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军官见赵姬不语,怕耽误了时间,王上怪罪下来,于是赶紧催促她带上儿子一起随他们回去。
“娘,我们这是去那呢?”赵政看着拉着自己手的母亲。
“政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母亲都会在你身边的,你一定坚强,不要害怕。”赵姬蹲下来,轻轻抚摸着赵政的头,温柔的说道。
“那绫儿呢?”赵政回头看了一下在他们身后站着的奶娘,和她手中抱着的绫儿。
“绫儿那有奶妈照顾着,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能回家的。”赵姬轻声地在政儿耳边说。
赵姬拉着赵政的手,缓缓的走出大门,坐上了为他们准备好的马车。马车在数十个士兵的严密解送下,驶向了赵国皇宫大牢方向。
母子俩一路无语,走了好一段时间,赵姬的心中也越想越悲愤,于是黯然泪下。赵政抬起头望着悲愤而哭泣的母亲,伸出小手擦着她脸上从眼中流出来的眼泪。
“母亲不哭,你不是说要政儿坚强吗?政儿没有哭,母亲也不能哭,我们要坚强。”
听到儿子的说话,赵姬忙止住了流泪,她紧紧抱怀中的赵政说:“政儿说的对,我们都要坚强,母亲不哭了。”,说完,用衣袖擦了擦泪眼。
赵国的皇宫大牢到了,士兵们把赵姬母子解送着进了监狱,这里面气味难闻,阴暗潮湿。关押在里面的犯人基本都衣衫破烂,目光呆木的模样,他们呆呆地注视走进来的赵姬母子俩。看到这些,赵政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赵姬紧紧拉着他的手,看着前方。
“啊…”突然他们听到几声男子的惨叫声和皮鞭抽打声。
“你招还不招。”一个凶悍的男人大声地叫着。
“……”
“你是哪国派来的刺客,是不是秦国人。”又一个声音响起。
“……”
“快招,招了就让你少受点皮肉直苦,也好让你死的痛快些。”
“……”
“大人,他晕过去了。”
“用水浇醒,继续拷问。”
“是。”
听着这些,赵政不由地拉紧母亲的手,眼睛充满恐惧,全身不停地颤抖着,赵姬停下脚步,俯身轻轻的对他说:“别怕,有母亲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赵政望着对自己微微笑着的母亲,点点头。
走到最里面的一个牢房里面,由牢卒打开沉重的牢门后,押解的军官做了个请手势,对赵姬母子说:“夫人,公子,请吧……”
赵姬平静地看了那军官一眼,拉着赵政走进了牢房里面。“碰”,后面猛地传来了牢门关门的声音,赵姬没有转过头来看,而赵政却被着实吓了一跳,他紧抱着母亲,惊恐地看着肮脏、充满难闻气味的牢房。
三天后,有一个官史走进了关押他们的牢房,拱手对两人道:“赵夫人,赵公子,你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回家?”赵姬有些不解的问道。
“是的,因为你是赵国富豪人家的女儿,而且赵公子并非秦异人之子,所以王上才下旨才免你死罪,放了你们母子两人回去。”官史带着嘲笑的语气对两母子说道。
“……”赵姬呆了呆,就没有再说话,她赶紧拉着赵政,跟随官史走出了牢狱。
坐在马车上,赵政望着沉默不语的母亲,问道:“娘,为什么他们说我不是爹的儿子呢?”
赵姬一惊,忙回过神来,对赵政说:“政儿,你不要听别人胡说,秦异人他确实是你父亲,以后再有人这样说,你不予理睬便可,要牢牢记住了。”
“嗯,我知道了,娘。”赵政点点头,说道。
回到了家门口,一直担心他们的鹦鹉玉娘,见到赵姬母子回来,马上“仆仆”地扇着翅膀,在两人身边打转,大喊着:“回来了,回来了。”
奶妈听到声音,也高兴的抱着绫儿从屋子里面出来,打开大门迎接他们回来,赵姬将绫儿抱过,亲了亲:“绫儿,娘和你哥哥回来,娘真的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顿时泪流满面,绫儿好象感觉什么似的,对着她笑,紫瞳一眨一眨地,啊,这绫儿实在太可爱。
站在奶娘身边的赵政,用手拉着母亲的衣袖,说:“娘,娘,我也要亲下绫儿,快给我抱抱。”
“好,好的。”赵姬开心地笑着,把绫儿递给了赵政。
看着怀里的小绫儿,赵政露出了天真的笑容,自从他进牢狱以后就没再笑过了,这是他出大牢后的露出的第一个笑容。只见绫儿那美丽的紫瞳一直看着他,一眨一眨,好像会说话一样。
第三章:见证邯郸
秦军围困邯郸城数月不能攻占,而邯郸城内存粮也开始慢慢的减少,但对于上下一心的军民,是不会被这个困难所吓倒的,民众纷纷将自己的口粮给守城的众将士们。宁愿自己饿着肚子,也不能饿了那些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的赵国将士。于是大家在停战期间就少动,减少体力的消耗。只要看到士兵们作战时的誓死如归,英勇的砍杀秦敌,每个人都会感到无比的欣慰。
多个月的战斗也致使两军进入胶着状态,城墙下布满攻城秦军的尸体、折断的旗帜和遗弃的武器和装备,旁边还有没完全熄灭的梯残,木头燃烧出来的黑烟直冲向灰暗的天空。
在城外的战场上也布满了赵国士兵和秦国士兵、战马的尸体以及破损的战车。
在距离邯郸不远处的秦军大本营,无数的战旗随风飘扬,秦军正在准备着下次的进攻。他们整齐有序的集结,按各兵种的分布排列着战车、战马,以及大型的攻城武器。秦军主军前军和后军分别是三排弩兵,步兵有多种不同长度的戟,戈,矛,铍,剑的混合装备,两侧还有独立的弩兵方阵,虎狼之师之凶狠,使得赵人也吃了不少苦头。
自赵姬母子从大牢回到家中后,一家人基本上除了去购买必需的生活物品,就不再踏出过家门一步,怕听到看到那些人对他们的漫骂和鄙视的目光。只因为他们是秦国安国君儿子秦异人的妻儿,加上两年前的长平之战,秦军坑杀四十万的赵国降兵,现在秦王又派兵围攻邯郸,自然赵国人更加痛恨秦国人,于是赵姬一家在赵国的生活可谓度日如年了。
所幸那赵国奶妈可怜他们一家,就继续留下喂着小绫儿母乳,也不曾同其他人说起这家里面有个紫瞳女婴的事情,偶尔她也会帮他们一家买些需要的物品和食物。
玉娘心里期盼着这场战事赶快结束,不让这一家人受那么多的苦,她更害怕赵国也会出现与幻雪国都被苍龙国灭国的场面。这些天,她经常飞到城内、城外了解战争的情况。
在这段时间里,玉娘看到了邯郸军民的上下一心,在战斗中奋勇的和凶悍的秦军作战的情景。还经常听民众们议论关于平原君赵胜,带头散发家财作为劳军的费用,并让他的妻妾到军队中去给士兵们缝补衣裳的事情。这就是“臣人一心,上下同力”吧,如果幻雪国都的人也像他们那样“臣人一心,上下同力”,那国家也就不会灭亡了。
长平之战后,秦国没有能够乘胜灭了赵国,因此给了赵国喘息的机会,使得赵国得以努力耕种以增加国家的财富,抚养战争中的孤幼以增长人口,整顿盔甲和军队士兵以加强战力,修补城池以巩固防守。就因为此,邯郸城就算被秦军围攻了许久,暂时还是能安详无恙。
不仅如此,赵军还经常派出精锐部队寻找机会去袭扰秦军,比如夜间的突袭行动和野外伏击。秦国虽然一再增兵换将,邯郸城还是打不下来。
尸横遍野的战场,也引来了不少食肉的小动物前来觅食。
不知道两国的军队经过了多少次的激烈战斗,两国士兵的战斗士气依旧未减,特别是赵国士兵,是越战越勇,令秦国士兵感到有些吃力起来。
“他奶奶的,这些秦崽子们,老子要把你们全剁了喂狗去。”城楼上一个守城的老兵看着不远处的秦军阵营,紧握着拳头,狠狠的说道。他曾经参加过长平战役,亲眼看着众多的同僚被秦国人坑杀,所幸自己没被坑杀,苟且生存了下来。这次面对秦国的再次来犯,他气愤填膺,发誓要为死去的同僚们报仇雪恨,大有“城在人在,城毁人亡”的决心。
“我父亲和哥哥一起在长平那场战争中,投降秦军后,被他们所坑杀,母亲也因此伤心过度而病故。”一个悲伤的年轻士兵望了下站在他身边的同僚,然后抬头看那战云密布的邯郸城上空,继续说道:“哥,这次轮到弟上战场与秦军作战,我发誓要用秦人的血来积拜你的在天之灵。”
“快搬,快搬,等会就要开战了,这箭要用很多,多一支箭,就多杀一个秦兵。”在城内有两名军官正在指挥着士兵们将马车上的利箭搬运到城楼上。
“娘,娘,爹去守城了,我能做些什么呢?我也想要为赵国做点什么才好。”在一间小民屋里面,有一个看起来才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对母亲说道,此时他的母亲正低头为军队的士兵们缝补衣服。
“孩子,你只要为父亲向上天祈祷,保佑他平安回来就可以了。”年轻母亲抬起头望着她的孩子,怜爱地说:“这战争很快就会结束,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
“嗯,母亲,那我现在就去想上天祈祷,保佑爹爹平安回家。”小男孩懂事地点了点头,跑到门口边,跪了在地上,拜了拜,抬起头看着天说:“请上天保佑我爹爹平安归来。”
“夫君,这次守城的任务很重,一定要胜利啊,我和孩儿都等着你回来团聚。”年轻的妻子看着手里正在缝补中的破军衣,想道。那破军衣是她丈夫前天带回家里的衣服,在那场激烈的战斗中,男人差点被秦军所杀,所幸最后还是平安的归来,那这一次呢?还能平安归来吗?年轻妻子心里担忧着。
“唉,这场战争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又要生灵涂炭了。决然,老朽虽身老体衰,也很希望能国家做些什么事情。”在路旁的一位老者看着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