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话音刚落便有两道金光一前一后地落在封厉行身边。封厉行费尽了力才端坐起来,含笑着看着面前金光后的身影,那个百年未见,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爹……”金光散去,率先跑出一人,大红地衣裳,两鬓的白发合着那一脸沧桑的面容执着封厉行的手跪身哭喊。
封厉行惊声道:“寒儿,你是寒儿,你当真未死。快让爹看看,让爹看地真切。”
封寒抬起了头,执着封厉行的苍老的右手在脸上一阵抚摸“爹,我是寒儿啊。寒儿想煞了爹爹。”
后有封翎和封易走了过来也跪身在地泣声道:“爹……孩儿不孝,未能及早赶来帮得爹爹,致使爹爹今日遭此祸端。”
“爹不怪你,爹只是希望你莫要恨爹爹。孩儿你们……”说完又看了看封寒急道:“寒儿怎么了,你们道行精进已是容颜不老,可寒儿怎会如此模样。你们快告诉我啊”
“寒儿他,寒儿他法力全失……都怪我等看护不周,爹你责罚我吧。”封易哭道。
“不能全怪哥哥,爹你也责罚我吧。”封翎附和着。
便在此时天际传来龙嘶凤鸣,封厉行抬头看去,一龙一凤在空中俯冲之下落于峰顶,走下一男一女,男的发毛皆红,身穿大红衣裳,绣有红云朵朵。女的白裙拖地,倾国倾城。封厉行正大惊失色,突然背后闪现金光一片,目不能视。那金光散去现出一众男女,各自抱瑶琴,执银笔,携丹卷,托棋盘,还有数女所穿衣物各自一色。
韩无垢和墨雪疾步走来,俯身便拜说道:“晚辈韩无垢拜见前辈。”“墨雪见过前辈。”
封厉行指着韩无垢等人问封易:“他们……”
“爹,他是我们结拜兄弟,名叫无垢。”封易答道。
非烟等人也齐身下拜高喊:“拜见师祖。”
封厉行又是一愣突然高声大笑:“好,好啊……噗”猛然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喷得封寒全身皆是。
“爹你怎么了,你莫要吓我啊爹……”封寒哭喊着。
封厉行知自己时限已到举着颤抖地手急道:“寒儿,爹不好,爹对不起你啊。”
“孩儿不怪爹爹,爹你先好好休息,你且看我等将那正一道覆灭为爹爹雪恨。”封寒哽咽着要往外走去。
封厉行忙拉扯住封寒断断续续地说道:“你等切记住,莫要予我报仇,如果还当我是你爹爹,就……就莫要……给我报仇,除非你们都有那……天仙道行。”
“哥啊……你快想法子救救爹爹啊!”封寒对着封易和封翎喊道。只见封翎和封易解释摇着头痛哭流涕,不做回答。
封寒心中害怕,转过身去拉扯着韩无垢说道:“三哥,你有法子救救爹爹的是吧。”
韩无垢闻言也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封寒急道:“你不是有那九转还丹吗?”说完便伸手掏向韩无垢腰间的葫芦。
韩无垢看着在一旁漫天糊地乱倒葫芦地封寒轻声道:“就只有三颗之数。”
封寒闻言手中无力,任由那葫芦从手中跌落滑向一边。
封厉行举起右手想要去抚摸封寒“寒儿……莫再强求,爹……能在死……死之前看到你们,已是上天对我不薄。爹……爹……”升在半空的手便这样和着不甘的浊泪落了下来。那话语的最后尽是父子不能久逢地遗憾。
“爹,师祖。”众人齐声哭叫。
“爹啊……你睁开眼再看看孩儿吧。爹啊……”封寒抱着封厉行那老迈的身躯哭喊着,摇晃着。那一声的凄凛惊起百鸟四飞。山谷不断地回放这伤断人魂肠的哭喊,四方闻声哀悼,此刻便是连上天都将为之沉寂。
“正一道,我封寒定要你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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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九幽深处六道门 华胥地藏因果深 '本章字数:4667 最新更新时间:2010…03…10 20:27: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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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儿,寒儿他还未醒过来么?”封易见非烟自房中出来开口问道。
非烟循声望去见众位师伯俱在急忙施了一礼回道:“师傅他重伤未愈,且悲伤过度恐要昏迷数日方能清醒。”
封易点了点头说道:“烟儿这些天也苦了你了,为了寒儿你已几日未能合眼你暂且下去休息去吧,这边事宜便交给师伯。”
非烟一听急道:“师伯,非烟不累……”
封易挥了挥手打断非烟的话:“你可是不放心师伯。”
非烟急道:“非烟不敢,非烟这就拜别众位师伯。”非烟望向竹屋缓身退了下去。
“哥我们这就去血洗正一教,就算不能将清灵散人鞭尸万道也要让他全教上下鸡犬不留。”封翎红着眼眶拉扯着封易哽咽道。
韩无垢一听那还了得:“二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操急啊。”
封翎听罢怒道:“不可操急,你倒也坦然。你一不是玄天门下,二也非我封家子弟。你倒可以置身事外可叫我如何心甘。”
韩无垢惊道:“二哥,我等结拜天地为证,如此言语岂不将我当作旁人看待,既然如此我便陪二哥一同前往。”
“你们闹够了没有。”封易大吼一声拉过封翎责问道:“爹爹遗嘱难道你忘了吗?爹爹身陨我心悲痛不下于你,难道我就不想雪此仇,报此恨么?爹爹一身严谨,叫我等不到天仙道行莫去寻仇定有其道理,亏你一身入神道行怎就生就这般性子。”
“天仙道行,哈哈哈哈,天仙道行,哥,试问你这千百年来又有谁能突破。道是双眼未亲见,两耳更无闻……”
封易二话不说拿起玄天尺就往封翎身上抽去。
韩无垢一看那还了得忙将封翎挡在身后急道:“大哥,你这是做甚?”
那封翎见状跪在地上俯首道:“翎儿甘受家法。”
“无垢,你且让开。”封易从未像近日这般严肃道是让韩无垢愣了一下。
封翎道:“二哥你且让让,这是我玄天家事,你不便插手。”
韩无垢似懂非懂看了看封易又看了看封翎才往墨雪那方走去。
墨雪在一旁见着悄声道:“无垢,既然在此多受委屈,不如就此离去岂不自在。”
韩无垢摇了摇头看向竹屋“寒儿未醒我怎可安心离去。”
“今父新亡,我以长兄代父执掌玄天罚尺,处不道,罚不孝你可有怨。”封易厉声道。
“翎儿甘愿受罚。”封翎再次俯首。
“好,一罚你忤逆亡父遗言,争强好胜是为不孝。责你皮开。二,既已结拜天地为证,不听规劝反之恶语相向,兄弟之情何在,视天地乾坤何在。此举不义,罚你肉绽。三,你心智早开,入道百年却说出虽不能鞭尸万道也非要鸡犬不留这般话来,试问你修道还是入魔,若不是知你心性古怪今日就该将你废尽道行。其上所说是为不仁,如此便叫你五步溅血。但凡你敢用真气护体,便将你永逐封家,不复兄弟。”话语说完便自抽打下去。
这玄天尺乃凌风飞升之前用心火淬炼几多岂是凡人消受,只打得封翎哀号连连,撕心痛叫。
韩无垢心中不忍高声叫道:“大哥莫要再打了啊!”
听得封翎苦声叫道:“二哥莫要阻扰,现皮未开,肉未绽,五步无血怎能停手。”
韩无垢道:“待到那时怕是三弟全身无有完骨啊,大哥你且住手,且住手啊!”
封易闻言浑身一震,欲要停手却听得封翎大喝:“哥,打啊。”
封易似乎下定决心,面容不改的挥动着手中罚尺。
封寒在窗边静静地看着一切,最后深深地看了墨雪一眼转身离去。
“阿弥陀佛,娘娘还请您轻移莲步往别处去吧。”一身穿金黄丝袍,青丝垂肩的男子双手合什恭声说道。他的身边匍俯着一只坐骑,生有独角,犬耳,龙身,虎头,狮尾,麒麟脚号做谛听。但凡它神聚双耳可听那十万里之遥的任何言语。只见它微闭着双眼,无精打采地一动不动。
被那男子叫做娘娘的女子正是那封易娘亲华胥,华胥闻言还礼道:“菩萨,你我已在此争论百年全然无果,又何必苦苦相求呢?我即受三教符诏前来代后土平心看守轮回,职责所在莫敢不从,你还是请回吧。”
“娘娘,我佛言我得道所在皆系于此,遵天道,今日当我地藏掌管六道之门。况且那血海之下修罗一族多为我佛门八部众,净度修罗,镇压血海还世间安宁乃我本分还望娘娘还请您轻移莲步往别处去吧。”
那谛听兽闻言翻了白眼,站起身来伸了一懒腰又摇头晃脑的抖了数下朝着华胥叫唤数声。华胥叹了一声,也不说话俯下身子替谛听梳理着身上的发毛,谛听正享受间突然回头往不远处的血海张望,面露凶相口中低声嘶吼着。
地藏王闻声眉头微皱也往那血海看去,只见那血海不复往日平静,血浪不住的翻涌着。心下暗道:“今日却是怎地,百年来都不曾如此,莫非将有事发生。”
正在此时那谛听兽拉扯着华胥裙摆往血海入口而去,华胥好奇蹲身下来抚摸着谛听问道:“怎么了。”谛听不回话往那远来六道之门的三个身影不住的叫唤。
华胥望去,那人影越见清晰,正是那牛头马面押解着被白光围绕的封厉行向她这边而来,华胥心中激动唤道:“夫君。”
封厉行闻声往华胥看来,双眼中空洞地没有一丝色彩,可又面容抽动不住的挣扎。
“娘娘,封厉行已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生前之事他哪能记得了。”白无常插口道。
“若羽。”封厉行低声叫唤着。
“小心。”黑无常一把拉过白无常却见那血海浪潮化作一大手掌往封厉行捆来。
“嘿嘿嘿嘿……好一个正气缠身的人魂,倒是数千年都不曾见过,今让我那血神子吞噬,更抵得上我数百年苦修。哈哈哈哈……”血海中传来一阵阴森的言语竟使听者有如刺骨之寒。
“厉行。”华胥一声悲喊冲就过去却被一道无形的气场给倒震回来,空中隐隐显现无数符?血光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