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昙墨道:“蚺兄只出了这一件宝贝,不知那另一件是何物?”
“本座近日得一绝色女子。。。。。。”
青蚺方说了这几个字,神帝忽的掩口清咳了一声,他猛然住口,蓝星儿躬身道:“陛下,您可还好?”嗓音清脆,如同黄莺出谷,焚星宇也急忙起身,神态恭谨敬畏又关切,道:“父王若身感不适,不如请先回宫。”
梦果儿心道,这位陛下来此的主要目的,定是想看那潜在的危险之人,而不是所谓的调和魔道关系,他竟不向魔尊说半句托辞,也不看素琴仙与江昙墨一眼,径直起身道:“宇儿,你随我一同走罢!”说完径直便走。
焚星宇垂首应了一声,父子两人先后出去了。
人家定是要回神族去的,梦果儿不知还该不该跟出去,却听焚星宇密语传话过来,冷哼道:“你怎么还不快走?凭你这样的姿色,也想与那位绝色女子比较一番么!”听口气这厮果真恼着呢,她急忙望向师兄,他竟根本不往这边看上一眼。
既然是同焚星宇一同来的,那厮之前上山又没带半个随从,师兄还能猜不出她是谁么?知道却不指点一二,可见也因她不听话而恼怒了,她将心思电转,也只得匆匆跟了出去。
素琴仙与江昙墨这才同时起身,魔尊也才反应过来,三人先后出到殿外,那一行几人早就不见了踪影。江昙墨摇头叹道:“蚺兄没拿到那人,这位陛下定然有些不悦了。”
青蚺皱眉无语,他又道:“走了更好,免得我等的言行举止有所拘束。今夜虽有误会到底得以澄清了,两位道兄日前虽有过一场斗法,但不过是以武论道,输赢胜败全当不得半点计较,既有美酒在手,还有美人入眼,来来来,不若一醉方休了!”
素琴仙避开他的拉扯,抚额叹道:“劣者已有些醉了,就此告辞。”说完果真化了白芒离去。
江昙墨笑道:“蚺兄,看来还是得你我交好,不若换大些的杯盏,咱们喝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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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焚星宇紧握住手腕拖着走,梦果儿满心忐忑,不知他到底打算如何。前方不远处一道蓝芒无比的耀眼,它之后有四道青芒,正是神帝与蓝星儿等人,去的方向乃是正北而不是直上青云,也不知为何。
“我再跟你走下去,可就要穿帮了!”
“你瞒了我那么大的秘密,眼见我同个危险之人把酒言欢,还曾把我当做朋友么!”
焚星宇一声冷哼,可真恼怒极了,梦果儿瞠目道:“我哪儿有不把你当朋友?”
“那你为何要瞒我?你是不是打算帮着他图谋不轨?”本书由。提供下载
“当然不是!我。。。。。。我只是。。。。。。只是怕你知道了会想要他死。”
“你难道不懂?他若真是魔楼儿的后人,必是回来报那杀父之仇的,他会想要我的命,还想要我父王的命,你怕他死难道就不怕我死?你竟当他的命比我的要紧!”
“他救过我,还是我的师弟,你则是我的好友,你们两个人的命。。。。。。其实都很要紧。”
“都很要紧?那也总得有个轻重,你瞒着我,便是当他比我重要!”
这厮竟也这么胡搅蛮缠了,既然那么恼怒,为何之前又要帮那人隐瞒身份?梦果儿一时无语,自觉对他问心无愧,手腕用力却挣不开钳制,刚要斥一声,神帝竟收起神通落了下去,焚星宇也便拉着她落下身形。
梦果儿匆忙一打量,身处的是座无比险峻的山巅,周围风疾云绕瘴气翻腾,叫她这修为不高之人运极法力也几乎难以抵御,神帝制止了蓝星儿等人的跟随,独自站在几丈外一方断崖边上,衫袂猎猎作响鼓荡摇曳,人却定如磐石山岳,英挺的身姿看来竟有些凝重。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想要做什么?焚星宇那厮紧紧拽住人不放,又想要做什么?
梦果儿暗自疑惑,也凝神细想该如何才能脱身。
良久,神帝轻叹了一声,道:“宇儿,你上前来。”
焚星宇这才松开手指上前,躬身道:“父王,您有什么训示?”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儿臣不知。”
“这便是那魔楼儿的葬身之地了!”
焚星宇愣了一下,神帝又道:“你说,为父当年该不该杀他?”
“若不是他伙同蛇君妖魂还有玉面公子李琅邪辣手毒计,父王当年怎会有那一场大劫?”
“若不是。。。。。。世上只有这三字最是叫人无奈,宇儿,你往后行事定要慎之又慎。”
“儿臣谨记!”
“道有道,魔亦有道,那魔楼儿的修为极高,也算是一代英豪,治理魔界千余载,可比青蚺有道得多。为父当年杀了他报仇,如今他的后人又反过来报仇,果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父王放心好了,儿臣定会将人拿到,以绝后患!”
“我的宇儿向来心慈手软,怎么竟也能如此狠绝了?”
“儿臣不希望父王有事,也不想失了我神族的威风。”
“当狠则狠自是应该,但。。。。。。就随他去罢,无需再多做追究!”
“父王,您说什么?”焚星宇一脸惊诧。
神帝不语,他皱眉想了片刻,闷声道:“您莫非因他而想起往事了?”
“往事。。。。。。”
“您又想起画像上那位。。。。。。姑姑了?”
“五百年前,为父答应过她要饶那人不死,她虽然不在了,也不该失了承诺。”
梦果儿听得怔然,那一个她字还会是旁人么?五百年前娘亲竟然救过那厮的命么?
焚星宇冷声道:“父王总是对她念念不忘,又将我母后置于何地!”神帝不语,他又哼道:“儿臣已长到这么大,何时才能见到双亲团聚?”
神帝轻叹道:“为父心中如何待你母后,她总归会明白的。”
“她自然明白,您心中总是挂怀着一个死人,倒把个大活人抛在一旁不管不问!”
“宇儿,你。。。。。。”神帝略有惊诧。
梦果儿也越发怔然,这厮平素里虽然沉稳,在他爹的面前竟也是个倔强的小孩子了,正感慨着,焚星宇竟道:“父王您可知道,您时时都为她黯然神伤,她却躲在某处刻刻与人逍遥快活!”她顿时傻眼了。
这厮,怎么竟真的给捅破了!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猜猜看,小江这次装的会是哪一个人。
母子同心
神帝皱眉道:“宇儿,你在胡说什么?”
焚星宇道:“儿臣说,您时时都为她黯然神伤,她却躲在某处刻刻与人逍遥快活!”
定是因为乍然知晓受了好友的蒙骗,然后又见他爹因旁的女子而有心放走一名祸患,所以焚星宇恼怒之下才会急躁的说出那秘密,梦果儿没觉得太过怪他,心道纵使走了人家也能寻到玄清山上,原本打算趁人不备拔腿便走,如此竟还不必着急了。
老天,这山巅可真太冷了,再多站一会儿就怕会被冻死,于是梦果儿权当看不见蓝星儿四女的疑惑,寻了个风势小点的山石后面,竟盘膝打坐起来,只听几丈外神帝轻叹道:“宇儿,你今夜的行事处处都略显急躁,还是先随我回宫住一阵子罢!”
焚星宇躲开他握向手腕的手指,道:“父王,儿臣说的字字是真!”
神帝凝视他良久,终于讶然道:“宇儿,你莫非有事瞒着为父?”
焚星宇道:“父王,儿臣在人间呆了十几年,果真费尽心力瞒了您一件大事!”说完疾步走到梦果儿身边,大力将她拉起又拖到了神帝面前,见她眼中的慌乱而踟蹰了一下,终归又沉声道:“父王,您若是见了她的真容,自会明白一切了!”
“真容?”
神帝眉头轻皱着,直直的凝视着梦果儿,略显清冷的眼神中竟泛起一点探究,这探究随即又化作了漠然,她原本早就想好了说辞,被这双似能轻易戳穿任何谎言的眼睛一看,顿时生出几分怯意来,一时间怔然无语。
良久,神帝笑问道:“你莫非真是玄清山的那位小仙子?”
听来他竟似早有怀疑的,梦果儿怔然点头。
“你多大年纪了?”
“。。。。。。十五岁!”
“你这样小小的年纪,身上的灵气轻浅得很,竟也能修成变身之术么?”
“呃。。。。。。当然修不成了。”
“那你又是怎么变化的身形?”
“我是。。。。。。那个。。。。。。呃。。。。。。”
梦果儿心道这位陛下不催着要看真容,怎么倒问了这么个问题?她支吾了半天终于将心一横,念动咒语取下如意面具举给他看,语无伦次的说了一通这面具的功效,然后在抬头的瞬间呆住了。
神帝的双眸灿若星子深邃之极,里面含的却不再是沉稳淡漠,那几分柔和动人的迷惑随即化作难以置信的惊疑,然后化作伤感又缱绻的彷徨,最后是难以掩饰的狂喜。
“如意面具?小灵儿!”他发出一声惊叹,双手攸的伸了出来。
梦果儿自然躲闪不开,只能任他的十指捏在自己肩上,带着几欲将人烫伤的灼热,这位陛下的表情无疑是狂喜的,捻紧的手指似含着深切的惧怕,怕眼中看到的面容是假象。
她怔怔的仰着头转不开目光,深陷在那双动人的眼眸中,里面有着千般风华,只需一眼便能惹来无数女子的沉沦,此刻偏偏只为了一人而瞬间绽放,原本讨厌他的心思竟慢慢柔软了,只剩下满眼的湿润。
梦果儿暗道了无数次可惜,看起来这人真是爱极了她的娘亲,她甚至在想,当年若换成是她去历那一段情缘,可会舍弃他的几世痴缠,一心只挂念着飘渺而又难求的琨瑶仙师?蓝星儿众女忽然齐齐发出惊叫,一道耀眼的蓝芒闪过,直欲灼瞎人眼。
刹那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梦果儿呆呆看着攸的挟着戾气扑上前来的焚星宇,他竟是双眼赤红,紧握住一柄蓝芒缭绕的短剑,那剑似乎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只差几分便要刺中,却被两根玉白的手指随意夹住了,再也进不得分毫。
蓝星儿四女轻斥着迅即上前,四柄寒光闪闪的宝剑将目瞪口呆的梦果儿给围在了中央,“统统退下!”神帝缓缓松开捏剑的手指,斥退众女,眼中的华彩顷刻间尽逝,只余下叫人寒彻骨髓的冰冷。
梦果儿被他冷眼一扫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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