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近日不安,你就少外出走动了。”白公子的父亲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
“知道了。”白公子也就这么不冷不热地回应了一句。
带着面具生活简直就要窒息,自己每走出的一步都有人监视着。这样的生活何时才是个尽头,自己想要改变,却又无力改变。白公子想着想着羡慕起王怜清来。独立特行又超凡的能力让人钦羡。
回到空荡荡的屋子,白公子支开了所有人,躺在床上。家本来应该是温暖的,充满欢笑的。一路行来,看见许多人家,炊烟寥寥后,团坐在一起,吃着香喷喷的米饭,有说有笑的。在饭后可以聊天、下棋,或者唱唱小曲什么的。虽然谈不上富裕,却悠然自得。在看看自己,现在,只能听见自己的叹息声。
“少爷,夫人来了。”
听见传报,白公子起身了。他想问自己母亲一些事,想听听母亲的意见。
入了屋,白公子的母亲一看就是位大家闺秀,一切言行举止都是一板一眼,中规中矩的。让人丝毫不会怀疑她的高贵身份。这是多年来的习惯,也是她唯一能够保守到最后的安慰。
“母亲!”白公子行了个礼,让母亲上座,尊老的传统可不容混淆。
“我儿看上去气色还不错!”
“是呀,遇到了几个有趣的朋友。”
“哦!是怎样的朋友,可说与我听?”
白公子娓娓道来,对温柔的母亲,白公子一向知无不言。若说这天下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白公子觉得除了母亲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古代的女子对政治没什么兴趣,却对自己的子女极尽的爱护,尤其听见适龄的子女谈起感兴趣的对象,那正中下怀了。
含饴弄孙,是古代女子向往的未来。白公子的母亲也不例外。
“你说那女子是御剑城城主的女儿,叫李美玉。”笑呵呵地重复着儿子的话,白公子的母亲在思量着。
“也不是不可以娶,但是老爷那边要麻烦一点。我儿看上的人,一定贤惠且知书达礼。”
白公子听着不住地点头。
但另一方面,白公子又为难了。
“可李小姐看上的是王怜清,似乎城主也属意他,儿子该如何是好?”
“这不是问题。听你道,显然那王怜清是不愿娶亲的,只要我们让王怜清坚持下去就好。况且我们有权有势,我儿有情有义,我想那李美玉是个聪慧的女孩,定会知道怎样选择。”白公子的母亲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白公子知道了,他母亲仗的是权势。可他唯一不想仰仗的就是权势。所以白公子在外都用的化名,就是怕人家知道他的背景,不愿与他真心结交。
“最近,可别骚扰老爷。他正头痛着呢?”
“母亲可知父亲为什么烦恼?”
“还不是朝廷的事!似乎最近都不太平呢!郡守府起火,昨天好像连瑞王府都被惊动了。”白公子的母亲想着都觉得害怕。
“母亲这话只可在儿子面前说说,若传到他人耳中告诉了父亲或者传出门去,可就麻烦了!”白公子知道这流言蜚语的利害。
白公子的母亲知道白公子是一片好意,纯粹的在关心自己,感到很高兴,笑道:“我当然知晓这利害,只说予我的乖儿子听罢了。”
“母亲知道你刚回来,想必也累了,让人准备的热水,你去泡一下好了。等机会,母亲定会为你在老爷面前说话的。”
“儿谢谢母亲了!”
“呵呵!娘儿俩说什么谢呀!真生分了!”
白公子被说叨得不好意思起来。
客栈中,在比斗中停手到现在联手的月华衣和李美玉正在围坐在桌前合计着什么。
其实,她们也是不打不相识,好在最后她们都停手了,月华衣答应放过王怜清,因为李美玉。李美玉也说动了月华衣再给祈轩一次机会。姻缘可遇不可求,可救不可毁。
“原来那是中书令张岱的府邸,难怪守备那么森严。”月华衣回想着说。
“可王怜清还在里面。”李美玉只想着心心念念的人。
“喂!他可是张岱的门客哦!”月华衣斜睨着李美玉,对于李美玉的执着,她实在不懂。其实,月华衣本身就太过执着了,要不然怎能追一个人至此。
“也不尽然,我看他只是引我们前去。来了个金蝉脱壳罢了。”李美玉回想当初道。
“那他为什么要选择中书令府邸呢?”月华衣不解。
“也许,我们知道了原因,也就可以查到了他的落脚之处了。”李美玉觉得是这样的理。
突然,砰——
天空上方一道彩虹飞出。
“妹妹,有人来了。”
“姐姐,我们是不是要躲一躲。”
“嗯!”
李美玉一切但听月华衣的,二人本就住在人群杂居之处,这样隐藏起来着实方便,不若客栈,一查就查到了。
二人隐退,留下个空屋给来者。
一阵吵杂,来者尽皆退了。
“他们是官兵。”
“嗯!”
“姐姐识得他们的衣服?!”李美玉到底是御剑城城主的女儿,对于朝中官员的服饰什么的还是有所涉猎的。但月华衣来自神秘偏远之地,也识得这官服,就显得特别了。
“不是,我只是从他们的行为来判断的。他们衣衫光鲜统一,行事霸道无理。若不是达官显贵的家仆便是权者的官兵。”
“姐姐眼光独到,妹妹应向姐姐多学习才是。”
“妹妹也谦虚起来了。”
“姐姐说笑了。”
这样一人一句,两人的相处倒也融洽。
入夜了,因为环境,月华衣同李美玉同床而眠。
因为睡不着,月华衣开始找话题了。
“妹妹为何那么执着那个王怜清。我看那人便是个狡诈之辈。诚不可信也,亦不可依靠。”月华衣对王怜清基本没什么好印象。
“那姐姐又为何执着于祈轩祈公子呢?我看他手无缚鸡之力,他不要姐姐,姐姐大可不必理会。江湖儿女何必在乎他人的眼光。声誉也不过是别人吹弹出的口水,就如过往的云烟一般。”李美玉反问了。
“他是在藐视我。我乃一教之主,若言出无行,怎可服教众。”月华衣觉得自己无错。
“可姐姐这么深入华都,难道就不担心拜月教吗?若有敌人来袭,教众群龙无首,该如何是好?”李美玉担心的不无道理。
“我虽然走的仓促,但一切均已安排妥当。”
“姐姐若这么放心,妹妹我也无话可说。但作为一教之主应始终以教众为主,他们是教主的一切和希望。就像妹妹的爹爹,在外人眼中爹爹风光无限,狠戾之极,其实,爹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御剑城。我是他的女儿,所以我理解他。”
“所以,你就要借出你的幸福?”月华衣不同意李美玉的做法。
“其实,有时候自己选择的不一定是最好的,比如我,我爱的人始终不爱我,甚至欺骗我。所以我想选择一个有担当的人。”
“你认为王怜清有担当?”月华衣实在怀疑李美玉的眼光。
“王怜清虽然潇洒不羁,但是他可以保护他想保护的人。他虽然言语轻佻,但从来不会超过限度。他虽然看起来不够成熟稳重,但他有勇有谋,足以值得任何人信赖。御剑山庄需要这样的人。父亲需要这样的人。我也需要这样的人,有了他的承诺与保护,从此我不会再怕收到伤害。”李美玉叹息着。
“我看,你是在逃避。就像个乌龟一遇到事就想龟缩在壳子中,躲避一切。”月华衣向来直言。
“也许吧!”李美玉自省却无法自拔。
“你这是何苦?放开些,凭你的本事、你的容貌、你的温柔,只要你想要,何愁找不到心目中所想的。”月华衣开导着。
“也许,我的心已经死了。”李美玉似乎绝望地说着。
月华衣无语了。
“不说我了,姐姐你老是劝我,怎么不也劝劝自己。那么执着一个人,不累吗?”
“我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累!我只为我自己而活,我在我的地盘上称王称霸,别人来侵犯,我即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讨回。”
“姐姐,你这么说,好似多么潇洒。其实,你也是放不下那个人,若你没有看中那人,何必追逐至此。又怎会被我说动,打算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原谅他的机会呢?”李美玉的话有些苦涩。
月华衣想了下,还真是如此呢!不觉好笑起来。
“你说的还真有道理。那天我看他上台,觉得他弱不禁风,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还真没怎么看好他。等到他破阵后,觉得那人其实也不赖。等到走近了一瞧,竟然还是个有钱的美男子。所以,我就勉强同意了。哪知他一口拒绝,还逃跑拒婚。”月华衣越想越气愤呢!却也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当初追杀的时候那么恨祈轩了。
“姐姐,其实我们大概都有一点喜欢对方,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执着到不愿放手呢!”李美玉对着月华衣的笑颜,想到一个好笑的事实。
月华衣愣了愣,又想了想。
“也许,你说的是真的吧!”
而后,两人无语了,屋子恢复了原来的静。
究竟为什么而执着,只有在静静思考后才能够发现——原来那是自尊在作祟。
究竟为什么而追逐,原来只是想得到自己最初的希望与梦想。
第四十七章
轩国的皇帝生病了,这个消息据说来自郡守府。整日在皇宫内院的太后听到这个消息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没什么两样。虽然,她依旧皇权在手,但想跨过皇宫大门,却依然是艰难的,即使那个理由是要见自己的儿子,但规矩就是规矩,住在格子里面的人就得守格子无棱有角的规矩。那是沿传千百年的传统。
太后的不安,春兰很明白,但是主子都办不了的事,她心有余却力不足,只好在一旁察言观色,奴才嘛!做的就是仰人鼻息的活!
郡守很怀疑祈轩,但又找不到任何破绽。因为每每大夫出来都是摇头的多点头的无。郡守急了,皇帝无论如何都不能死在自己这儿。若大计不成,朝廷定会归罪下来,论自己个怠慢、居心叵测之罪。若大计成了,朝廷也会归罪下来,论自己个弑君叛臣之罪。横看竖看,自己都是个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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