愣,那道与她在半空中相接的视线,顷刻间便挪开了。

轻尘只感觉眼前一晃,疏狂枝影之中,那个男子便已转过身去,莫说他到底是谁了,就连那男子的样貌她都看得并不真切,轻尘甚至怀疑刚才自己看走了眼,一切都是错觉。

哗——

只见电光火石之间,那道原本巍然不动的墨青色纤细身影顿时向上掠起,说时迟,那时快,她扬逸的衣袍随着她跃起的身子在半空中翻飞狂卷,竟一时间没有人能够近身一寸,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暗流正在激荡汹涌着,将那抹瘦弱却让人丝毫不敢小看的身影给隔绝在了中间!

时光仿佛静止,直到那抹原本还呆坐在马车之上的墨青色的身影彻底从眼前消失了,刷刷刷,原本都朝她而去的无数利箭顿时扑了个空,就连要刺杀她的几名身手顶好的大秦死士都纳闷地睁大了眼睛,他们从没见过,有人的速度竟然这么快,明明上一秒还形势险峻,下一秒就悠然抽身了……

轻尘一跃而起,稳稳地站在了附近的一棵劲松之上,她仍然有些心不在焉,虽然刚才及时做出反应,躲开了那些袭击,可此时她站在那,脑袋仍时不时往某一个方向偏去,那双晶亮清澈如黑耀石的眼睛似乎正在不断搜索着什么。

轻尘有些失望,那道陌生的背影已经离去,刚才自己为何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呢?

知道的还以为她不要命了,在这时候走神,不知道的,还道是这个家伙太过嚣张了,竟然彻彻底底地藐视了这批秦皇引以为傲的死士。

无名已经与那些似乎永远不知道疲惫的死士纠缠了很久,这些死士即使身受重伤,被无名打飞刺伤了,只要没死,下一刻立即眼也不眨地重新爬起来加入了战斗,这让无名颇为无奈,他为人“正派”,自认为还是怀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怀的,尽管孟丫头从来都对此表示不以为然,但他此时出手,仍然身形悠然翩翩,不急不躁,若不是眼角的余光一瞥,明显看到了孟丫头正在走神,险些还让自己被射穿成马蜂窝了,无名是断不可能突然出手招招变狠,手中的玉笛在空中扫尾,死伤无数。

无名距离她那么远,分明看着没怎么动,可接着他随便这么一动,顿时有如雷霆万钧,雪山崩裂,狂风卷来,掠到了轻尘的面前,脸上依旧闲适温和的表情,手中随意地对付那些袭向轻尘的残余死士:“在走什么神?”

无名说话,从来不会有半分斥责的语气,此时和轻尘说话,也只是像闲聊一般。

轻尘默默地把视线从那已经空空如也的云烟暮霭间收了回来,自己的脸上也是满满的郁闷不解:“看一个人。”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根本没把事情交待清楚,事实上,她自己也交待不清楚,那个人是谁她压根不知道呢。

无名哦了一声,也不感兴趣,他空出了一只大手,拉着轻尘回到了地面,砰砰砰,身后是剩余的死士从半空中坠到地上的声音,他们的身子只稍稍动了动挣扎了一会,然后便彻底不动了。

才刚一进入中原,他们就毁了秦皇这么一大批死士,一看便知都是无名的得意之作。

无名身上仍然半点血都不沾,他是天底下脾气最古怪的家伙,并不常出手伤人,若是一定要出手,那么经他手的尸体一定都死得很干净,甚至全尸健全,最夸张的时候,会让人看不出到底是怎么死的。

“走吧。”无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手中一按,那支刚刚还被他当作武器的玉笛,现在已经恢复如常,就像一支再普通不过的笛子了。

他松开了轻尘,走到已经千穿百孔的马车前,好在那两匹马似乎一点也没受伤,只是可惜了后面的马车,原本还能遮蔽风雨,现在只怕比漏勺还不堪。

无名爬了上去,双手环胸端详了一会,似乎也有些不可思议,这样密集的箭矢,孟丫头竟然毫发无伤,看来他以前是太过小看她了。

将一根根利箭全部拔了出来,丢到了一旁,然后微微一笑,无名重新坐了下来,姿态随意恣然,他拍了拍身侧的空位:“孟丫头,还可以用。”

那么一本正经的语气,还真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啊。

看着那如同漏勺一般的马车,轻尘嘴角僵硬地微微一颤,却也并未再计较太多,跳上了马车。就如同先前一样,无名稍稍将头上的斗笠按低了一些,双手环胸靠在身后,温润如风的嗓音淡淡地吐出了一个“走”字,那两匹马便又平稳匀速地开始拉着马车前进了。

经历了刚才的那一场血腥,这两匹白马却一点也没有受到惊吓似的,扬着头,慢悠悠地迈着步,矜持温柔得像是一位知书达礼的姑娘一般。

“吱吱……”小白鼠大人趴在无名的肩头,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似乎才刚刚睡醒,黑溜溜的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前方,显然还没完全睡醒,看起来它完全不知道刚才自己趴在无名的肩膀上,正处于围剿的中心,否则现在小白鼠大人的姿态也不会那么悠闲了,这只胆小的色老鼠,一定早吓得背过气了。

在天色完全变黑之前,他们总算以这样慢悠悠的速度下了山,这是一个城镇,进了城,便可算是入关了,可这一路看起来并没那么顺利。

他们这辆破旧的马车在关口前被拦了下来,大秦官兵模样打扮的一纵人放下了铁戟不让他们进去,无名仍懒洋洋地坐在那,轻尘的脸上平静却冷然,身后的马车千穿百孔,前面拉车的两匹马看上去又矜持高贵。

这诡异的一幕,诡异的两个人,诡异的两匹马……

这些官兵一下子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这两人,一个穿着粗鄙的马夫装,低压着斗笠,姿态恣意随性,却并不理人,一个看上去气质凛然,生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可看人的眼神却又冷淡轻慢得很,也不知是什么来头。

“什么人!要入关还不下来!打哪来往哪去做什么的,看你们这样,也不像是做生意的人。你们倒好,随时随地想入关就入关,想出关就出关,吃好的喝好的,我们这些当差的却在这喝西北风。”

一个看上去领头人模样的官兵上前来要与他们交涉,却字字不离钱财,轻尘顿时皱起眉来,她虽生得娇小,可那眸光一沉,一时间竟然让这些大秦的官兵摸不着头脑,为何无端端地会感到喘不过气来,对方明明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甚至一动也未动,可那一瞬间,竟让他们产生了无法动弹的压迫感,严厉又渗人,是错觉吗?

轻尘眸光清冷寒洌,大秦的守边官兵何时变成这样唯利是图以权谋私了?她统帅大秦精锐时,各个都是热血刚正的铁汉子,纪律严谨,从来不把用来斩杀敌人的铁战戟用来指着自己的子民,否则那便是死罪!

被拦截在关外的不只他们,那些官兵拿不准主意,对他们倒还算客气,可那些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老少妇孺却没那么客气的待遇了,他们看上去瘦得皮包骨了,还在襁褓里的孩子饿得哇哇大哭,老妇们也被这哭声给惹哭了,边哄边骂,大一些的小孩都光着脚,衣服也残破不堪,老人家们甚至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哀鸿遍野。

突然之间,几个衣衫褴褛的人拼命地从里面跑了出来,怀里似乎还抱着几个已经看不出原来白净之色的包子,他们的手黑乎乎的,脸上也脏兮兮的,可还是能看出他们脸上的恐惧之色,官兵在他们后面追着,甚至要拿短箭来射他们。

“大胆狂徒,竟敢造反,全部射杀光了省事!”

眼见着这些穿着大秦官兵服的人就要将短箭拉上弓射向那些从城里跑出来的半大不小的孩子们,轻尘眸光一敛,冷笑道:“抱着几个干硬的馒头就是造反了?”

“不打算按规矩就别捣乱,仔细我们把你当乱民给办了!”那领头的官兵脸色一红,骂骂咧咧地斥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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