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血涂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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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血涂之路-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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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方法,一是他自己开口说,二是把他解剖出来测骨龄。凌夙当时听了就觉得有些鬼扯,也没放在心上。
  现在这人终于醒了过来,凌夙脑子里一下子就蹦出了这个话题,甚至没问对方的姓名,脱口而出道:“能问一下,您今年多大年纪吗?”
  那人扯着嘴角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现在是什么年月?”
  “公元2022年。”
  “那我正好五十岁。”
  五十?凌夙不由愣了一下。如果真如他所说的话,这人长得还真是年轻。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他不过四十来岁,所以他从来没有将他和袁怵联系在一起。其实现在想想,他们长得真的很像,都有一张东西整合的脸孔,而且东方的血统看起来更占优一些。眼角眉梢的细微之处也有几分相似。
  刚刚那人微微一笑的时候,凌夙刹那间产生了一种错觉,只觉得似乎又看到袁怵出现在自己面前,正在那里冲自己不情愿地笑着。
  那人见凌夙一直打量自己,不由问道:“怎么,你认得我吗?”
  “不,不认得。还没问你叫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我叫袁文,你也可以叫我Cecil。”
  “什么,你叫袁文?”凌夙一下子就听到了这两个关键字。虽然这人和自己交流时说的是英语,但这两个字显然是用标准的中文来发音的。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凌夙是个亚裔,或许能听懂中文,所以故意用这个名字来试探一下。
  这只是他的一个小策略而已,但显然凌夙的反应远远超过他的想象。袁文这个名字自从听过一次之后,就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不去。他清楚地记得那天袁怵向自己提起父亲时,语调中的那种悲伤。
  这世间竟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袁怵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却不料他还活着,而且还曾离得这么近。
  凌夙不由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人看了很久。这个人不仅仅是袁怵的父亲,算起来他应该是他的杀父仇人。这样的一个人,机缘巧合之下居然被自己找到,甚至还供养了起来。想到这里凌夙不由苦笑起来。老天爷这开的是什么玩笑,非要让他和袁怵之间有这么多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吗?
  袁文见凌夙半天不开口,便主动道:“我猜你大约认识我。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不,我们没见过。不过我确实和你有点熟。我认识袁怵,我们很熟。”
  “Adrian!你是说我的儿子Adrian?”
  “是,他确实是叫Adrian,我想你们应该是父子无疑。不过他一直以为你十年前就死了。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联系他,情愿当一个没有户籍的死人?”
  一谈到儿子,袁文似乎有些激动。他的一只手轻轻地敲着椅子扶手,有种想要挣脱束缚地冲动:“告诉我,Adrian现在在哪里?”
  “在我回答你之前,麻烦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可以吗?”
  袁文慢慢地冷静下来,身体又缩回了椅子里,点头道:“好,你问吧。”
  “我把你带回来这几年里,你总是时醒时睡。我记得有一次你让我去找一个叫Adrian的人,那个人就是你儿子吗?”
  “我不记得这个事情了,可能那是我潜意识里的想法。不过我确实想要找到Adrian,如果我说了的话,那一定就是那个意思。”
  “为什么要找到他?你确定真的是你的儿子Adrian吗?你当时对我说,要找的这个人额头上会有火焰形的胎记,但我查过了,你儿子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后,凌夙发现袁文明显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变得轻松了许多:“哦,如果没有的话,倒是一件好事情。”
  “这话怎么说?”
  袁文的嘴唇略微哆嗦了两下,正巧这时候聂西风进来了,往他们一个面前放了一杯水。袁文因为手行动不便,聂西风还特意找了个高一点的杯子,在里面插了个根吸管,真是体贴入微至极。
  袁文喝了几口水后,情绪才略微有些缓和下来,他开口的时候脸上带着几分苦笑:“其实,我一直担心Adrian他会病发。他小的时候其实偶尔有过一两次发病的情况,但当时都不严重,而且都是很小的时候,长大后就不再有了。所以我一直认为,他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你所谓的发病是指什么?是不是眼睛会突然变成浅蓝色,会觉得头疼,身体不受控制,会有暴力倾向和过激行为?”
  “你,你怎么会……”袁文原本闪动着光彩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下去,像是有些没着没落似地喃喃自语道,“果然,果然还是没有逃过啊。”




60

60、70&71 托付 。。。 
 
 
  那一天晚上,凌夙和袁文谈了很多。他们的谈话是从袁怵身上展开的。凌夙由此听到了很多奇妙的东西,很多在他听来不可思议的东西。
  根据袁文的说法,他的母亲是台湾人,来自于一个叫邵族的少数民族。那是台湾的原住民,也是现存台湾人数最少的少数民族。袁文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眯了眯眼,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无奈:“其实我母亲祖上究竟来自何方,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虽然她出生的时候已经是邵族人,但据说在久远以前,曾经属于另一支少数民族。关于那一支的来历和情况已经不可考,唯一可以知道的是,每一代都会有一个人保留那一族的血统,一代代遗传下去。”
  凌夙的脑中一下子闪过了袁怵的脸孔,他曾经说过,他长得比较像父亲,像个东方人,更弟弟却像是欧洲人。他们两兄弟经常站在一起也没人知道他们其实有血缘关系。
  这些话以往听的时候不太在意,但到了关键的时刻,竟然都一一闪现了出来。凌夙盯着袁文的双眼,发现瞳孔的颜色和袁怵的竟是一样的。
  “所以你想说,Adrian遗传到了这一支的血脉,而他的弟弟却没有?”
  “是,据说我们这一支的人,发病的时候额头都会有火焰形的胎记。你刚才说的那些症状,很像是Adrian发病时的模样,你真的没有见过他那个胎记?”
  凌夙仔细回忆了一下,每次袁怵发病的时候,他想到的就是把他抱进怀里好好安抚,什么胎记什么印记,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查看。想到这里,他咬了咬唇道:“或许有,但我没有细看过。他的头发有点长,每次都遮住额头。而且他一旦这样我总想着要如何减轻他的痛苦。对我来说那才是最主要的,其他的我都无所谓。不管他是不是什么所谓的传人,都不影响我对他的判断。”
  “年轻人!”袁文突然提高了音量,“你喜欢我儿子,对不对?”
  “不,不是喜欢,我爱他。”
  袁文认真地打量着凌夙,似乎在老师他够不够资格爱上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一个将孩子托付给他的人。这个人,救了自己一命,按理说自己应该要感激他。但是感激归感激,儿子的未来不能这么草率地决定。袁文虽然不太在意儿子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却也想尊重他的选择。
  “好吧,你说你爱他,那他爱你吗?”
  凌夙想了想,本来想回答不知道,但他回忆起最后和袁怵分别时对方的眼神,便觉得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于是他点头道:“是的,他也爱我。”如果不爱的话,又怎么会愿意和他发生那样的事情?如果不爱的话,又为什么要替他挡子弹,为什么要把他一个人推入空间,独自留下来承受一切?
  凌夙一想到这些,心便不由揪紧了起来。如果他们的上一代没有那么多恩怨的话,或许一切都可以变得很圆满。
  想到这里他不由又有些气恼,开始追问十年前的事情。袁文对于当时的情况没有一点隐瞒,基本上和兰斯说得一样。但在说到注射药物的时候,他的说法显然有些不太一样:“事实上那个药物是你父亲主动要求注射的。因为我的助手曾经对他多嘴了一句,说这个药在动物身上实验的时候发生了奇效,原本柔弱的白鼠在注射之后变得力大无穷,甚至几乎咬断铁笼。你父亲当时或许急于出去,也或许想要获得这种力量来在帮内有更进一步的发展,所以他要求我为他注射这种药物。”
  帮内的事情凌夙知道的一向不多,但他隐约记得,在父亲入狱之前确实曾经和帮内的某些人闹得不太愉快。甚至不少父亲的手下都说,他之所以会被警察抓进去,也是因为帮内有人出卖他,将他的犯罪语气提供给了警方。那时候帮里正在进行新一轮老大的博弈,旧的当家人准备退下来了,他手底下那些得力助手,包括他的父亲在内,都想要争夺这个位置。
  这个时候父亲突然入狱,显然对其他人来说有极大的好处,铲除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他们的胜算便更大了。
  凌夙不知道袁文说的是否属实,但从当时的情况推断,父亲想要这么做也不是不可能。凌夙从离开底特律起就再也没有见过父亲。或许他早已死了,作为一只丧尸,他或许会死在诸如袁怵这样的苍狼手里。
  如果有可能的话,凌夙真的很想再见他一面,问清楚他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权力和仇恨是否已经高于一切,以至于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袁文见他似乎有些痛苦的模样,便开口解释道:“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你父亲,我也要承担一部分的责任。我明知道可能会发生不好的副作用,却没有阻止他。或许他和我一样,都没有料到这个药会有这么大的威力,但等到事情发生时,一切已经迟了。”
  关于那一晚的情景,凌夙也是后来听父亲的一些手下提起的。他知道父亲劫持了个科学家回来,整天关在实验室里研究各种新药。偶尔父子俩见面的时候,他都觉得父亲很可怕,像是换了一个人。目光凶狠脾气暴躁,随时要杀人的模样。所以那几年他都不怎么和父亲见面,一想到他曾经把那么多人断手断脚,凌夙的心情就很复杂。
  “所以说,那几年你其实和我住在同一栋楼里,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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