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琪放低了姿态,又没有把事情推到尤嬷嬷的身上,这让尤嬷嬷也是松了口气,心里暗叹王妃跟前的丫头真是会说话办事。话到这个份上,就不好再装什么都不知道了,只得说道:“不能去园子里赏灯,但是王妃可以把灯赏到侧妃院子里带着两位侍妾一起赏了,这不是也行嘛。”
雪琪眼前就一亮,就深深地蹲了蹲身福个礼,“多谢嬷嬷教我。”
“不敢当,不敢当,都是为主子分忧,雪琪姑娘赶紧起来。”尤嬷嬷笑的满脸褶子,亲自将雪琪搀扶起来,又低声说道:“这件事情姑娘还是跟王妃提一句才是,做奴才的是要为主子分忧,但是也不能逾矩。有了跟王妃分忧的办法,王妃也不用烦心不是一举两得。”
雪琪真是服气,虽然尤嬷嬷这个人不太地道,滑头的很,但是不得不说人家是真的有本事。就忙着说道:“谢嬷嬷点醒我,今晚上还要让您多劳心,我这就去了。”
尤嬷嬷笑着点点头,就看着雪琪抬脚进了内室,她这才真的松了口气。她这个奴才也难当,王妃面前惯用雪琪跟雪莹两个丫头,不要说她,就是钟妈妈也要靠后一些。她倒是想要在王妃面前多表现,可是要抢了雪琪跟雪莹两个丫头的差事,这不是得罪人了,以后肯定是更不好在这里呆下去。王妃带来的陪嫁跟王府的奴才本就是两套人马,想要磨合起来也得有些日子跟过程,急不得,快不得,只能慢慢来,耗着呗。
雪琪进了屋,就看到雪莹正立在王妃身后给她捏肩,她悄悄地走进去,先看了雪莹一眼,雪莹对她点点头,这才瞧着王妃低声说道:“王妃,奴婢有事情要禀。”
徽瑜有些昏昏欲睡,雪莹按得很舒服,听着雪琪的声音就抬起头来,揉揉眼睛道:“一不留神就有些困了,怎么了,可是王爷回来了?”
“没有,尤嬷嬷回来说外面街上全是人挤都挤不动,王爷怕是被堵住了。”雪琪低声回道。
徽瑜听着先是一愣,随即又想想皇帝驾临上元灯节,人多自然是正常的,就有些扫兴的说道:“可不是,街上人满了,是不好走动。”
“是,不如奴婢们陪着您摸牌?”雪莹立刻笑着问道,转移王妃的注意力,免得不开心起来。
“不用了,大晚上的怪累的。”徽瑜挥挥手,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玩牌,本来还兴致勃勃的等着姬亓玉回来赏灯,但是现在街上被堵住了,只怕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只能耐着性子等了。
两个丫头尽力逗着王妃开心,好一会儿屋子里才又热闹起来,雪琪趁机就把尤嬷嬷说的事情讲了一遍。
徽瑜愣愣神,她都没想到这个,的确是她疏忽了,就道:“就让人抬些灯去两位侧妃院子里挂起来,等王爷回来去园子里赏灯再听王爷的意思吧。”她觉得姬亓玉很可能不太喜欢这么多人挤在一起,所以又嘱咐了两句,给两位侧妃院子里送去的花灯一定要多些,样子新鲜些的,还让丫头交代王爷还未回府,让侧妃们就先不要等了。若是人太多,后半夜回来的可能性也是有的,枯等着有什么意思。
雪琪亲自去了,好一会才才回来,就对着徽瑜说道:“两位侧妃谢王妃赏灯,本来要亲自来给王妃磕头,但是奴婢拦了,还请王妃恕罪。”
“拦的好,来回折腾怪累的。”徽瑜可不愿意这个时候重新穿戴上厚重的衣服见两位侧妃跟侍妾,想了想又问道:“酒席赏下去没有,让两位侧妃带着两名侍妾一起用了就是。”
“已经吩咐下去了,王妃放心吧。”
徽瑜这才满意点点头,转过头去看窗台上的沙漏,这一忙活起来就发现时间过去的特别的快,都快要子时了,真是很晚了。
可,姬亓玉还没有回来,徽瑜亏了吃了碗面垫吧垫吧,不然这个时候真是饿坏了。
“让人去迎迎,这个时辰王爷也该回来了。”徽瑜就看着雪莹说道,话音刚落地,就听到外面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最前面的徽瑜最熟悉,就站起身来望向门口,果然就看到姬亓玉掀起帘子快步的走了进来,看着徽瑜要走过来,就忙说道:“你坐着别动,我身上全是寒气,我先洗把脸,等会陪你。”
徽瑜就笑着应了,又坐了回去,看着姬亓玉抬脚进了净房。丫头们提着灌满热水的大铜壶,端着巾帕香胰子等物一溜走了进去,很快的姬亓玉就出来了,身上的衣服也换了,瞧着神色比才进来的时候要好得多。
“听说路上都堵住了?”徽瑜接过雪琪奉上来的茶递给姬亓玉问道。
“嗯,皇上与民同乐,天下臣民万分敬仰圣颜,自然都想亲眼目睹。”姬亓玉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喝了口茶,又接着说道:“就是答应你早些回来陪你赏灯的,可是回来太晚了。外面天太冷,就别出去了,等明年我再陪你好好看。”说着就看向了徽瑜的肚子,要是无孕倒是可以去园子里走走,但是现在……还是算了吧。
徽瑜也分得清楚轻重,就说道:“这不算什么。”她就是看着姬亓玉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劲,心里微微有些不安,让屋子里的丫头都退下,这才低声问道:“瞧着你神色不太好,可是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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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得与失
第二百章:得与失
姬亓玉看着徽瑜紧张的样子,忙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瞎想,就算是有什么事情跟咱们有什么关系,都是外面的事情。我一晚上都没好好吃东西,有什么吃的没有?”
徽瑜听到这个就把先前的话给抛到了脑后,立刻就让人通知厨房把备好的饭菜送上来,等到陪着姬亓玉吃喝完毕,徽瑜也睁不开眼睛了,等到第二日徽瑜才知道昨晚上的事情,还真是出事了,德妃跟夏昭仪伴驾赏灯与民同乐,结果赏灯赏到一半的时候,夏昭仪就被德妃带来的孙贵人冲撞了。
徽瑜看了一眼尤嬷嬷,心里还真是有种囧囧的感觉,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尤嬷嬷立在那里心里也是有些打鼓,看着主子的样子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本来那孙贵人是不在陪同的名单之内的。”
徽瑜对于这一点是丝毫不会怀疑的,毕竟孙贵人的品级太低,这样的场合她没有这么大的脸露面,但是孙贵人确实出现了,这里面肯定就有事情了。
“那为什么孙贵人会出现在那里?”
“听说是因为德妃娘娘身体不太好,皇上特意让孙贵人服侍德妃娘娘的。”尤嬷嬷说这话的时候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双眼盯着地上自己的脚尖。
徽瑜:……
德妃身边的宫人都是死人吗?连自己的主子都照看不好,还要他们何用?说起来宫里面的规矩还是十分严谨的,做奴才的如果连本分都做不好的话,要她们真是无用,无用的奴才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宫里面三年一选秀,宫人们也都是按时往宫里面送,以保证主子们所需。所以,在宫里面做奴才的只有绞尽脑汁在主子跟前露脸能得到重用,万万没有奴才不够用这样好笑的事情的。所以,皇帝这个做法怎么看都觉得令人看不透,德妃身边的宫人只怕都要恨死孙贵人了,能让皇上特意让孙贵人服侍德妃,这不是抢了他们这些奴才的饭碗吗?
“皇上英明。”半响徽瑜也只能说了这么一句话,反正她打从来到这个时空,当今皇上就不是个让人猜得透的人。至少徽瑜看不透,不知道人家究竟要想什么做什么,总之是真的有种仰视的赶脚。
皇帝的权威,徽瑜这一拨人是感受最深的,身为皇家儿媳妇,处在整个大晋朝权利中央的漩涡中,能够最好最快的体察上意,能够不让自己在这个漩涡中被殃及,这才是最要紧的。可是要是上头那一位心思极难猜,她们这些人当真就是步步踩雷的感受了。
尤嬷嬷垂着脑袋附和一笑,心里却觉得王妃这话说得真好,果然是皇上英明。
呵呵,孙贵人,这可真是……是福是祸谁料得到呢?
被皇上钦点陪着德妃虽御驾赏灯,这可是天大的恩*,不知道这个消息才出来的时候宫里面多少人羡慕她呢。可是就这么跟着溜了一圈,结果冲撞了夏昭仪,这下子大家肯定会要看孙贵人的笑话了。但凡是皇上看入眼的,在宫里都是众矢之的,更何况这个孙贵人还没有根基这样出风头,活该跟出头鸟一样。
当初夏迎白的崛起在宫里也算是个小小的传奇了,但是夏迎白会做人,对皇后娘娘尊敬有加,身后又有贵妃娘娘提拔罩着,而且本身又能得到皇上的*爱,就这样也是步步小心,还因为德妃当时的反击差点失了圣*。可是孙贵人既不得皇后的看重,又没有贵妃的扶持,皇上对她只是一时的*爱,只靠着德妃才算是堪堪稳住脚。根基不稳,居然还敢跟夏昭仪冲撞起来,真是不知道太自信还是太无脑。
这些事情都不好说,但是有一点徽瑜却知道,皇帝特意点名孙贵人陪同德妃真的是心疼德妃无人照看?呵呵,按照皇帝以往的行事章程来推测,这个可能性相当小啊。徽瑜更倾向于孙贵人在前段时间很可能借着德妃的风头对夏迎白做了什么事情被皇帝知道了,所以皇帝借着这次机会正大光明的有机会处置她,但是……徽瑜十分鄙夷的想,最后背黑锅的还不是夏迎白,毕竟孙贵人是得罪了夏昭仪才被处罚。
这件事情会不会是她猜的这样,只需要看皇上怎么处置孙贵人跟夏昭仪的事情就知道了。
当天下午消息就传来了,孙贵人言行不当,举止失仪,贬成了才人迁居宫里偏僻的宫殿去了。
徽瑜坐在屋子里听着这个消息当真是良久无语,皇帝废掉了德妃新提拔的两个爪牙,是真的因为夏迎白受委屈了?
这个答案除了皇帝自己,谁又能猜得透,徽瑜也只是听听笑笑,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宫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