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空间之力，谁又能懂呢？
神秘人说道：“利用灵力创造空间，利用空间，这便是你懂的空间之力。但是没有灵力时，你的身体能否捕捉到身边的空间之力呢？”
池云空震惊不语，从成为空间悟者开始看，他便拥有灵力，用灵力为自己创造一切。
他从来没有想过没有灵力之后还怎么用空间之力！
譬如现在，身上仅有的灵力只能挡挡风沙，或者做一次冒险的赌注，如果他可以无需身上灵力便运用空间之力，眼前的危局不就解除了吗？
池云空看着已经围到腰间的流沙，自言自语道：“时间不多了呢。”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他听到沙子击打护身灵力的声音，听到风吹沙粒的声音，听到脚下黄沙漩涡下落的声音。转念之间，这些声音又都不存在了，他只身来到黄沙之中，看到了每个沙粒。
每个沙粒，独占了一片空间。每个沙粒与每个沙粒之间，有无数个空间。
池云空忽然觉得自己也变成了一颗沙粒。
一粒沙，一滴水，皆成世界。
自己这颗沙粒对无尽的空间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粒沙那样渺小呢。
池云空猛然睁眼，望向眼前肆虐的沙粒，望向腰间无情的流沙。
他忽然嘴角一笑，然后上半身微微一晃。这动作幅度之小，一般人根本看不到。
但隐藏于半空中的空间悟尊却猛然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池云空。
半晌之后，他方才低语道：“还算是有点小天才，没有白让我这个大师提醒一下。他这关算是过了。那我必须给第三关去加些料了。”
神秘的空间悟尊自语完毕，便真正消失不见，离开了池云空的头顶上空。
池云空在风沙之中晃动着上身，直到再无一颗沙粒可以打中他。沙粒与沙粒之间拥有着无数空间，他可以随便藏身。
此时，他早已收起灵力，全靠刚才领悟的空间法则，安全地立身于沙坑之中。只是脚下流沙还在不停向上蔓延，一直漫过胸口。
池云空神情沉静，不急不躁，就在流沙即将超过嘴角之时，他眼中精光绽放，整个人忽然就从沙坑之中消失。只留下一个人形坑洞，正在被流沙快速填满。
池云空再出现时已经到了第三扇石门面前的石板处，这是整个流沙空间里面唯一的立足之处。他第一次不用灵力做到了空间转移，虽然只有十丈，但却是零的突破。
此时此刻，池云空心中的喜悦比他成就悟者时还要开心。
真正领悟空间之力，即便不是悟老，他的整个战力也翻了不止一倍。
池云空背靠石门，在石板之上缓缓坐下，他忽然有种感悟，觉得灵源合并再无难处，以他此时地状态，轻轻松松可以让丹田之内的灵源合九为一。
他说做就做，四源合一的灵源开始与第五灵源合并。
前者代表一个空间，后者也代表一个空间，两个空间如同两滴水一样，能够独立存在，也能相融相合。池云空不再把他们当做关乎性命、关乎实力的关键之物，而是当做两滴水，既然遇上了，何不就此黏在一起、融为一体呢？
第五、第六、第七、第八、第九，池云空“看山非山，看水非水”，利用最新领悟的原则，终于将九源合一。然后静静等待体内灵源发生质变的那一刹那，等待体内灵力天翻地覆的那一刻。
但是，他等了半天，还是没有等来。
九源合一，如同九源分离时一样，静静旋转，散发着丝丝灵力，但是灵力强度刚刚记得上四源合一时，这明显不是悟老应该有的灵力。
这是怎么回事？
池云空思考半天，毫无头绪，而神秘人的声音也没有再次响起。所以他决定，推开第三扇石门。
他相信，答案就在第三扇石门里面。
……
第四百七十二章 狂妄赌局
第三石门轻而易举便推开了，风雪扑面而来。
池云空呼吸着冷冽的空气，感受着体内澎湃归来的灵力，却没有丝毫兴奋之意。灵力归来，仅仅比悟师九级巅峰的灵力高出一线，现在连小半个悟老境界都不算。
站在雪峰之上，池云空疑问道：“失败了吗？”
“失败了吗？”同样的声音忽然从对面传来。
池云空抬头一看，却发现另外一个“池云空”也站在石门之外，喃喃自问。
“你是谁？”
“你是谁？”
两人同时发问，同时迈步向对方走去。相隔三步，同时站定。
池云空探手摸去，确定眼前没有什么看不到的镜子，他抬头望天：“前辈，你什么意思？”
“送你个礼物玩玩，打败他，你就可以找到你的真我。”神秘人的声音依旧飘忽。
“真我？”
池云空心中猛然生起警兆，向后一跃，一个空间泡泡已经在身前爆开，掀起强烈的灵力波动。他退后之时，三个空间黑洞也如影随形将他夹在其中，开始吸附他身上灵力。
池云空从未想过这些熟悉的灵技作用在自己身上是什么样的情形，他略显慌张，因为他已经从灵技的威力里面推测出，这些灵技竟然是悟老境界应该有的威力！
我还没成为悟老，这个假空空竟然已经是悟老境界了？让我跟未来的自己对决吗？
这神秘人到底是何等高人，竟然可以布出这种局面？
池云空仗着对自己灵技的熟悉，尚有闲暇分析神秘人的想法。
但是当他第八灵技，空间震荡发出之后，他不得不全身防御，才能躲避这无孔不入的震荡之力。
第九灵技，空间湮灭，看着身前空间一片片塌陷，他知道若是身陷其中，必然会跑到另外一个空间，永世不得回返。
假空空仗着悟老灵力强力无匹，将池云空压制地抬不起头来。就在他以为可以干掉真身，从而以分身替代池云空活在时间之时，突然看到池云空真身神秘一笑。
空间湮灭吞没了池云空的身体，也吞没了整个雪峰，当然，假空空也被吞没。似乎一片黑暗之后，池云空猛然睁开双眼，他发现自己还站在第三扇门前，他的手还放在门上，并未推开。
神秘人站在他的身后，问道：“你怎么识破的？”
池云空转身反问：“识破什么？”
神秘人道：“虚幻空间。”
池云空道：“虚幻空间，原来是这个名字。不过，我并没有识破什么，只是认清了一个事实而已。”
“哦，哈哈，恭喜！”神秘人听闻此言，哈哈大笑，他言说恭喜，自然是因为池云空此时已经是悟老境界了。
原来刚才池云空忽然想到：
若是没有真正的自己，会有假的自己出现吗？
若是没有自己掌握的灵技，会有假的灵技出现吗？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才生成的，所以待他想通之后，微微一笑。然后便闭了六识，闭了思想，甚至连呼吸也停滞了。
于是，任何水月镜花都烟消云散。
而且，当他闭合六识那一刹那，忽然感觉丹田处的灵源本来就是悟老灵源了，那磅礴的灵力已经变成悟老灵力，刚才假的自己用出的灵技，又何尝不是从自己体内抽取的呢？
一切都是这个空间搞得鬼而已，从他悟到真正的空间法则开始，他就过关了，而最后的考验，不过是给他增加难度而已。若是死在自己手上，那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池云空不再感叹，他抬头道：“前辈请讲，需要我做什么？”
“先记着吧，以后会用得着的。”神秘人说完之后，飘然而去。走之前，他只是挥了挥衣袖，池云空身后的石门，身前的流沙，尽皆消失不见。
池云空站在雪峰之上，在漫天雪舞中愕然想到：莫非这就是悟尊的实力吗？抬手投足，皆成一方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可以任由他制定规则，十里石板路，十丈黄沙地，乃至最后的心魔化身，皆在他一念之间。
池云空想到未来，自己也可以达到这种境界，不由咧嘴傻笑起来。
此时正是第三日清晨，池云空在空间吴尊的帮助下，终于达到悟老之境。再有两日，与燕国边城兵马的决战将要开始，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该死的悟老畜生们，接受老子的怒火吧！
两日后，两界峰下，燕国和隐国隔着百丈距离各自列阵。之所以要隔这么远，主要是燕国想要他们的灵兽骑兵将速度提起来，增加冲击力。
燕国百名悟老灵兽在前，后面是悟师灵兽，普通将士站于最后。
悟者们的较量结束之后，才是普通将士的拼杀。这就是悟者大陆两国交兵的原则，一般情况下，悟者是不会撕破脸皮去对付普通人的。
当然，有些没脸没皮之人就不在乎那么多了。
池云空一个人站在战场中间，后面五十丈空无一人。他提起灵气，对着对面战阵喊道：“今日做个赌局，由我一人对付你们百名悟老灵兽，若是我输了，水月洞天虚空堂将退出这场战争，若是你们输了，双方悟者全部撤出战场，如何？”
听闻此言，燕军阵营之中哗然声起。
“狂妄小子，准备迎接灵兽铁蹄吧！”
“五天前还被揍得屁滚尿流，今天就想翻盘吗？真是个小赌徒。”
“听听他的赌注，这人是不是脑子坏了？”
不过，还是有谨慎之人提醒道：“隐国兵强马壮，若是没有悟者相助，我们很难敌得过他们。此人有恃无恐，恐怕这些天多学了些本事，万望各位将军小心。”
能够骑乘悟老魔兽者，都被燕国奉为将军，所以这才有此称呼。其中头领被称为大将军。
至于这些悟老灵兽为何不单独作战，还要被普通人类骑乘，而且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这件事只有燕国的当朝国师能够解释了。
大将军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担心。然后上前一步，手中长枪一指，吼道：“儿郎们，冲杀！让隐国人从今日开始彻底胆寒吧！”
“吼！冲杀！”
“吼！冲杀！”
灵兽们在骑士的掌控下仰天嚎叫，然后每吼一声，骑士便跟着嘶吼一声“冲杀”，一时间杀气冲天，向着池云空席卷而来。
不过，这杀气看似威猛，但是冲到池云空身边之时，却奇异地消失不见，似乎池云空身边有一道隐形的缝隙一般，将所有杀气引向了另外一个空间。
这正是池云空领悟的空间法则，他不足以将杀气吸附，但是引到另外一个空间却是轻而易举。省的杀气过境，影响己方兵马的士气。
对方领着百骑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