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静言回到七王府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管事去把谢林喊来见她。
端木亦尘的身体不好,很多事迟静言都不想打扰到他,就在后院见的谢林。
谢林在七王府的这段日子,是他活到现在最轻松自在的日子,再也不需躲在暗处,刀光剑影,这几天,他看看书,舞舞剑,日子过得很舒心很舒心。
听管事的说迟静言喊他过去,谢林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后院。
他到的时候,迟静言正在对小白训话,“小白,同样是你身上的肉,你居然还分三六九等。”
小白在迟静言面前,永远都是一副知错的样子,至于会不会改,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看到谢林过来,小白有点别扭,它和谢林的关系肯定和冷漠没法比,在冷漠面前,什么样的熊样,都无所谓,在谢林面前,它就不愿意了。
偏偏谢林最近也是心情愉悦,对迟静言行过礼后,看小白耷拉着头,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关心起小白,“小白,你脸色不大好,是又做什么坏事,惹七王妃不高兴了吗?”
小白抬起头瞟了他一眼,恨得虎牙直痒,恨不得扑上去咬谢林一口。
它自然不会开口回答谢林的疑问,迟静言却笑着接上话,“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小白自从喜欢上洗澡后,就有了洁癖,不管天气多冷,每天都要洗澡。
有句话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用在小白身上,非常的贴切,就因为迟静言现在在七王府的地位,小白俨然也过上了少爷一样的生活。
它身边不是多了只,黏它黏的很厉害的信鸽吗?
这直接导致小白从以前的一天洗一次澡,演变成了一天要洗很多次。
在七王府下人看来,一只狗每天都要洗澡,已经习惯了,但是,它现在一天要洗很多次澡,他们就有点受不了,厨房的热水不能都给小白一只狗用吧。
七王府的下人,本就对小白一天要洗很多次澡有意见,更不要说今天的要求又多了,洗好澡用来擦身上水的布帛一块还不行。
迟静言走到后院时,小白正在为下人只给它一块擦身体而闹别扭。
迟静言示意下人退下后,才呵斥小白,下人是不明白为什么小白擦身体要几块布帛,她却知道,小白是越来越像人了,要几块布帛是分别擦拭身体不同的地方。
要说人在洗澡后,洗脸和擦身体要用不同的毛巾,那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事,但是小白是一头老虎哎。
迟静言觉得就算是她穿越了,还是要原谅她孤陋寡闻,怎么从来不知道一只老虎也可以通人性到这样的地步。
看着小白的样子,她真是哭笑不得,这才会让谢林听到她训斥小白,同样是身上的肉不应该分三六九等这样一句话。
☆、第二百五十五章:从没
谢林听完后,憋笑憋地很难受,小白真是他看到过的最有趣的一只狗。
小白如果知道谢林在心里是那样想它的,只怕连死的心都该有了,都什么眼神,它明明是那么威风凛凛的一头老虎。
管小白是不是与众不同的老虎呦,反正在那个叫姚啊遥的键盘之下,它注定就是出来逗逼的。
迟静言边摸着倍受伤的小白,边对谢林说:“谢林,有件事想麻烦你帮忙。”
谢林被迟静言的客气惊到了,愣了愣才对她拱手行礼,“七王妃,有什么事,请尽管开口。”
迟静言让谢林去做的并不是什么难事,像这种事,以前都是非冷漠莫属,现在已经落到谢林身上。
由此可见,迟静言真的当成自己人了。
对谢林来说,迟静言交给他的任务,是他从第一次接任何到现在,最为简单的。
谢林有点不相信,生怕是他听错了,临走前又和迟静言确认一遍,才领命而走。
小白看到谢林走了,这才对着迟静言撒娇,顺便用一贯的头摩擦迟静言掌心的动作叙说心里的委屈。
迟静言弯下去抱住小白的头,惊讶地发现,有段时间没有抱小白,它又长大了不少。
安慰小白可比安慰人容易多了,只要一只烧鸡就能搞定的事。
小白原谅迟静言后,欢天喜地的开始啃烧鸡,迟静言走出去很远,转过身看了眼,只见小白正很大方的把烧鸡和信鸽一起分享。
请恕迟静言活了两辈子,而是是生活在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地方,还是孤陋寡闻了,居然不知道信鸽也喜欢啃烧鸡。
迟静言到屋子里没有看到端木亦尘,以为他在书房,就径直去了书房,还是没有看到他,就有点奇怪了。
七王府虽大,端木亦尘通常只会在这两个地方,他这是去哪了呢。
正想着,管事匆匆跑来,看得出来,他跑得很匆忙,额头鼻尖全部都是细小的汗珠,“七王妃,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一定要您亲自过目!”
迟静言看到管事的手里,的确拿着一封信,大太阳下,白晃晃地,晃地她眼前一片发花。
接过信,看到管事的还站在边上,朝他挥挥手,声音有些不稳,“你先下去吧。”
管事的看迟静言脸色不大好,不放心地喊了她一声,“七王妃!”
迟静言转身朝书房走去,反过来朝他挥挥手,“我没事,你下去吧。”
管事的看着迟静言阳光下略显孤寂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越是和迟静言相处的时间长,越是知道她并不是传闻中的那个样子。
迟静言走进书房后,反手关上门,后背很长时间都靠在门后背上,她自问一向坚强,这一次却连打开信封的勇气都没有。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这一次,端木亦尘还敢像上次那样骗她,她肯定不会再去找他。
七王府家大业大,也够她挥霍一辈子了,同样是来到地球上这么一遭,总不能到死的时候有种白占了地球阳光和空气的感觉。
把信纸从信封里抽出来时,迟静言瞥到信纸上的字迹,长长松了口气,到底是她想多了,信不是端木亦尘写给她的。
信纸上的字虽不是端木亦尘的,迟静言看了却也不陌生,只是这个人不是应该已经回国了吗?怎么还会写信给她?
迟静言是带着疑问看手里的信。
信的内容不长,寥寥几句话,无非是告诉迟静言,当她看到这封信时,她已经到了夜国,如果迟静言有哪一天到夜国做客的话,记得一定要找她。
迟静言看着信纸的几行字,心里越发的疑窦丛生,从楼封的字里行间,她能很清楚的肯定,她是知道过不了多久她会去夜国。
她要和端木亦尘去夜国的消息,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也只有一个人最清楚。
这封信,迟静言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当然,端木亦尘那里,她会口述给他听,这信千万不能留下,万一没当心被人看到了,又或者防不胜防传到端木亦元耳朵里,那就麻烦了。
自从端木亦尘身中有毒后,迟静言觉得多事之秋,还是不要惹出其他的麻烦。
大白天的没点灯,迟静言销信纸和信封的方法用的就算撕毁。
信纸很容易就撕毁了,信封厚度大,有点难度,迟静言撕了下没有破,几把它拆开后再撕,这一拆,信封里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迟静言捡起来一看,是一枚像圆形的玉佩,体积不大,躺在掌心也就只占了掌心中间那一块的位置。
到底是穿越来这么长时间,大轩皇宫都去过很多次,迟静言根据形状和质感,判断出这是一块令牌。
既然信是楼封给她,令牌自然也是她放在信封里的。
如果说一开始迟静言还只是猜测,楼封是有可能知道她和端木亦尘会去夜国的事,那么在看到令牌后的,她就是百分之敢百肯定了。
靠手很难撕碎的信封,最后是被她找出剪刀剪的粉碎,至于那块用玉制成的令牌,则放到衣袖里。
原本,在去夜国前,为了不再惹人注意,她这段时间是会非常低调,除了买一些路上必须用的,她估计都不怎么会出门。
看样子,发生了楼封送来信件的小插曲,她注定是没有办法低调了。
正边看着自己的手,边想怎么做才事半功倍,管事的在书房外敲门,“王妃,不好了,絮妃娘娘把七王爷给咬了!”
“什么?”迟静言听到这句话,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她在房间和书房都没找到端木亦尘,原来他是在林絮儿那里,更让她吃惊的是,林絮儿居然把端木亦尘给咬了。
这还得了的。
很多病毒通过唾沫和血液就能传染,更何况林絮儿身上的毒,是她和端木亦靖那样就传染上的,毒性之猛,从林絮儿这个被传染者的情况,就能看得出。
迟静言去林絮儿院子的速度很快,想到端木亦尘被林絮儿咬了,迟静言恨不得长着翅膀飞过去。
到了林絮儿的院子,她才知道是不是管事的夸张了,就是话传话的添油加醋了。
林絮儿的样子,的确像是疯了,嘴巴也长大,不断在哀嚎,却没有咬端木亦尘。
看到迟静言跑进来,端木亦尘立刻走到她身边,生怕她生气,径直把她搂进怀里,不等她开口,已经开始解释,“言儿,她不小心撞到了桌角,你不在府里,我就来看看,大夫来看过了,动了胎气,估计是要生了。”
迟静言怎么会生端木亦尘的气,朝床上痛得死去活来,嘴巴张开却痛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的人看去,忽然觉得她很可怜,想了想,对端木亦尘说:“王爷,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处理就行。”
迟静言处理事情,端木亦尘怎么会不放心,他只是觉得太辛苦她了。
迟静言像是看出他的心思,笑着把他朝门外推去。
端木亦尘一走,迟静言立刻喊来冷家两兄弟,让他们分别去做了不同的事。
冷漠性子单纯,去孙府请孙远过来;冷云比较圆滑,则被安排到宫里去告诉端木亦元,林絮儿即将要生产的消息。
没有人比迟静言更清楚林絮儿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明明和端木亦元半毛线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还要特地去通知端木亦元。
这叫做戏要做圈套,她只有这样做,端木亦元才会觉得她什么都不知道,短时间内,他也不会想着对付端木亦尘。
房间里的下人都被林絮儿的样子吓坏了,一个个站得远远的,根本不敢靠近,看到迟静言朝床边走去,有个丫鬟还好心的喊了她一声,“七王妃!”
迟静言顿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对快挤成一团的丫鬟说:“你们都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