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鞭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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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鞭无敌-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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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晴天霹雳把柳荫崖整个地震垮了!他想到了当时商玉琪支支吾吾,后来又突变的神态,又穷本朔源地把事情前后联系起来一推敲,对家人的话他是相信的;他艰难地重又离开了商家。 

天苍苍,野茫茫,这个从小就没了父母的孤儿现在该归于何处?他如何对得起师妹?他如何有脸去见含恨泉下的师傅?他心力交瘁;病倒在客栈里,一直到斧资殆尽被赶出店门,疾病尚未痊愈;他没有再去巢湖,感到自己已成了几经冰霜摧折的早衰蒲柳,还有什么力量去寻访仇家?他脚步踉跄地踽踽独行,向风陵渡而去,想要祭一祭师傅的亡灵,然后到九泉之下,跪倒在师尊的膝前,请他老人家狠狠地责骂自己的失职之罪!他自愿堕入阿鼻地狱,永劫不复。。。。 

这晚,他走到河南境内,错过了宿头,又累又乏,再也无法向前挪动半步。〃嘎!嘎!〃暮鸦绕树三匝,飞入丛林去了;借着惨淡的月光,见不远处有一碑耸起地面,走近一看,不禁长叹一声,那石碑上刻着三个字:〃落雁村〃。柳荫崖惨戚地喃喃自语:〃我号'青雁',此村名落雁,莫非天意要我葬身在这里了?〃 

柳荫崖看看四下无人,解下身上的腰带,在树枝上结一绳圈,回身遥向北方,跪倒祈祷:〃恩师,徒儿没有护好师妹,更无力为你报血海深仇,只得追随你于泉下了!〃说完,他叩了三个头,站起身来准备投环,〃咦!〃明明吊在那里的绳圈竟不翼而飞;被风刮走了吗?地下又找不见;他只得重新坐了下来,把包袱撕成碎条又在树上系好,回身爱恋地解下身上的软鞭,置于石碑边。 

刚走回来,不禁倒退一步:树下站着一位全身武装扎束的女郎,手挺青锋剑,似讥如刺地对柳荫崖冷冷地说:〃哼!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神州大地哪条路不好走?一个男子汉竟然学起没见识的妇道人家,走这条末路!〃 

柳荫崖早把生死置于度外;还怕什么讪笑呢?他惨然地淡淡一笑说:〃人不到万念俱灰的时候,怎么会贸然轻生?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女英雄,请上你的阳光大道吧!〃 
那女郎神态严肃地说:〃还有理呢?你说我能看着你在这里寻死一走了事吗?这样吧,套在绳圈里慢馒地憋死,太难受了,干脆,我来捅你个窟窿好了!〃 
柳荫崖赶紧深深一揖:〃这真是感激不尽了!我柳荫崖今天能在你女英雄剑下落个痛快,来生定当结草衔环相报。〃说罢,竟向青锋剑撞扑上去。 
那女郎急忙退后一步;反手执剑,忙问:〃怎么,怎么?你说你叫柳什么?〃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青雁柳荫崖的便是。〃 
女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名字听说过,倒还有点儿名气。你干吗要走绝路呢?〃 
柳荫崖长长叹息一声:〃丢了师妹,难报师仇,活着还有脸面吗?〃 
〃我来问你,〃女郎把青锋剑入了鞘,走近一步;〃那你是解承忠老镖师的大弟子罗?有个天南怪叟上官彤你认识不?有个鹰眼神弹子姬澄你认识不?还有个叫夏观风的你认识不?〃 

柳荫崖这下可呆住了,半晌才说:〃你怎么认得他们的?〃 
那女郎哈哈一笑:〃好哇,好哇!大伙儿为了找你师傅的仇人,也为了找你,都在四处奔走,你倒好,心安理得地在这里图'痛快',真没出息!来!给我坐下。〃 
柳荫崖驯服地在青石上坐了下来,然后顺着女郎的问语诉说了自己的苦衷,末了他问:〃女英雎,你为什么对这事如此稔熟,敢问女英雄贵姓大名?〃 
女郎说:〃有个叫俞亿雯俞姑的你听说过吗?〃 
柳荫崖跳了起来:〃莫非就是女中豪杰人称罗刹女的俞姑?〃 
俞姑笑笑,然后把自己的情况也向柳荫崖说了一遍,柳荫崖顿时精神大振。俞姑问:〃怎么?还想死吗?〃 
柳荫崖脸涨得通红,连声说:〃惭愧,惭愧!〃这时,树梢微微摇摆,显然是衣襟带风之声,两人同时厉声喝问:〃谁?………〃 

第十四回 露朱痕父子喜相认辨鞭音好友再相逢 
俞姑和柳荫崖正谈得起劲,忽见树梢微微颤动,隐约间似有衣襟带风之声;两人同声喝问:〃谁?〃不约而同地分东西跃上树冠,提了提眼神向四周跳望,但杳无人迹,只有惊动的宿鸟扑剌剌地怪叫飞散。两人重又回到地面,心中纳闷;凭他们的经验,那声音明明是穿着宽袍大袖的人有意抖弄衣襟所发出的,可是倏忽之间竟不知所往,可见此人的本领远在他们俩人之上;这又该是谁呢? 

俞姑要柳荫崖和她同去榆厢铺姬九常家;荫崖问起了姬澄,俞姑告诉他:他们一同离开巢湖夏府,她要他一起回到他家里去;半道上她忽然想到,还是由她先期一步去到姬家,看看姬九常的神色;小澄子则到江西去走一遭,打听一下上官老英雄去上天峰的情况,然后再赶回家里去聚首;现在她要柳荫崖同去姬家,即会碰到他的。 

柳荫崖欣然答应,俩人走了一段路,不远处有座三孔石拱桥,名日〃平沙桥〃。柳荫崖想:此桥与刚才的〃落雁村〃合取〃平沙落雁〃之意。自己还以为天意暗示我,青雁要在此失落了,嘿,真是……,不禁暗笑起来。 

第二天早晨,俩人到了宁陵附近的张弓庄。俞姑想到柳荫崖久病体衰,就找了个〃平安客寓〃投宿,要柳荫崖好生休息两天,并从身上取出一个小葫芦,倒出黄豆大的两颗丸药………这是俞姑还在师门时,采集神女峰百草之精合制而成,有滋补强身的功效。柳荫崖深表谢忱,安心地躺下了。 

俞姑回到自己房中,觉得自已和柳荫崖分明是初会,怎么会那么面善呢?但又想不起究竟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自己过去确确实实没有见到过柳荫崖的。 
几天后,俞姑见柳荫崖精神长足了,两人又开始赶路;到榆厢铺那一夭,已是漆黑时分;按俞姑的想法,是要等到第二天去投刺晋谒,但又恐怕遭到像初访夏观风那样的吃闭门羹,特别按姬九常的景况看,他谢客不见的可能牲更大。俞姑和柳荫崖商议后,决定夜进姬家,且看姬九常怎么对待。 

姬府是个很大的庄园,宅第鳞次栉比,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是个钟鸣鼎食之家;俞姑过去曾多次来到过姬家,熟悉门路,囡此顺利地翻进了后花园。俞姑关照柳荫崖暂在墙角等候;咱己先上去看看动静,然后再出来唤他。说罢,飞身上了垂脊。 

俞姑仔细地辨了辨方向,知道姬九常学的是达摩祖师的坐禅功,早就和姬夫人分居两处了;按照姬九常的习性,现在他一般应在花厅的西厢房内练功,俞姑把柳荫崖也招呼上来,俩人绕过了通往内宅的月洞门,正面就是花厅了。远远望去,灯火闪烁,西厢房内是烛影摇晃;俞姑想,看来姬庄平时很少有人敢贸然光顾的,不但无守夜者,而且戒备松弛;两人由外而内地闯过了数幢宅房,一路没有碰到打更巡哨的人;由此也可忖度出,那姬九常对自己的功夫自恃到了何等程度! 

俞姑首先上了天井里那棵高大的槐树,就着横伸的树枝,贴近了窗户;用指甲把窗纸划开一道小缝儿望去,不由心中一乐,那姬九常双腿盘曲宛如如来坐莲花似的端坐在床中央。他年纪六十光景,长脸清癯,皮肤黧黑,花白须髯飘在胸前,双目微合,口中一吐一纳。俞姑偷觑了好一会儿,真有说不出的惊讶。原来乍看时姬九常似乎稳坐不动的,处于半睡眠状态,但留神看去却不然,他的身躯像漂浮于水面的小舟,竟提离床铺约有两寸光景!时令已是冬季了,姬九常穿着单薄,那衣服有如被风鼓动的帆篷,瑟瑟扇动;渐渐,他秃头上那几茎白发,居然在微微地往上竖。 

俞姑想,自己认识姬九常的时间已不短了,倒还不曾见到过他独自一人练功的情景。正在出神,姬九常突然两臂一伸,肩、肘、腕、指的骨节发出一阵咯砾砾的声响;他微睁双目,炯炯的光彩直射窗外,不亢不卑地问:〃是什么人哪?既然已经进得姬庄,也就不必躲躲闪闪了,请进来坐吧!〃 

俞姑对姬九常的敏锐觉察也不感意外,她仍贴在窗外笑着说:〃九常哥,你倒好!客人到了老半天啦,你还坐在那里不声不响,不说自己慢客,倒还说人家躲躲闪闪,左右全是你的理!〃 

姬九常哈哈大笑:〃原来是俞妹呀!你体贴我省得下床开门,自己从窗户里进来得了。〃 
说着,他劈空一挥手,咿呀一声,窗门洞开了,俞姑飞身入内;姬九常已下床热情地招呼说:〃俞妹,夜阑人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慢着,这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讲得清楚的,门外还等着一位客人哩。〃 
〃谁呀?那也该赶快请进来相见才是!〃 
不一会儿,俞姑把柳荫崖领了进来;姬九常想迎出去看看究竟是何人,正巧同进门的柳荫崖撞了个正着。 
俞姑左顾右盼,希罕地〃咦!〃了起来,这千里之遥,偶尔一会的一老一少,面貌为何竟如此惊人地相似?俞姑想,就连姬九常的亲生儿子,也没有这样惟妙惟肖;那个柳荫崖不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年轻时的姬九常吗? 

柳荫崖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可是姬九常却意识到了,他身不由己地倒退了一步,愣住了好一刻。 
自然,姬九常这种失常的举动不是无缘无故产生出来的;俗话说得好:〃自病自得知。〃正因为在姬九常的心里有一处二十多年来始终难以愈合的创伤,时时发出隐痛,也时时会牵动他一根相当敏感的神经,使他难释于怀。 

意惹情牵。那个慧眼别具的俞姑是何等人物!况且她是冷眼旁观,这一切都映入了她的眼帘,烙入了她的心坎儿;她觉得姬九常那恍恍惚惚的神态是事出有因的。她装作若无其事地作了介绍:〃荫崖,你快上前去见礼,这位老英雄就是你把兄弟小澄子的父亲。〃 

柳荫崖赶紧整冠掸尘,规规矩矩地上前双膝跪下说:〃小侄柳荫崖给伯父大人叩头。〃 
姬九常慌忙伸手搀扶:〃当不起,当不起,姬某怎敢受此大礼。〃他回顾俞姑,问:〃俞妹,这是怎么回事?这位壮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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