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高大的男子一闪身走进房间。
“快点,要干净利落,事成之后,这十万就是你的了!”李金梅将一叠厚厚的钞票仍在一旁的桌子上。
“好吧,您放心,冯太太,我敢保证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功。”这个高大的男人是个医生,威严尽露。
“你最好还是给我百分之百的好,否则你会有麻烦的。”李金梅狠厉地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那医生连忙低下头,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一个试管,随后轻轻掀开了冯莎莎的被子。
在冯莎莎的床旁边挂着一条幔子,幔子后面还有一张床,而此刻睿涵正被五花大绑在床上,嘴上被缠了十多圈的胶带,沾得嘴巴火辣辣的难受。她听到了李金梅和那个男人的对话,现在她才明白了,他们是想用这种办法让自己怀上桦烨的孩子。
滚烫的泪水淌下了脸颊,她奋力地挣扎着,然而除了让粗粗的绳索在她细嫩的皮肤上勒出红痕以外,没有丝毫的松弛。
屈辱、愤恨、恐惧,种种的情绪一起交织在她的胸间,然而令她更难受的不是这些,而是刚才从隔壁隐隐传来的冯莎莎和桦烨的对话。
这一刻,她才清楚的明白,有些人和有些事不是说可以放下就能放下的……
当医生做完这一切,睿涵就昏厥了过去。
冯莎莎气哼哼地走进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睿涵,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快步走上去,狠狠地打了睿涵两个耳光,使得睿涵激灵灵地一下子醒转。
这一次,她的眼中没有了恐惧,只是一阵木然。这个女人除了殴打她,还能有什么伎俩呢?
☆、第五十回 割舍不掉的挂念
“你竟敢用这种眼神看我?”冯莎莎一见睿涵那无所畏惧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刚想扑上去用指甲狠狠地抓她,却被李金梅一把从后面抱住了。
“莎莎,你不要这么发疯,好不好?”李金梅低声却很威严地警告道。
“妈妈,我看见这个小贱人就发狂,要不是还要用她,我真想现在一刀就把她杀了。”冯莎莎的眼中凶光展露。
李金梅心儿一沉,看着孩子的狠劲儿真是继承了她的衣钵,而且还大有发扬光大之势。这也给了她警示,她绝对要抑制女儿的这种情绪,如今,冯家的一切都步入了正轨,她也多年金盆洗手,决不能让女儿因为一年之差而以身试法。
“你呀,莎莎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桦烨还睡在隔壁了,难道你想把他吵醒么?”李金梅知道该如何捏住女儿的软肋。
一听到桦烨的名字,冯莎莎立刻软了下来。可还忍不住回头狠狠地瞪了睿涵一眼,委屈地说:“妈咪,正因为我很爱桦烨,一想到要让这个女人替桦烨生孩子,我就……”
“你呀,又忘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了?为了你以后终身的幸福,你现在牺牲这么点又算什么呢?现在我们可以说离成功仅有一步之遥了,相信妈妈,一切都会好的。”李金梅紧紧拥抱着女儿。
“可还要等上漫长的十个月,我真希望这个贱人现在马上消失”冯莎莎又撅起了嘴。
“不过十个月而已,会很快过去的。”李金梅哄着女儿。
“妈妈,事成之后,我真的希望这个小贱人永远的消失。只有这样才能永绝后患。”冯莎莎突然在李金梅耳边说道,声音虽很小,却字字透着彻骨的冰冷。她的双眼里更是射出一种渗人的光芒。
李金梅不由哀哀一叹;女儿的确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当年自己也只是使手段赶走了自己的情敌,而女儿今天竟然疯狂到一定要杀掉情敌。都是自己把她惯坏了,让她从小就学会了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不择手段的得到。
“妈妈,您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您要是不管,那我就自己搞定。”冯莎莎负气地说。
“我又没说不管哪?只是你不要太性急,你放心,一切都有妈妈安排。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了,因为等孩子出生,你还要忙着带孩子呢。”李金梅决定先应承下来,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女儿的手沾上血腥。
桦烨躺在床上睡得昏昏然,朦胧间仿佛听到了一阵嘤嘤的哭泣声,那哭声如此熟悉,哭得让他肝肠寸断。他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可眼皮似有千斤重,任他怎么睁也睁不开。
那哭声越来越凄惨,他忽然听清楚了,那个声音竟然是来自睿涵。心儿随即被纠得紧紧的。
她为什么要哭得这么伤心?她妈妈的手术不是很成功吗?是谁这么欺负她?难道兰明轩那个小子没有保护好她么?这个臭小子是怎么搞的?当初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吗?
这种种的担忧和疑问一起煎熬着桦烨,他紧皱着双眉,额头竟然冒出了许多的冷汗。
“烨,你醒一醒,你这是怎么啦?”回到房间的冯莎莎注意到了桦烨的反常,她有点担心是不是药物伤害到了他。
冯莎莎又叫了一会儿,桦烨这才勉强睁开了眼睛。渐渐看清了冯莎莎的面庞,他很奇怪刚才为什么会在梦里听到睿涵的哭声。
“怎么了?烨,是不是做恶梦了?我给你倒杯热茶来。”冯莎莎爱怜地擦去桦烨额头的汗水,转身去倒茶。
桦烨这才注意到冯莎莎的睡衣外面还披着一件外套,他狐疑地问道:“莎莎,你去哪了?”
冯莎莎拿着水杯的手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说来也奇怪,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怕过什么,可自从爱上了这个男人,她就变得胆小起来。她害怕他对她任何的不满意,她害怕他对她的任何怀疑。
“哦,觉得肚子有点疼,就起来上了趟卫生间。”她托词掩饰,尽量保持了脸上的平静。
“噢。”桦烨没有再问,他的脑海中还萦绕着睿涵的嘤嘤哭声,他再也按捺不住,他恨不得天马上亮,好让他快点回到公司,赶紧给睿涵打个电话问问。
“烨,喝茶吧!”冯莎莎还是害怕桦烨发现了什么,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
桦烨咽下一口茶,问道:“莎莎,你肚子没事吧?”
“没事儿,没事儿。”觉得桦烨没有察觉出什么,冯莎莎这才放下心来。
“那我们赶紧再睡吧,等天亮了我要马上到公司去,一走半个多月,肯定有很多事等着处理。”桦烨说完,躺下身来,自顾自地拉上了被子。
冯莎莎也躺下来,刚想用手抚摸桦烨,他却一转身把背冲向了她。并淡淡说道:“莎莎,你不是不太舒服吗?早点休息吧!”
冯莎莎的手落了空,却只能无奈地缩了回去。
几乎是天刚刚亮,桦烨就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他静悄悄地洗漱完毕,快速地穿好衣服走出房门。
冯莎莎望着酒店华丽的木门在桦烨的身后合拢,一股怒气再难抑制,随手拽过身边的枕头朝着门口就狠狠丢了过去。
枕头无力地碰在坚硬的门板上,随即瘫软在地板上。一如她灰败的心情,她霍然地站起身,抓起了地上的枕头,放在鼻尖贪婪地闻着,因为那是桦烨的枕头,那上面应该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良久她才缓缓走回床上,地板已经让她**的脚变得冰冷了,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呢?曾经呼风唤雨的冯莎莎,爱上一个人以后就变得这般不可救药了!欧阳桦烨,你真是一个如蛊的男人。
☆、第五十一回 谁也找不到
打开黑色宾利车的车门,坐在驾驶座上。桦烨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号码并没有保存,以防麻烦,但是这个没有保存的号码却比任何一个号码都要熟悉。
满怀期待的他此刻的心砰砰乱跳起来,睿涵还记得我的号码吗?她听到我的声音会怎么样呢?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然而接下来听到的却是这冰冷的提示音。
心忽地一沉,但当他瞥见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时又不由得哑然失笑了。现在才刚刚六点,深秋这个寒冷的时候,也许她还在熟睡吧?
欧阳桦烨你也太紧张了吧?他自嘲地笑了笑,随即发动车子直奔公司而去。
自从向荣病了以后,他就不再用司机,没有极其特殊的情况他总是自己驾车。因为他觉得这样能让自己更自由一些,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向荣更了解他,更体贴他。
而为什么要这么多的自由空间呢?似乎是为了某人吧!有时候明明觉得自己这样做其实是很荒唐的,但他就是难以控制自己。
不多时,他的车子就驶到了公司大门外。他按响了喇叭,大门徐徐在面前敞开。
看门的老刘头有点意外董事长怎么这么早就来上班了,他走出值班室,来到桦烨的车前,客气地问:“董事长,您怎么这么早?”
“是呀,一出差去了半个多月,公司里肯定有很多事等着料理呢。在家也睡不着,索性就到公司来了。”桦烨按下车窗对他说道。
“董事长可真勤快呀!对了,在您刚出差的那几天,有一个年轻人曾到这里找过您。”
“年轻人 ?'…'谁?”桦烨立刻精神一振,他马上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长得挺文气的。个子挺高,他说他叫兰明轩!”
“啊?兰明轩!他说有什么事情了吗?”桦烨一阵紧张,紧紧攥住了老刘头的手。
“他没说,可是看他的脸色似乎很着急的样子,我告诉他你要十多天以后才能回来呢。他看上去就更失望了,我本来想告诉他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就先留个话,回头我再转告他,可是……”
“可是什么?”桦烨的心越发地抽紧。
“可是冯小姐刚好走到门口,说那个小伙子看上去不像好人,像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就没让我再搭理他!”老刘头已经预感到这件事情的重大,小心翼翼地回答。
“哦,没你的事了。你去忙吧!”桦烨缓缓松开手,迅速地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却被告知对方已停机,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攀升到他的胸间。略一思忖,旋即就拉开车门,重新发动车子,往珠大疾驰而去。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只想快点到珠大找到兰明轩,向他问一下睿涵的情况。
黑色宾利车开起来像一只离弦的箭,他一遍遍地在心里默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