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像极了青年给人的感觉,宁静、质朴、温暖。
海东麟突然从心里涌出一种感动,他仿佛接触到了完整的潮生,在这里,他看到了无数个青年的影子。书架上放满了书,而床头上也有两本,他可以想象出潮生在入睡前,就着台灯阅读的样子;靠近阳台的地方有一个十分简易的小厨房,紧紧用两扇玻璃门隔开,门上还挂着一条颜色素净的围裙,青年必定是穿着它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做出一个又一个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玄关有一面落地镜,上面居然还贴了一张课表,也许青年会在每天出门之前都整理一下仪容,顺便确定当天的课程安排。
这是个充满了江潮生气息的地方。
而房间的主人正打开了衣柜门,把东西从里面拿出来凳子上,又去柜子上面取下了行李箱。
就在他蹲下伸想要打开箱子的时候,还是不免扯到了依然酸疼的肌肉,龇牙咧嘴地“嘶”了一下,但还是慢慢蹲了下去,露出了一个滚圆可爱的P股。
潮生在那边忙忙碌碌,号称要帮他收拾的海东麟眼里却只有青年的背影,他的姿势勾起了他无数旖旎的妄想,混合着刚才的感动,慢慢地变成了一个沟壑,只有那人的体温能够填平。
海东麟向来以行动派著称,既然有了这个念头,他就直接将它付诸行动了。他走过去抱起了那忙碌不停的人,把他放在了那张狭窄的单人床上。
一阵天晕地旋后,身体就接触到了柔软的被褥,潮生不知海东麟用意为何,问道:“干什么?还没收拾完呢,让我起来……”
刚刚直起身子又被对方结实的身体压了下去。
“我想做。”
“什么?”潮生不明所以,天真地问了一句。
“我想做,就在这里。”为了让青年更加明白,还意有所指地用膝盖顶了顶他的两月退间。
在明白了“做”这个字的含义的瞬间,潮生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成了茄红色。
“你疯了!这里是学校宿舍!周围都是人,膈应还不好,你……啊……”
话被打断,因为海东麟一口咬住了他的喉结,看上去很是急切。
“我轻点,他们不会听到的。”
已经有了无数次经验的潮生哪里还会信他的话,今天他的突然到来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据!一会真做起来,这人肯定又会把他折腾得死去活来,如果被隔壁的老师听见,他可没脸再呆在学校了。
“信你才有鬼!”
潮生猛地推开毫无防备的海东麟,差点把他踢下了炕去。
“你这头种马,前天才做、做成那样,今天又想要,也不怕精尽人亡。”
“要亡也是你先。”海东麟意有所指地用眼神扫过潮生的月夸下,反驳了他的话。
潮生噎住,再说不出半个字来。为什么每次都是自己先S?这完全不科学啊!而且做到后面,海东麟还是生龙活虎,他就早已蔫巴巴地昏死了过去,也怪不得男人总说他没用。
想起来真是让人恨不能钻到地洞去,太丢人了!
不过无论怎样,眼前最重要的是让海东麟打消念头,他扯起海东麟的领带大声说:“不管你亡还是我亡,总之不许在我宿舍里做!”
看他如此坚定,虽然感到遗憾,海东麟还是只好放弃,临了也不忘记讨价还价,“那回去补上。”
同是男人,对方还比自己大了整整八岁,为什么需求会差这么多!!难怪他之前总找那些小男孩……
想到这里,心里就是一阵闷痛,顿时不舒服起来。他知道海东麟过去的人生是他无法参与的,他不该这样,嫉妒的样子很难看,可就是做不到不在意。
察觉到他的一样,海东麟捏了捏他的手心问道:“怎么了?还是不高兴?”
“没,收拾东西吧。”潮生连忙换上了笑脸,起身走向书架。
这次海东麟海三少终于动手了,可惜事实证明,尽管他看上去成熟稳重,一副无所不能的样子,但作为一个含着金汤匙出身的金贵少爷,的确对家世一窍不通。他所做的,与其说是帮忙,不如说是添乱。
潮生的行李箱被填得满满登登的,却是一塌糊涂的混乱。就连他之前整理好的那些,也被海东麟糟蹋得七零八落。
潮生叹了口气,果然不应该被海东麟万能的假象所迷惑,这人根本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家务白痴,指望他收拾简直是自讨苦吃。
那边的海东麟还在帮他“收拾”,他把手上接触到的,看上去似乎有几分使用价值的东西一件件地甩进箱子里,这时他正拿起了一个玻璃瓶,眼看就要扔进去。
“别扔!”潮生急忙喝止他。
可惜为时已晚,透明的瓶子已经被抛飞了起来,从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后,瓶盖被甩了出去,液体飞溅出来,刚好洒在了箱子里的衣物上,散发出了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海东麟愣了愣神,然后茫然地看着潮生,表情很是无辜。潮生终于忍不下去,拉着海东麟来到床边,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上面,命令道:“好好坐着,不许再捣乱了。”
第55章
没了海东麟的帮倒忙,潮生很快就收拾了一箱子出来;里面有他常用的衣物、书籍;还有一些必需品,其他不是急用的他就留在了房间里。
海东麟看着房间里留下来的东西说:“我再找两个人过来都搬走吧。”
“不用了;就放在这吧,这房子我也不退。”
海东麟思索着他这话;发现大有把这里当娘家的意思。
难道他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为什么?”他问道。
废话;怕万一出了什么事还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呗。
潮生在心里想着,却没把话说出来;他和海东麟刚刚确认了心意,这段感情对他来说得来不易;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说些伤感情的话。
感受到他的犹豫,海东麟觉得他们有必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从两人发生关系到现在,他们几乎都在忙着用禸、体来感受对方炙热的情感,根本没有倾诉的时间。潮生心里明显带着不安,他不想让这成为将来的隐患。
他冲潮生伸出手,“过来。”
“干嘛……”气氛不像刚才那么融洽自然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过来,潮生。”海东麟又重复了一遍。
知道这人不好惹,潮生走了过去。海东麟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搂着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潮生的头顶响起了海东麟的话:“你在烦恼什么,能告诉我吗?”
烦恼?不不,那不是烦恼,只是因为这段感情的过程太曲折,充满了不安定因素,导致他现在依然感觉是在梦中,虽然甜蜜得快要将人溺死,却害怕在睁眼的一瞬间梦碎。这是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潮生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海东麟,我也说不清楚……总觉得、总觉得……”
海东麟能大概揣测到他的一些想法,连四年的感情都可以这么轻易地被击败,何况是两个除了性别各方面都没有相同点的人,在理智回来之后,青年理所当然地感到了彷徨不安。
倒是自己疏忽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吗?”
潮生先是摇摇头,后来突然想起什么又点了点头,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不是为了那、那个吗……”
海东麟哑口无言,看来他得赶紧拯救一下自己在对方心里的银魔形象了。
“潮生,”他叹了口气说,“那个房子,除了宋珏,我没让任何人进去过。我不喜欢别人侵入我的领地,更不喜欢分享,但我想让你和我住在一起,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潮生摇头,“我不明白,海东麟,我没你那么聪明,你把话说清楚点。”
“笨,”海东麟用粗糙的指腹附魔着他光润的唇说,“非得我去买个戒指跪下来向你求婚吗?”
“求求求求、求婚!”
潮生结巴得越发厉害了,嘴巴张得都能吞下一个鸡蛋了。求婚?两个男人?这是多么荒谬的事!
“你都是我海家的人了,自然要跟我回家住。”说着还在潮生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潮生的脑子从刚才开始就嗡嗡,像被棒槌不停地敲打着。他和海东麟互相喜欢,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可是他完全没想到在对方心里,他们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
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
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事,可是为什么听上去不但不是难以接受的,反而让他心里有一种从轻飘飘的云彩上突然着了地的感觉?
一想到他会和这个男人同宿同眠、每天早晨醒来都看见对方惺忪的睡颜、挨在一起吃饭、窝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聊天,甚至就这样相伴到老,他的心里就是一阵电流涌过,激得他鼻头都发酸。
自从和这个男人认识以来,自己的眼泪就多了起来,几乎要把这二十七年的份一起流光,真是越来越不像个爷们了。
潮生用双手捂住了脸,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丢脸的样子,但轻轻的哽咽声还是出卖了他。
海东麟轻拍着他的背,拿开他的手,吻着他湿润的眼角,“所以海夫人,跟为夫回家吧……”
潮生微微地点了点头,抹着眼泪推了他一下,“夫你、大爷……”
就是他了,就这样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吧,无论前方有多少险阻,只要身边有他相伴,一切的困难都变得无所谓了……
海东麟的老谋深算终于彻底打动了潮生,让他心肝心愿地被他拐回家,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海夫人”。
潮生的情绪稳定下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接近傍晚了,临走时他又收拾了一个背包出来,和海东麟两个人走出了寝室门。看门的大爷看他们大包小包的样子不免问道:“江老师,你干吗去啊?”
潮生回道:“曹大爷,我打算搬出去住了,不过房子留着,课多的时候还能在宿舍睡个午觉。”
曹大爷会意,不过两只眼睛一直盯着海东麟看,活到七十岁的人了,眼神特别毒,一看这男人就不寻常,至少和江老师这样老实本分的绝对不是一路人,于是好奇地问道:“这位先生是谁啊?从来没见过啊?”
海东麟怕潮生尴尬,便先接了话,打算用亲戚身份搪塞过去:“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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