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欺负人了。
迟静言仗着有大姨妈,是真唯恐天下不乱,喘好气,反吻了回去。
在情事上,迟静言羞涩,难得会主动,哪怕只是一个吻,端木亦尘却表现出了惊喜,更卖力的配了。
唉,迟静言又一声叹息,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明明是她挑起的,她占主导地位,怎么到最后,她又败下阵来。
迟静言是很有原则的人,吻完了,该把事情弄清楚,还是要继续弄清楚。
冷云没说完的事,显然是端木亦尘不怎么想让迟静言知道的事。
“端木亦尘!”看端木亦尘吞吞吐吐,就是不说,迟静言火了,“别以为你刚用过美男计,我就被收买了,我告诉你,我是很有原则的人!”
端木亦尘被她义愤填膺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我的好言儿,不带像你这样发火的时候还带着自夸的。”
迟静言真生气了,故意说道:“端木亦尘,你是不是背着我和其他女人好上了?”
端木亦尘像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轻轻抚着她的青丝,把那件他真心不想让迟静言知道的事,告诉了她,“言儿,这件事,的确和女人有关,但是……”
迟静言瞪大眼睛,看样子又要发火了,端木亦尘加快语速,根本没给迟静言开口的机会,“我敢保证,在今天以前,我是一点都不知道。”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一开始的时候,迟静言只是有点惊讶,然后是意外,再接着是生气,到最后是勃然大怒。
太过分了,那个什么夜国太子,她看上的人居然是端木亦尘,有没有搞错,不就是人长得帅一点,然后比一般男人要聪明一点吗?值得她隔着千里来找他吗?
这件事,真不能怪端木亦尘,那个时候他才十五岁左右,和张翼一起,有一次游历到大轩和传说中和夜过的边境,他看到了一个小男孩躺在河边,不管是死是活,总是要先去看看。
他和张翼一起把那个小男孩救了。
那个小男孩很腼腆,和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大概有十天,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张翼说他可能是哑巴,他却不这样认为,因为聋哑聋哑,如果真是哑巴,必定先是聋子,但是他却亲眼看到他是听得到声音的。
十天之后,那个小男孩忽然不见了,端木亦尘和张翼怕他出事,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估计是回家去了。
犹记得,当时张翼还嘀咕了句,“这孩子的父母教育挺失败的,连声谢谢都没说就走了。”
因为是游历,两个人启程去了其他地方,在收拾东西的时候,除了端木亦尘练字的一张纸,什么也没少。
正是这样十多年前丢的纸,却出现在夜国使臣手里,而且送到了端木亦元的手里,他才知道当年被救的男孩,其实是女孩,身份更是夜国太子。
迟静言瞪着身边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端木亦尘,你记住了,没事少给老娘惹烂桃花!”
“言儿。”端木亦尘委屈的样子,“这和我没关系。”
☆、第一百六十章:再试
迟静言当然知道这和端木亦尘没关系,就和当初他的十八位侧妃一样,除了林絮儿,其他的也都和他没关系。
只是爱上一个人后,再怎么理性的人,也开始变得矫情了,迟静言只是假装生气而已,端木亦尘却像是怕她真生气,哄了她半天不说,还亲自下厨给做吃的。
不管是厨房的厨娘,还是打杂的,瞧见七王爷直奔厨房那一幕,俱都汗哒哒的。
一个七王妃就是把厨房毁了的节奏,现在再加上个七王爷,不是她们悲观,而是厨房真的要遭殃了。
端木亦尘以前也没想到过男子也可以下厨做东西,还是迟静言上一次包一种叫馄饨的东西哄他高兴时嘀咕的。
她的原话是这样说的,“王爷,您应该感觉到很幸福了,像在我们那里,很多时候,男人也会做饭给老婆吃的。”
端木亦元估摸着,迟静言是在暗示想吃他亲手做的饭菜,不是他不想做给她吃,而是最近事情很多,没找到机会。
迟静言看着放在眼前的面条,好感动的说,这是她活了两辈子,第一次有男人做东西给她吃。
虽然……卖相那么难看。
端木亦尘看她不动,趁机把她捞进怀里,“言儿,尝一尝,样子是不怎么样,味道还可以的。”
迟静言吃的并不是面,而是一种心情,还有一份来自端木亦尘带给她的感动。
她很清楚的知道,生活在这个封建皇朝的男人,肯为一个女人下厨意味着什么,端木亦尘啊,他算是彻底不在乎他七王爷的名声了。
还算好,那几个舌头比较长的下人被遣出七王府,起了杀鸡儆猴的作用,关于端木亦尘亲自下厨一事,居然没有传出去。
对此,迟静言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欣慰,她的名声再怎么样,她也不在乎,端木亦尘就不一样了,毕竟是男人,尤其还是王爷的身份,名声还是很重要。
七王府的两只,短暂的别扭后,又重归于好,气氛一片融洽,皇宫里的气氛却阴沉萧瑟,像七王府那样祥和静谧的气氛,一天都不曾有过。
话说端木亦元,毕竟是拿人的手软,那么几大箱子的金子呢,他哪里好意思让夜国的使者住到宫外去驿馆,盛情相邀让她住在宫里。
没想到,被那个夜国使者拒绝了,她的理由很合情合理,端木亦元听了也很高兴。
她说,谢谢大轩皇朝皇上的好意,她久闻大轩地大物博,民风淳朴,借着这么机会,想去好好感受一下。
身为皇帝,没有比听到这样夸奖他国家更高兴的事了。
夜国使者的一番吹嘘,让端木亦元的虚荣心在瞬间膨胀到极点,他忘了,他统治的国家,已经是坏在骨子里,正朝着步入膏肓的节奏奔去。
夜国使者走后,端木亦元也没心思看奏章,那些大臣,食君俸禄,却没有一个是真正为他分忧的,看来看去,内容虽不同,意思大概一致,无非是问他要钱,这个地方要修建河堤,那个地方要发粮镇灾。
他放着厚厚一堆奏章不看,离开勤政殿,去御书房看夏茉莉。
冬梅远远的看到端木亦元走来,吓了一跳,皇后娘娘吩咐她谁都不准进去打扰,但是来的人是皇上啊,她怎么做才好。
正准备隔着门低声问下夏茉莉,端木亦元已经走到御书房门口。
冬梅刚要开口喊他,被他一个抬手制止了。
冬梅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端木亦元推门进去,这本就是大轩皇朝最尊贵的人,她一个奴婢,就算借给她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阻止他什么。
端木亦元走进御书房后,把门关上了,冬梅看着紧闭的房门,虽然知道自己家主子不是一般的聪明,还是有点担心。
半躺在软榻上的夏茉莉,听到声音,以为是冬梅,眼睛还是闭着,口气带着点薄怒,“我不是说谁都不准进来吗?”
端木亦元在软榻边坐下,“皇后,难道这个谁也包括朕吗?”
夏茉莉听到是端木亦元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皇上!”
端木亦元拉上她的手,笑容温和,那眼神,真的像深爱妻子的丈夫,在看着自己深爱的妻子,“皇后怎么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是谁欺负你了吗?”
章巧儿来找夏茉莉的事,他已经知道了,这个贱女人,为了大局,迫不得已,才惹她那么久,现在夏茉莉已经怀上正儿八经的皇子,他已经没必要再忍。
夏茉莉眼眶通红,一头扑进端木亦元的怀里,“皇上,没有任何人欺负我,臣妾只是有点难过而已。”
端木亦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皇后,你难过什么?”
夏茉莉摇摇头,“皇上,臣妾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难过什么。”
这是端木亦元这一辈子唯一做父亲的机会,他前期的准备工作做得还是很充分,知道女人怀孕时情绪波动是会比较大,没和夏茉莉计较什么,而是继续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端木亦元觉得自己也挺悲哀的,天大的好消息,偌大的后宫,除了夏茉莉,他找不到一起分享的人。
把夜国来使者的事,他的计划一并告诉了夏茉莉。
等他把话说完,夏茉莉迫不及待地就说了句,“皇上,不妥。”
端木亦尘沉下脸,“有何不妥?”
一个听不进别人意见的皇帝,注定不会是个太好的皇帝,端木亦元就是那样的人,不管是谁,只要有人对他的计划有异议,脸色马上就会非常难看。
夏茉莉嫁给端木亦元这么多年,怎么会不了解他,知道他误会她的意思了,连忙把她心里的想法告诉了他。
原来,端木亦元告诉夏茉莉的计划是告诉夜国使者,端木亦尘就是她们国家太子要找的那个人。
在他看来,为国出力,是端木亦尘这个王爷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为了大轩的繁荣昌盛,他必须要去夜国做夜国的太子妃。
这样以来,名正言顺地把端木亦尘赶出了大轩不说,端木亦尘那么多商铺也名正言顺的收回到国库。
在他看来近乎是十全十美的计划,却遭到夏茉莉的否认。
夏茉莉是这样告诉他的,“皇上,您先听臣妾说几句,以那个夜国使臣描述的她们夜国太子对当年那个恩人的感情,一旦,端木亦尘真的成了夜国的太子妃,他如果心存疑心,又或者是刻意报复,借助夜国的兵力,是易如反掌的事,老虎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只虎添翼了?皇上,在当年的皇位争夺中,臣妾虽然没能尽上一点绵薄之力,但是臣妾却也知道当中的险象环生,臣妾是您的妻子,你我本是一体,现在臣妾腹中又有了皇儿,真的不想看着当年的险象再次发生!”
夏茉莉说的句句都是肺腑,说到动情之处,甚至反手抱住端木亦元,“皇上,这件事非同小可,您一定要三思。”
夏茉莉低头看到自己的小腹,她的皇儿就在里面,很多事,她不得不比以前更上心。
大轩皇朝是千疮百孔,却并没到已经亡国的地步,她的皇儿,一定只能是九五之尊。
端木亦元沉默很良久,把夏茉莉说的话,仔仔细细想了一遍又一遍,觉得很有道理,遂点头,“皇后,这件事,朕会再好好考虑一下,还有好多折子没批,你好好休息,朕晚点再来看你。”
夏茉莉点头,想到了什么,喊住已经转身的端木亦元,“皇上!”
端木亦元回头,“皇后,还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