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诸葛一哆嗦,两个大老爷们,而且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军师,总觉得怪怪的。
简旭道:“二先生,演不好戏的军师不是好军师,你排兵布阵也好,你使阴谋诡计也好,很多都是需要用到伪装这一计。”
赛诸葛心下想笑,这皇上,总是出其不意的蹦出那些你意想不到的话,什么叫“演不好戏的军师不是好军师”。又觉得和主子这样挽着走在大街上,难堪。心说你让我扮农人扮商人扮郎中扮算命的扮要饭的哪怕扮歹人都行,就是扮这谈情说爱,而且是和一个男人,而且是皇上,非常之别扭。
简旭看他表情木讷,非常不自然,教他,“你心里不停的念那类诸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诗,慢慢就会感染情绪。”
赛诸葛不知这招管用不管用,反正现在自己是无计可施,索性就依从了主子的话,心里不停的默念什么“沅有芷兮醴有兰,思君子兮未敢言”,什么“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念得多了,情绪被感染,果然,一会儿表情就柔和多了。
雨后放晴,空气清新,闷热一扫而空,两个人沿街找了一会儿,没找到,有些失望,难道麻六真的跑了。这时,听见一阵唉声叹气之声,循着望去,麻六他正蹲在一户人家门口,挠着脑袋发愁。
简旭没有立即过去,怕他又跑,眼珠一转,走上去道:“你这个人,为何蹲在我家门口,挡了我的路了。”他尖声尖气,扭捏作态,心里就怀念做临时演员的那段日子,把自己锻炼的如此炉火纯青,扮个女人比真女人还妩媚。
麻六对这个声音太熟了,腾的站起,瞪着眼睛看着简旭,又看看赛诸葛,不敢说话,就是瞪着。
他这样,简旭就更明白了,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你瞪我作何?”
麻六嘟囔道:“银子。”声音轻的像蚊子哼哼,但是简旭的听力极好,听出了他的话,但是没明白他的意思,银子?他要银子干嘛?但见他惊惧、紧张、无助的模样,定是有事,索性就一装到底,看他究竟要干什么。摸摸自己身上,没有,每次出门都是别人为他打点一切,他没有揣银子的习惯,想起赛诸葛有,便往他身上一倚,装着撒娇的样子,从他怀里掏出一大锭,然后用手打了麻六一下道:“你还不快走,挡我的路了。”
麻六点头道:“对不起了,我一定会成功的。”
简旭听他说了这样的一句,心里开始琢磨。
旁边的赛诸葛,一动不动,被简旭的撒娇弄的反胃。
哐啷大门被推开,出了一个和简旭差不多高大的女人,指着简旭就骂:“贱女人,你在我家门口作何?”
简旭拉着赛诸葛就跑。
第八十四章阉鸡也疯狂
回至老虎口,简旭便告诉大家,开始着手救人,然后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闭门思索。(
众人询问赛诸葛,以为有了确切的消息,谁知竟然是彼此分头去寻找麻六和红姑的时候,在另个市集的街上,与麻六的一次不期而遇。
“主子因何不多问几句,咱们也好知道具体出了何事。”薛三好有些不解,两下里见面,单凭麻六“银子”两个字,去哪里救人。
赛诸葛替简旭解释:“麻六若是能多说,就不必我们多问,或许一个字,哪怕是一个眼神,都是线索,主子善于抽丝剥茧,等理出头绪,我们就好行动。”
简旭在地上踱步,一会儿咬着嘴唇,一会儿搓着手,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摇摇头,自己先设了一个假设,然后又被自己打翻,觉得可能是这样,却又有悖常理,反正是思绪翻滚,脑袋想到痛。
银子是何意?为何不见红姑?难道是红姑被人绑架,然后他拿着银子去赎?也不对,那点银子,红姑也太不值钱了。可是麻六却不嫌少,还拿了便跑,很是着急的样子,那点银子能有什么作用,大概只能买一把刀。刀?难道麻六要自己去救红姑?也不对,他连功夫都不会,胆子又小,劫持红姑的人,一定非同一般,因为红姑既有功夫为人又机灵,所以麻六,给他一把莫邪宝剑,他也不敢去杀人。那他究竟要干什么?
究竟干什么,麻六就是要杀人。从简旭那里得到了些银子,又反身折回齐家老店,把银子当啷一丢,“我要那大串的鞭炮,不对,是那个爆竹,而且要五串。”
掌柜的正在用柴刀破荆条编筐,看见神气十足返回的麻六,再看看那银子,急忙“好咧”一声应,高兴的去鞭炮,心里还后悔,人不可貌相,原来他刚刚真的是忘记带银子了。
麻六叫他把鞭炮捆在一起,又要了些包东西用的粗纸和纸绳,背着就要走,掌柜的喊道:“客官,银子太多,找你的。”守着从身上摸出一些银子还给麻六,然后皱着眉头道:“可是我今日竟无些许生意,是以唯有这些,再无有找你的散碎银两。”
麻六接过掌柜手里的银子,又大方的一挥手,“没有就不必了。”
掌柜的眉开眼笑,“谢客官,客官好面相,最近有好运。”
一点散碎的银子,换来这句吉祥的话,麻六觉得值,刚要出门,发现了掌柜的地上割荆条用的柴刀,拿起看看,这个很锋利,可以用来防身,道:“剩下那点银子,你就把这个东西给我吧。”
掌柜的正高兴呢,突然又泄气,想想那柴刀也值不了几个钱,就说道:“拿去便是。”心里却想,哼好运来时厄运相伴。
麻六扛着鞭炮,把柴刀掖在腰间,出了齐家老店,还有银子,去吃了两大碗米粉,还有剩余,租了辆农车,把爆竹放上,然后往车上一躺,原路返回。
没有敢去和阎山的人分手的地点,而是东绕西绕,换了个地方,先把爆竹藏好,这些东西可不能给他们发现,不然知道了我的意图,此事就算白折腾,不仅如此,他们知道我要去炸死阎山,还不得先把我给就地活埋。
一边琢磨怎么行动,一边往树丛里藏爆竹,忽然有人拍了他一下,麻六吓的一哆嗦,娘啊不会这么巧吧。
你说还真就这么巧,阎山的手下,一直负责监视麻六的两个人,就站在麻六的身后。
“你在做什么?为何买这些爆竹?”其中一人问道。
麻六心说,我怎么这么倒霉,还不如就去原来分手的那个地方了,回过头去,故作神秘的说道:“嘘小声点。”然后往四下里看看,才说:“我要炸死那个皇上。”
炸死?两个人把爆竹拎起来看看,忽然哈哈大笑,“这是小孩子玩的东西,你这个傻瓜。”
麻六一听,他们不信,不信最好,信了怕你们有所察觉。
“这个,真的不好用吗?”故意问道。
其中一个家伙一脚把麻六踢倒在地,“侯爷等你的好消息呢,你在这胡闹。”
麻六被踢的趴在地上,心里的恨火熊熊燃烧。
“求两位在侯爷那里美言几句,我再想办法。”他告饶道。
“哎呀老八,我肚子有些痛,你再交代他一下,我去去就来。”其中一个打手捂着肚子,也不等另一个说话,匆匆跑了,被屎憋的,还不忘回头说一句:“这小子,你得好好教训他一下,不然他不老实。”
叫老八的打手朝另外一个背影“呸”了一下,道:“吃酒的时候没见你这么多屎尿。”
麻六听说还要教训自己,害怕,为了哄这个老八,讨好的说道:“等我收拾了那皇上,就跟侯爷混了,还请兄弟多关照。”
老八往石头上一坐,又朝麻六“呸”了一下,“你算什么东西,功夫不会,老实得像只阉鸡,想与我们平起平坐,侯爷说了,你若不听话,就把你的娘子开了瓜,等他尝了鲜,我们兄弟就可以轮番的上了,哈哈哈哈”
“啊”他正笑呢,突然一声惨叫,脑袋上血流如注,麻六手里举着柴刀,给他的脑袋先开了瓢。
“你敢侮辱我媳妇。”他的眼睛喷着怒火,浑身颤抖,有些怕也有些激动,这是自己第一次有目的的杀人,原来那个劫持麟儿的刺客,死在麻纯属意外,麻六当时没有丝毫感觉,而是被别人利用罢了,这里暂且不表。
老八做梦也没想到,这个老实的像阉鸡的麻六,也敢杀人,看他总是一副给人当孙子的窝囊相,都没想过他敢打人,更别说杀人,是以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大概他做了鬼还得不停的琢磨,这个长的像阉鸡的家伙怎么就能把我杀了?
麻六愣在那里良久,血顺着手里的柴刀滴答滴答的往下掉。一股山风吹来,微凉,麻六忽然从杀人的激动中清醒过来,还有一个去拉屎的呢,等他回来,非得杀我不可,我又不会武功,刀也没有人家的长,不行,我得跑。慢着,我跑了,他回来发现这个老八死了,还不得去禀报阎山,那红姑岂不是危险,娘的,,姥姥的,你祖宗的,豁出去了,拼命了,我说了,谁也别把谁逼急。
他把这个老八拖入灌木丛中,等另外那个回来,等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不对,我干嘛这样傻等,我得先下手为强。他忽地站起,拎着柴刀去寻那个人。找了半天,树多草高,没有发现,却忽然闻到一股屎臭,他停下,用鼻子再闻闻,恶心的又捂住口鼻。从臭味过来的方向,麻六蹑手蹑脚的找了过去。
“哎呀,真舒服。”噗嗤,又放出一堆。那家伙还没拉完,正享受拉屎带来的快感,忽然发现自己旁边有一个长长的黑影投射过来,他说道:“老八,你也憋不住了吧,中午你也没少吃。”
麻六不吱声,见果然是此人,就疾步往前跑,想等他没起身的时候,给他一刀毙命。
那家伙忽然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是麻六高举柴刀奔了过来,意识到了不妙,站起就跑,谁知裤子绊住双腿,迈不开步,噗通,趴在地上。
麻六举刀就砍,那家伙会些功夫,就地一滚,往旁边躲开,麻六再开,他就再滚,然后已经踹下肥大的裤子,拔出了身上的佩刀,突然站起,哈哈一声怪笑,“小子,想杀爷爷,你没那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